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PG四期創作】【第一章】她討厭智障

作者：守墓人│2020-09-09 10:12:59│巴幣：26│人氣：154

四期主線——終焉審判輪迴
【第一章】【芽】

　　空氣忽然有些沉重。

　　她移動到一旁，靜下心去感知這份異常的感覺從何而來。她看見路上有人露出疑惑的表情、有人已經拔腿奔跑，眾人的思緒流向同一終點——「世界樹」赫德克拉。

　　現時身處的位置距離廣場有些遠，但這無阻她前往探查的決定。在心中迅速作出各種權衡考量後，她從存放坐騎的空間戒指中召喚出奶白色的飛馬，騎上，直直朝赫德克拉廣場全速飛去。

　　嘖，偏偏是這個時候。

　　猜想地面已經有不少人在移動，她就不加入了，而實際上空路也不乏和她一樣想法的人，差別只在於高度與載具。

　　摸了摸自家坐騎的頸項，她在目的地的一小段距離外將飛馬收回，輕柔的風讓她安穩落地，體型不算高大的她主動步入越趨擠擁的人群之中。

　　來到現場後，不需特地斂神也已經能感受到自世界樹散逸而出的濃厚異樣魔力，聚集於此的人數仍在上升，層層疊疊成雜音的對話聲讓她在心中皺了一下眉，但這點小事對比起世界樹的反常根本不值一提，她摒除多餘的雜念——

　　光芒轟然向世界炸開。

　　視野被渲染成白，本能反應地將手擋到眼前，她對事件的最後認知停留在樹冠。

　　然後人們於驚呼聲中逐漸取回視力，但不待他們重整心態，囤積的能量跟隨光芒的腳步往四方八面爆散，大地有如承受不了壓力而顫抖，群眾中有不少人因此不慎失去平衡，一摔便是連環摔，廣場瞬間有好幾處都在上演骨牌的遊戲。

　　一個月前的第二次裡世界事件，這些人是都沒聽到嗎。

　　但事到如今，再怎樣暗自抱怨都沒用，以調整雙腳姿勢撐過了方才的地震，順便將身邊數個差點撞到她的人扶穩，抬頭，她望向世界樹、望向天空。

　　接下來會是什麼，而這個問題的答案，正掛在天上。

　　日月激烈地爭奪制空權，急速上落的溫度嘲笑追不上它們的凡人，反覆變化的氣候現象讓人遺忘今晚還是夏夜，卻有一件事無形烙印在見證此刻的人們心中。

　　恐懼。

　　全心全意地感到恐懼吧，又或該說，那已成為唯一的心緒。

　　……

　　……

　　……

　　不過，如果有人能克服異變帶來的恐懼呢？

　　驚慌地聯絡不在身邊的親友、打算和同行者先離開廣場、呆在原地無法反應，眾生相中，怎可能缺少站穩腳步的身影。

　　冒險者、有能者紛紛挺身而出，攙扶跌倒的人、協調指揮疏散、治療傷者，身處最近的觀眾席，她看着這一切。

　　天上又是下雪又是下雨，眾人的身體乾了又濕、濕了又乾，唯一不變的卻是一雙雙堅定眼神……唉，怎樣啦，為什麼還會突然出現魔力炮啦。

　　片刻的詫異，隨即便是毫無懸念的更亂，而身為「拯救者」的他們也回應着，花費更大的心力、使用更大的音量，去做他們認為自己應當要做、力所能及的事。

　　她不曾對人說過，她喜歡阿斯嘉特的冒險者。

　　如果要問原因，現在來親眼看看，或許就能明白了吧。

　　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想成為冒險者。

　　雖然冒險者當中並非人人都是善良陣營，她本人也不是心懷大愛的濫好人。

　　黑色衣角穿梭於人潮之中。

　　右手習慣性地想要伸入衣袋，卻在半路停下。她想起這沒有意義。

　　「光害」發生不過一天，人們經已迅速地展開了行動，例如籌劃書信傳遞、例如測試通訊可及的範圍。人的適應力十分強大——就算再不適應也得適應——無法遙距通訊並不會阻礙前進的腳步，該做的事還是該做，世界仍然運轉着。

　　因為世界仍然運轉，所以沒有放棄；因為沒有放棄，所以世界仍然運轉。

　　她站在落地觀景窗前，望出去是旭日初升、橙與藍的暈染，不過現在其實已經快要中午了。這份時空錯亂，正是終焉審判輪迴即將降臨的警號。

　　轉身走入屋內，她從一個盒子拿出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上的護符，出現的時間點……大概是在第二次裡世界事件結束後吧。

　　那一戰讓她久久無法忘懷，哪怕當時她根本沒能做到什麼，但正因如此，更明白自身的無力、自己還遠遠不夠。

　　『讓我印證，你們的殺神傳奇。』

　　過往的傳奇中並無她的身影，未來的……

　　「……瑞比特醬？妳在做什麼？」

　　被呼喚名字的她轉頭，冷淡的眼神投向紫髮的女性：「……想事情而已。你昨晚去哪裡了。」

　　光害發生當下，不同於身邊無數想要聯絡親朋的其他人，她並沒有掛心的人。倒是在赫德克拉廣場的騷動平息後，她才想起要找看看奧茲，但自然，通訊無效。

　　「哎呀，被瑞比特醬關心的感覺真好。我有點忘了時間，畢竟天色變得太快了，抱歉呢。」

　　仍然是平常一貫調侃的語調，好似她全然不受光害所帶來的影響困擾，紫髮女性——奧茲，笑笑的說着。

　　至於所謂的「忘了時間」，即使不明言瑞比特也知道是什麼意思。難得的大規模恐慌，對方自然是樂得到處晃晃去觀察人們當下的反應與行動。

　　惡趣味。

　　無視了前面的部份，瑞比特接續問道：「其他人怎樣了。」

　　瞧見這言簡意賅的對答態度，奧茲聳聳肩，也配合了一點，「兩個人都確認好了，沒事。不過之後還有更多人等着妳去慰問呢。」說到後句時，她勾起戲謔的淺笑。

　　不置可否，瑞比特將護符重新放入盒子裡，「安排好了再跟我說。還有。」她手指一勾，一隻半透明的淺綠色「貓咪」自空中逐漸勾勒出形體，最後牠跳上使役者的頭頂窩着。

　　「我會拿來當信使，注意一下。」

　　「六月時的貓欸，」已經伸出了掌心看貓咪會不會搭理自己的奧茲將視線放回來，「說來，妳要怎樣聯絡其他人？要寫信回家裡嗎？」

　　「……」瑞比特的眼神寫着她對明知故問的問題沒有回答的意欲。她沒有其他有在聯絡的對象，真要數的話也就蕾依希一人，不過她不是對方的什麼人，沒有報平安或尋求新聯絡方式的必要吧。

　　光害帶來的通訊限制，影響她最多的卻是情報獲取不便的部份。都活動了一年卻還是這個樣子，只能說，她果然還是不行。

　　感覺到自己的臉被貓尾巴掃了掃，瑞比特自思緒中抬起眼，看見奧茲難得正色的表情。

　　貓咪跳下到肩上，為女性的手讓出位置。

　　「……我要出門了。」

　　「嗯，分配方面妳決定如何？」

　　「……還沒想好，我先出去看看。」

　　「路上小心唷。」

　　彷彿心情很好地揮手，奧茲笑着目送瑞比特離開自己的視線。

　　有些時候，即使當事人不自知，改變亦已悄然發生。

　　現在本不是瑞比特的活動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