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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言//【末染．消炭色之章．『燼愛』．Ⅳ】君臨天下。
作者：灸名綾雪│2009-06-07 10:31:20│巴幣：0│人氣：1310
「請喝茶，主人。」蒼月璽奈從手中的托盤上取下樣式精緻的白色棕邊茶杯，恭敬地鞠躬之後退到一旁，卻只見婼小癲仍盯著他發呆；打從剛才他進來時，她就一直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讓他簡直覺得自己好像是動物園裡的奇珍異獸一般，雖然惡魔的存在對於人類來說大概也是差不多的意思了。
「請問，您有事要吩咐嗎？」最後，他發現她完全沒有要喝茶的念頭，因此忍不住開口詢問，才讓婼小癲從自己的思緒中清醒過來。
「我……想跟你談一談。」婼小癲小聲地說完這句話，便緊張地用手抓弄自己的裙，她常常覺得現在穿著的裙實在是太蓬了，讓她感覺很不自在。
「請吩咐。」蒼月悄然揚起一抹嘲弄的笑容，果然人類的慾望是無止盡的啊……相處好幾天下來，他才為她沒有對他提出過任何命令而感到詫異，沒想到婼小癲的能耐也不過如此而已。
「你不記得我了嗎？」婼小癲以沒有抑揚頓挫的聲音，平靜地問著自己幾天以來感到不解的問題，蒼月對待自己的態度著實好像是陌生人一般，她甚至懷疑他究竟是否只是冒認她心中的那個人而已。
蒼月卻是愕然，他應該記得她嗎？但是他搜索腦內的記憶，卻是毫無印象；即使他去遍各個時空，但是他的記憶力是達到過目不忘的程度，理論上他不會忘掉任何一個遇見過的人才是。
「我有和您碰面過嗎？」蒼月決定試探地問著婼小癲，因為他著實是對於這個女孩沒有任何印象。
「……在我小時候。」婼小癲心裡涼了半截；他真的不記得她！是天意弄人嗎？……好不容易可以再次見到他，可是他心裡根本沒有她……
「很抱歉，但是我真的……沒印象。」蒼月迅速地思考著，然後提出一個可能性：「也許……我們相遇的時候是在您的過去，我的未來。」
「你的意思是？」婼小癲問道，她感到越來越困惑了。
「首先您要懂得〝時空論〞和〝絕對論〞，惡魔受召喚是不分時空的，對於我們而言與契約者定立契約就是一種絕對，因此即使是同一個時空，我們也可以去到現在、過去、甚至是未來。」蒼月嘗試以簡單的字義解釋，但他發現這實在不是三言兩語便能解釋得到的事情。
「也就是說……您以前遇到我的時候，可能是我許多年之後的事情了，也許這意味著我未來還會來到這個世界吧。」蒼月作出結論，並偷偷觀察著婼小癲的反應。
「……你那時候給了我這個。」婼小癲微顫抖著手，從滿是蕾絲花邊的衣領中掏出一直掛在脖子上的黑珍珠項鍊，蒼月剎時無語。
「嗯，我知道了。」蒼月一時呆愕住，頓時默不作聲，他是無法想像未來的自己為何會把如此重要的東西交給這麼一個小女孩；黑珍珠蘊藏著惡魔的力量，一旦交託予他人，就是訂下了無可割捨的絲連關係性……
如此一來，他幾乎已經確定自己和這個女孩子是有種必然的連繫，她今後將會成為自己生命中重要的人嗎……？
不敢再多想，蒼月瞧著婼小癲一臉失望，忍不住開口說出安慰的話語：「我們現在不是相遇了麼？今後我就會守在妳身邊了。」說罷，卻是連他自己也感到錯愕，因為以往他不曾對於女生如此溫柔。
婼小癲聽後，勉強地一笑；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多年以來追求的男人，居然是如此的不平凡……穿越時空？並非屬於她活著的時代世界的存在……？多少的思念，卻也在再次相遇之後一瞬間全然不復。
蒼月關上了房門後便轉身離去，剛才向婼小癲道別時她仍是一臉愁容，還真的是令他有點忐忑不安。
卻想想，不過只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說不定他根本並沒有和她要好到會把信物交付給她；蒼月如此想著，在心裡安慰著自己，在長長的走廊裡明確地走著。
一根又一根的蠟燭掛在牆邊照亮著長廊，石造的牆壁是城堡常有的設計，華麗的地毯與奢侈的裝飾均宣示著城堡主人的身份地位。
不久後，他來到了一間房間前，比其他房間都還要奢華的設計和特別光亮的設計，讓人看一眼便忘不了。
他輕敲著門，沒多久月流殤便出來迎接，他冷淡地瞄了蒼月一眼便退後讓他內進，蒼月則是以輕浮的笑容代替一句道謝。
房間裡的空間大得嚇人，蒼月看過四周便知道這是悠盡冬琉使用魔法結界而造出來的魔法空間。實際上這房間若是失去魔法保護，肯定只是普通大小的一間房間而已。
放眼看過去，冬琉穿著一身蓬得誇張的淺藍色蕾絲長裙坐在茶几旁的沙發上，讓蒼月不禁眉頭一皺；他討厭女孩子把自己弄得如此俗氣。
「悠盡小姐。」蒼月有禮地打了招呼，對於這種表面的虛偽他倒是十分的懂得，不然又怎麼配得起自己體內所流著的惡魔血液？
「有事嗎？」悠盡冬琉笑著呷了口紅茶，輕鬆地傲視著他，即使蒼月是站著的居高臨下，卻在氣勢上敗給她了。
「妳的計劃還真是成功。」他厭惡地吐出這麼一句，臉上卻依然微笑著，彷彿他們只是在閒談家事罷了。
「謝謝誇獎。」冬琉亦是保持著微笑，並無辜地問道：「不過，我不是很了解你所說的計劃是指甚麼。」
蒼月斜睨了站在冬琉身邊卻面無表情的月流殤一眼後，便微仰首說：「整個魔界都知道妳逃出來的事。妳隨便找個沒有魔法存在、不會引人注目的世界……然後在這裡立足，實現著自己的願望。」
「這事可是鬧得很大呢，而妳還利用婼小癲召喚惡魔來幫忙穩固妳的基業。」蒼月說到這裡便打住了，因為門外有人在敲門，他不得不停下來，讓月流殤喊一句「請進」。
發現進來的並不是婼小癲，讓他不禁鬆一口氣。於是他重新整理思緒，打量著正邁步而進的女僕；他已經猜到她就是冬琉剛聘用的唯一一位女僕，名叫翎夢。
女僕的工作其實不多，礙於有關魔法的秘密，冬琉並不能聘請太多下屬，因此隨便選了個女僕和幾個侍衛裝個樣子，算是守衛著城堡便算了。實際上，她根本不認為有人可以破壞她與月流殤共同施展的結界，不過要是沒有僕人便容易被人起疑罷了。
「悠盡小姐，這是鄰國使者送來給您的密函，說是希望能獲准出訪本國。」翎夢恭敬地雙手奉上信函，冬琉卻沒有伸手接住。
「以後不要隨便為了這種小事來找我。」冬琉冷淡地下著逐客令：「妳可以找月流殤或是那邊的蒼月璽奈，不過最好就是直接把信給丟掉吧。」
翎夢僵直著動作呆住了，她來到城堡工作只是為了豐厚的薪金而已，卻沒想到眼前的悠盡冬琉、自稱為這個國家的公主殿下的她是如此的難以侍候，她不禁求救似的望向蒼月。
蒼月自然是當作沒看見，因此稍微沉默一會之後，開口的是月流殤：「冬琉的意思是讓妳自己作主，這種事不必事事通知我們……妳先出去吧。」說罷還給予她一抹令她安心的微笑，她這才趕緊告退了。
門關上以後，沉默的氣氛又在房間裡流轉著，直至冬琉說道：「那麼，你還有話要說嗎？」
「喔，當然有。妳在幾天內就取得了這個國家的政權，還當上了公主……真是有夠符合妳的身份啊。」蒼月鄙夷地接續著說：「還佈置了這麼一座城堡，妳曉得自己正在破壞著這個世界的平衡嗎？」
冬琉又執起茶杯喝了一口，才冷靜地開口說道：「抱歉，我不認為這是你該要管的事。你要做的不過只是服從婼小癲的命令，協助我穩握住權勢罷了……看你有點利用價值我才將你留下，除非你打算違背契約……？」
「我不需要妳提醒我。」蒼月冷冷地說：「妳自己好自為之。」說畢，便轉身離去，一步也沒有猶豫。
冬琉與月流殤飛快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只見冬琉一臉陰沉，月流殤則仍是毫無表情。
「真不愧是惡魔，這麼快便……」冬琉沉著地緩緩說道：「我才當上這國家的公主沒幾天而已呢，可不想要被他掃興。」
「……終究還是逃不掉的吧？」月流殤淡然地說，實際上他並不擔心自己如何，卻對於悠盡冬琉，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想要看到她難過。
「不管怎樣也好，我可是要在這裡好好享受。」冬琉此刻嫣然一笑，在旁人看來她只會是一個十分可愛的女孩子，卻怎麼也不會想到她的機心很重。
「你只管繼續幫我施著魔法，迷惑著人民便可以了，我不想要失去難得得到的權勢，雖然只是這麼一個小小的〝可〞之世界，比魔界差得多，可是我還是心滿意足了。」她踱步到房間窗台處，眷戀地望著彷彿是在她腳下的國家，剛好城堡位處稍高的山上，讓她感覺自己確實是君臨天下。
「沒問題的，人民可是很高興有您來統治著他們呢。」月流殤揚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他常常感到人類真是愚昧，對於魔法毫無抵抗能力，甚至被人擺弄著也不自知。
冬琉沒有答話，只是靜靜地透過窗戶看著人們如同螞蟻一樣忙著自己的生活，悄然笑了。
【待續。末染．消炭色之章．『燼愛』．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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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鏡中倒影。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