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最初傳出玥菀自殺的消息時,課室中彌漫著一片沉鬱的氣氛。
那種感覺就像是戴著被水沾濕的口罩,使人喘不過氣。
儘管大家對此事避而不談,可是一直空席的坐位卻非常礙眼,就好像提醒著玥菀的死是我們班造成。
那時班上同學的臉容也變得異常憔悴,聽說不止一人夢見玥菀回魂報仇。
某些同學開始將壓抑情緒向宸芯發洩,宸芯也只是默不作聲,當時大家也真的神經緊繃。
若在這樣下去,遲早一天會爆發另一樁慘劇。
「你……聽到我說話嗎?」
那時候,後花園傳來的那把微弱聲線是多麼悅耳。
玥菀的出現,正正成為了我們唯一的救贖。
***
轉眼間,離玥菀自殺的那天已過了三個月。
多虧栽種玥菀這件班務活動,把我們散漫的二年乙班重新凝聚,讓大家走出了同學離世的陰霾,比以往更充滿朝氣。
即使說玥菀是我們的守護天使,也絕不為過。
「玥菀開花之日,正是升佛之時」
這一個說法已在我們班傳開,成為深信不疑的共同心願。
同學們的閒聊也由瑣碎的娛樂,漸漸變得離不開照料玥菀的話題上。
我們開始替玥菀的周圍佈置得更閃閃生輝;有時也會將玥菀生前喜歡的飯菜混在園土之中,說不定她能嘗出味道;甚至有人提議舉辦班際攝影比賽,好讓映出玥菀最漂亮的一面,貼在班上最當眼的地方。
大家一起想著如何為玥菀做得更多,做得更好,那真是一段美好的時光。
「明明大家不用這樣做呀。」
「不會不會,只要你高興就好了。」
即使每次她擺出一副不好意思的反應,可是我們心底裡也知道,玥菀對我們做的這一切必定感到無比喜悅。
現在回想起來,為什麼只有我們班才能聽見玥菀的聲音?
我們最初仍不瞭解。
有的人認為,說不定是她死前施予的詛咒,向昔日一直霸凌她,漠視她的我們復仇,讓班上的每一人通通生不如死。。
現在回想起來真的可笑,那根本只是小人之腹的被害妄想。
這一刻,我們終於明白了。
也許這一切也是上天給予的機會,好讓我們二年乙班能好好彌補犯下的錯誤,改過自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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