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艾米爾!你們兩個兔崽子快回答我!」標槍小隊長一邊對著麥克風大吼、一邊透過切換成夜視模式的主攝影機想找究竟是誰向他們發起的攻擊……然而這煩人的大雨使的他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水霧,更別談找到躲在掩體之下的61式戰車了。
「丹!艾米爾!……該死的混帳!」也不知道是在咒罵著誰,他操作著自己的薩克II跳下了橋。幸好他們已經到了橋頭的位置,河水只剩下到MS小腿肚的深度。
在他小心翼翼地往岸上摸索過去的時候,來自步兵士官的通訊也接了進來:『MS隊!還活著就吱一聲!』
「去你媽的!老子當然還活著!但是老子的兩個部下完了!」小隊長怒罵著,「你們就這麼探路的嗎?!我們被打了埋伏!埋伏你懂嗎!」
『我們這邊也承受了不小的損失好嗎?!不是只有你們MS駕駛的命才是命!』沉重的深呼吸聲從耳機傳進了小隊長耳中,『你是剛剛下橋那個吧,橋上其中一架被打成了篩子、沒救了,另一架現在死死的趴在地上不敢動彈,只剩個眼鏡在那四處亂轉。』
「……估計是通訊部件被打壞了。嘖……你那裡能不能派人過去用雷射接觸通訊?」
『我試試,要我傳達什麼?』
「先告訴我是被哪個王八羔子打了。」
『躲在坦克掩體內的61式和一打的反MS飛彈,他們在確認到你們之前一直都躲在偽裝網底下裝死。』
「媽的……能夠把位置標給我?」
『可以,你打算怎麼做?』
「先幫我告訴橋上那個還沒死的,讓他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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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發確認!我們成功打中啦!」REGINA反MS飛彈小組的觀測手興奮地叫著,「目前沒確認到吉翁的獨眼——等等!有一架還存活著!他跳下橋了!」
旁邊的射擊士咂了咂舌:「呿!真是命大的傢伙……喂!快裝填下一發!獨眼巨人等等就要來了!」他轉頭下指示,但是看到的卻是身後士兵錯愕的臉龐。
「我只學了怎麼瞄準和導引啊!這玩意怎麼裝彈啊!」
「你他媽蓋我吧?!你不會裝這玩意?!」
「對MS特技兵的傢伙教了這兩樣就坐上直達後方的航班了,我們沒人學過裝填啊!」
「這他媽還要學嗎——唔喔喔!」在爭吵時驟然響起的呼嘯聲讓射擊士反射性地低下了頭,隨即是一串砲彈打擊在掩體外的瓦礫堆上的聲音。
「是橋上來的!」觀測手看著夜視儀大聲報告著,「橋上還有活著的MS!他正拿著機槍在往我們這邊開槍!」
「冷靜點!我們可是在掩體內!而且那些砲彈都打高了、是在瞎打的!」
「可是——」
砰轟——
巨大的砲聲蓋過了他們的爭論,跟他們在同個掩體內的61式戰車開始朝向120mm砲彈飛來的方向還擊。
「——笨蛋!會暴露的!」射擊士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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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你們啦!」看到了61式開砲的火光,標槍01把推進器開到了最大、一口氣從河岸衝到了坦克掩體前,然後把機槍的槍口從掩體的槍眼捅了進去、扣下板機。
一整排的120mm高爆彈在掩體內炸裂開來,把反應不及的61式打成了碎片、連帶兩旁的步兵也都沒剩下完整的一片——
「步兵的!誘導丹過來這邊!我去處理其他的掩體!」
剛剛距離不夠所以看不清楚,現在夜視儀內可是清楚地顯示出了其他幾個坦克掩體的位置——
標槍01換了一個新的高爆彈夾,豪不費力地躲開了準頭偏差極大的兩枚REGINA導彈後、再次衝向了下一個反MS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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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車B小隊和C小隊還沒到嗎?!」聯邦軍的指揮帳篷內,中尉怒不可遏地朝著通訊官大聲質問著。而使他如此憤怒的原因也很簡單:吉翁的MS雖然只有一架,但已經確認過橋了、而他手中最能阻止MS的戰車隊卻還在鎮外沒開進來。
「他、他們剛剛回報說車況有問題正在排除——」
「剛剛是什麼時候?!等他們排除完了A小隊也沒了——不……讓那架MS貼到眼前的時候A小隊已經沒救了嗎……」他喃喃自語了一陣,內容卻讓通訊官本來就白皙的臉龐再多了幾分慘白。
「再聯繫BC小隊,讓他們立刻進入鎮內,車況什麼得等到這仗過去了再說。」
「是!我這就聯繫——HQ呼叫戰車部隊、HQ呼叫戰車部隊——」
看著指揮帳內臉色都不怎麼好的幾人,中尉嘆了口氣、轉向一旁一樣臉色發白的班寧上尉:「……如您所建,上尉。我這裡恐怕也支持不了多久了,您還是趕緊離開的好。」
「怎、怎麼會,」上尉扯了扯嘴角,指著戰術地圖上鎮內最大的十字路口,「你在這裡不是還有一道防線嗎?應該可以撐到戰車部隊——」
「那也只是兩個小隊而已,上尉。」中尉定定地看著班寧,「吉翁後續部隊應該、不,或許已經在橋上了也說不定,那絕對不會是只有寥寥兩三架MS的程度,況且這裡只是個為了維持紀念而留存的小鎮……這裡不是波恩、也不是科隆,沒有能夠拿來拖延時間的縱深和兵力。」
「……………………」
「所以上尉閣下,您還是快走吧。」
「…………那你呢?」
聽到班寧的問題,上尉露出了微笑:「軍紀處可不會接受我主動撤退。」
那個笑容很淡,淡到班寧覺得周圍的空氣彷彿又下降了幾度,但他還是勉強弄出了笑容:「我沒想到你有這麼硬氣,中尉。」
「沒辦法,我還有老婆孩子在貝爾法斯特避難,我不頂在前面可不行……下士,不用試了,過來!」他把一邊正為了聯絡不上戰車部隊而急得快哭的通訊官叫了過來。
看著那外表上不過20出頭的少女、帶著歉意畏縮地走到他面前,中尉忍不住嘆氣:「那群狗娘養的……這不是妳的錯,下士,是那群操蛋的戰車兵的問題。」
「可、可是,如果我能夠頻繁一點聯繫他們——」
「結果不會變的,總之妳不用再去煩惱這問題了。」
「中尉?」通訊官稍微放鬆了點的同時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了指揮官。
「妳們幾個帶好裝備,負責護衛上尉離開。」他看著指揮帳內的其他人說著,連色平淡地彷彿在講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可是中尉,那您……!」
「沒有可是,本來就是我把妳們從後撤部隊中強留——」
「等等,中尉。」班寧粗暴地打斷了中尉的話,臉上的表情像是剛下了什麼決定,「或許……事情還沒那麼糟糕。」
他的話讓中尉挑起了眉頭:「您確定?敵人已經過橋,而我方除了步兵部隊沒剩什麼重火力喔?如果您還有什麼對策那下官洗耳恭聽。」
在眾人的注視下,克魯斯特‧班寧緩緩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那麼,請讓我拜借一下通訊機——」
他坐到了通訊官的位置上,看著自己的袖口內側……那裡寫著一組無線電頻寬。
「希望你夠給力啊,老頭……」還有這台破機器能夠捱的過米諾夫斯基力子的摧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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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叫觀球台、呼叫觀球台,這裡是雷馬根防衛部隊HQ!SRT聽到請回答!」
「呼叫觀球台!這裡是雷馬根防衛部隊HQ!該死的我知道你們在那邊!我們這裡急需支援!我知道你們就在附近!」
「呼叫觀球台!我們已經沒有任何可以阻止MS的手段了!那群吉翁的王八羔子就要過河了!我們需要你們救援!」
「呼叫觀球台……!」
隨著班寧的呼叫,帳篷內的人的表情也從一開始的期待漸漸地變的失落、然後沮喪。
他試了十數次呼叫卻都得不到回應,有的只是無線電一片寂靜、沉默。
然後,他停下了動作,哭喪的臉上帶著愧疚轉頭看向了中尉、嘴巴微張似乎要說什麼、但卻始終發不出聲音。
中尉搖了搖頭,拍了拍通訊官的肩膀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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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觀球台。這個頻道不應該被你們使用,報上你的級職姓名跟所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