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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G四期創作】加深的羈絆

月下七光 | 2020-11-09 22:01:26 | 巴幣 1028 | 人氣 501



※RPG公會創作
※感謝伊祁青歲協同對串後修改的
※縮圖有經過伊祁青歲同意




南方曆,2020年11月01日的事情。

夜空繁星點綴,律想到了閃爍的螢火蟲,又想起泰戈爾的《漂鳥集》的第48段詩詞:「星子不懼閃現似螢蟲(The stars are not afraid to appear like fireflies)。」起初看沒懂是在表達什麼,如今依然如此。他收斂心神,把視線放回手掌上梵亞斯官方文體的書本上。

此刻,其他人已經吃飽喝足,有些人環繞在嘉德身邊;律卻顧著左思右想,啜著咖啡,看著梵亞斯文體的書本。沒有一同湊上前去,而嘉德攤出聖森哨所的地圖指派任務時,律就沒有跟上前去。直到一小枚螢蚊落上書頁,成了像是污漬一樣的小點,他勾了勾指頭驅趕牠;就算星星閃現似螢蟲,螢蟲閃現在紙本上,卻是格格不入的一枚黑粒子,也讓律分了神,發現大群人聚在嘉德身旁,包括紫色的熟悉身影。

「……想試試身手是好事,但千萬要注意安全。」

嘉德首先吩咐七人至地圖藍線處,八人則是去消滅哥布靈,最後八位則是──「最後一項任務,由於目標地點較遠,允許在週四之前回來。聖森哨港,是哨所附屬單位,先前也有梵亞斯兵駐守,現在狀況不明。……以上八位,請去調查哨港狀況,並且回報。」

聽到了伊祁青歲這四字熟悉的稱呼,律將目光送過去,想來這回都還沒跟青歲姊搭話。青歲姊與自己算是接近親人的關係,這回西行自己卻埋頭書本,青歲姊似乎顧慮到律在用功,也沒有打擾。導致律有充分時間念梵亞斯文的狀況下,在上次任務可以順利潛入輾土城的教堂中,雖然那次行動辦了事情後心情實在沒有很好,但也算是完成了任務,他還順道用梵亞斯的官方語言買了些黑市的東西,那些逆十字教派賣的一些反聖三天主的闇魔法製品。

微沉溫潤的眸子,擺出月亮弧度的微笑,律努力將上次焚燒的教堂、以及那名少年與老人的事情忘記。白皙的指頭上,承載梵亞斯文的書厚厚一本,讓指頭沉彎下掂。此時的律開始擔心伊祁青歲前去任務的安危,待嘉德宣布:「此處軍營床鋪自由使用,或是像往常那樣在野外搭起帳篷,後續任務目標等特拉希爾宣布」後,人們一一解散,此時時間是晚上十點。

將輪椅滑到青歲姊身旁,看著對方略有所思的樣貌,似乎沒注意到自己,律喚聲道:「......青歲姊。」紫髮的女性,伊祁青歲轉過頭來,一卷紫色的螺旋隨之蓬鬆的晃動,目光帶著些疑惑,但更多的是溫和而欣慰的神色。

「那個......對於任務,還有把握嗎?」律的察言觀色隨著時間的淬鍊被磨得細緻,儘管有察覺青歲欣慰的感受,卻不知道是在欣慰於什麼。只能開口問出個簡單的問句,悄悄的咬出字句,嘉德的身影業已消失,不過他還是注意音量,畢竟有些人已經睡了:「青歲姊,我有東西打算送給妳,算是保平安。」

感受到頭頂被柔軟的手掌,如同順著髮絲一樣順順的撫觸,此後查覺到青歲姊俯身在順著自己的長髮。律想到現在自己穿著正裝,也就是女裝;不知為何也快要習慣別人看著姊妹(?)般的眼神了,因為正裝就是正裝,其效力確實能夠有效的保護自己,雖然訂製這段防具的記憶被抹去了也一樣。短裙讓大腿涼颼颼的感受,多多少少成了自然。

「律律在擔心我嗎?」

「......是的。」

在青歲面前講話就是會軟下來幾分,像是海綿蛋糕一樣又柔又甜的聲音與平常出任務時大有不同,律並非在撒嬌,也非故意想要裝得更像是少女,純粹是擔心,打從心底的擔心對方,又卸下了心防,說話的聲音就成了這樣。

「哥布靈巢穴,反而有明確目標,相較之下港口......變數太多。所以,我雖然信任青歲姊,不給些護身符之類,反而會自己不心安,我是為了自己心安給的。」這表達聽起來好像很自私,但是律知道對方能夠包容自己這份自私之心才說的,看場合說話,這是基本的社交能力;不過在青歲面前,倒是不必掩飾或戴上其他性格的面具。

夾在書頁中,有一張紙,特別是律從市集買來要送禮用的,上頭寫滿了自己用梵亞斯文撇墨的字跡,是主禱文,梵亞斯聖三天主的主禱文,翻成通用語就是:「我們在天上的父:願人都尊祢的名為聖。願祢的國降臨;願祢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們日用的飲食,今日賜給我們。免我們的債,如同我們免了人的債。不叫我們陷入試探;救我們脫離那惡者。因為國度、權柄、榮耀,全是祢的,直到永遠。阿們!」

這段話,用來顯示給聖三天主的信徒們看,或許能夠暫時讓對方冷靜下來吧。

「假設遇上來自聖三天主的狂信徒,可以假裝一下擋一擋,我想義勇軍上面應該不希望有冒險者跟聖三天主的人起衝突。」不如說是給安心的成分還多一點,畢竟若真的遇上了,恐怕也不是一張禱文能夠解決的事情。

律略緊張的看著青歲端詳著那張紙,也不知會收、或不收。雖然是自己的心意,不過對方不一定有要收的義務,直到對方一手收下才偷偷緩了口氣。律所不知道的是,如律在青歲面前會展現柔軟,青歲也會待他以家人的溫暖。

「你的心意,很漂亮呢,我會好好珍惜的。」將紙張小心翼翼的捲起、綑好,青歲幾乎是當成一種細緻的收藏品般,收進貝沃克承載者之中。見此,律不禁感到格外的困窘,當然有料到對方會收下,但對方會這麼珍惜的收下來,不惜小心翼翼,就是萬萬想不到了。他甚至會懷疑自己是否有資格被這樣對待,送的東西被像是珍藏般收起。

「嗯......謝謝青歲姊,能......想要珍惜。」有些把字音拉長,律自己都說的不太好意思了,嗓音氣音更重,臉上的微笑弧度增加了些,是真的很開心,很少有這麼振奮的感覺,自己給的東西被想要了的感覺。

被人需要,被重視,自己似乎就有星光般點點閃爍的希望,能夠活下去,能夠有資格活下去,能夠肯定自己,他觀察到了,青歲對於其他人都是用「咱」自稱,對律卻是用「我」自稱,不禁對於自己能在別人心中有份地位的優越感有些不好意思。

另一手,原本想要送一瓶闇屬性灰燼,倒是被青歲婉拒了,婉拒倒是沒什麼,想不到青歲單單是將手至上自己拿瓶的指頭表示:「放心吧,真的有什麼狀況的話,還有你姊夫在呢。」

一發現,手被碰了,律一整個呈現驚呆狀態,如同松鼠被抓到尾巴一樣,不是不舒服,也不是心動,只是單純的驚愕,他內心開始狂轉自己跟女性有誰碰過手的……有谷蕾的手,那長滿厚繭、冰冷、但是令他心安的手。這麼近距離被接觸,果然律還是不太習慣,內心忽然想到,或許這樣也好吧。

至少,與他人的接觸是一種信任……忽然間,律的腦中晃過青歲躺在棺木中,讓人輪流握上手的場景,一股危機感閃過他的大腦。沒錯,這次任務人們都有可能「真正的死亡」,永生神無法掌控的情況,律甚至因此寫好遺囑,但他仍有種自私,不希望眼前的人離開世上,他的手握的稍緊,扣在瓶子冰冷的觸感上;「......我相信姊夫,也相信青歲姊。」對自己說,或許他真的必須這麼對自己說,曾經拋下對人感情的他,之所以會那樣下決定,在於情感能治療人,也能把人刺的越痛;如同光魔法能夠治療人,也可以燙傷人一樣。

指頭,微微的顫動。他垂下腦袋,縮起下巴,有點不太想讓青歲看到自己現在的表情,正因為在身旁,反而更怕別離,更怕離去,更怕再也見不到───

「努力,的相信。」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也不想知道──那是張脆弱的顏面吧。

青歲將手收起,有一瞬間讓他聯想到,萬一,有個萬一,對方的手將不是主動被收起,而是自己放入棺木──

「我也會努力去相信,相信每一個人都能夠好好的活下來。我就是這樣撐過許多次難關的哦。」

隨著青歲肯定的回他,律決定放棄思考這件事,再怎麼想也沒用。他現在除了相信以外,什麼都辦不到──如同某種信仰一樣,而他默默希冀信仰不要崩塌。天父,如果你存在的話,如果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就是要讓萬物毀滅,請讓我先沒有選擇權的毀滅……如果有選擇權,律不敢保證自己能在不確定的狀況下為了青歲犧牲性命,除非是100分得確認,否則他反而會選擇留下自己,承擔犧牲青歲的罪過──只因為,犧牲自己讓他人前進,對他而言只不過是一種責任推諉罷了。

「相信,嗯......好,我相信。」

他的語氣與其說是很肯定的對著青歲闡述,不如說是對著自己打氣一樣,不過話題一直圍繞在這沉重的事情上,他忽然覺得自己也只會一直打圈子讓話題繞在同一種內容上。

「說來,青歲姊跟我第一次見面,我就是穿著制服──其實是因為,我對於衣服款式的想法其實很少,十二年前去大丹的學校就讀六年後,就忘記該穿什麼其他衣服了。有點,神奇的理由吧。」

就算是訂製官方防具,所知道的衣服款式也是學校的女性制服款,可見律不管何時都有對於衣裝方面知識的貧乏,他實際也不知道其他衣服該怎麼穿。

「律律會這麼說是因為......開始想試穿其他的衣服看看了,所以來問姐姐的意見嗎~?」

「倒也不是,只是前一個話題太沉重。」律開始回想剛才開這話題的理由,想來是因為這是「無傷大雅的話題」才隨口說出來:「所以,嘗試開了個話題。其實也沒有要換衣服的意思,畢竟行李整套都一樣的,也穿慣了。無緣無故開一個話題會很奇怪嘛......」

律的話匣子一不小心打開了,開始叨叨緒緒,說完他就後悔了:「以往,喜歡說言不由衷的玩笑話討好別人,或者開話題,也習慣了那種說話方式;自從上次跟青歲姊談後,我決定不再偽裝。順口開了話題,沒有包含其他意思,單純想要轉換氣氛,不過會讓話題延展不了..... 話題一直延展不了,是我在學校時期一直害怕說話的原因,來到阿斯嘉特後,想盡辦法掩飾真正的自己,但該說什麼才是真正的談話......其實.....」其實,律也不太清楚,但光是說到這邊,他就發現到自己又來了。

律自從他重新轉換說話方式後,就經常嘗試各種說話方法,但少去了瘋瘋癲癲的那狂妄態度;不只是一次回覆人的話語變少,也儘量讓自己不要話撈子,但過去不經思考的滔滔不絕失去後,他反而有點不太知道該怎麼延伸話題了。特別在青歲面前,律的言詞有點像是回歸了剛入城時的純粹樣態。他一直想糾正自己的話撈子,但表達就是如此繁瑣。

「......啊,跟以前一樣又一口氣說太多了。」

「一口氣說很多也沒有關係啊,這也是律律的一個特色吧?不需要去害怕,想說什麼都可以直接講,我相信現在很多人都會願意聽你說話的,還是很擔心的話,我們現在不是同路嗎?還有很多機會可以陪你練習呢。」

感謝青歲的諒解──對律而言,那句「是律律的一個特色」是青歲的諒解。能夠得到青歲的諒解,他心中又是股暖意。但是,真的很多人都能夠諒解他嗎?這句他沒有問出口,就換了個想法──他決定,練習多相信一下對方所給予的、比較敞開的思考方式。

「那麼,之後任務上,青歲姊多加小心。」不必說出口,正面表達「我相信妳的話」,反而顯得矯情,他選擇祝福對方。

「說話也到一個段落,姊夫雖然有耐心,但我們也說得夠久了。」律說到這邊,內心平靜了許多,言語真是神奇的東西,談話之後,律內心一點一滴的開闊。

起初,畏縮而懼怕一切的律;而後,藉著狂妄掩飾內心不安的律;再來,開始懂得愛人的律;前陣子,因為情感與一切的恐懼一口氣爆發的瘋掉的律;如今,認清自己,面對那份不安的形狀,持續拓展心胸的律。在努力成長的同時,加深了與他人的羈絆。




4241字



(刊頭由多多洛(goo752000)提供)


創作回應

巴哈姆特小管家
親愛的勇者:

感謝您對勇者小屋的支持,
我們會將此篇設定在首頁的精選閣樓中增加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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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哈姆特小管家 敬上
2020-11-10 11:24:33
月下七光
感、感謝賞光Σ(*゚д゚ノ)ノ
2020-11-10 16: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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