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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印度神話同人系列-須彌山(二)(25)

作者:Cynthea│2020-07-05 16:15:48│巴幣:6│人氣:144
  天神與阿修羅在此先會合,檀那婆與因陀羅彼此高傲地打照面,上回同樣的兩軍人馬,是在爭奪宇宙之主的大戰,提婆天族大敗阿修羅族,取代,應該說是重新奪回宇宙之主的位置,兩族已經這樣相搶大位數千年。

  在踏進須彌山真正的入口前,一向扮演居中協調者的祭主仙人,向前先與阿修羅王確認他們的對策。

  檀那婆王回答他:「我已命阿修羅所有掌握法術之力的人,賜福予所有將士,雖然少了導師(烏沙納斯)的力量令人遺憾,但所有術士都與我保證,這次上須彌山,是受到三界之主認可,為世界福祉增益的好事;若是因此事犧牲,不但名字會永留阿修羅的歷史,家裡的人還能得有享用甘露的權利……我的接任者,會確保他們的權利。」他暗示祭主仙人,別妄想獨佔甘露。

  祭主仙人明白後,別有深意地笑著說:「但願時間不會成為我們的阻礙。」

  雙方心知肚明,無人能保證取甘露要花上多久時間,這段時間可能會帶走好幾代阿修羅……

  不過,天神這次佔不了太多便宜,誰也無法保證,他們是否會在取甘露時,發生天人五衰……

  天帝因陀羅走到阿修羅大軍前,他略估量了對方人馬,之後向他們致意:「願此次之後,我們兩族的恩怨得已化解。」

  阿修羅全族人數比天神多上三倍不止,在場阿修羅將士數目卻不到阿修羅全軍的六成,除了留後守衛外,他們還留下人,負責訓練新一代將士,並將上須彌山的任務傳承下去,檀那婆王沒有兒子,他雖有推薦的人士,但說不定待烏沙納斯回來後,會因為生氣他擅作主張而替換之,故他並不強求。

  這是檀那婆王首次用自己的王權對全族下令,只要事成,他就是阿修羅族最偉大的英雄,烏沙納斯事後也不能拿他如何;若他熬不到甘露出現,至少,他有生之年有成為真正的「王」過,不只是個傀儡王。

  他代表答謝因陀羅的致意後,終於來到進山界的時刻。


  按照祭主仙人的說法,當須彌山界的入口起濃霧,即是進入靈山的最佳時機,大軍將士接連入界,高階的天神尚覺不出差異,但地位較低的天神與阿修羅,紛紛表示呼吸變得沉重,雙腳猶如踩在軟泥上……

  「只是個過渡帶,不會有事的。」大家隱約聽見祭主仙人的指示,卻被濃霧遮蔽視線,而不見其蹤影。

  除了緊接相連的人,還能隱約看見對方外,一大行人被這濃霧混淆著,盲目地向前。

  應該沒問題的,七仙人都卜過卦了,惴惴不安的天神與阿修羅把此事當定心丸,繼續堅定踏著步伐。

  不過還是有人充滿不安想著:大伙兒還是朝同一方向行進嗎?萬一有內鬼在擾亂……?

  不久,有名高位的神祇察覺不對勁,掌管大氣的風神伐由說:「我原以為這是屬於靈山的氣息,看來,空氣中怕是有詐。」

  但他的聲音只被少數人聽見,他們停下來,對行進的隊伍造成不小的騷動,身後的海神問他能不能盡快除去空氣中的不淨。

  「若是如此,大氣會呈真空一陣子,恐怕對我方是元氣大傷……濃霧是進入須彌山界的入口,若輕易吹散,恐怕也是不行的。」伐由解釋,原本領先祭主仙人,現朝他們走回頭過來。

  「老師,濃霧中怕是有異,還請你指示我們該如何才好。」伐由說明。
  
  祭主仙人說:「天神之中,唯有你能感知細微的氣流活動,你尋著這異常,帶上我與天帝,我們一起去面見靈山入口的看守人吧。其他人就在原地等著,切勿擅自脫隊。」

  原來須彌山界,有人負責看守,要用正當方法進入山界,必須先去拜訪一位隱士。

  濃霧是他給入山者的見面禮,若是想硬闖,他會毫不客氣地讓你迷失至懸崖,或是永遠繞不出山路。

  「敝衣仙人」祭主仙人說出聖人的名號。

  風神感知著氣流,帶領祭主仙人與天帝,來到藏身在大霧中的看守人面前,敝衣仙人是位苦行者,他正坐在尖銳的岩礫堆上,閉目進行冥想修行。

  「我們不該打擾您,尊者,但我們是有事相求。」祭主仙人先開口出面交涉。
  「回去!」苦行者厲聲威嚇道,令天神們一度面面相覷。

  「多少人覬覦靈山的珍寶,打著修行的名義進山尋寶,沉重的業已讓須彌山不堪負荷,我要盡我所能守護它。」

  天帝馬上說:「我們天族如今被詛咒,大神毗濕奴說,唯有靈山的甘露能解救我們,望尊者諒解。」

  敝衣仙人張眼,看著天帝一行人,義正嚴辭回他話:「甘露是否能救你,我不清楚,我唯一相信的是,你們會想利用甘露得永生!自私的阿底提之子不配得永生!底提的後裔也一樣!」他不肯妥協。

  天帝隨即使個眼神及一手壓佩刀,向導師暗地裡請示,是否該殺了他,卻被祭主仙人回以警告之眼神。

  祭主仙人雙手合十,再說:「尊者是苦修多年的聖人,應當通曉世界真理,現今是那羅延(毗濕奴)要求原來不合的兩大族,合力取得甘露,我們不敢也不願違背三相神的聖意。」

  「毗濕奴一向偏袒天族,我不認為祂的旨意永遠是公正的,若是祂真的要你們上山,就讓他親自來向我說清楚原因。」敝衣仙人真如傳說中般脾氣頑固,連三大神者都敢隨意藐視,這下祭主仙人可傷腦筋,誰能請得動毗濕奴來向敝衣仙人解釋呢?

  因陀羅快失去耐心,早準備抽刀了結事情,卻被敝衣仙人發現,因陀羅已不聽勸告,拔刀砍向敝衣仙人的位置,但在原地不動的敝衣仙人卻在刀落身時,只剩一串花環落在地上。

  所有人嚇一大跳,沒想到他們竟然會被仙人的幻術欺騙。

  敝衣仙人的聲音在眾人身後出現,他痛罵著天神的無恥,還順口詛咒因陀羅:「自負的雷神,必定會失去天帝榮耀與天族的光輝。」

  仙人的詛咒,就像是綿長的惡業一樣會纏繞在受咒者的靈魂裡,無法避免它的應驗。

  唯有靠修行的德果消業,才能擺脫之,但惡業從未能輕易消除。

  因陀羅聽完後,背脊上突然冷一陣,他不禁鬆手讓刀掉在地上。
  
  風神驚恐地看著因陀羅身上的詛咒烙印加深,祭主仙人趕緊為天帝的過錯求饒。

  「沒有用的,這個人根本不配飲甘露,滾!全都給我離開這!」敝衣仙人氣還未消,他還想再施術,讓這些闖入者消失。

  敝衣仙人正要唸咒語之時,他發現他的咒界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劃破,那是他設在須彌山入口, 用來困住闖入者的結界。

  欲想釐清力量真身前,至尊神毗濕奴忽然現身在眾人前,一樣是寧靜且祥和的表情,臉上帶著淺笑,不過這此祂是以真正的形體,披著金色綢衣,站在眾人面前。

  祂聖身朝向敝衣仙人,開口說道:「我的哥哥因陀羅,是聽從我的旨意上山,你執意阻擋他,他才襲擊你,他有錯,但也是因為他心繫天帝職責所致。」

  毗濕奴的意思很清楚,敝衣仙人不得不禮敬世界的保護神,他改口說:「我無法解除詛咒,但我能替它加上一個限制:因陀羅有朝一日仍會因為自負失去天帝之位,但只要他肯向自己的心懺悔,事情就會有解決之道。」

  敝衣仙人明白毗濕奴親臨此地的目的,他打碎了腳邊的陶罐,釋放了對山的結界,拾起他所有物,向所有人告辭,離開此地。

  祭主仙人拍拍天帝的肩,雖然詛咒沒有解除,但這已是最好的結果了,因陀羅沒有答話,他眼睜睜看著敝衣仙人離去。

  「天帝,你是在想著,如果殺了他,詛咒可否解開嗎?」毗濕奴的語調,與他的表情一樣沉靜,卻令人毛骨悚然。

  因為祂看到的,不論過去、現在還是未來,永遠都是梵宇間的真相。

註:
1.因毗濕奴曾有一化身為「筏羅訶」,是阿底提之子,故稱因陀羅為「哥哥」。
2.敝衣仙人:傳說是濕婆的化身,脾氣古怪,卻是個虔誠的聖哲,在印度神話中多有因別人得罪他,他再詛咒別人(連三大神也敢咒),造成大禍的故事。例如:攪乳海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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