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的沙灘、翱翔在天際的白鷗,藍中帶白的海濤。這裡不是什麼度假勝地,而是皇家的港灣。在沙灘的一隅,一名老者手持釣竿身上穿著夏威夷風的花襯衫,臉上掛著墨鏡,躺在躺椅上,身後有足以抵禦陽光的陽傘,怎麼看都像是盡情享受退休生活的老人,然而臉上的冷汗全然推翻了這個論點,原因正是他身旁的女僕長——貝爾法斯特。
「可惡!我威廉.金士曼。一生綜橫沙場,禦敵無數。如今阻擋在我面前的卻是都能夠叫我一聲爺爺的女孩嗎?」他不禁緊握著面前的釣竿,手汗卻是不停冒出
「指揮官,如果釣竿握太大力的話魚可是會嚇跑的哦。」突如其來的一語,令他手足無措,釣竿險些滑掉,幸好反應來的快速才沒有被她發現。
「話說回來,貝爾法斯特你難道不用去忙些其他事情嗎?跟女僕隊的或是跟伊恩那小子出去玩,都陪老頭子我還要有趣吧?」威廉故作鎮定,帶著意思惋惜的語氣說道
「我可不這麼想。金士曼家可是世世代代將生命奉獻給皇家的偉大家族,更有王下騎士的美譽,您更是其中屈指可數的佼佼者。」
「這是如此所以我才更應該回去……」她上鉤了,威廉心想
「正因如此您才更應該好好享受陛下所贈與的休假,不是嗎?」
「是……但是也不用勞動到女僕長吧?如果只是怕我無聊的話,請黛朵或確捷來就好不是嗎?」他握著釣竿碎念,臉上突然想起什麼般,嘴角微微勾起
「確實呢?那兩個孩子很認真也很負責。」
「對嘛,所以更應該……」男子放下釣竿熱切的附和著,對方卻是回以微笑說道「更應該由我來監督您的休假,您忘記上次發生的事件了嗎?上次您跟確捷聊開後假裝說要一起去散步,半途直接烙跑不見人影。那孩子可是不顧在港區不能開艦裝的命令,將港區翻了個遍也要找到您,搞得大家人仰馬翻」
「當然記得……」威廉噘起嘴巴碎念著
其實他更記得的是,隔天早上發現自己被黏在指揮官室的椅子上動彈不得,便當更是直接被替換成了整疊的公文,面前放著一張紙寫道「您就跟指揮官室結婚好了,可悲的老害蟲。」好不容易一整天下來正要走出房門時,門把被改成連接著手槍的殺人機關。
「我去上個廁所,勞煩你幫我顧著釣竿。」想到這邊威廉長嘆一口氣,貝爾法斯特回了句「聽說這裡唯一的廁所被謝菲爾德改造過了。」
絕望,他的腦海裡浮現這兩個字。硬朗的身軀宛若放棄抵抗般,承爛泥狀癱坐在躺椅上。
「指揮官您就這麼討厭放鬆嗎?您也並非不苟言笑的人。」貝爾法斯特帶著疑問對威廉說
威廉摘下墨鏡,別在襯衫上淡然回應「金士曼家的責任啊。」
「您一生戰功彪炳,早是人盡皆知的英雄了,適時放鬆也不為過吧?」
「我說的不是我,是我那孫子啊。」這時他的神情不再是海軍英雄;而是一名擔心孫子的老爺爺的表情,「伊恩大人……是嗎?」
「那孩子根本還沒有上戰場的準備,就算飽讀軍書也不過紙上談兵」貝法沒有接話而是靜靜的聆聽
「鐵血的薩里耶利,重櫻的御魂朧,白鷹的賽佛.霍克。三人都是年紀輕輕便投身沙場,見識怎麼可能比的上。與武不及薩里耶利的殺伐果決,論智沒有御魂朧的足智多謀……」
「威廉大人,您如果是擔心伊恩大人,您不必擔心。因為——」老者望向面前早已起身的女僕,這時他才看到無名指上閃耀的戒指「貝爾法斯特,將會是伊恩.金士曼最大的後盾,今生今世不離不棄。」
「那個不成材的小子就交給你了,貝法。」老者以一雙厚實且溫暖的手輕握著對方。回想起自己剛遇見這名少女的時候,那時的他已經是皇家海軍指揮官,面前的女僕長只是剛服役的孩子
「請……請指揮官多多指教。」身著白色侍服的孩子生怯怯地,向青年行不太嚴謹的舉手禮
青年蹲下身來向小女孩微笑,同樣厚實的手掌將自己的信賴與溫暖傳達給了對方
「也請你多多指教,小貝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