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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作品中，押井守「碎碎念」的症狀減輕了不少。在以往的「攻殼機動隊」當中
主角無論場合都能長篇大論，真是苦了聲優，用功的警察屬實少見呢（筆者：難怪那時
代的人要裝電子腦）。
早在大學生涯的第一個暑假之中，我便拜讀了這部小說的原著：「空中殺手」。
吸引我的原因是因為我本來就是軍事迷，第二個因素則是描寫空戰的小說少之又少。
這本小說在台灣又陸續出版了第二跟第三集，但是很可惜的不是很熱銷，我的二三集
便是在書展從囤積書堆中抽出來的，以至於後來的四五集台灣就杳無下文了。也許又是
「吸引力作用」吧，我推崇的導演居然也看上了這部小說。
「空中殺手」大致講的，是一個虛擬的日本國度。那個國度存在著空戰，執行空戰
的是一群名為「基爾特連」的人。所謂的基爾特連，就是一群不會長大的孩子，戰爭是
唯一讓他們邁向生命終點的途徑。「戰爭」的發生不再是為了國家，為了榮譽，而是為
了維持和平的一種手段。如果戰爭原本的元素全部抽離，那，「戰爭」是什麼？
片中的基爾特連們從來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戰，身為觀眾的我們也摸不著頭緒。只知
道這群長不大的孩子是私人企業的產物。主角駕駛戰機降落在被調派的機場，然而機場
沉悶與寂靜取代了應有的戒備氛圍，這裡的生活步調跟一般市民沒兩樣，因為這不是一
場傳統得戰爭，這是一場抽離「戰爭」應該具備引發理由的「戰爭」，都是會死人，但
是戰爭已經變成一種巨資的娛樂活動了。
戰爭的型態與意義，跟隨著人類世代的演進而有了偌大的轉變。戰爭在人類的歷史
上是必然的行為，以後也不會消逝，它只會轉變成符合當下社會的型態。這種議題在機
動警察第二集的劇場版裡也有一番探討，就算是單單一個人也可以引發戰爭，媒體的變
化也間接改變了人類對戰爭的看法，及時動態的衛星新聞讓我們隨時可以接受到戰爭的
新聞，也因此戰爭在人類心中似乎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一件事情，畫面上的戰爭與現實生
活的和平形成相當大的反差，讓人有種「戰爭是虛假」的錯覺。
「空中殺手」片子裡，當一個基爾特連死去之後，這個基爾特連將會再以同樣的
身軀以及面貌踏上戰場，前生的記憶早已灰飛煙滅。死亡與重生不斷交替，然而對於
死亡的感覺永遠不會有記憶。故事中的主角並不知情，前生的他曾經被草薙水素射殺
，對於基爾特連來說，似乎只有死亡才能改變原本的生活。
「走在同一條路徑的時候，看到的景色也不會是一樣的。。。。。」
這時主角的內心低語。就算是帶著同樣的肉軀重生，但，生命價值的體驗絕對不
可能重複。看著同樣的基爾特連死好幾次的長官：草薙水素，對於這個世界產生心灰
意冷的想法，認為世界就是不斷的重複與毀滅，所以才會好幾次詢問主角：「你想要
被我殺死嗎？」直到主角偶然得知自己的身世，鼓勵草薙水素好好活下來，直到世界
改變為止。原作小說中是主角開槍射殺了草薙水素，對於基爾特連的存在抱著比較悲
觀的想法，至於電影導演讓草薙活了下來。還記得電影海報這樣寫：「想要讓自己死
掉，再重生一次嗎？」我想如果一個人對於這個世界感到厭煩時，應該都要學著讓自
己「死掉一次」（我沒有鼓勵自殺喔！），讓抱持原本觀念的自己死去，再用重生時
的一無所知來重新面對這個世界，不同的角度會為人生帶來不同的解答吧與出路吧？
我想押井守是想要試著引導現在處於低潮的少年們找到希望吧？在片尾，主角葬身於
空戰之中，在工作名單字幕跑完之後，草薙水素重新面對了另一個「新的」男主角，
然而從她臉上的微笑得知，她已經開始試著用不同的方式來面對以往的生活了。
小說與電影相較起來，小說的書寫方式是採地一人稱書寫，書寫的風格上情緒的起
伏相當微小，這與押井守喜好靜態的畫面風格不謀而合。這篇動畫沒有之前的諄諄教誨
，但是靜態與緩慢仍是電影的主調。
押井守電影結局向來沒有標準答案，這部也一樣沒有，但你可以說它沒有答案，
亦可沒有答案。電影結尾，草薙素子懷抱著新的希望繼續活下去，但是什麼是「新的
希望」呢？頓在這邊我彷彿看到導演笑而不答的神情了，導演以經為我們指引出一條
道路來，剩下的就要端看觀眾的造化囉。就算這個世界狗屁是情在怎麼多，只要活著
仍是有扭轉機會的一線生機，這應該就是電影的主旨吧？
回想起來，前一次在銀幕與押井守導演會面距今已經過了四年了，那年剛好距離
學測只剩兩個月的時間，我表哥也在重考班多奮鬥了一年。下一次ｙ再與押井守會面
會是什麼時候呢？聽說導演的下一部是日本劍客武藏的故事，我們有機會見到史上最
囉嗦的劍客嗎？（笑）
創作內容
小說《單戀國度》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