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黎塞留跟加利索尼埃給他的設定,亂萊一臉無語。
他不僅成了一個女僕,還特麼是自由鳶尾故事中那家喻戶曉的童話人物?!
事實上,亂萊在聽到基度山恩這個名字的時候,就已經有所了解。
畢竟,法國大文豪大仲馬的經典冒險小說,哪怕愚笨如他也是有聽過的好麼。
而且若非他之前跟鐵血亂來的話,也不至于要扮女僕潛入皇家官邸之中,徹底破罐子破摔,亂萊面無表情的慢慢跟在黎塞留跟加利索尼埃的後面。
不得不說,這雙鞋子真該死的難走,為什麼皇家的那群女僕竟然可以面不改色的穿著這種厚底高跟鞋走路……
「等等我敲門之後,我會說因為新造艦的關係,妳暫時還無法出聲,所以妳就不要開口說話了,免得露餡。」
得了,現在稱呼他的方式都改變了,亂萊翻了個白眼給黎塞留表示知道。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雖然不是小人,但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改天身體狀況好一點的話就去向自由鳶尾請教請教。
當然,絕對不是因為現在是他打不過黎塞留跟加利索尼埃這個原因才認慫的!
「我覺得走路的姿勢可能也要提醒一下…噗!看來亂萊先生的鞋子尺寸可能還要再大上一馬,這走起路來怪彆扭的。」
亂萊真想握起拳頭狠狠在加利索尼埃的腦袋上補上一記。。
她是不是忘了這雙鞋子還是她自己拿過來的?
「時間緊湊,只能先以她剛誕生這樣蒙混過去吧。」
敢情好,他還是個新生兒就對了!
就在這兩個艦娘的引領下,全程心死無力吐槽的亂萊就這麼默默的跟到了皇家官邸的大門。
叩叩!
當黎塞留敲門的瞬間,亂萊就瞬間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竭力表現出一個新來乍到的艦娘模樣,突然有些懷念以前那些睦月型的同伴了,想必她們第一次跟自己見面時一定也是有相同的心情。
出來應門的是位白色短髮的嬌小女僕。
「貴安,謝菲爾德,自由鳶尾的樞機主教,黎塞留向皇家的女僕摯上問候與招呼。」
「貴安,樞機主教……皇家女僕隊,輕巡謝菲爾德在此感謝您的問候,雖然這麼問有些失禮了,但請問您今日拜訪皇家官邸有什麼事情嗎?沒有重要的事情的話,陛下已下令謝絕一切來自碧藍航線陣營的拜訪。」
先是望著面前的黎塞留與加利索尼埃,接著再把視線移到扮成的女僕的亂萊身上,謝菲爾德才打開門捻起裙角回應著黎塞留的禮節。
雖然她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語氣表達的很明顯。
「……完了,皇家女僕換誰來接客都好,竟然是謝菲爾德這天然黑。」加利索尼埃小聲的嘀咕著,顯然對接下來沒好戲可看感到沮喪。
殊不知這句話被站在她身後的亂萊一字不漏的聽在耳裏。
……天然黑?
亂萊咀嚼了一下這個詞的含義,頓時覺得人生一片絕望,很想當下掉頭就逃跑。
黎塞留不知道亂萊正在做理智上的鬥爭,她看亂萊神色接連變幻,然后又雙目失神毫無焦距的很配合的模樣,十分滿意並裝作苦惱的模樣對著謝菲爾德道。
「謝菲爾德妳也看到了,我們這位新生的自由鳶尾同胞對外界還不太有反映的樣子,鑒於皇家之前對小貝法的照顧令眾人讚譽有佳,同時這位同胞一出生時就毅然而然選擇了女僕作為她的人生之道,我想請皇家不吝撥出一些時間指導她一下什麼是女僕。」
……噗!
後面聽著黎塞留嘴角蓄著淡淡的微笑,全程面不改色說出這番話的加利索尼埃差點忍耐不住笑意,只能用力的捉緊自己斧頭憋著很辛苦。
黎塞留裝作沒察覺到亂萊和加利索尼埃的反應,只是微笑的靜待謝菲爾德的答覆。
聽完黎塞留的來意,謝菲爾德這才認真審視著女僕裝扮後的亂萊,有過之前照料小貝法的經驗,當時的她也是跟這位基度山恩伯爵差不多。
所以謝菲爾德第一時間上自然不會有所懷疑了。
如此約莫看了好一會,就在黎塞留與加利索尼埃心想該不會露餡的時候,謝菲爾德終於收回了視線,但神色卻顯得有些不悅。
「……這還真是棘手的請求呢,自由鳶尾的同胞向來都這麼不會看場合的嗎?皇家陣營可不是慈善組織,不過……哈啊…由於厭戰陛下與天狼星受創,我們目前女僕隊缺一員人手也是事實,若樞機主教閣下能接受只能今日傳授這位新生的同胞何謂女僕儀節的話,我這就向女僕長與女王陛下請示。」
黎塞留一聽,急忙上前柔聲道:「沒關係,皇家能抽出時間來指導我們的同胞就在感激不過了,基度山恩妳還不向謝菲爾德致謝?」
迎著謝菲爾德那一副嫌棄似的麻煩目光,亂萊心中一陣無語,這是叫他用熱臉去貼這小女僕的冷屁股?
「……基度山恩,妳忘了妳剛出生時,我是怎麼跟妳說的嗎?」
黎塞留笑瞇瞇的開口提醒,微妙的殺氣開始散溢出來,這不由得讓一旁的謝菲爾德有些驚訝的看了過來。
自由鳶尾的樞機主教什麼時候脾氣變的這麼不穩定了,還是說這位新誕生的艦娘真的有一些很嚴重的問題?
而相比起謝菲爾德的胡思亂想,亂萊趁她不注意時惡狠狠地瞪了黎塞留一眼:妳給我記住!
接著亂萊面無表情又彆扭的將雙手放置裙擺下方,僵硬的低頭向著謝菲爾德致謝。
「我們這位同胞因為剛誕生還不太能說話,真不好意思。」黎塞留滿意的甜甜一笑。
「哦。」謝菲爾德表示理解的點頭,沒有看出亂萊眼底隱藏的一分屈辱和三分尷尬:「那麼就交給我們皇家女僕隊吧,保證明日妳們過來時就能聽到她開口了。」
等等!這小妞這理所當然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本來就有一點不安的亂萊現在突然發現,答應了黎塞留的餿主意好像是一個天大的錯誤。
站在原地與謝菲爾德全程低著頭致禮道別,亂萊默默的目送著黎塞留與加利索尼埃的離去,
前者答應會為他保密這件事情,對於後者,亂萊實在沒什麼把握,只能祈禱今天之後,明天醒來的聽到的第一句話是不是問他。
【……亂萊你有女裝癖好嗎?】
「那現在就開始吧。」謝菲爾德很快就抬起頭對著他說道。
由於身高的問題,嬌小的謝菲爾德只能抬起頭來微微仰著小臉面對他。
亂萊點了點頭,機械式的回應表示知道。
「既然要成為一位女僕,我很想說先從妳的姿勢跟儀節開始教起,但很抱歉顯然餘下我們沒有這麼多的時間,由於某個渣蟲重創了我們的同伴及令人景仰的厭戰陛下,導致於女僕隊多出了許多工作……」
等等……這嬌小的女僕剛剛是不是用很過分的說詞再說他?
「所以我等等會帶妳到洗衣間,把妳交給紐卡斯爾和愛丁堡指導,妳就在那邊一邊幫忙洗滌衣物,一邊向她們學習一介女僕要怎麼整理主人的衣服及一些服裝儀節上的事情吧。」
本來在心底咬牙切齒看著謝菲爾德的亂萊,頓時就懵了。
然後他的目光就望向了謝菲爾德,試圖向對方再三確認剛剛的話。
但謝菲爾德卻是掃了亂萊一眼,就不予理會,眼神明顯是在說:……妳該不會連洗衣服這種小事都不會吧?
亂萊心裡那個氣啊,他很想跟謝菲爾德大聲說他其實是個男人!
既然是男人,還敢叫他去幫妳們這些艦娘洗衣服麼?
但礙於自己現在的情況,只要開口坦白的話,包準自己的下場恐怕會相當的慘烈,尤其是這個叫謝菲爾德的艦娘,這女僕的眼裡那滿滿嫌棄的意思,很難想像要是被她知道自己是男扮女裝後的後果……
於是,亂萊只能繼續保持著屈辱的笑容表示接受。
「有沒有人說過基度山恩伯爵妳的笑容很僵硬?」盯著亂萊良久,謝菲爾德眉頭微挑,神色有幾分不耐煩:「只是請妳去洗衣服而已,怎麼就一副要上場跟塞壬打仗的模樣?」
亂萊忽然覺得頭好痛,開始懷念起了叢雲的魚雷,一敲昏過去多美好。
謝菲爾德見基度山恩神色木然,整個人仿佛靈魂被人抹除了一般,已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反應的模樣,又是不耐煩地嘆了口氣:「哈啊……算了!請跟我來吧,基度山恩伯爵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