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去了一場,全程看不到煙火的,煙火慶典。
那是否還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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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你在做什麼啦!」
我輕輕敲了下對面鄰居兼青梅竹馬的腦袋瓜。
這傢伙的腦袋可能有點問題,45度角敲下去也許會好一點?
「唔!你幹嘛敲我!」
女孩抱著頭,一臉委屈的擡頭看著我。
糟糕,怎麼有點可愛。我眼神飄移,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為了緩解自身的尷尬,我低頭抽出那明顯露出一角的成績單。
「你怎麼會天真的以為把成績單藏起來就沒事了?」
快速地撇了一眼。
上面的紅色字跡,多的令人不忍直視。
「不、不可以嗎?」
女孩忽略剛剛被敲頭的疼,滿臉錯愕地看著我。
「那可是要家長簽名,然後再交回去的。」
她之前到底是怎麼處理成績單的啊!
女孩露出苦惱的神情,輕輕咬了咬下唇。這是她本人都沒發現的小習慣。
思考片刻後,女孩的黑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直直盯著我。
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你幫我簽?」
我就知道……
「為什麼我要幫你簽名啊。才不……」
本想拒絕的話語,在看到那期待的眼神後,
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好啦好啦,你去拿筆和之前的簽名給我參考。」
我的智商、我的節操、我的理智啊!
果然在女孩面前,根本就是歸零的吧。
「謝謝!我馬上去拿!」
女孩一蹦一跳的去找了。
明明就是被利用了,但……真可愛。
我去,我的腦袋一定是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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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時間,五點多,也差不多要離開了。
還好兩人是鄰居。
開個門,走幾步到對面,就到家了。
「謝謝你今天幫我忙,你果然是我最好的朋友!」
送我到家門後,女孩一如往常地露出燦爛的笑容,再次向我道謝。
接著便轉身,要回自己家去了。
「可以……不只是做朋友嗎?」
我站在家門口,看著女孩離去的背影,忍不住低聲道。
「不做朋友,那你要做什麼?」
但很顯然,對方的耳力比我想像中來的好。
我才剛說完,她便馬上轉頭問我。
「你在說什麼?我們當然是做朋友啊!」
我決定裝傻裝到底。
「既然是朋友的話……那我們就一起去看煙火吧!」
女孩突然向我遞出邀請。
「蛤?你是說這星期六。晚上八點。河岸的『夏日煙火』?」
不敢置信的同時,我連忙確認地點與時間。
「嗯。」
女孩點點頭。
早就想邀請她一起去的我,礙於時機,遲遲沒有開口。
而眼下對方主動邀請,當然一口答應下來。
「好啊,到時候我去你家接你。」
她露出可愛的小虎牙道。
「那就一言為定啦!等你來接我哦!」
女孩高興地揮著手,與我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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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一下衣領。應該,沒亂吧?
指間微顫,按下了門鈴。
「叮咚!」、「叮咚!」、「叮咚!」……
按了幾聲,都無人應門。
奇怪了,該不會沒人在家……
「哇!」
耳後傳來一聲大喊。
「啊啊啊啊——」
我嚇得跳起來,轉頭一看,是個大大的鬼臉!
退了數步後,不幸被自己的腳絆倒,一把跌坐在地。
「哈哈哈哈,你的反應也太好玩了吧!」
罪魁禍首看著我狼狽的樣子,捧腹大笑。
「什麼嘛,原來是你。」
看清來人是誰後,我的怒氣頓時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羞恥感。
連忙從地上爬起,拍拍衣服上的塵埃。
「你不要笑了啦。我們不是要去看煙火嗎?」
我看著眼前笑到直不起身的女孩,好想把剛剛出糗跌倒的自己埋進土裡。
「真是的……我們走啦。」
眼看對方實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拉著女孩的手,半強迫式的帶她走。
女孩先是跌跌撞撞了幾步後,接著便自然的挽著我的手臂——
繼續笑剛才發生的事。
「你的反應也太大了吧!」
「什麼嘛,明明是你先嚇我的啊。」
「哈哈,誰知道你會那麼容易被嚇到……」
……
淡淡的髮香,輕輕撩撥著心弦。
溫暖的柔軟身軀時不時因路面不平坦而朝我倚來。
兩人的手,直到現在都還挽著……
內心慶幸煙火是晚上看的。否則那抹紅、那樣的情感,早已被攤在陽光下,
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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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河岸。
來看煙火的人著實不少。沿途遇到的情侶和家庭尤多。
女孩的手,不知何時放開了手臂。
內心扼腕,面上卻也不好表現出什麼。
又走了莫約十分鐘,遇到的人逐漸變少。
「欸,你覺得要從那裡看會比較清楚?」
女孩微微歪著頭問我。
「不知道,我第一次來。」
我看了看四周,這一段路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
想必視野不會太好,不然早就擠滿人了。
「我也是第一次耶……怎麼辦?」
女孩苦惱道。
「問人就知道了啊。」
原來她也是第一次來啊。
所以,我是第一個收到女孩邀請的人嗎?
莫名感到開心。
「你去問。」
女孩推了推我的手臂。
「為什麼是我……」
我決定做一下無用的表面掙扎。
「你捨得我去問一個陌生人嗎?」
女孩以晶亮的眸子看著我,彷彿我說一個「捨得」,就要生悶氣了一樣。
「好好好,我去我去就是了。」
我只好無奈的去問人。
唉,我果然總是,
無法拒絕你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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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依著路人的指示,又走了一陣子。
路上的人仍沒有變多的傾向。
「好麻煩,就這裡吧!」
女孩話一說完,便乾脆地倒在草地上。
見我沒有躺下的意思,於是她又勉強自己坐了起來。
「這裡不好嗎?」
女孩看著我,神情疑惑。
「不會,很好啊。」只是應該完全看不到煙火而已。
我坐了下來,順勢躺在女孩身邊的草地上。
反正夏日煙火什麼的,
也不及你在我心中的絢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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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碰!」
一聲巨響宣告慶典的開始。
「開始了嗎!」
原本快要睡著的女孩,一把坐了起來。
揉了揉眼睛,擡頭四處張望,搜尋煙火的蹤影。
我則繼續悠哉的躺在草地上——
本該如此的。
「煙火呢?喂,你起來一起找啦。」
女孩找不到煙火,便將我搖了起來,盧著我一起找。
煙火的聲音,仍在持續。
我敷衍的找了一下後,看向女孩。
小心翼翼的斟酌用詞。
「我覺得啊,我們似乎被那個指路的人坑了。」
女孩神情疑惑的看著我。我只好直接講白。
「就是,我們可能……錯過煙火了。」
女孩一聽,臉馬上垮了下來。
「真的嗎?原本……原本想說可以……」
後面的聲音越說越小聲,聽不清楚。
「可以什麼?」
我納悶的問。
而女孩低著頭,不說話。
於是我又問。
「可以什麼?」
這傢伙是怎麼了?怎麼一直低著頭?
「欸,你……」
正當我準備搖她,想讓女孩回神的時候。
她猛地抬頭。
「原本想說可以告訴你,我喜歡你啦!」
女孩的臉通紅,彷彿用盡全身的力氣道盡自己的情感。
那是之前從未看過的表情——
羞澀。
「等等等等,你、你剛剛說什麼?」
我剛剛那是被暗戀的青梅竹馬告白了嗎?
激動的我,連話都說的不利索了。
「沒聽到就算了!」
黑眸深深看了我一眼後,轉身就要離去。
那個眼神,似乎是想惡狠狠的瞪我?
但配上那害羞的神情,實在沒什麼殺傷力。
「不不不!我有聽到,我只是以為我在做夢。」
我連忙追上她的腳步。
「對啦,你其實在做夢。」
女孩可愛的翻了個白眼。
「欸,不要生氣啦。」
我抓住女孩白皙的手臂,而她卻迅速抽開。
「我沒生氣啊。」
女孩淡淡地道,可耳根子全紅了。
「那我們交往好不好?」
我問。
女孩終於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我。還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如果我拒絕會怎樣?」
我一把抱住女孩。
「那我就不給你選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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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只聞聲而不見影的夏日煙火中,
我們就這麼順理成章地成為了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