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PG四期創作】【第三幕】邊緣兔

作者：守墓人│2020-10-31 13:57:47│巴幣：20│人氣：147

四期主線——終焉審判輪迴
【第三幕】【輾土與斯托克頓】

　　吉埃伯使節團終於到達第一個定點，鐵路之城——斯托克頓。稍微有些讓瑞比特意外的汽笛鳴響，與此同時車隊進入完全敞開城門歡迎他們到來的城鎮，行進沒有馬上停下，她想是對方打算先帶領他們前往足以讓這整整八十輛車停泊的空間。

　　在駛入一個已經被清空的調車場後，車隊停下，但尚未接收到下車的許可或通知。她不以為意，大概是還在交涉溝通吧，也沒等很久，便聽到了主官文森示意他們可以下車的話語。

　　小子們之一的瑞比特落地。過去一天一夜並非沒有接觸過地面，但經過漫長的車程後，不用再呆在車廂裡了也是件讓人為之一振的事。

　　待共乘的其他人也下來後，她站入自動排起的隊伍，與無數不認識的人同樣地在車旁列隊候命。她想要看看周圍，不過卻被車身遮擋了視線，看不見更遠的其他人狀況如何。

　　……矮。

　　所有人都聽好了——某方面來說性格是有些過於嚴肅的瑞比特確實專注地聽着，在前面的人往她遞來東西時她輕聲道謝，而後便繼續將注意力集中在聆聽，沒有馬上端詳那張外賓識別證。

　　不過，「外賓」。上一次只是有名無實，這次可說是她第一次作為某國的使節（跟班）前往其他國家，這種特殊的招待對她來說也是未曾經歷過的體驗。

　　與行前喊話相同，文森並不是個囉嗦的人，交代重點後就讓眾人解散了。

　　簡單整理重點，就是：

　　一、住處在調車場附近，憑外賓識別證出入。

　　二、每日早六與晚十需要點名，其他時間可自由活動。

　　三、所有人需要負責輪流留守、站崗。

　　四、南邊的沙漠因光害之故出現了許多異常氣候狀況，有可能對使節團的行程造成影響。

　　不過，異常氣候狀況並非能輕鬆「解決」的問題，所以當下的瑞比特暫且沒有投注過多心神到這一消息上。接下來，則是最後一則事項。

　　五、這座城鎮的市長為到來的他們準備了一場晚宴。

　　……晚宴？

　　人可以感知到視線，敏銳一些可以大概感受到身邊人的情緒，而面無表情地思考「就是使節的待遇嗎」的瑞比特感覺到其他人不過一愣，隨即便轉化為興奮期待的心情。

　　沒事就都來參加吧！

　　猶豫了一下後，不適合晚宴的兔子跟上了往宴會餐廳移動的人潮。

　　或許是地緣關係，提供的餐點中似乎有不少肉類料理，但同時也有獨特的植物料理，過往未曾到過吉埃伯的瑞比特一一掃視。

　　晚宴，是吃喝與交談的場合，然而戴面罩又不聊天的人到底為什麼要參與晚宴，這個問題她答不出來。所以答不出來的她，就在眾多人聲之中，找了個角落，安靜待着。

　　人來人往，但從中辨認出自己認識的人倒不是件難事，她以局外人的視角觀察那些自己認識的人在這裡又有什麼認識的人。唔，剛好她認識的有不少都互相認識的樣子。

　　這安靜的旁觀持續了好一段時間，之後才又在她意料之外地被誰中斷。

　　「夜安，義勇軍的同仁。」

　　有誰「走」入了她的視野，且顯然是向着她而來，向着她說話。她將注意力放到對方身上，略略打量了一下來者的容貌與衣裝。行軍期間還穿着禮服嗎，抑或是為了符合出席「晚宴」的氛圍？而那人後續的自我介紹解答了她那不重要的內心疑問。

　　可拉斯尼格拉斯，爾雅卿，新晉升不久的男爵，同時也是一名傳奇冒險者，以及有着不少……讓人印象深刻的傳言與事蹟。瑞比特微微欠身致意，但在此之外再無更多繁雜的禮節，然後她亦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雖說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來找自己說話，不過話題聽來不過是一些一般的、義勇軍之間也會談及的內容，她也就不作多想，僅以平常心對答。

　　然後鯨也過來了。

　　她主動向接近過來的又一傳奇冒險者打了聲招呼，而後者也點點頭回應，這交流是如此的平凡……直至鯨撕下了半隻雞腳給她。

　　「……」

　　一手仍執着方才爾雅卿遞來的酒杯，瑞比特認真地考慮自己是否應該接下那半隻雞腳，不過在幾秒過去後，鯨見她沒接，便轉而將雞腳交到了另一位走來的冒險者手上。

　　克利風，也是她認識的冒險者……嗯？是不是好像越來越多人聚過來了？

　　突然變得好像也不是很邊緣的瑞比特也朝巨人頷首回應那句再次會面，與塔夫托相同，南弗法案結束後她便再沒有見過對方了，在這吉埃伯使節團中，她所認識的人都是像這樣只是「認識」的關係。

　　巨人來打了個招呼後便先行告辭，而鯨雖然一直待在附近，不過沒加入對話。至於二人聊的話題也著實普通，就是陌生人都可以聊的基本話題：從有沒有做好對應沙漠地區日夜溫差的準備到使用的戰鬥方式為何，同為魔法使用者而再詢問類型……

　　看來瑞比特也是有覺悟的心靈呢。

　　她也不知為何當時自己笑了，儘管多虧面罩，這一笑大概沒被發現，又或對方以為這是禮貌的笑容而已。然而只要細想一下，她便能明白那一笑的原因。

　　才不是有覺悟。

　　以膚色變得蒼白、情感起伏淡化、痛楚感知削弱為代價，她換得了深不可測的、豐沛的魔法智慧。這些條件在她決定要否接納這抹蒼藍時便以無法解釋的方式傳達予她，而她確實是在知情的狀況下，選擇了汲取這一絲殘魂。

　　但這就代表她有覺悟嗎。

　　她不過是，覺得這代價可以接受而已。畢竟她本來也就……並非很活潑的人。

　　這些不必要的自我剖白，她沒有說出來，而是以簡單一句謝謝回應，並且啜飲了口對方交予她的飲料。

　　將酒杯湊至臉前便能嗅到這深紫色液體所散發的淡香，傾入喉中味道甘醇甜美，為了款待來自阿斯嘉特的使節團，這座城也真是不吝成本呢？

　　再一次互相舉杯致意後，不讓地板承受自身重量的貴族轉身離去，而鯨與她一同留了在角落。在鯨沒有注意的時候，瑞比特歪歪頭，打量這夜的對方。

　　之後會有很多機會共事嗎。

　　也確實，只要待在同一個方向，日後相處的機會便也就變多了。例如芬迪滿臉笑容地遞來沙蟲肉，例如某個精靈在她面前莫名其妙地跳上防風棚，例如營火晚會上的演奏——

　　正因為她選擇了加入義勇軍，才能看見、才能置身於這些奇怪但又讓人會心一笑的瑣碎事件裡吧。

　　今後的出使路途或許就不會再是這般輕鬆愜意，但……應該沒問題的。

　　瑞比特在無意識間，嘗試如此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