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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三狗 (十) 高中那事(2)

純喫茶 | 2021-01-07 18:00:02 | 巴幣 14 | 人氣 176



今天和平日的放學最大的不同是,三狗在一間音樂教室外聽到了如精靈般耀動,由鋼琴演奏出來的美妙音樂。

雖然聽不出來是何種曲子,但是音樂舒服的讓人想閉上眼睛細細去聽,即使是完全沒有音樂天份的三狗也心有所感,有一些觸動。

三狗好奇的站在音樂教室的窗外,看到擺設簡潔的音樂教室內,有一個滿臉斑點,長相普通的女孩,她的手指在鋼琴上耀動的宛如活潑的精靈,剛剛那美妙的音樂應該就是從那雙手奏出來的吧,三狗如此想道。

另一邊的窗戶,夕陽灑下點點金光,落在了女孩的身上,彷彿一幅美麗的畫,竟讓三狗頓時有些看呆了眼,三狗回神後,微嘲一笑,放下了書包,坐在了窗戶下,拿出了課本看。

之後的日子裡,音樂教室若有音樂響起,三狗都會默默的,就這樣坐在無人的走廊上,背靠著窗戶下方,聽著一首又一首的美妙音樂,這是他最快樂的時光,也是心靈裡最大的慰藉。

在注意到琴聲停止,奏出音樂的主人似要起身離開時,三狗總會搶先一步緩步離開,彷彿窗戶下方從未曾有人來過。

日子就這樣緩緩過去,三狗默默聽著,默默看著,卻充滿了淡淡的幸福和滿足,就像是老天爺賜給三狗的一個美好的禮物。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某一天,三狗音樂聽著聽著竟不小心睡著了,直到琴聲停止,鋼琴蓋蓋上,奏出音樂的主人打開了門,三狗仍沉沉的睡著。

那穿著黑色絲襪,有著均勻細腿的女孩,看到了在窗戶下坐著,流著口水的三狗,眼中露出了瞭然,小嘴掛著淡淡的微笑,這近半年的時間以來,她早已知道有個唯一的聽眾會偷偷坐在窗戶下聽著自己彈奏的音樂。

女孩望著熟睡的三狗,不知為何,脫下了身上的制服外套,蹲下了身子,將制服外套蓋在了三狗的身上,盯著三狗的臉盯了一會兒後,起身緩緩離去。

女孩腦海裡想著的,是那個一直默默幫助路邊流浪漢,一直默默買著狗食喂著流浪狗,認真照顧好全校一花一草,總是全校第一,卻被所有人看過裸照的男孩子。

而這個男孩子最近也默默的變成了自己唯一的聽眾…….。

過了約半小時,三狗頓時醒來,發現琴聲已經停止,有些慌亂的往左右看了看空無一人的走廊,沒多久後他聞到一股淡淡的,屬於少女甜而不膩的清香。

香味來自他身上一件燙的平整的制服外套,這件制服外套和三狗身上的邋遢成了強烈的對比,三狗注意到外套上面繡了主人的名字「許…雯…婷?」三狗呆然的念著那制服上的名字,默默記在了心中。

然後三狗注意到自己的手中好像握著一個小紙條,三狗拿到眼前,緩緩攤開紙條,上面的字秀麗娟美,看著很舒服。

紙條上寫著三個字「辛苦了」,這三個字蘊含的意思很深,瞬間觸動了三狗心裡的某一根心弦。

三狗其實是知道他被全班霸凌的事情,全校的人大概也都知道,他光是買個午餐,就要忍受許多含著各種情緒的眼神。

所以他才總是在音樂結束前,搶先女孩而離去,他認為誰都可以讓女孩看到,就只有他不行。

三狗表面看起來默默承受毫無反應,最心底處,連他自己都未曾意識到的地方卻也掩藏著驕傲和倔強,但也掩藏著深深地自卑。

三狗握著紙條的手緩緩顫抖著,淡然的臉上突然有個水滴滴落,三狗疑惑的用手背擦拭了一下臉龐,從手背上的水跡來看,三狗發現不知何時,眼睛已充滿了淚水。

淡淡的少女清香和三狗手裡的字條,充斥在了三狗的心裡,讓三狗莫名產生了從未有過的安心和被疼愛的感覺,在這一刻的三狗,似卸下了表面上那冷若冰霜,剛硬似鐵的武裝。

一滴一滴的淚水從眼裡滑落,三狗抱著膝蓋,把臉埋進了少女的制服外套,從一開始的抽噎,到痛哭,甚至最後的哭喊,淚水裡面蘊含著痛苦、委屈、難過、怯弱、恐懼、憤怒,這時候的三狗,似釋放、似發洩、似憤怒。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哭不出聲,直到天黑,直到疲勞,直到口渴,眼睛已經紅腫的三狗才漸漸停歇,心裡突然想著別人的外套被自己弄成這樣該如何是好,怎麼偷偷還給人家等等想法。

最後三狗把制服外套拿到洗衣店,認認真真的洗了一遍,然後烘乾後再認認真真的燙了個整平,才默默趁著黑夜,爬進了校園裡,回到了那個音樂教室,將外套折的整齊,放在了那鋼琴前方的小椅子上。

那個椅子小巧而優雅且可愛,跟那個女孩一樣,三狗的腦海裡突然閃過這個奇怪的念頭。

最後三狗再次回到了那冷板凳上,彷彿沒有發生任何事一樣,放著狗食後,緩緩躺在椅子上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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