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城戰場殘破不堪，韓林兒等人瞭望四周。
就在漢人義民協助下，佔守漢人土地近百年的元軍終於潰敗。
不願放過機會，朱國瑞與徐天德趁勝追擊，紅巾軍陣勢大振。
就在面對夢想實現的瞬間，即便吐血內傷，劉相國的心中仍是雀躍不已。
燃燒的煙硝落回塵埃，戰後冷漠也已經進入尾聲。
就在三大帖木兒三分戰力，準備分頭圍攻紅巾軍時，卻各自在半路遭受埋伏。
在百大門閥輪流攻打他們，直到被個個擊破後，受挫的元軍也只能選擇撤退。
即便脫脫臨陣斷後，卻還是被掩沒在數量上的絕對劣勢。
「殺殺殺殺殺殺殺———」
原以為對抗元軍會是長年苦戰，沒想到居然是一戰大捷。
本該剿滅紅巾賊的元軍，根本沒想到賴以為生的後庭會先行失火。
於是內鬨已久的元軍自亂陣腳，士氣大挫的他們被打得措手不及。
經過此盛大的戰役，三大帖木兒才知道東疆民意已經傾倒在紅巾軍的懷抱中。
據說是在劉相國回房補眠前，就已經派出探子號召眾人揭竿起義。
蟄伏在鄉間的紅巾軍眾聽聞大捷，無不跟著劉相國發動武裝抗爭。
任何詭譎難測的舉動，讓他能偷偷在這幾年耕耘，並選在一時全盤爆發。
面對韓林兒軍事上的成就，預先埋伏的紅巾軍大有自信，收復城池無數。
不出數年時間，紅巾軍與漢人相互應合，一下就攻陷半座東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為慶祝起義大捷，興奮的民眾在夜中提起火把，頓時點亮城池。
一時東疆都被火光給點亮，就連北方漆黑的角落也能看見欣羨的民眾。
此時的紅巾軍甚至大宴數日狂歡，煙火繽紛的夜色看起來就好不熱鬧。
想必就在這個時候，被趕往北方的元軍也已經氣炸了吧。
此時眾臣為謀得功名，在朝會上對高位上的韓林兒叩拜，身姿可以說是無比恭敬。
但在受到百官諂媚時，唯有一人稱病不來，異常的舉動不禁勾起在座官員的疑惑。
朱國瑞看著那座空席是面有所思，似乎察覺不對勁的韓林兒便遣他找人。
只是瞅他快步離去，連腰間的劍都拔出鞘，一看就是去興師問罪的。
「呃，皇上不怕將軍去殺人嗎？」
「你不懂國瑞，他只是為朕抱不平，不會這麼簡單就打起來的。」
不過話是這麼說，朱國瑞身上卻沒有半絲殺氣。
也許是真如所言，但那時朱國瑞輕蔑回眸，還是讓韓林兒的隨從不寒而顫。
就在這時開始，韓林兒開始覺得自己與朱國瑞已經越來越疏遠。
幾個月內就有這種變化，就像是有人在幕後操弄一樣。
另一處，只見朱國瑞鞋也沒脫，急躁地疾步入屋。
只是他還沒敲門，大門就已經先被微風吹得微開。
好似那人早預料自己會來到一樣，朱國瑞踹門便見劉大山恭敬地迎接自己。
「劉先生。」
「大人，我已經說過，韓林兒不值得我膜拜。」
身披冠服的官員就是劉大山，是朱國瑞近期來仰賴的幕僚。
他的身姿雖然疲憊卻不忘堅挺，面容總帶有皺紋與思緒，坐在床上也不忘咳嗽。
如此好似在提防外人竊聽，如此謹慎到神經質的作為，朱國瑞卻沒有因此多言。
只不過才不領情地轉身，劉大山便趕緊下床叩拜，響亮叩聲也嚇得他趕緊回頭。
然而才扶起劉大山，卻也發現他的袖子裡藏著一本將要上冊之本。
「除去劉相國，紅巾軍便沒有其他能臣，如今群雄無首唯尊牧童，您大可取其代之！」
「別鬧了，如今蒙古還沒退出中原，你現在這樣是要害死我是不是，快快起來吧！」
正當他上前扶起劉大山，卻發現劉大山的身子沉而有勁。
見到如此堅定的意志，朱國瑞這才明白這傢伙根本是假逃朝真設計。
「這可不行！既然大人肯接納在下，那麼壯士為知己效死，君子為知音高歌，在下作為一介文手也願意效仿他們，誓死侍奉大人於九五之巔！」
面對首度受到擁戴，朱國瑞慌得不知所措。
他這一生也沒想過，只願追隨他人的自己，會有反被追隨的一日。
「大人......」
「只要你肯為了天下，我答應你便是。」
最後可能是濫好人的心腸促使，他雙眼緊閉，還是答應了劉大山的請求。
不過說是濫好人心性使然，到不如說這樣更像他願意樂見的景象。
畢竟人不論在何處，唯有掌握權勢才能改變一切。
答應劉大山的邀請後，他還是一手捉起他的領子，直接帶他往朝廷方位邁進。
不過在朱國瑞將劉大山捉來朝廷門口時，朝會也已經漸入尾聲。
看著那幫文武渴望油水的嘴臉，劉大山心生不快，滿腔厭惡盡寫於一臉。
只是韓林兒沒對貪婪的人們不悅，而是一如往常地笑著，將情緒不斷壓在心中。
但作為臣下門客，劉大山卻站在朝廷門邊振聲厲斥。
「皇上與大人請看好他們，您們可是要成為凌駕他們之上的大人物啊！」
看到站在門邊不敬的劉大山，韓林兒也只是回以禮儀上的微笑。
於此一瞬，朱國瑞將劉大山帶走，散發出讓人牙顫身挫的刺骨寒意。
就在臨行的四目相交，劉大山便發覺韓林兒並非自己口中的等閒之輩。
從那開始，他壓抑自己的思維，一心服侍朱國瑞。
一手拉攏其他將領，一手出策擴張領地，逐漸提拔朱國瑞於紅巾軍中的地位，
直到郭子儀餘黨再無影響力，朱國瑞於半年後成為在韓、劉之後的天下統帥。
半年過後，劉大山也捉準時機，將要送出去的書本交給朱國瑞。
「你說這本書叫《郁離子》？」
「是臣編寫的寓言故事，大人可以為此。」
朱國瑞接下它，雖是疑惑，隨即臉色也轉為歡喜。
就此開始，朱國瑞服膺於韓林兒手下，同時也等待著時機的到來。
而這也是附從他之賢者所期望的。
（完）
創作內容
隨興創作集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