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開戰日
(上一幕)
凌晨4點48分。
灰色烏雲壟罩的天際,數架機翼與機身上繡著鐵十字徽章的德軍亨克爾He 111轟炸機率先飛抵王都什切青的上空,其液冷式發動機伴隨螺旋槳轉動的低鳴聲響將屋簷上的小鳥嚇得四處飛散。
被這股躁動所驚醒,小公主奧兒嘉從軟綿綿的舒適潔白床鋪上坐起身,女孩身上還穿著棉質的連身睡衣,手裡環抱著白色小狗的布偶,本欲輕柔眼皮來消去睡意,但想起爸比交代的不可以揉眼睛,奧兒嘉立即放下小手。
望了一眼睡在隔壁床的同齡摯友阿爾比娜,女孩留著與奧兒嘉一致的妹妹頭,不過她的顏色是美麗的淡金色,其熟睡的模樣相當討人憐愛,她是小公主的捷克裔貼身侍女,也是她的家臣,即便有身份差距,但兩位女孩依然是最好的玩伴。
「阿爾比娜,醒醒。」
感覺氣氛有種說不上來的不安,奧兒嘉立即來到阿爾比娜的床邊輕輕將她搖醒。
「公主......怎麼了?」
做為侍女的阿爾比娜很快便清醒過來,而奧兒嘉卻沒有立即回應,而是牽起她的手來到窗邊。
「飛機?是王太子殿下嗎?」
「不是哥哥,那不是波莫瑞的飛機,是誰的呢?」
兩位小女孩抬起頭張望著窗外飛過王都上空的數架德軍轟炸機,阿爾比娜不太明白地思索著,而奧兒嘉則從其從未見過的外型和塗裝中得知那不是她印象中的波莫瑞飛機。
直到她們看見每架飛機個別拋下了諸多數不清的黑色橢圓狀物體,女孩們才察覺是怎麼一回事了。
轟轟轟轟!
伴隨無數空投彈落在王都什切青各處,劇烈的爆炸聲響和直沖天空的黑紅色火光此起彼落地響起。
爆炸已點燃城市各處,防空警報才慢了半拍瞿然奏響,但與其轟鳴聲響對比,這股警報聲顯然毫無意義。
德軍似乎刻意避開什切青王宮的主要設施轟炸,看來頗具意義,希特勒可能事後還想在這王宮作秀演出吧,同時也欲表明其對波莫瑞王軍的蔑視。
轟炸機的一波轟炸將全市徹底喚醒了,而這一切卻還沒有結束,緊接著的是一連串德軍火炮的狂轟濫炸,不論是野戰砲、榴彈砲還是戰艦上的大口徑艦砲皆如雷貫耳一般地接續擊發。
各種砲彈落在市區、郊區、鄉村還有野外的兵營和防衛工事,頓時間火光四起,爆炸後的灰黑濃煙也直達天際。
而兩位女孩則嚇得抱著彼此縮在床邊瑟瑟發抖,完全不敢出聲。
「公主!」
一位帶著眼鏡,模樣斯文的青年軍官也不顧禮儀直接衝進房內,一見到兩位女孩他便著急地上前護著她們。
「失禮了,屬下帶兩位去避難,立刻!」
* * *
位於王宮的作戰指揮中心,陸軍總司令克日什托夫·布拉捷斯與參謀將官們開始慌忙地指揮與調度部隊作戰。
雖說早在戰前,部署上已大致完成,但現在最困難的是動員令的執行狀況,由於戰事是忽然爆發的,全國各地士兵是否能如期完成兵源的集結和調度已成最大疑問。
而在此之前,第一線部隊將承受更大的作戰壓力。
「什切青、科沙林、斯武普斯克、科沃布熱格等城市均遭到空襲!」
「希維諾烏伊希切、希瓦爾普諾、沃林、格雷菲諾國境守備隊發出求救電報!」
「各地民眾產生恐慌,阻塞主要道路,恐影響動員速度和部隊調度!」
此起彼落的種種爆炸資訊毫不留情地迎面送入指揮中心,現在德軍地面部隊已穿越國境線,其意圖向著向王都什切青的周遭而來,若不即時反應,王都將迅速淪為孤城被包夾於口袋中。
「立即聯繫波蘭政府請求救援!」
國王楊也沒閑著或去避難,而是匆忙地想盡辦法挽救局勢。
「陛下,波蘭也遭受攻擊!各軍團與城市受到德軍多面包圍進攻。」
聽到這消息,楊臉上一陣發青,不過他仍維持鎮定地指示政府機構做出應對。
「警消和民防單位立即疏導民眾撤離,再聯繫英法大使館,告訴他們該履行盟友義務了,立即對德反攻!」
「陛下,英國表示會再嘗試與德國政府做溝通,而法國要等政府做出決議後才會在動員開始後十五日內出兵。」
「張伯倫,你這個戰犯......」
楊握緊拳頭,低聲沉沉地嘆了口氣,如今只能與波蘭並肩抵抗直到西方盟國實質出兵救援為止,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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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軍從西波美拉尼亞西部、西里西亞與斯洛伐克、東普魯士三路同時進攻波蘭和波莫瑞,而負責入侵波莫瑞的,是德意志第三帝國北方集團軍,由馮·博克大將指揮,從東普魯士和德國本土對波莫瑞王國和波蘭的格坦斯克走廊發動攻勢,欲將波莫瑞王軍和波蘭的波莫瑞軍團在此合圍殲滅。
清晨5點30分。
王都什切青邊防哨所,波莫瑞國境防衛隊(Korpus Ochrony Pogranicza),什切青西北方。
清晨的劇烈砲擊部分落在哨所附近的城鎮和那裏的兵營,炸得人仰馬翻、瓦礫四散、塵土飛揚。
奔跑過數棟因砲擊而炸開大洞冒著灰黑色濃煙的房舍旁,一名穿著墨綠色軍服、模樣有些英俊的青年軍官還差點被翻倒在路旁的馬車殘骸絆倒。
茲比格涅夫·達布羅夫斯基少校沒時間查看城鎮的受損狀況,也無法關心一旁民眾與軍眷的痛苦慘叫聲與悲鳴聲,在安頓好母親與妹妹後他便立即趕往兵營。
他在衝進兵營時前,眼角瞄見那最大的長方ㄇ字建築中央上方還開出個的莫名大洞,石礫和破碎的玻璃撒的滿地都是,伴隨軍靴踩踏發出的沙沙聲響,茲比格涅夫衝入了他習以為常的環境。
裏頭沒有人迎接他,取而代之的是驚恐的國境防衛隊哨兵四處逃竄的景象,還有士兵躲在牆邊、翻倒的車輛旁一臉驚魂未定,這些人看來是在夢中被驚醒,連軍服都穿的亂七八糟,還有人連靴子都沒穿光著腳漫無目的的亂跑。
「喂!排長和士官去哪了?」
眼見這景象,茲比格涅夫立即抓了名從他眼前逃過去,連軍服都沒穿好的一名士兵追問。
「去你的!」
那名士兵連敬禮都沒有,反而直接以不友善的態度嗆了茲比格涅夫,當然換來的是這名軍官一拳打在他臉上使他重心不穩倒地。
緊接著,茲比格涅夫不想廢話,掏出腰際的配槍立即便對天空開了三槍,此舉將在場的所有士兵將目光都轉向他。
「停止恐慌!集合!」
士兵們連滾帶爬地向著這名軍官,即是他們的長官迅速集結而來,不敢怠慢,恐怕剛才的鳴槍已將這些人稍微拉回現況。
「軍官和士官呢?」
茲比格涅夫的口氣沒有一絲的留情,彷彿若不即時回應他,他便會當場處分士兵。
「我是少尉。」
「我們兩是士官。」
其中一名回應少尉的便是剛才嗆茲比格涅夫的士兵,他現在看來很是尷尬,這位新來的年輕軍官甚至還不如另外兩位看似較鎮定的士官。
「立刻去打開槍械室,集結軍官士官和士兵,指揮部隊就位備戰,一群蠢豬,行動!」
茲比格涅夫一手奮力一揮對著他們三人喊下了命令,伴隨著『行動!』一字落下,現場的軍人們毫不遲疑地展開動作。
清晨5點40分。
不遠的哨所處,布蘭科·納吉薩瑞克上士所在的混凝土牆小型哨所幸運地未被清晨的敵方炮擊和空襲命中。
「我看見了,德軍士兵,數量很多。」
一名躲在哨所內的士兵透過哨所槍眼瞧見數名全副武裝的德軍士兵成散開的隊形沿著樹林邊警戒邊摸入國境內,大概有一個連,數量是己方的三倍。
「是武裝親衛隊。」
布蘭科再仔細觀察,那些人不是德國國防軍,而是希特勒的納粹黨武裝部隊,除了制服稍有不同外,從那閃電的符號更能清楚辨識。
但不論是誰,都是侵略者的部隊,布蘭科讓所屬哨所的士兵立即就射擊位置並保持沉默後待自己發布命令。
「國境防衛隊哨兵,聽令......射擊!」
見對方大致上進入絕佳的被狙擊位置,布蘭科一聲令下。
砰!砰!砰!
波製wz. 29手栓式後拉槍機步槍的擊發聲從有著混泥土牆的哨所槍眼中忽然奏響,伴隨而來的是武裝親衛隊有悉數幾人中彈如失魂般倒下,其餘的親衛隊士兵立即壓低身姿四散,有人臥倒、有人則躲在樹後也舉起步槍反擊。
子彈打在哨所混泥土牆上顯然毫無效果,同樣地打在樹上的波軍子彈也一樣落空,彼此互相射擊的僵局持續了一段時間。
但布蘭科的哨所有較明顯的優勢,伴隨他一槍擊斃一名偷偷躲藏樹後射擊的親衛隊長官,眼見親衛隊因傷亡慘重,他們趕進拖著還活著但受傷的同胞打算脫離戰區。
布蘭科的士兵見有機可趁,緊接著射擊撤退的敵人,讓這批親衛隊再增添損失。
「停火!停火!保存彈藥!」
眼見此景,布蘭科趕緊下令士兵停止射擊,當然不是為了什麼憐憫,而是為留存彈藥,這種只駐守十位士兵的小型據點,彈藥庫存自然不多,再無從得知後方補給狀況或是否有支援的情況下,必須做最壞的考慮,減少不必要的消耗。
「有人受傷嗎?」
士兵們紛紛搖頭,環視整間方型哨所內部,布蘭科的確未見到有人中彈或失蹤。
「聯絡一下兵營指揮所,現在是誰在指揮戰鬥,還有回報現況及請求補給。」
布蘭科脫下繡有老鷹軍徽的棕色單邊軍帽喘口氣,接下來的戰鬥恐怕會更嚴峻。
這場小規模戰鬥,該處的波莫瑞哨兵以零損失擊潰德軍的一次小型進攻,當然,這並不足以影響整體戰爭。
早晨8點55分。
奧德河綠林沙洲反裝甲炮兵陣地,波莫瑞王家西方軍團,什切青南方。
「他媽的,這幫傢伙。」
透過望遠鏡觀察平原方向,炮兵上校波哥米爾·帕洽克口中喃喃自語,他與他的陣地隱蔽於茂密的樹林之間,使他們躲過清晨的轟炸,而緊接著他將接下阻擊從南方入侵的敵人重任。
平原上,多達三十多量德軍的二號戰車有間距的一字排開,向著王都方向挺進,每量坦克身後都跟著數名步兵一同推進。
「看來德國人投資了不少在坦克上,不過......」
做為當其德軍主力一線的二號坦克,最厚前裝甲為30mm,側身更是只有16mm,主武器為20mm機炮,其整體性能遠遜於同期捷克的LT-38,武器裝備也不如波蘭主力的7TP坦克。
波哥米爾很清楚,他所部屬的數座37mm戰防炮wz.36能輕易地擊穿這些紙老虎,麾下的炮兵們也都是訓練有素的老手,唯獨對方數量不容小覷,且難保德國不會投入更多坦克。
「長官,我們的裝甲部隊將在晚些時候才會抵達王都,要撐到那時候。」
「無妨,在那之前先讓這幫雜種嘗嘗我們為他們準備的禮物。」
波哥米爾指示道,藏暱於樹林中的數門37mm戰防炮已經過炮兵觀測官的計算,將目標對準德軍坦克的方位。
「開火!」
見時機成熟,波哥米爾一聲令下,戰防炮的劇烈擊發聲響迴盪於樹林之間,數枚快速難見其樣貌的炮彈向著平原上的德軍坦克飛奔而去。
一陣轟鳴,伴隨德軍裝甲部隊方位的爆炸四起,兩臺坦克當場化成一團火球,另有三臺遭到重創,還有炮彈落在後方的德國士兵上炸得人仰馬翻,更有倒楣的德國士兵頭部被炮彈消去。
「別停下!繼續射擊!」
波哥米爾繼續下令,熟練的老炮兵們毫不遲疑地紛紛換上下一枚炮彈緊接著射擊。
德軍也不會站著挨打,他們開始不規律地散開並朝著已暴露大概位置的戰防炮陣地開火反擊。
但就現有火力和射程來看,波哥米爾的37mm戰防稍佔上優勢,且他們位於天然隱蔽的樹林中。
機炮子彈打穿大樹的樹幹,倒下的巨木還差點砸中波哥米爾本人,但卻壓在一旁的一座戰防炮上。
「快把它移開,檢查受損狀況,其他繼續射擊!」
波哥米爾毫不畏懼,在他的指揮下,又一輪炮擊帶走德軍兩臺坦克並重創一臺。
眼見受損過大,德軍坦克們率先掉頭撤離,步兵也跟著撤退,而動彈不得的坦克,其車組員也只能暫時拋下座車逃逸。
「我們贏了嗎?」
「別高興的太早,他們馬上會再來,而且下次我們會更難應付他們。」
波哥米爾望著眼前德軍撤離的畫面,心中完全不感到高興,他知道這只是剛開始而已,德軍只是一時低估了波莫瑞王軍的戰力妄想贏得一場輕鬆的勝利,而他們接下來的攻勢只會更加猛烈。
早晨11點03分。
棟別湖北方沿岸,波莫瑞王家西方軍團海軍岸防步兵,什切青北方。
位於王都什切青出海口的德軍戰艦暫時停止開火了,因為他們的突擊隊準備登岸搶灘,這只是為防止誤擊所做的處置。
德軍突擊隊包含著戰艦上搭載的數名國防軍海軍步兵和身穿卡其色軍裝的衝鋒隊隊員。
海軍中尉米格拉德·蘇夏爾斯基眼看著這幫侵略者踏上攤頭,看來他們打算趁著戰艦與炮兵帶給波莫瑞守軍的錯愕與慌亂中迅速取得成果。
但他們錯了。
「給他們顏色瞧瞧!」
砰!砰!砰!
咚咚咚──!
米格拉德一聲令下,躲在戰壕中身穿黑色水手服的波莫瑞海軍步兵持著步槍與架設好的班用機槍向這群入侵者開火。
當場有幾位德軍遭擊斃,但多數人仍臥倒並開槍反擊。
由於德軍缺乏掩蔽物,外加上有鐵絲網阻擋,因此他們也寸步難行。
「撐住士兵!你!遞補機槍!」
雖說有壕溝掩蔽,但機槍手仍中彈仰後躺,緊抓住被步槍彈打穿而血流不止的肩膀唉鳴,米格拉德只能先叫他忍耐並讓另一名士兵補上機槍位繼續壓制敵人。
「手雷!」
打開放置沙包後的木質箱子,裡頭裝滿了類似細長酒瓶的木柄手雷。
槍聲持續,米格拉德和兩三名士兵一致將相同數量的手雷拋出。
轟轟!
落在那群灘頭上的德軍突擊隊腳邊,低鳴的劇烈聲響還伴隨著爆炸揚起的沙塵,數名德軍突擊隊員不是被炸死就是受傷。
唉聲四起,見初次攻擊便傷亡不小,德軍突擊隊軍官只能忍痛下令後徹。
望著沙灘上只留下十幾具德軍屍體,米格拉德稍微鬆了口氣。
「報告狀況。」
「兩人受傷,需要治療。」
米格拉德將目光轉向受傷的士兵看了看後點個頭,隨後喊了聲:
「醫護員!」
從後方的混泥土灘頭堡中冒出一位手拿著擔架身形嬌小的少女,她身穿純白的醫療圍裙和同色系的連身裙裝,似乎是護士,且看似才十五歲左右,可能為安全與方便,她將烏黑秀麗的齊瀏海長髮紮起來並用護士帽蓋住。
「麻煩妳了,安潔莉卡,現在隊上只有妳與軍醫能照顧傷員。」
「好的,哥......蘇夏爾斯基先生。」
米格拉德輕輕撫摸了少女白皙純真的臉蛋,並對她微微一笑,在安潔莉卡檢視過傷員的傷勢後,他便指派幾名士兵協助將傷員抬入灘頭堡內。
「我會照顧你們的,請放心。」
安潔莉卡邊安撫著傷員邊與其他士兵將其抬進灘頭堡內,目視著安潔莉卡的背影,米格拉德心中期望著能多守住一刻家鄉也好,絕不能輕易投降。
中午過後,由於波莫瑞王軍的頑強抵抗,德軍的攻勢稍有遲緩,但依然不影響他們的進攻計畫,當日波莫瑞不只王都,全國各處都燃起了戰火,戰鬥會依然持續著,而所有波莫瑞人都相信,只要堅持到英法出兵,那麼一切就能好轉。
在那之前,他們必須與盟友波蘭一同堅守下去,奮戰到底。
(下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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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莫瑞王軍的裝備:由於波莫瑞王軍以波蘭裝備為主,軍服和編制都頗為相似。
波莫瑞王家陸軍步兵,由於波蘭在戰前的步兵戰術朝夕令改,因此在1939年開戰時,部隊有傳統長步槍的wz. 98和新式的wz. 29卡賓槍混合使用的狀況。(原圖為戰前攝於華沙的波蘭步兵)
波莫瑞王家陸軍砲兵使用的Bofors 37 mm戰防砲,波蘭保衛戰期間,波蘭是使用該瑞典裔的戰防砲最多的國家,面對當時裝甲尚薄脆的德軍一型和二型,甚至三型坦克而言,該類型火炮可謂戰果豐碩,整個波蘭保衛戰期間,德軍共有674輛戰車損毀,其中不可回復傷害者共有217-219輛。
波蘭7TP戰車,其搭載主砲正是Bofors 37 mm戰防砲(也有雙機砲管的版本,但由於過時而數量稀少),車組員為3人,其整體評價而言勝過德軍同期的一型和二型坦克,唯獨數量過少,開戰前只有約134輛。(1939年攝於華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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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ześć!各位好|ω・),我是Jean喔~本來有關波莫瑞保衛戰的部分是一幕完結,但後來發現字數過多,因此拆成上下兩篇,此外我還多新增一幕有關空戰的獨立幕,期望能帶給讀者們更好的故事體驗,那我們下次見,謝謝諸位(>ω<)!Do zobaczen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