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的政權動盪,破壞了原有的社會紀律,權勢者偏執的擴展勢力版圖,其中不乏搶奪擄掠,漸漸的--戰火成了貪婪的爪牙,摧殘著那些因戰爭流離失所的人們,卻也讓人類自己自食其果。
若不去抨擊罪惡與良善,在這樣的人性荒漠裡是否還有希望的存在。
廣播不間斷的發送有關前線的遠洋戰報,伴隨不時交錯的干擾訊號,也難掩不了群眾對戰爭的關注。三五成群的老大爺圍守在酒館內的收音廣播旁,有的側耳俱聽、有的嘮叨不休,更有的還在後頭自顧不暇地打量桌上的牌局,就怕輸了一局的酒水。
但唯一的共通點就是他們黝黑的皮膚,凸顯著他們有如金魚的雙白眼,而有些滑稽可笑。
「戰爭再這樣打下去可怎麼辦喲!」
「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我們不也是熬過來了嗎?來喝酒!喝酒!」
「不就是打仗嘛,想當年我也是帶過兵的!」
說罷,另一桌的男人做出敬禮的動作大聲說道:「報告!請以火力掩護我,以便我前去偵察。」逗得整場哄堂大笑。
「聽你在吹,是不是帶頭逃兵阿!哈!哈!哈!」
「唉呦,敢洩老子的氣,看我怎麼修理你!」
「打就打,就讓我教訓那些天殺的王八羔子!」
「你傻啦,逃都來不及了!若真打過來,會沒命的!」
「有命沒命,都是天給的,甭你在那瞎操心。」
「就是!就是!我說......怎麼有兩個你呦......嗝......」
「那是你醉了。」
酒館內勸酒俗話聲此起彼落,看似早已將嚴肅的氣氛淡忘。至於穿梭於吧檯前的酒保大叔,則熟練的為臨近的客人加添新酒。
那是穿著一身遍布褪色痕跡的麻布風衣,頂著平頂帽的男人,見著又被斟滿的酒,他從袋口掏出了數張紙鈔與一封密信,俐索的將兩樣物件沿著檯面交遞了酒保面前。
「任務結束,這是上頭要我轉交給你的,刺桐。」
酒保望著男人與自己指上相同的戒環,不疑有他的取下信件,口氣平淡的答道:「我好久不曾聽人提起這個名字了,你還是叫我老梁吧,比較親切。」
「過不久我就要離開這裡了,你要保重。」
「別什麼保重不保重的,如果想起我,要記得回來看看這間小酒館。」
老梁對男人笑了笑,像是長者對晚輩的認同,順手拿起展櫃上閒置的空杯,斟上三分滿的酒水,邀著男人舉杯,男人即刻明白了意思,滿臉自信的舉著自己的酒杯向著老梁回應:「敬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