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在羅德島的走廊意外地遇見。
W看著皇女,而對方也看著她,目光一如既往的溫和善良,卻收起了憂傷。瘋狂的薩卡茲只有在她面前才會收起脾氣,變得乖巧一些。
「早安,」特蕾西亞說道。「W。」
呼喚她的名字的時候也令人沉迷得無法自拔,W總有種會陷入其中的感覺,像被撲天的海浪包圍。她有些恍惚地回應了一聲早,對方笑瞇起眼。
「今天是不同衣服呢,跟一開始看見妳不太一樣。」
「……啊?嗯,總是得換掉滿是破洞的衣服嘛。」
皇女輕笑幾聲。「很好看喔,W。非常適合妳。」
……什麼?
來不及回應,白色的身影越過了自己往遠方走去。W依然在回味並試圖理解對方的話,直到回過神來,再也找不到那個人。
從某些時刻開始,這變成了W最愛穿的一套服飾。
「好熱。」
「去游泳?」
「好。現在?」
「就現在。」
與伊內絲正式確認關係的第三年W終於搬進了伊內絲的家。她租的這間屋子有兩房一廳一衛,不過只有一間房間是拿來就寢用的。W也不避諱與伊內絲睡在同一張床上,反正都是伴侶關係了在乎那些有什麼意義?對她來說該發洩的時候就該發洩,何況對象是自己的女朋友,這可讓這個正當性變得高了。
她們倆本來就是行動派的人。在伊內絲提出要去游泳的提議後速速花了三十分鐘找出泳衣、泳帽等游泳必備的東西,再從被堆成一堆的衣服裡面找到能夠當換洗衣物的套裝。
「回家整理一下吧。」
「嗯,最近好像太縱慾了。」
「我都懷疑妳發情期來了。」
W聞言咧嘴笑開,她在笑的時候總沒好事,但她總在笑。「要找赫德雷嗎?」
「妳想跟他一起游?」
聳聳肩。「我以為是妳想見到他。」
「我在跟妳交往,W。」
W對那個白眼恍若未聞,只是雙手背著後腦杓笑。「所以呢?要找他嗎?」
「妳想的話。」
「那我們自己去吧。」
伊內絲再度嘆氣。「我好像已經開始習慣妳了。」
W故作驚訝。
「妳還沒習慣嗎?」
「唉。」
羅德島從以前就能給W帶來驚喜,不論是那個老女人還是那陰沈的博士,更甚至是身為王女卻在修門的特蕾西亞。W第一次見到這位白髮高挑的女性時忍不住為她的美貌噤了聲,難以想像薩卡茲的王女的雙眼承載了綿綿的溫柔、沉沉的寂寞。
她看著她為了一扇被角頂破的門困擾,想說些什麼卻還是沒說話,只是用相機將這個向別人炫耀還會被當說笑的瞬間記錄下來。
許多年後W再度回到島上,身邊沒有了赫德雷跟伊內絲,上頭的人員她多半都臉生,只有老女人和博士她較為熟悉。這可恨、排在自己暗殺名單第三位的傢伙幾個月前失憶了,將所有的一切拋在腦後成了全新的人。變得愛笑。
但W知道一切都是假象。
當她看著那張眼熟、鋪著白色布條的桌子的時候難以克制地沉下嘴角,再也無法欺騙自己那些過往不是幻想而是真相。
特蕾西亞死了,伊內絲死了,W卻依然活著。
活著才能受罪。
她哼笑一聲拍了桌子一下,再度提起嘴角,露出了幹員們最不想看到的笑。W笑起來總沒好事,但她總在笑。
總在笑。
「我以為妳們是敵人。」
在赫德雷第三次看到W從伊內絲的房間裡走出來,而後者隔天一早將原先的床單拿去洗了之後他終於對著女人說道,嗆得伊內絲一口水噴出來,差點被噎得吃不了早餐。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哎,年輕人。」赫德雷不顧阻止繼續說,他向著伊內絲投去詭異的視線,再看看在不遠處四處遊蕩的W,「妳不知道大她幾歲,莫不成妳是蘿莉控嗎?」
「……【卡茲戴爾粗口】!」伊內絲沒忍住罵了一聲,「你覺得我們是那種關係?」
赫德雷嘆了口氣。「哪種關係?那種半夜偷偷摸摸溜進房間裡,兩人共處再乾柴勾動烈火,隔天早上一前一後從同一間房間裡出來的關係?對,妳們是。妳這還學會了正統卡茲戴爾粗口的腔調。」
甚至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發覺自己什麼都不能反駁的伊內絲氣急敗壞,「我才沒——」
辯解的話說到一半,剛剛還在不遠處的W此時晃蕩過來悠悠補了一句:「小羊羔昨晚在床上可不是這麼說的,」然後加快腳步離開。
聞言,赫德雷挑挑眉頭。「妳在下面?」
「我**的!W!給我過來!」
赫德雷尋思著,那幾天晚上的聲音明明聽著就是W的,怎麼感覺伊內絲是在下面的那個?
他嘆了口氣。
「哎,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