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篇編寫上,作者有很深刻的心境體驗。
(信使)
。。。
「‥‥‥」
我從通道中走了出來,走出來時不忘將藍色齒輪狀的通到入口給關上。
將通道關上以後,我看了看四周,這裡是森林。
但是並不是普通的森林,這裡是我所創作的作品中,那個被稱為黑森林的區域。
在成為信使後,我偶爾會來到這個地方來散心‥‥‥特別是心情不好的時候。
「‥‥‥唉。」
經歷了無數個失敗,我對給予『她』幸福的想法如同泡沫般消失了。
在我變成這樣子已經幾年了?
千年?萬年?億年?
‥‥‥對時間的流逝感早就已經麻痺了吧。
僅僅只是給與『她』幸福,看起來那麼簡單的事情。
只要她滿足了,那麼她就會用另一個姿態來到『時間管理室』。
我一直期盼著那一天的到來,從我剛開始成為這個不老不死的存在時。
做了很多種成果,但是最後『她』卻還是沒有滿足。
不斷的『測試』,觀測『她』無數次的死亡,長久以來我感受到的是成千上萬的壓力與絕望‥‥‥還有失望。
每一次覺得這個成果可以成功時,回到時空管理室卻沒有任何改變的結果。
「‥‥‥下一次就會有結果了」
每一次都是用這個結尾,來為自己加油打氣。
下一次、下一次、下一次、下一次、下一次、下一次、下一次!
在長久以來的測試中,我已經厭煩了。
不管怎麼做,『她』都不肯回應我的期待。
想到這裡,我深深的吸了口氣:
「‥‥‥唉。」
接著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為了讓自己冷靜些,同時也為了讓剛剛想的事情全部忘掉。
絕望感、失望感、失落感、無助感,在嘆氣中全部一起散掉了。
時間的管理者本來能夠改變的東西就有限的,繼續想下去也是沒有用的吧。
反正,無論是我的『存在』、『劇本』或著是『人生』都不會讓人感興趣。
我消失了,並不會有人悲傷。
我退出了,並不會有人在意。
這是我在當人類時‥‥‥我還是『相羽』時的想法。
即使當上了信使,我也還是這個想法。
唉,好想要在被大卡車撞死一次啊,這樣子就不會有任何的煩惱了。
這麼想著的同時,我也開始邁開腳步。
我走著曾經寫作時,描繪出來的路線,走出了森林。
走出森林,映入眼中的是漂亮的湖泊,在湖泊的另一邊,有著一間小木屋,這間小木屋的旁邊設有一個墓碑。
「現在這個時間點應該是沒有人的吧。」
邊說邊這麼想的同時,我繞著湖邊走,直到我走到了湖邊小屋。
一走到湖邊小屋,我站到了湖邊,欣賞著這片湖泊的美麗。
星空與月亮點綴著湖泊的湖面,這使湖面如同銀河一樣,非常的壯觀。
看到這個場景,我微微的勾取了嘴角。
果然還是這個地方最漂亮了,以我自己創作的地方來說。
正當這麼想時,背後突然傳來了聲音:
「嘿呀。」
一聽到這個聲音,我直接打了個冷顫,並且感覺背後非常的涼。
與信使搭話的人
參考圖(截圖自underverse0.4)
(請自行想像這個骷髏身穿的外套黃色部分改成全黑的)
糟糕了,我沒有想過會被人撞見這個問題!
‥‥‥不過只是被一兩個人看見,似乎是還好呢。
正當這麼想時,慵懶的男性大叔聲音慢慢說道:
「哼嗯‥‥‥你是個入侵者?或著說只是來自外地的一個訪客嗎?」
當我想要回答他的問題時,他卻發出了輕輕的笑聲:
「哼,這些都隨便了啦‥‥‥嘿,夥計,你難道不知道該怎麼和新朋友打招呼嗎?就只是轉個身…然後握個手。」
一聽到這些話,我的心情便慢慢的放鬆了下來。
我知道這個傢伙是誰,而他也沒有想要排除入侵者的打算。
「‥‥‥好啊。」
我邊笑邊轉過身,並且握住了這個人的手: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一握住這隻白骨化的手,巨大的放屁聲便響徹了全場。
沉默了片刻後,眼前的骷髏放開了我的手。
放開了我的手以後,骷髏攤起了雙手,兩個眼窩中充滿了笑意:
「呵‥‥‥放屁坐墊整人法,這總是很好笑,不是嗎?」
對於這個整人,我只是對著他苦笑,而他瞇起了眼窩:
「‥‥‥不管怎麼樣,誰會想到一個平常沒有人的舊家竟然會有一個入侵者出現呢?」
骷髏睜開眼窩,雖然眼窩是全黑的,但我可以感覺到他正在瞪著我:
「更別提是一個穿著奇特服裝的人類了,對吧?」
被骷髏這麼盯著,我感覺到寒意蔓延了我的脊髓骨。
即使感受到了寒意,我依舊認真的告訴骷髏:
「不管怎麼說,我來到這裡絕對不是為了搞破壞,我知道曾經這裡有被盜過墓——」
完了!說溜嘴了!
一聽到關鍵,骷髏將眼窩睜的一大一小:
「‥‥‥你是怎麼知道這裡有被盜過墓的啊?」
「從‥‥‥從外面把手的士兵聽來的。」
骷髏的臉又靠近過來:
「『我們』從來沒有和外面的士兵說過,埋在這邊屍體有不見過‥‥‥這件事情啊。」
「呃‥‥‥」
完蛋了,我得想辦法趁機逃跑。
正當我在想逃跑的手段時,骷髏後退了幾步,接著將雙手插回他那黑色羽絨衣的口袋,眼窩的光點浮現了出來:
「好吧‥‥‥老實說我也是看得出來你沒有要危害這邊的意思,我叫做布萊德。」
『我知道啊。』
當然我沒有說出口,這話一出來,可能麻煩事會更多的。
布萊德閉上左眼眼窩,右眼的光點帶有笑意看著我,並且伸出一隻白骨化的手:
「你呢?」
思考了許久關於名字的問題以後,我回答道:
「信使。」
「信使?這不是個代號嗎?」
我苦笑道:
「很不好意思,雖然是個代號,但是這確實是我的名字。」
我總不能把我在當人類時的暱稱或著名字擺出來吧。
聽完我的話,布萊德帶有一些好奇的眼光,但是問了其他事情:
「哼嗯‥‥‥好吧,那麼你來到這個地方做什麼呢?」
布萊德邊說邊走到了湖邊,與我面對面,並且攤出白骨化的雙手:
「如你所見,夥計‥‥‥這裡什麼都沒有,僅僅只有一間房子與湖泊而已。」
我攤出一隻手,認真的回答布萊德:
「‥‥‥只是單純的,這個地方景色相當的美麗,散心時的首選吧。」
聽完我的話,布萊德將雙手放進羽絨衣的口袋,接著說:
「看起來不是說謊呢,嘛,確實這個地方十分的好。」
我問了問布萊德:
「你難得來了,不如就陪我看看這個景色,順便讓我說說心事怎麼樣?」
布萊德眼窩中的光點帶有笑意,似乎是同意了我的話。
於是我與布萊德坐到了湖邊,但坐到湖邊我們卻沉默著。
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分享心事,畢竟分享了他也不會懂。
就這樣我們沉默了許久,布萊德說道:
「夥計,你看起來有很多的心事,說出來會好一點的。」
我嘆了口氣:
「說了你也不會理解吧?」
布萊德瞇起了眼窩,並且告訴我:
「就算我不能理解,但是可以當出氣筒,就說吧。」
「‥‥‥」
就這樣,我思考了許久,我決定和他說說我遇到的困難。
但是不能白話,要以故事來說。
「‥‥‥從前從前,青年有一個一直陪伴在身邊的摯友,他們有說、有笑、有生氣、有快樂‥‥‥不管遇到了什麼困難,兩人都會互相幫助。」
布萊德靜靜的聽著我說話,而我看向了湖面:
「到了有一天,青年為了保護那個摯友而死亡了,那個摯友認為是自己害了青年,最後決定將青年所留下的東西全部繼承,並且繼承這些東西來幻想青年還存在,持續了五百年。」
布萊德愣了愣:
「五百年?」
我點了點頭,並且說:
「嗯,就是這麼久‥‥‥但是到了『她』生命的最後一刻,她認為青年一定會討厭自己,所以一定不會來接她。」
說到這裡,我斷了一下,之後才繼續說:
「『她』沉溺在悲傷中死去了‥‥‥但她不知道的是,自從青年過世以後,青年其實一直在用別的方式去守護她,並且陪著她來到了這個結局。」
布萊德瞇著眼:
「故事還沒結束吧?」
我點了點頭,接著開始說:
「青年死後,化身了永遠不會死亡的存在,在他觀測完了那個結局,下定決心想要把摯友帶到自己身邊來,但是——」
我說到這裡,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擅自哽咽了起來‥‥‥但布萊德拍了拍我的肩膀:
「如果不能說的話,可以到這邊就停了。」
一被拍了肩膀,我便用最快的時間整理了情緒,之後繼續說:
「但是過了幾億年,他從來沒有成功改變結局過,無論他多努力,那位摯友還是沒有任何的回應。」
說完以後,有種全身疲勞都消失了的感覺。
布萊德問了問:
「夥計,那個青年指的是你嗎?」
我點了點頭,接著他又問了:
「那麼‥‥‥你現在打算放棄了嗎?」
「‥‥‥」
老實說我已經放棄了吧,我覺得可能已經沒希望了。
見我沉默,布萊德嘆了口氣,接著說道:
「你努力了很長一段時間,前面做的事情絕對不是白費的‥‥‥」
布萊德站起身,他的眼光正盯著湖泊:
「前面奇蹟都沒有發生,但這可能只是在累積,依照你說的時間數量的話,巨大的奇蹟可能在下一次發生。」
聽到布萊德的話,我苦笑道:
「奇蹟啊‥‥‥徘徊了那麼久,我倒是不太相信奇蹟呢。」
畢竟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次都沒有。
但想不到,布萊德卻說了:
「那麼就相信我一次吧,夥計,這一次一定會成功的,不會在失敗了‥‥‥向前邁開最後的幾步路吧,福音已經不遠了。」
「‥‥‥」
我不相信奇蹟,但我相信我的創作物。
說來真是奇怪,我竟然被自己所創作的故事給鼓勵了。
想到這裡,我笑了出口:
「‥‥‥哈哈,真是沒想到,我竟然會被你鼓勵啊。」
布萊德瞇著左眼窩,右眼帶有笑意的看著我:
「什麼啊,夥計,你很不滿嗎?」
我搖了搖頭:
「不,多虧了你,我有往下一步的動力了‥‥‥謝謝你。」
布萊德滿意的笑了:
「沒什麼,身為朋友就是要互相協助‥‥‥不是嗎?」
「‥‥‥朋友啊。」
確實就是要互相協助才對呢。
想到這裡,我站了起來,接著轉過身,背後的布萊德叫住了我:
「夥計,要走了啊?」
我轉過身回答道:
「啊啊,該是準備下一個計畫的時候了,我該離開這裡了。」
聽完我的話,布萊德瞇著眼:
「好啊,見你打起精神,什麼都好,以後也可以稍微來依靠我啊。」
我苦笑道:
「我會的,朋友。」
這麼回答完,我便離開了這個地方。
(你打開了影片檔,但電腦桌前空無一人‥‥‥就這樣過了幾秒,影片就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