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千里之行始於足下!」
我走在荒蕪的地獄公路上，雲霧依然繚繞不去。
嵌合龍的屍骸倒臥在地，廢棄車輛上下翻覆．．．
除此之外，還多了不少類似牙醫招牌、促銷的廣告板之類等等意義不明的東西。
這是由虛擬實境構成的結界。
「再練習一陣子吧。」我拔出一紅、一藍兩片刀鋒，劃破氣流、隨興揮舞，招招行雲流水，車輛稍一接觸，便是碎裂瓦解，鐵片化為數十截飛上半空。
我腳底一蹬，手上刀刃有如旋風般不停轉圈，化作一道光幕，將掉落的鐵片再度翻攪成無數的鐵粉、鐵屑。
這時我雙手迴繞，一聲脆響，日冕、月輪再度合併成複合式機械弓，揚弓搭箭，箭矢穿雲破空，筆直沒入嵌合龍空洞的眼窩之中。
只要碰觸敵人，她的心智似乎就會被帶入地獄公路的結界內。
我有這種感覺－－
早晨的陽光照入露營車的床鋪，散落一地的衣服以及．．．
身旁的溫香軟玉。
「神代指揮官，你醒了，看你一邊睡覺、一邊微笑，真可愛。」索米拿起手巾要替我擦汗。
「可愛的是妳。」我攬過她的纖腰往臉上香了一口，兔子一早起床就去洗澡，也難怪沒了昨晚纏綿後的餘韻。
索米羞得滿臉通紅，鬧彆扭似的低聲道，「．．．壞。」
「討厭嗎？」
「．．．不討厭。」
「我測試過一段時間，「地獄公路」的效果依然存在，這是露西亞的獨有技能。」
我在男女之間切換還算方便，為了預防萬一，這次旅行也把露西亞的素體帶上。
如今我不能再使用ＸＭ３的機體、聲振劍也暫時交給了薩雪蘭，只能想辦法以新的技能作戰。
雖然日冕、月輪兩片刀鋒輕靈迅速、還可以組合成日月雙輪，但果然還是光劍比較稱手。
「神代指揮官在的話，我們一定會贏的。」
索米對我非常有信心，露出可以包容一切的溫馨笑容。
「妳還有什麼想要、想去做的事情嗎？」
「冒牌貨想要的東西．．．已經全部在這裡了，神代指揮官，能抱緊我嗎．．．？」索米向我撒嬌。
我用力抱住她藏在被子裡的小蠻腰，感受吹彈可破的肌膚和柔軟玲瓏的身段。
「什麼？」
「沒、沒什麼。」索米有些緊張。
我摟住她的肩膀，嗅著索米的髮香與近在呎尺的體溫，忽然又想把她推倒一次，「盡情向我撒嬌也沒關係，但是艷陽高照的好天氣不出去走走也很浪費。」
「我、我先把衣服穿好。」索米伸手撿拾地上的內衣。
「那我先下樓去看看，一層的芬芬她們好像都起床了。」我把白襯衫和長褲穿好，耳朵可以隱約聽見戰術人形們聊天。
希望昨晚的聲音不要太大啊。
「大家早－－」
我握住扶手走下樓梯，發現氣氛有些不大尋常。
「．．．．．」芬芬似乎正用看垃圾的眼神盯著我。
「啊．．．我先去倒杯美式咖啡。」Ｆｉｖｅ－ｓｅｖｅＮ訕訕一笑，拿著馬克杯跑了。
「昨晚真的很激烈呢。」茉悖兒期待地眨眨眼，「今晚能加入妳們嗎？」
這不是完全暴露了嗎？！
經過五分鐘令人坐立難安的寂靜，茉悖兒擺動鍋鏟的聲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這輛露營車是巴士等級的規模，客廳般的大型活動空間位於車尾處，桌上擺滿各式各樣的桌遊，周圍則是軟得要命的米色沙發和白貂抱枕。
索米、ＦＡＬ和Ｆｉｖｅ－ｓｅｖｅＮ一邊喝咖啡一邊聊天，話說我很久沒看見Ｆｉｖｅ－ｓｅｖｅＮ這麼燦爛的笑容了。
「烤爐簡直太完美了，讓我好想搬回去用。」茉悖兒把無懈可擊的培根炒蛋放到我們面前。
「喔喔，這不是特級廚師等級的料理嗎？」Ｆｉｖｅ－ｓｅｖｅＮ一臉佩服。
「能教我怎麼做嗎？」索米躍躍欲試的握緊刀叉。
「我也．．．嘛，算了。」芬芬無可奈何地坐下來。
「畢竟隊長對料理完全苦手呢。」Ｆｉｖｅ－ｓｅｖｅＮ偷笑。
「不准笑！」
大家有說有笑的享用早餐，如果能看到這樣的笑容，就算叫我開上八個小時的車也沒關係。
在大戰前夕帶她們出來紓壓真是太好了。
如果還能解決關於記憶碎片進行心智升級的不穩定因素，那就更完美。
我回到駕駛座上，看著導航的最終目的，不禁心想。
※
「妳們看起來好像很開心。」
內蓋夫把昨晚睡覺用的小帳棚收好，然後跳進湖中裸泳，光滑的肌膚美得有如出水芙蓉，但近乎完美無瑕的臉龐上，卻有一道讓人看了無比心疼的傷疤。
至少茉悖兒是這麼想的。
「如果有妳加入就更愉快了，我們可以用多出來的床鋪玩枕頭大戰喔？用浴缸泡澡也不錯呢，昨晚５７還想拉芬芬一起洗。」
「抱歉，現在我還沒有辦法和大家一起笑。」內蓋夫游回湖畔，用毛巾擦拭皮膚。
「一大早就起來運動．．．肚子餓了吧？親愛的。」茉悖兒把培根炒蛋端給了殺戮專家。
「謝謝。」內蓋夫端過早餐，拿起叉子抿了一口。
「妳是不喜歡穿衣服、還是把野外當成天體營了？」茉悖兒看見內蓋夫不著一物的身體，頓時升起一股難以遏止的熱流，她刻意露出半顆酥胸，撫媚的眨眼，「晚上需要我陪妳睡嗎？妳也知道，兩個女人可以一起排解寂寞．．．」
「我不會和ＸＭ３以外的人過夜。」內蓋夫淡淡一笑，「我的身體永遠只屬於她。」
看透世情的淡然，不是對周圍的人冷漠，而是將狂熱的感情藏在內心的最深處。
「那真是可惜了。」茉悖兒悻悻然的收起北半球。
「一開始我還在疑惑，為什麼Ｋ２說起話來總是判若兩人，原來另一個Ｋ２就是妳。」
「雖然我們曾經共用過一個身體，現在妳如願以償地見到了另一個在現實世界中存在的朋友，但說實話，一開始我只打算利用妳替Ｋ２弄到仿生血液。」
「我知道，但沒關係，現在的我對命運無怨無悔。」內蓋夫穿好內衣、披上旗幟戰袍，「這段時間妳一直偷偷關心逃避現實的我，但對我又沒有「愛情」，所以我們是「朋友」。」
「妳想念Ｋ２啦？」茉悖兒心中一痛。
「我開始發現．．．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美麗、值得去追求的事物，妳、Ｋ２和所有的失格異構體都是我的朋友、我最重要的．．．「羈絆」，神代是這麼說的。」
「神代的嘴炮技能估計都超越ＬＶ．１０．．．喂，妳要去哪裡？」
「我記得這裡是．．．」內蓋夫臉上的表情極為鎮定，她彷彿被一股冥冥中的願力吸引，逕自穿越森林，來到一座殘破的堡壘面前。
「碉堡？不對．．．這是一座佛寺？」茉悖兒好奇的張望。
佛教徒不是一般都反對戰爭和製造武器嗎？而且在未來的高科技社會，為什麼佛教也能獲得廣泛的信仰？
佛寺修築得跟堡壘一樣固若金湯，不僅四處可以看見武裝後的痕跡，甚至還有類似戰術人形的金人、銅人，即使用銅牆鐵壁來形容也不為過。
但這樣的碉堡，依然無法擋住Ｗ的侵略。
兩人穿越寺廟，見到了聳立在大殿之上的佛像，雖然是大名鼎鼎的不動明王，但．．．
明王手裡竟然拿著ＡＫ４７！
「佛教徒製造的武器，妳不感興趣嗎？」內蓋夫露出微笑，「看那些文字記載的內容，他們認為自己的行為是將小愛投向大愛？」
「又是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精神？不就是別人家的孩子死不完嗎？哼．．．」
茉悖兒望著毀壞的佛寺，這對向來放縱慾望的涅托而言只是邪門歪道，與霍華路斯建立的救世軍沒有半點區別。
內蓋夫卻好似沉浸在恆古的禪境中，靜靜體悟。
「「一槍一世界，一彈一菩提」，呵呵．．．他們相信作戰、流血都是為了守護佛法，畢竟Ｗ不是吃素的，牠以「神」自稱，當然沒有打算在統治整個星球後皈依三寶。這不是很有趣嗎？」
內蓋夫抄起地上的佛經，雙目緊盯陳舊的字跡，對佛寺內的信仰有了興趣。
戰爭帶來大量的痛苦和窮困潦倒，某些被聯合國放棄的地區因此成了孕育救世軍的溫床。
但同時也有這樣奇妙的佛教團體存在。
「茉悖兒．．．妳跟神代她們去吧，接下來這幾天我都會待在這裡。」內蓋夫在佛像前席地而坐，「謝謝妳的料理。」
內蓋夫就好像一名異鄉人終於找到了心靈的寄託之處，歲月如梭、光陰似箭，這二十多年的經歷不停在心智雲圖中盤旋，每一個被她殺死的人，一張張被鮮血淹沒的臉孔。
因殺戮而誕生的武器，如果不是為了殺人，又該為了什麼而戰？
愛嗎？
愛也有分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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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は進化するよ もっと もっと
創作內容
《二手索米要與垃圾指揮官成為第一!》 (2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