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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劍傳說LOM.精靈之光(2)完

作者:韶雩│聖劍傳說 Legend of Mana│2021-02-25 21:23:12│巴幣:4│人氣:256
聖劍傳說Legend of MANA(30)
12.2 精靈之光(完)

  當帝茲和莉芙一抵達羅亞,酒吧嘈雜的聲響便傳來耳中,映入兩人眼底的是一種名為穴熊的種族(外型類似狗,熊耳,戴著面具,有著自己獨特的語言),正互相交錯著酒杯,大口暢飲,裡面還有街頭藝人正在表演。

  而且不知是否是因為一直籠罩黑夜裡,羅亞這小鎮的溫度低了許多,建築物多半沾滿了水氣,大多數昏暗的街道由閃爍的路燈和星光照明,除了酒吧熱鬧的氣氛,其他地方就顯得靜謐。

  討厭這裡,卻又喜歡這裡。

  體內的血液在慶祝什麼般加快流動,帝茲甚至可以感受到皮膚隨著搏動而顫抖,明明沒有任何武裝集團,帝茲卻聞到金屬、硝煙,甚至混雜血腥,還有一個獨特的幽香。

  「帝茲?」發現對方赫然停止腳步,莉芙輕聲呼喊。

  帝茲並未立即回應,沉默許久,然後像是想到什麼,他輕喚身邊的人:「莉芙?」

  「什麼?」

  「會冷嗎?感覺妳好像變虛弱。」帝茲擔憂地看著莉芙,伸手將貼於莉芙臉龐的髮絲撩於耳後,「昨晚,妳的手有點冰涼。」

  「呃!我、我沒事,不用介意,而且昨天主動碰你,那個,我也不知道怎麼了……」莉芙馬上回想起昨晚她和帝茲獨處的情形,莉芙雙頰羞紅得像是熟透的蘋果,莫名的躁熱使她回答得結結巴巴,手掌心也感到發燙。

  天啊,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麼緊張?

  「莉芙?」帝茲看著喃喃自語的莉芙,總覺得莉芙和平常不太一樣,「妳臉好紅,發燒嗎?」

  「沒有!沒什麼!我沒發燒!」察覺帝茲想伸手量測自己的體溫,像往常般,莉芙馬上閃開躲過,隨後又拉著帝茲往羅亞深處走去,對於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緒,莉芙也說不上是什麼,「我們還是先找燈店吧。」

  「嗯,不知道可羅娜說的店在哪?」雖然對於莉芙的態度感到困惑,更對於自己為什麼想主動碰觸莉芙而納悶,帝茲還是先以找燈店為優先,略為張望四周,但內心總有種詭異的感覺,熟悉卻又陌生,在胸口翻攪著。

  莉芙雙手在空中揮舞,嘗試想藉由微風讓自己臉上溫度下降,同時看了羅亞大概地形下評論:「嗯哼,剛好分成東西兩區,帝茲,我們要不要分頭找尋?」

  「……」帝茲思考了一下,「東區……也就是酒吧那邊由我去找。」

  「帝茲,你該不會目標就是喝酒吧?」想到帝茲出發前興奮的模樣,莉芙氣勢凌人地站在帝茲面前,美麗的臉龐略帶怒氣。

  「才不是……」帝茲嘆了口氣,撇了一下莉芙過於單薄的衣裝,還有那雙纖腿惹人注目,瞬間對於莉芙這套外出服非常有意見,「……酒吧人太雜亂,我去就好。」

  雖然說以莉芙美麗的臉龐加上纖瘦的體態,這樣的衣著的確是讓人賞心悅目,可是帝茲現在超不想讓有心人士用不好的眼神欣賞,更尤其一堆醉鬼。

  「就算人雜我也不怕啊?」莉芙自覺自己的武藝絕對可以自保,但對上帝茲堅決的表情,只好點頭同意,「好吧,那就先暫時分別。」

  帝茲點點頭,便逕自走往羅亞酒吧方向,莉芙也帶著半觀光的心情,一邊欣賞羅亞的景色,一邊走往西區方向。

■■■

  「喔~親愛的琉蜜奴,妳的眼睛如同閃爍的星光~高掛在天空~誘惑著我~」

  「?」一進入西區,莉芙便聽到空氣中傳來一陣歌聲和音樂,順著聲音,她踱上樓梯,便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位手執著像是月琴的樂器的半人馬,正忘情地對著星空唱歌,莉芙好奇地走至他背後輕聲叫喚:「請問一下?」

  「我愛的琉蜜奴~我尋覓已久之物就近在眼前~卻近鄉情怯~啊啊啊啊~」半人馬依舊是處在自我世界中唱歌,甚至還高聲呼喊。

  「那個,對不起……」莉芙提高音量,企圖使半人馬發現自己。

  「我的心……咦?」半人馬似乎是終於發現莉芙,轉身看向莉芙,「噢~妳是位可人兒,小姐,叫喚我這愛的詩人──吉爾伯特,有何指教~」

  「呃。」莉芙對於眼前連說話都帶有點唱歌的感覺的吉爾伯特,有點反應不過,她吞了口口水,再度開口:「請問你知道哪裡有賣油燈或類似燈具的店嗎?」

  「我美麗的小姐~我親愛的琉蜜奴,就在這兒販賣油燈~」吉爾伯特指了指他身側的商店,「不過,不是普通的燈喔~而是精靈的燈,噢~琉蜜奴,妳的歌聲讓我痴狂~」

  「精靈的燈?」莉芙想繼續追問,但當她看到吉爾伯特再度陷入自我陶醉的情景時,莉芙嘆了口氣,便決定還是自己進去問比較省事些,她轉身推開商店門口入內。

  「歡迎光臨,這裡是燈店。」莉芙甫踏入店內,一柔和且迷人的女性嗓音馬上響起,那是位擁有金髮,面容十分清秀的賽連,「我是琉蜜奴。」

  「妳好,我叫莉芙。」對於琉蜜奴的招呼,莉芙報以微笑,但她隨即發現到琉蜜奴眉間淡淡的憂愁,「不好意思,有點冒昧,妳是不是有什麼困擾的事嗎?」

  「!」琉蜜奴顯得很驚訝,但表情馬上就黯淡下來,「連陌生人都看的出來嗎?事實上我這店裡的生意並不是很好,如果這些燈再賣不出去的話,我想是不是該換個城鎮了。」

  「燈?他們做的很精緻啊……」莉芙蔚藍色的眼眸欣賞著店裡五顏六色的燈,裡頭發出柔和的光輝,突然,莉芙發現了這些燈有些不尋常,「燈裡頭是……精靈?有些是殘存的精靈力……」

  「是的,因為精靈很喜歡音樂,於是我給予精靈的代價是我的歌聲,也就是唱歌給祂們聽,然後光之精靈──惠斯普會住進燈中幾天,接著再將這些燈租賣給客人,燈的效果可以持續一陣子。」琉蜜奴頓了一下,語氣轉為憂傷,「但是我並不會常在這聚會的穴熊的語言,結果燈一個都賣不出去……我還是離開吧。」

  「琉蜜奴……」

  「這不~可以~甜心~」吉爾伯特猛然推開店門,迅速衝到櫃檯前。「妳在說什麼蠢話~難道妳已遺忘我愛的詩人吉爾伯特~我是為了和妳在這星空下度過浪漫時光而生的呀!蜜糖甜心~」

  「吉爾伯特!」

  「……嗚呃。」莉芙打了個寒顫,皮膚瞬間一堆疙瘩肅然起敬,她一定對這位吉爾伯特有某種天生的反感,不管是物理上還是心靈上,莉芙怎樣也沒想過自己會對初認識不久的對象感到如此厭惡。

  「但是燈賣不出去,我就失業了。」比起吉爾伯特的甜言蜜語,琉蜜奴顯然比較重視現實面。

  「讓我替妳把這些燈賣出去吧~然後妳就能待這繼續賣燈~說吧,妳需要賣幾盞燈?」吉爾伯特一副靠的住的模樣,如果去除掉用猥褻眼神盯著莉芙和琉蜜奴的話。

  「吉爾伯特,真是謝謝你,如果你能幫我賣出六盞燈,我會很高興的。」

  「六盞?簡單!只是~甜心,要是我賣完這六盞燈~妳願意和我在這星空下彼此述說情話交~流一下嗎?」吉爾伯特興奮到眼角幾乎下垂,瞳孔也發出愛心閃光。

  「嗯,如果六盞燈,你賣完它的話。」琉蜜奴仍舊強調要能賣出燈。

  「哈啊?」聞言,莉芙瞪大眼發出不可置信的嘆息聲:琉蜜奴妳開玩笑的吧?真的答應?

  吉爾伯特則是因為琉蜜奴答應的話語而十分興奮:「沒問題~琉蜜奴~我馬上為妳賣六盞燈~」

  看著吉爾伯特帶著燈跑出去的身影,莉芙皺著眉,忍不住對琉蜜奴提出問題:「妳真的答應他?」

  「莉芙,吉爾伯特人很好,只是有點怪。」琉蜜奴認真的回答莉芙。

  有點怪?

  莉芙頭疼地單手按壓額際,是因為各種族的審美觀不一樣嗎?她的確是管不著他人的喜惡,雖然莉芙打從心底覺得吉爾伯特絕對不會是及格的情人,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這麼認為,想至此,莉芙覺得自己還是先處理完正事。

  「那個琉蜜奴,其實我是想和妳買燈的,可以請問妳價錢嗎?」

  「一盞一千盧克喔。」琉蜜奴認真地回應。

  「咦?一、一千盧克?不是吧?」莉芙懷疑自己聽錯價格,「會不會太貴了啊?」

  「因為生意不好,所以最近得賣貴來補差額。」琉蜜奴大概也有個底知道價錢哄抬的太高,但現下真的是攸關店裡存活的關鍵,「啊,我有個提議。」

  「嗯?」

  「妳幫吉爾伯特賣燈吧,之後我會先免費借妳一盞燈,這樣可以嗎?」

  「當然可以!」莉芙露出笑靨,她現在真感謝吉爾伯特,雖然內心非常抗拒和他接觸,「那麼琉蜜奴,我待會再來找妳。」

  「嗯,麻煩妳了。」

  莉芙一步出商店,就看到吉爾伯特立於不遠處的階梯前,她感到有點納悶:吉爾伯特不是發下豪語要去賣掉所有的燈?怎麼現在又在路燈下一臉哀戚的模樣。

  「吉爾伯特。」

  「咦?哎呀~妳是剛才那位。」吉爾伯特打量著莉芙,爾後,似乎很滿意地點點頭,「果然~我沒猜錯的話,多艾爾說的『莉芙』就是妳吧~妳果然是位美人~」

  「謝、謝謝你的讚美……」雖然禮貌性回應,但莉芙更震驚於多艾爾居然也認識吉爾伯特。

  「呵~不用客氣,那麼~美~麗的莉芙小姐,找我~有事?」

  「嗯,那個,該怎麼說才好?」莉芙並未注意吉爾伯特的眼神一直在她身上打轉,她低頭沉思要如何開口告訴吉爾伯特要幫他賣燈時,突然有人從建築物躍下,而那人將一披風圍至莉芙身上,阻擋了吉爾伯特「欣賞」莉芙的目光。

  「呀!」吉爾伯特發出戲劇化的叫聲,然後鬱悶的讓身體向後傾倒,「喔喔~我美妙的綠洲被沙塵暴給掩埋~」

  「帝茲!你怎麼會來這啊?」莉芙訝異於帝茲如此快速來到這個區域。

  「……買完艾斯卡迪要的東西,沒找到燈店,結果繞了羅亞一圈到這。」帝茲走到莉芙和吉爾伯特之間,瞇眉看了一下吉爾伯特,「他是誰?」

  「喔,他是吉爾伯特,吉爾伯特,這位是帝茲。」

  「帝茲~是吧?沒聽過呢,你要買燈嗎?我這有精美的燈喔~一盞一千盧克。」

  鬼才買的下去,帝茲皺著眉。

  莉芙馬上看出帝茲的不悅,連忙出聲:「不,吉爾伯特,琉蜜奴拜託我幫你賣燈。」

  「喔喔~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莉芙小姐~妳果然是又~美,心腸又~好的可人兒~哇!」吉爾伯特本想繼續吹捧莉芙,但當他迎上帝茲冷到可以殺人的眼神,馬上打住諂媚的話。

  「?」莉芙納悶的看著吉爾伯特古怪的表情,她再看看帝茲:沒什麼啊,帝茲還是和平常一樣的沒表情,「帝茲他怎麼了嗎?」

  「沒速~呃,哈哈,我是說,沒~事~,對了~,莉芙小姐會穴熊人的語言嗎?」吉爾伯特轉身快速彈奏月琴,假裝繼續哼唱,藉此避開帝茲的視線,「啊,他們的語言實在太~特殊了,原本我是想自己把燈全買下來,無奈~我的錢只夠買一半,剛才才想和他們兜售~沒想到他們一開口居然是……」

  「GUMA。」帝茲非常順口的接下去。

  「對~對!帝茲~先生!你會穴熊語?你願意幫我賣燈嗎?」

  「……」帝茲碧綠色的眼眸直盯著吉爾伯特,怪怪,他怎麼樣就是不喜歡這傢伙,明明看到新奇的人事物他都會有很高的好奇心,唯獨對吉爾伯特完全沒有,甚至有種連烤來吃的選擇都不要,帝茲不悅地咋舌,「MATSU(不要)。」

  「呀?」

  「帝茲,別這樣。」即使莉芙聽不懂,但從帝茲回答吉爾伯特的方式,她就知道帝茲是拒絕幫忙吉爾伯特賣燈,「如果不幫他的話,琉蜜奴的店會無法經營的,啊,琉蜜奴是燈店的老闆娘。」

  看到帝茲充滿問號的臉,莉芙連忙補充。

  帝茲回想剛才莉芙有提到,她答應那位琉蜜奴幫眼前這半人馬賣燈,所以,不是幫這傢伙,是幫琉蜜奴,帝茲努力說服完自己,嘆口氣問道:「還有多少燈?」

  「剛才吉爾伯特說他已經自己買下一半……那還有三盞燈。」

  「你願意幫了嗎?帝茲~先……」

  「閉嘴,燈拿來。」帝茲毫不留情直接打斷吉爾伯特的話,他實在是受不了基爾巴特無意義的話語和諂媚辭,跟一直找漏洞想繼續對莉芙的腿好好賞析一番的眼神。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明明就是我和親愛的琉蜜奴兩人之間的事~還麻煩你們。」嘴裡雖這麼說,但吉爾伯特倒是大方地把燈交給帝茲。「你真好心啊~喔!仔細一看,蓬鬆的捲髮、明亮的眼眸~帝茲~先生,你的臉有點兒女性化呢~真可惜你不是女生~」

  「……」

  「!」莉芙注意到帝茲碧綠色的眼眸,瞬間閃過一絲殺意。

  「怎麼了~」

  「呃,啊!我們也該去賣燈了,待會見!」莉芙趕緊推著帝茲離開,否則,帝茲手上那三盞燈,鐵定砸到吉爾伯特的臉上。

  「謝謝你們了~我等你們的好消息~」殊不知差點就橫死路邊的吉爾伯特,仍堆滿笑容地感恩帝茲和莉芙兩人的幫忙。

  在離開吉爾伯特有一小段距離,莉芙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斗篷,她感到內心有股暖流,雖然莉芙一直都有在運用瑪那之力抵禦天氣的變化,所以羅亞這樣的溫度並不會造成多大困擾,甚至莉芙不覺得寒冷,但她還是很感謝帝茲的貼心。

  「那個,帝茲,謝謝你的斗篷。」

  聽到莉芙對自己的感謝,帝茲並沒有表現出開心的模樣,反而蹙緊眉頭喃喃自語:「……老是露大腿……是要招惹多少蒼蠅……」

  「什麼?」因為沒有聽到帝茲的話語,莉芙連忙站到帝茲身邊想確認內容,「怎麼了嗎?」

  「?」面對莉芙的問句,帝茲突然頓了一下,感覺自己剛剛有那麼一秒失神,根本沒注意自己說了些什麼,難道是第七之月又佔領了自己的意識?

  「帝茲?」莉芙有點不安,想伸手輕撫帝茲的臉龐,卻被後者躲開。

  「我們去酒吧,那邊剛好來了藝人,聚集不少穴熊。」帝茲不知道該用哪種態度面對莉芙,只好轉移話題,「先把這些燈賣掉。」

  「嗯,說的也是……」知曉帝茲不願意多談的態度,莉芙即便感到落寞,還是打起精神露出笑容,點頭同意。

■■■

  「嘿!我是天下的流浪者卡貝拉!」

  進到露天酒吧:惡魔的黑心商店,就看到卡貝拉在介紹自己的同時,拋舞著五六顆彩球,甚至還在球落下的空隙中來個空翻,迪多魯則是一樣安靜又有默契地為卡貝拉伴奏,兩人的表演,讓在場的穴熊不斷歡呼拍手叫好。

  帝茲就趁著這些穴熊們酒酣耳熱,找到一位已經半醉的穴熊,帝茲跟他搭了幾句話,就順利賣出第一盞燈,

  原本以為可以順利推銷,但是穴熊們注意力幾乎都集中在卡貝拉的表演,無暇對燈感到興趣,問了好幾位穴熊都徒勞無功,最後是在酒吧一樓座位區,有位穴熊搖晃著酒杯,嘴裡喃喃自語,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帝茲連忙上前搭訕。

  「N MA GU──MA── N GU GU──MA──(黑暗與音樂,星光與音樂)。」穴熊像是吟詠詩句般,若有所思的說著。

  「GUMA(同意)!」帝茲配合地回應。

  「GU~ N MA GUMA! MA(你喜歡黑暗嗎)?」那位穴熊略帶試探地問。

  帝茲盯著穴熊的表情,以及剛剛跟其他穴熊溝通的經驗,推敲出適合的答案:「MATSU(不喜歡)。」

  「MA~ GUMAGUMAMA  MATSU(我沒什麼志同道合的朋友)。」

  「MATSU(別這麼說)。」察覺對方是喜歡黑暗的,帝茲連忙改口。

  「GU~ GUMAGUMAMA MA(這麼說你算是我朋友囉)?」穴熊突然站直身體,略帶期盼地盯著帝茲。

  帝茲點點頭:「GUMA(是的)!」

  「GU~ MA GUMAGUMAMA  GUMA(我們交個朋友吧)!」穴熊對帝茲伸出友好之手,帝茲也毫不遲疑地點點頭並且和他握手,穴熊顯得十分高興。

  「GUMA(太好了)!」

  「N GU N MA GUMA── MA(你要買燈嗎)?」帝茲非常順口地從交友改變話題,轉而對眼前的穴熊賣燈。

  「GUMA(沒問題)!」而穴熊人也豪爽地買下價錢昂貴的燈,以表示對好朋友的見面禮。

  「嗚哇……」

  看著帝茲賣燈的模樣,莉芙顯得有些驚訝,因為不單是帝茲對於穴熊語的流利程度,還得配合對方的心情和思考去推敲怎麼回應,這根本不是之前不經大腦就說出一堆蠢話的帝茲,但是臉部表情卻明顯少了很多。

  「莉芙?」

  聽到帝茲的叫喚,莉芙趕緊回神答道:「啊,帝茲,你真厲害,又賣出一盞燈了。」

  「謝謝。」帝茲將最後一盞燈遞給莉芙,「要不要賣賣看?」

  「咦?好是好,但是……我又不會穴熊語。」

  「我教妳。」說罷,帝茲便走往建築物的樓梯間,並向莉芙招手,示意要她坐下,「是妳的話一定學很快的。」

  「謝謝你,帝茲。」莉芙坐至台階上,仰頭看著倚牆而立的帝茲,「話說回來,帝茲,你什麼時候學了穴熊的語言?有人教你嗎?」

  「酒吧老闆。」帝茲淡淡說著,音調沒有些許抑揚頓挫。

  果然,如果是以前的帝茲一定會一臉興奮表示酒店老闆指導,而且會非常雀躍的表示老闆是馬鈴薯人之類的,想至此,莉芙有些惆悵:「帝茲你話變好少,表情也變冷漠,是怎麼了嗎?」

  對於莉芙的評語,帝茲只是挑著眉看著莉芙,用眼神透漏沒有那回事,這樣的態度讓莉芙更加相信自己的猜測:「是第七之月開始影響你了嗎?」

  「……」帝茲並未有任何回應,只是陷入沉默,過了好一陣子才拂去身上的霜水,帝茲看著莉芙用披風包裹著全身,「還冷嗎?」

  「咦?」莉芙對帝茲突然的問話感到困惑。

  「還冷嗎?」帝茲再度重複他剛才的問句,顯然的,他並不想對莉芙之前的問題有所回答,帝茲沉靜地帶開話題。

  「不會冷,有你給我的披風。」莉芙想起不久前,帝茲才對她說過他還不想談有關自己的轉變,而莉芙本身也說過不會追問……對於自己出爾反爾的態度,莉芙輕嘆口氣。

  「對不起。」或許是看透莉芙的心事,亦或是看到莉芙黯然神傷的臉龐,讓帝茲感到難受,他向莉芙低聲道歉。

  「不,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帝茲,你已經說過還不想談有關你的變化,而我卻又提起這話題,對不起。」

  「……莉芙,我……」

  「停──這個話題就此打住,你也不准再自責!因為這次錯的人是我,別跟我爭,帝茲。」莉芙一反常態地大聲喝止帝茲。

  帝茲望著莉芙,怎麼也不能理解莉芙剛才的話:「哪有人搶著說自己是『錯的』?」

  「嗯哼?怎麼會沒有?現在我們兩個就在做這種蠢事啊。」

  「呵。」聞言,帝茲不禁笑出聲響:「妳說的對。」

  「對吧?所以,為了不要讓我們兩個再蠢下去……」莉芙對著帝茲露出笑靨,「上課吧,帝茲老師。」

  「嗯。」對於莉芙不再追問的體貼,帝茲也露出微笑。

■■■

  「喏,吉爾伯特,三千盧克。」莉芙將最後一盞燈賣出去後,便把所有賣燈得到的錢交給吉爾伯特。

  「噢~太棒了~美麗的莉芙小姐~呀!」吉爾伯特高興地接過錢,原本想趁勢摟抱莉芙,卻被帝茲直接踹開,而吉爾伯特對於這樣的創傷絲毫不在意,順著被踹飛的軌道,馬上飛也似地站起來,直衝進琉蜜奴的店裡。「來吧~琉蜜奴~該是對我敞開心扉的時刻!」

  「啊?」帝茲一臉疑惑地看著吉爾伯特的行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呃,我忘記跟你說了,琉蜜奴答應和吉爾伯特約會,如果他賣出六盞燈的話。」

  「她是瞎子?」帝茲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居然有物種可以接受那隻半人馬?

  「很可惜,她視力很好。」帝茲對吉爾伯特的厭惡真是一針見血,莉芙苦笑著,「而且還是位清秀的賽連……啊,他們出來了。」

  「莉芙,謝謝妳,約定好的謝禮待會我再拿給妳。」和吉爾伯特一起走出來的琉蜜奴,立刻注意到站在莉芙身邊的帝茲。「他是?」

  「他是帝茲,我的……嗯,同伴。」莉芙有些遲疑介紹帝茲,因為一瞬間她不知道該把帝茲放在心中什麼位置,隨後她尷尬地把琉蜜奴推還給吉爾伯特,「好了,琉蜜奴,去約會吧,我們兩個電燈泡就先迴避一下。」

  「莉、莉芙!」

  「呵,別害羞、別害羞。」莉芙拉著眼神透露出無比嫌惡的帝茲步下台階。

  當帝茲和莉芙走下階梯不久,琴聲和歌聲便隱隱約約地出現在空氣中。

  「不知道琉蜜奴和吉爾伯特談不談的來?」莉芙靠著牆,目光看向吉爾伯特和琉蜜奴所在的陽台位置。

  帝茲聳聳肩表示沒興趣,但是兩人的歌聲,還是迴盪在羅亞的夜空中,這讓帝茲和莉芙不得不聽到琉蜜奴和吉爾伯特的對話內容——

  「吶,琉蜜奴,妳想聽聽我的夢想嗎?」吉爾伯特搭配自己說話,手指輕輕撥弄著樂器,這讓帝茲好像有了什麼靈感,陷入了思考。

  「嗯,吉爾伯特,我們互相述說彼此的夢吧。」琉蜜奴隨著音樂張開雙手,身後如植物狀的羽翼也跟著伸展,粉色花在夜空中盛開,仿若美麗的花環。

  「夢想啊……」帝茲非常好奇這些擁有過往的人會有什麼目標,隨即從階梯上略探出頭。

  「帝茲,你是要去破壞人家好事嗎?真是沒情調。」一發現帝茲的舉動,莉芙連忙拉住帝茲的領巾,順勢將他帶回轉角。

  「什麼?」看他們聊天怎麼會破壞好事?帝茲不解地望著莉芙。

  「你不懂啦!」莉芙在戰場中也常常看到生離死別前的情侶,互相訴說愛意的模樣,莉芙一直覺得那畫面著實神聖而美麗,不該去打擾,「總之你先乖乖待著。」

  帝茲看著莉芙從拉著領巾的手,轉而勾住自己的手臂,雖然目的在於阻擋自己去煞風景,但是帝茲只是嘴角微翹,不再有任何動作。



  「如予他人賣汝燈~不須耗力行之,燈亦績效卓越~」吉爾伯特像是要吟誦詩詞一樣的腔調,只可惜完全沒有押韻,內容也非常平庸。

  「我只是對燈情有獨鍾,雖然不多,但有人特地前來購買,從那遙遠的遠方。」琉蜜奴清麗的歌喉,表達自己對於平淡感動的愛惜。

  「燈之物~予物怪之穴熊製作,毋須浪費時間和金錢。」吉爾伯特嘗試想說服琉蜜奴。

  「一盞一盞親手製作的燈,是需要耗費大量時間和金錢的。」琉蜜奴反駁。

  「那就到都市,名揚四海~製作最好的燈~」吉爾伯特眼見無法改變琉蜜奴對於製作燈具的熱情,轉而提議其他賺大錢的方式。

  「我只想收集不起眼的小東西,製作我那奇怪的燈。」貌似要唱反調一樣,琉蜜奴完全不接受吉爾巴特的建議。

  「唉,怎麼好像意見完全不合……」莉芙感到不可置信,這跟她印象中互相訴說情意的伴侶相差超級大。

  ……根本平行線。帝茲在內心吐槽。

  「如果那樣做,就算不工作也可以很有錢啊!」吉爾伯特連唱腔都忘記,沒料想琉蜜奴這麼固執。

  「雖然貧窮但每天都很快樂,這就是我。」即使一直遭到反對的意見,琉蜜奴仍然堅持自己的生存態度。

  「……妳沒有夢想嗎?和妳交談之後我反而更空虛寂寞……」吉爾巴特似乎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原本自信的嗓音開始帶著哭腔。

  「……我每天都期盼著快樂的夢,和你交流之後,好像在否定現在的我。」琉蜜奴的聲音也略微顫抖,她沒想過兩人的想法如此大相逕庭。

  「要有夢想啊,琉蜜奴,像這樣~一直躲在自己的世界~很不好……」雖然恢復些原本的腔調,但吉爾巴特的口氣仍舊透漏著斥責。

  「我的夢,在夜晚、快樂、那些你沒看見的夢,難道都是虛假的嗎?」琉蜜奴收起羽翼,認真直盯著吉爾伯特,眼神透漏著不予妥協的堅定。

  「……」吉爾伯特陷入了沉默,良久,手指才又開始在樂器上游移,「吶,琉蜜奴,我們的合音非常的不協調,我要離開~這城鎮,尋找~新的愛情,對我而言~愛情是唯一~」

  「算了,吉爾伯特,你實在是太輕浮了,雖然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因為你不在而消沉,但我們還是各自尋找屬於彼此的愛吧。」

  「再見了~琉蜜奴,我不會~忘記妳!」吉爾伯特用終極高音結束這段演奏。

  「再見,吉爾伯特,再見。」琉蜜奴深深一鞠躬,語帶惋惜地道別。

  這是什麼歌劇表演嗎?帝茲眼神露透著死絕,覺得自己剛剛為什麼要勞神費心地聽著吉爾伯特和琉蜜奴在說相聲,最後還是悲劇收場?想至此,帝茲想移動位置,卻發現拉住他的力道收緊,帝茲更能感受到對方肌膚的柔軟,甚至碰觸到女性特有的象徵。

  「怎麼會這樣啊……」莉芙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動作,只是傻愣著眼前的分離,雖然她對吉爾伯特沒有好感,但是琉蜜奴確實是在意吉爾伯特啊?

  「問『他』不就得了?」帝茲不著痕跡的抽開自己的手,用下巴,指了指正步下階梯的人。

  「呀!莉芙~小姐,妳是特~地來安慰我這破碎~的心,和我展開全新的戀曲……噎!」原本想轉移目標到莉芙身上的吉爾伯特,同時他再度接收到熟悉的殺人目光,而且對方還露出超級可怕的燦爛笑容,吉爾伯特馬上講話速度加快,且不拖泥帶水,「但是!妳、妳已經有保護者了,我還是懷著失戀的心情離開羅亞吧!別了,莉芙小姐!」

  「咦咦?」莉芙看著吉爾伯特用盡全力落荒而逃,臉上充滿疑惑,「怎麼了啊?走……不,『逃』得這麼急速?我還想問他問題的。」

  帝茲用著人畜無害的臉龐望著莉芙,一副「我哪會知道」的表情。

  縱使感到奇怪,但莉芙更掛心另外一邊,不安地說著:「我們還是去看看琉蜜奴的情況好了,我有點擔心。」

  「……」帝茲望著吉爾伯特離去的方向,隨即轉向莉芙,輕拍她的肩膀,「妳先去,我有點事,一會兒就回來。」

  「帝茲?」莉芙雖然不知道帝茲在想什麼,但她還是點點頭,「我知道了,待會在琉蜜奴的店見面。」

  帝茲朝莉芙頷首,便走往剛才吉爾伯特離去的方向,而莉芙也轉身走入琉蜜奴的燈店。

  一進到店裡,莉芙便發現琉蜜奴並沒有打招呼,漂亮的臉龐黯淡不少,就連眼神也失去焦距。

  「琉蜜奴……」

  聽到有人叫喚自己,原本一臉無精打采的琉蜜奴抬起頭,馬上換上商業笑容:「嗨,莉芙,妳來的正好,我正愁著要怎麼拿謝禮給妳。」

  「到底怎麼了?」莉芙並未馬上接過琉蜜奴遞給她燈,反而擔憂著琉蜜奴。

  「……」琉蜜奴低下頭,聲音帶點微微地顫抖:「吉爾伯特要找尋的『燈』,不是我。」

  「燈?」對於琉蜜奴的譬喻,莉芙不是很了解。

  「吉爾伯特需要的是『大』燈,我的太小了,就這樣吧,如果破壞這種關係,我的燈就會熄滅……我……消沉了呢。」琉蜜奴的眼眶泛著淚光,聲音逐漸轉小,「我……實在是沒那個信心,再賣燈了……」

  「琉蜜奴別這樣。」莉服貼心地拿出手巾替琉蜜奴擦拭淚水,「那是他沒眼光。」

  「莉芙……」

  「GUMA(打擾了)!」

  「!」琉蜜奴驚訝的望著闖進她店裡的三個東西。

  「穴熊?」莉芙也感到訝異。

  「GU  N GU N MA GUMA GUMAMAMAMA── GUMA!(妳做的燈,非常明亮)!」第一位穴熊伸長著手臂,在空中揮舞著。

  「N GU N MA  N GU N MA GUMA! GUMAMAMAMA── GUMA(妳的燈就是黑夜中的光與星,很棒!妳的燈很棒)!」第二位略帶文青氣息的穴熊如此說道。

  「MA  GU  GUMAMAMAMA N GU N MA  GUMA(我要買很多妳的燈)!」最後一位穴熊大大露出笑臉。

  「什、什麼?」琉蜜奴驚慌地看著莉芙,不只是因為她聽不懂,更因為穴熊人的語氣是這麼地激動。

  「他們說太快了,抱歉。」雖然帝茲有教過莉芙穴熊語,但一時之間,莉芙也反應不過。

  「他們的意思是很喜歡琉蜜奴做的燈。」

  「帝茲!」莉芙看著從門外慢慢走進來的帝茲。

  「咦?」琉蜜奴看著帝茲,再望向那三位穴熊,「是這樣嗎?」

  「GUMA(沒錯)!」聽完帝茲翻譯後,穴熊們異口同聲地表示肯定。

  「這,我不知道該說什麼……」當莉芙悄聲翻譯完穴熊人的意思時,琉蜜奴害羞地臉紅,之前的悲傷似乎也一掃而空,「謝謝你們!我會繼續努力的!」

  三位穴熊對琉蜜奴露出笑容,並伸出單手行禮:「GUMA──(以後也請多指教)。」

  說完,三位穴熊人心滿意足的離去,而琉蜜奴也恢復了精神。

  「謝謝你們兩位,真的非常謝謝你們,我想以後我就繼續在這城鎮賣燈吧!往後只要你們有需要,隨時歡迎你們。」琉蜜奴終於露出笑容。「對了,這些東西,給你們吧。」

  「這是……」莉芙接過琉蜜奴的聖遺物:顫抖的銀匙和燈具,不著痕跡將聖遺物藏好,再將燈具抱在懷中,「琉蜜奴謝謝妳,我們先回去了。」

  「呵呵,歡迎再次光臨喔,莉芙、帝茲。」

  「一定!」莉芙開心地對琉蜜奴揮手道別,帝茲則面帶微笑地向琉蜜奴輕點頭。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琉蜜奴不禁猜測起帝茲和莉芙的關係,既像朋友又像家人,要說是戀人嗎?似乎也說得過去──

  「師父曾經說過,過去有兩個悲哀的石頭,有時結伴成行,有時又互相廝殺,跟人類真像呢,有著豐富又矛盾的情感……」

  明明是不一樣的種族,明明自己是被人類所痛恨的賽連,他們倆人卻一視同仁的接受,琉蜜奴對於認識這樣的帝茲和莉芙感到欣喜。

  「希望他們不是傳說中的石頭,能一直擁有今天的表情,彼此相伴著……但願他們心中的燈,可以照亮彼此。」

■■■

  回家的路上,帝茲表情逐漸和月夜小鎮時的淡漠不同,現正抱著戰利品(一堆各式各樣烈酒)傻笑,想必在盤算要和艾斯卡迪喝個通霄,而莉芙身上的披風也不太需要穿戴,稍早已收入行囊,但莉芙私心不想還給帝茲,包括那個聖遺物:顫抖的銀匙。

  那是封印著奈落,也是俗稱地獄,在那之中,有個莉芙打從心底不希望帝茲接觸的人物,也是她內心最傷痛的部分,所以,就當作那聖遺物不存在吧。

  「怎麼了?」對於對方難得沉默,帝茲面向莉芙關懷狀況。

  「嗯哼。」莉芙輕咳,早已想好應對而提出詢問:「那幾位穴熊,是帝茲帶來的吧?」

  「嗚嗯,自己來的。」說話的同時,帝茲將莉芙拿著的東西全部轉移到自己手上,順便遮掩住表情。

  「怎麼會那麼剛好在琉蜜奴失意時,過來替琉蜜奴加油打氣?」莉芙挑眉望著帝茲,「然後你又剛好在此之前『有點事』?」

  「剛好。」除了他「順便」威脅一下吉爾伯特不准隨便接近莉芙。

  真不坦率,看著帝茲耳朵略為泛紅,莉芙露出微笑:「一切都是『巧合』?」

  「巧合。」帝茲別過頭,順著莉芙的尾語回答。

  看來帝茲是不會告知實情了,以往莉芙一定想打破砂鍋問到底,但不知為何,她現在心情非常的好,笑容可掬地跟在帝茲身後,往住家的方向移動,兩人的影子在此時拖得老長,彷彿依偎在一塊。

  在這之後,帝茲和艾斯卡迪因為飲酒狂歡做出荒唐事蹟,甚至還有了奇遇,最後被莉芙壓著和周遭鄉鎮道歉,又是其他故事了。

- - - - - - - - -

其實是有跟realfish大玩過平行世界,簡直同同人(欸
我們兩個的主角碰在一起會產生的狀況,現在想起內容還是會大爆笑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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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2 篇留言

Fish Yu
她是瞎子XDDDD

02-25 22:38

韶雩
她是(認真02-26 00:19
Fish Yu
挺懷念我們在那邊玩對方的同仁文的時期啊~=w=

02-25 22:39

韶雩
來玩啊~雖然後面愈來愈母湯(欸02-26 0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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