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直接就解放寶具了嗎……?」
伍德鴿垂下小腦袋,透過使魔的雙眼窺探那不斷奔流的魔力。
在安茲道出寶具真名後,乍看之下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公園還是那個公園,我方陣營也沒有受到任何損傷。
然而,唯有一處改變了。
那就是由安茲做出來的王座與石台、還有周圍的死亡騎士都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突兀地矗立在公園中央的一座宏偉靈廟。
這莊嚴的四方形建築讓人不禁屏息凝氣,白色石牆像是經過削切般光滑,即便造型是屬於較為古式的風格,外觀卻沒有半點遭受到風吹雨打的痕跡。
靈廟的最前方是由大理石打造的三段台階,踏上台階後會看見一扇厚重的鐵門。這扇門也同樣地沒有任何鏽跡,還微微閃爍著鋼鐵的黑光。
「喂,鴿子……我對魔力的感知沒你敏銳,但這該不會只是……」
「應該就是你想的那樣沒錯,我在地底下還發現了比眼前這玩意兒還要更豐沛的魔力,也就是說──」
伍德鴿頷首著回應冷汗直流的秋茶:
「──這座巨大的靈廟,只不過是個玄關罷了。」
「虛偽的地下帝國」──即意,納薩力克地下大墳墓。
是由安茲……不,飛鼠與他的四十名同伴從零開始建立起的公會,即便成員人數算是相當稀少,但也使得他們的羈絆比起其他公會更加緊密。
只是,以英靈之姿現界的安茲無法完整的將其再現。
不僅沒辦法將雅爾貝德、迪米烏哥斯等等自己最信賴的守護者們召喚出來,就連儲存在公會寶庫裡,被他當成殺手鐧的世界級道具亦不能使用。
之所以名冠「虛偽」一詞,正是因為這個理由。
但哪怕是個仿造出來的贗品,對於亞絲娜等一眾從者來說,卻也已經是個難攻不落的要塞了。
「英靈們啊……這是我安茲‧烏爾‧恭給予你們最後的慈悲。」
佇立於靈廟門前的安茲讓愛德莉雅坐到自己的肩上,並對底下的眾人發出宣言。
「原本今晚你們一個也別想離開的,不過看在愛德莉雅的份上,我讓你們有一次逃離的機會。沒有戰意和實力的人就儘管退去吧,但若是有膽敢跨過這扇門的愚蠢之輩……」
「那麼毫無疑問的──此處就將成為你們的死地。」
那不是忠告。
當然也與恫嚇有所區別。
這位力量居於當世頂點的魔王,純粹是在闡述一個無可避免的後果。
事實上,直到安茲抱著愛德莉雅以某種魔法消失在公園之前,他看著眾人的目光都不具輕蔑、更不見懼意。
也許那位無上至尊(OverLord)是真的認為,只要戰場是在這座陵墓中,他就不會輸給區區幾位異世界英靈吧。
『……』
被留在現場的從者和御主們各自面面相覷。
本來以為安茲會即刻在公園挑起大戰,沒想到不但放了他們一馬,還給了一個選擇的機會。
那麼問題來了,現在他們究竟是該戰?還是不該戰?
「我想先表明一下我們的立場……我和赫魯庫無論如何都會進去。」
率先開口做出決定的──是秋茶。
「剛才你們也看到了,那傢伙根本是規格外的Boss,所以當然就只有規格外的赫魯庫才能和他對抗……而且不進去的話作者就寫不下去了嘛。」
「這次是多虧鴿子閣下破壞Caster的工房,假如今天不迎戰,難保他下次會不會有波及到更多無辜性命的陰謀。」
赫魯庫目光決絕的附和著自家御主,心中只想著未來有可能受害的市民,完全忘記伍德鴿原本的目的是想讓安茲殲滅他們。
「我也一樣,雖然一開始是想著當作遊戲來參與聖杯戰爭的。不過既然Caster是一位會無故地奪走他人性命的魔王,我就沒辦法坐視不管。」
「亞絲娜……」
相較於鬥志高昂的從者,勳一本人反倒還在猶豫不決。
畢竟他是在場唯一沒有實際作戰能力的御主,會感到退卻也是理所當然。
「勳一同學,你不用勉強,我一個人進去也行的。這樣雖然會失去令咒的援護和使用『那項寶具』的機會,但我也不能讓你為此犯險。」
「不……」
亞絲娜這番體貼的話反而成了推動勳一的助力。
透過兩人這幾天下來的閒聊,以及自己不時會在夢中看見的光景,勳一明白造就眼前這名少女的過往,究竟是何等的凶險和哀傷。
不惜囚禁萬人只為自身悲願的瘋狂科學家。
奪去他人記憶只為再見到心愛女兒的教授。
窮究自身劍技只為留下存在證明的暗精靈。
每一次的冒險與際遇,年紀比勳一還小的亞絲娜都以淚水與笑容挺過了,那他自己……卻連「是否要作戰」這種事都下不了決心嗎?
「我要去──!雖然可能會拖你們的後腿,但不管是為了亞絲娜還是我自己,我都想要參戰!」
「總算是變得有骨氣一點了啊,勳一老弟……」
秋茶欣慰的點點頭,接著馬上又扳起臉孔移轉視線。
「那你們呢,數學鴿?那個骨頭王到底是被你們引出來的,冤有頭債有主,可別想烙跑啊。」
「你以為我會像其他巴哈創作者一樣不收尾就逃跑嗎?」
「所以我說那個感謝祭賀文……」
這句話其他人聽起來不明所以的話好像打到了伍德鴿的痛處,只見他翅膀顫抖了一下,隨後像在生悶氣的別過頭去。
「好啦,我去還不行嗎!對了真廣,你應該也沒問題吧?」
「你這御主都決定好了就別再問我啊……」
真廣不滿的咋了一聲。
「不過嘛,雖然要跟這群傢伙聯手很不爽……但是,我更想痛扁那個自以為能隨意決定他人生死的混蛋骷髏一頓!」
「……說的也是。」
(方才Caster展現出的態度與氣勢,確實是會踩到真廣的地雷呢……)
明白真廣境遇的伍德鴿不禁在心底如此思忖。
「三名從者嗎……要對抗那個安茲啥的好像稍嫌不足,可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吧。」
「不對,Berserker的御主──是四名從者才對。」
忽然從一旁的樹林中傳出的聲音讓眾人提起警戒,可是一見到來人的身影後卻又稍微放緩了敵意。
此時從枝葉的陰暗處緩緩走出的,是尚恩……以及他召喚出的從者環彩羽。
只是除此之外,尚恩的背上還背著一只看起來相當沉重的木箱。
在主要色調為深藍的長方形木箱上,還有三朵以極具藝術美感的筆觸描繪出來的鳶尾花,花上還蘊含著明顯的魔力。
「Archer嗎……?」
伍德鴿自然是沒有見過這一對組合的真容,可是從魔力和彩羽手臂上的弩弓,很快就猜出了他們兩人的真實身分。
同樣的他也知道,彩羽雖是位居三騎士之列的弓之從者,能力值與實力卻甚至不如自家的真廣。
「從你的話聽來,應該不是來找碴,而是來幫我們一起對抗Caster的吧?」
「當然,這是我和我從者的共同意見。」
尚恩給予了肯定的答覆,並和身旁的彩羽相視一笑。
消滅會危害人類的魔物──本就是屬於魔法少女的職責,彩羽又怎麼會對有可能傷害無辜人民的魔王視而不見呢?
「話說回來,那個叫霍克愛的Assassin,還有他的御主不在嗎?」
勳一問完話才想起來,根據秋茶的情報九方早已被Lancer重創,現在估計不是死就是重傷。
「……」
尚恩聽到這問題亦是陷入沉默,片刻後才緩緩地回答:
「她……跟我現在背的這只木箱一樣,都是為了以防萬一而準備的,最後武器。」
§
就在尚恩和勳一等人接觸時,在城市的另一端──
和始終沒進入狀況的阿悠結成組合的Lancer‧織田作之助自然也察覺到了安茲解放寶具時的異樣魔力。
只是他基於保護御主的方針,即便了解那股魔力肯定是屬於一個足以將城市夷為平地的強力英靈所有,也沒有主動出擊的打算。
畢竟……天就算塌下來了也總會有人去扛。
生前的他就注定不是逞英雄的料,只要做好自己辦得到的事情,照顧好阿悠就足夠了。
遺憾的是,現實終究事與願違。
因為現在織田作的天──真的已經開始搖搖欲墜,眼看就要崩壞坍塌了。
「悠悠現在很生氣,織田作,你最好馬上給悠悠解釋清楚。」
他侍奉了好一陣子的御主‧阿悠正憤怒地鼓起臉頰,瞪著坐在小茶几對面的織田作。
更精準的說,是瞪著坐在織田作身邊,一臉平靜地喝著咖啡的霍克愛。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啊啊啊啊!」
------分隔線君------
抱歉我又隔好久才產出巴哈戰爭了((跪
因為我現在真的不確定自己啥時有動力提起筆寫稿,所以原本的禮拜三固定更新大概也得告吹了,在此跟大家說聲抱歉QAQ,希望大家還願意繼續追這系列。
話說寫到現在實在是徹底體認到,要在一部作品裡同時駕馭十四名角色真的不是普通的累。
對了最近好像疫情又開始不穩,建議大家可以戴口罩出門。
以上,最後分享幾張這幾天剛好在某YTR影片裡看到的遊戲王卡。
(毫無反應,就只是一隻悠悠)
(這是看到織田作外遇的悠悠)
(這是悠悠王,主要成分是貓咪、電動、跟一點點的職業倦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