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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Fate/Hlirgh 第一回

作者:烏魯克女神陛下│2020-05-22 00:16:57│巴幣:0│人氣:82
  一:屋中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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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揚的鐘聲,迴盪於倫敦陰暗的上空,為這座城市更增添寂寥蕭瑟之感。

  鐘聲最後停止於一座高塔之上,這座高塔因為有著巨型時鐘,被稱為時鐘塔,在一般人眼中是個相當美麗的地標,而在另一群人眼中,時鐘塔有著更為重要的意義。
  
  魔術師的存在幾乎與人類文明一樣悠久了,在漫長的歲月中雖然受到不少迫害,但他們仍然持守著研究、守護神秘的使命,並逐漸發展出管理的組織及群體,這個組織就是魔術協會,以英國時鐘塔為總部統領西歐的魔術界,同時,這裡也供應優良的魔術教育,讓魔術家族子弟有求學的地方。

  隨著悠揚鐘聲的結束,許多學生魚貫進入塔內的大教室坐下。在講師尚未現身於講堂前,周遭的氣氛宛如沸騰的火鍋一樣,此起彼落的耳語聲不斷。儘管聲音混雜,然而大家似乎只有一個話題:「聽說聖杯戰爭要開打了,真希望能去參加。」「你大概第一天就死了吧呵呵」「你看我手上有痕跡耶,聽說那是被聖杯選上的象徵.....」「那個看起來像是你昨晚睡覺時壓到的...」恩斯雷.德.科蘇法格納無奈的聽著周遭同學的耳語,默默拿出教科書。這話題對於魔術資質平庸的自己來說,似乎有些遙遠。專心地讀完書就行了吧,正在這麼想的同時,教室突然晃了一下,身體就以極高的速度向下墜落,溫暖的教室瞬間成為遠方的一個小小光點。

  又作夢了。

  對恩斯雷.德.科蘇法格納而言,作夢一直是件痛苦的事情,因為從小到大他只作過噩夢,而且是特別恐怖的那種。現在,他無疑又墜入一個新的夢境中,異常冷冽的空氣撕扯自己的肌膚,掠過灰暗的天空以及造型詭奇的月亮星辰,最後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自己重摔在一個黏黏滑滑的東西之上,過了一會,才發現自己墜落之處竟是個正高速飛行的生物。在這頭生物高速飛越濕冷幽暗的天空之時,恩斯雷盡力秉住氣息,直到看到那個孤立於懸崖上、造型詭異邪惡的城堡剪影。

  生物將他抖落在城堡的門前就飛走了,還未等他回過神來,雄偉的城堡大門緩緩開起,露出富麗堂皇的內室。「該死」恩斯雷喃喃說道:「要趕快醒來,快一點啊。」教授這堂課的老師特別痛恨人在課堂上睡著,待會要是被發現又要在課堂上丟臉了,想到這件事,恩斯雷使勁捏自己的手臂,直到悠遠而慵懶的嗓音從城堡深處流瀉而出:「放棄吧,這樣做是離不開這裡的。」

  恩斯雷愣了一下,那聲音又繼續道:「不要懼怕,你在很小的時候曾見過我,我們這次相見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現在身負一個非常重要而偉大的任務,只有你有這才能能完成。」他對於那個詭異的聲音開始出現好奇了,過去的噩夢中他也有聽到類似的呼喚,但他當時一心只想逃離夢境,此刻他卻情不自禁向著城堡內部前進。那聲音似乎意識到了他的行動,意味深長地說道:「聖杯戰爭要開始了,去吧,向你的應許之地前行,我會保護你路上的腳步......」一陣暴風倏然從城堡爆發而出,周遭的景色像沙一樣迅速融化於夜色之中。

  「聖杯戰爭?」恩斯雷猛然跳起驚呼,這個方才一直從同學口中聽到的魔術競賽,居然跟自己扯上關係?眨了眨眼睛,他才發現自己剛那一瞬間已經清醒了,幾乎全教室的學生都轉過頭來盯著自己,而早已上台講課的講師正將滿含嘲諷的眼神投射過來。「剛講到魔術師的資質與家世流傳時間息息相關。」講師輕聲說道:「但也會有例外,劣等的家族即使相傳百年,可能還及不上只傳三代的魔術師。例如某個只會作夢跟胡言亂語、聲稱自己連接宇宙力量的家族,你說是不是阿,科蘇法格納同學?」周圍立刻傳來陣陣笑聲,讓恩斯雷臉脹得通紅。

  最後一個同學走出教室後,恩斯雷仍頹然趴在自己座位上,試圖減輕剛受到的羞恥感。從第一天到時鐘塔開始,他很快發覺自己的家族在大家眼裡是一個笑話,連帶著之後他極度平庸的魔術才能也更讓自己處於尷尬地位。說到家族,其實他也很討厭自己的出身,但沒想到即使大老遠逃來時鐘塔,家族的臭名還是緊纏不放.....

  「嘿,你在這裡阿,我還在想你這麼晚了到底跑去哪了?」爽朗又熟悉的笑聲將恩斯雷拉回現實,那個金髮俊秀的臉以及完美的體格不會有第二個人,正是他在時鐘塔唯一的好友、降靈科的高材生,尤裏.伊萬諾夫.瑪德羅什卡,出身高貴的俄羅斯魔術家族,他在出身、外貌、才能都遠勝恩斯雷,只因為當時恩斯雷撿到刻有他家徽的項鍊並交還,他就資助了恩斯雷學費,時常幫助他度過課業上的難題及被別人欺負的難關。見恩斯雷不講話,尤裏續道:「你也真是的,早上不是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講,要你早點回來嗎?趕快把東西收一收,我們一起回去吧」

  恩斯雷一路跟著尤裏回到他在校外買的住處,這造型雅致的小別墅再兩人認識後,也是恩斯雷平常的住所,平常也看習慣了,只是今天別墅花園中的警衛突然增多了,至少是平常的三倍。跨過小花園後,尤裏又用了三分鐘解開大門的防護術式,這些措施都是往日沒有的,恩斯雷此時好奇心已經取代了沮喪之情,但看尤裏微微搖頭就知道現在還不是發問的時候。進入前廳,穿著西裝的管家走向前來為兩人脫下大衣。「亞當,準備好下午茶,然後不要讓任何進入餐廳。通知前廳警衛進入武裝模式」尤裏冷靜的指揮著,隨即帶著恩斯雷走入餐廳。

  名叫亞當的管家將點心和茶壺放下後就立刻退出餐廳,而比起眼前精緻的點心,恩斯雷顯然更期待接下來的秘密。「那麼」尤裏喝了一口茶:「你應該也注意到了,那些多餘的警衛都是本家派來的高級人偶。」瑪德羅什卡家族以精湛的人偶術聞名,人偶術需要高級的手工技術、降靈術以及能源驅動術,十分費工,因此能這樣不斷生產更新的也只有這種大家族了。「當然,本家不可能沒事花這麼大功夫在我身上,聽著」尤裏微微向前傾:「這個秘密只能給你知道。」在恩斯雷點頭後,他才緩緩伸手,小心翼翼的拉開覆蓋在右手腕的衣袖。映入眼簾的是彷彿刺青的鮮豔花紋,而這象徵著....「我被選為聖杯戰爭的御主了」尤裏低聲說道。

  見恩斯雷一時之間無語,尤裏頓了一下才說:「想跟你講這件事情,一來你是我最信任的朋友,二來在這場戰爭中,我需要你的幫助」「幫助?」恩斯雷問道:「我很希望幫上你的忙,畢竟你幫了我這麼多,但是我沒什麼用,而且我也完全不了解聖杯,更不會打架,只會拖累你而已,你應該有其他更優秀的魔術師朋友.....」講到這裡恩斯雷突然停頓了下來,他想起自己方才的夢境,難道這是他的機會?說不定他能藉機投身於優秀魔術師戰爭中,洗刷這幾年的恥辱。恩斯雷想到這裡,突然開始猶豫起來。

  「不」尤裏溫柔地說道:「在這種戰爭裏,魔術師無法信賴,但你不一樣,我信任你。你也不需要真的下去作戰啦,只要每天陪陪我,排解我的壓力就好了,你願意一起去的話,我能擔保你受到最高規格的保護。」見恩斯雷默然不語,尤裏等了一下,再笑道:「阿,我不應該這樣自說自話的,我知道需要時間考慮,你放心,就算你不想也不要有壓力.....」

  「我願意去」恩斯雷幾乎在話一出口就反悔了,自己低落的魔術能力在這種菁英魔術戰爭中根本是個笑話,到時候可能還要勞煩尤裏保護。但是自己近乎反射性的答應是怎麼回事?對恩人的報答心態、想證明自己能力的虛榮心嗎?還是,自己只是下意識無法拒絕這個男人?

  沒有查覺到恩斯雷的內心掙扎,尤裏給了他一個燦爛微笑:「太好了,你真的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等等先收下行李,明天辦完學校的手續就出發。聖杯戰爭的事情,我路上慢慢跟你講。」說罷起身,正走出幾步,突然好像想到一件事,趕緊折回來:「阿,瞧我急的,忘了告訴你要去哪裡了。你猜猜?」恩斯雷好不容易結束自己的胡思亂想,隨口猜道:「日本嗎?我記得有些人提到過日本東木?」尤裏笑了出來,隨手揉亂恩斯雷的頭髮,道:「笨蛋,那裏的大聖杯早就消失了,現在已經都是亞種聖杯了。說起來這次的地點很有趣,也是在極東之地,一個少為人提到的小島,也是....跟你很有淵源的地方。」淵源?該不會.......「是台灣喔。」伴隨著依然溫柔的笑容,尤裏輕聲說道:「到時候要麻煩你多多跟我聊一下關於你故鄉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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