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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Accipiter gentilis 第三部 NO.18 落雨

作者:胖雪豹│2020-04-21 16:20:50│巴幣:122│人氣:108
  碰不到逐漸往下掉落的她,言睜大著雙眼看著她逐漸墜落,內心頓時陷入一片混亂。

  是不是不該去問那些事情的?滿是後悔也無法挽回一切......

  發不出聲音:僅能結結巴巴的顫抖著嘴巴,閉上眼睛——

  害怕看見那痛苦的瞬間。

  正墜落的她也閉著雙眼,原本短短幾秒鐘的事情顯得像是暫停了一般漫長。

  一片漆黑之中沒有疼痛、也沒有任何聲音,突然間背部的感觸令人感到舒適......

  像是被溫柔的抱了起來一樣。

  「妳知道妳很重嗎?」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是立花的聲音。

  「......」布麗姬特緩慢的睜開眼睛,用著一副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她。

  她的內心滿是困惑與遲疑,為何立花會在這裡?為何她會如然出現接住自己?為什麼自己非要這樣活下來?

  「竟然從半空中掉下來,也不使用異能著地......」

  「妳是真的不想活下去了?」面色頓時嚴肅了起來,對她來說自殺不是一個解決事情的方式。

  無論過程有多麼痛苦,總有人可以在黑暗中拉自己一把:只要願意去相信並接觸與等待。

  「活著又能做些什麼?」到處尋找都得不到那一份愛,那怕她救下了自己也不過是希望自己能再拿出更多的錢財吧?

  若非是如此,還能是怎麼一回事?

  「為什麼妳不先好好哭一場?」看著布麗姬特仍保持著的淡笑,那一點也不歡喜、更不讓人覺得舒適。

  「如果我哭了我就不再是我了。」布麗姬特依舊笑著,不禁讓站在後方一點的枋看著就覺得心疼。

  「沒有這種事情,就算哭了妳也還是妳:可從不哭泣是一件痛苦無比的事情。」小時候經常在哭泣、對於父親的事情、對於母親的事情、對於周遭的一切......

  當時並不明白,只認為哭泣就是難過:哭得越久痛苦越多......

  可是長大後就發現不是那麼一回事,哭泣只是一種宣洩的過程,對於自己的無力、自己的悲傷。

  不去宣洩只會更加痛苦罷了。

  「妳不明白我的事情。」她搖了搖頭,說著連她自己都不是那麼清楚的話語。

  「我是沒明白多少,可是我能少許的對妳的體會有所感觸。」孤寂一人、沒有任何人陪伴、周遭的人似乎都只想利用自己。

  「多漂亮的話語都能輕易說出來,這不是所有人都一樣的嗎?」疲憊的聲音、深沉的周遭,本該絢爛的燈光照映在她的臉上也顯得黯淡。

  「確實是那樣,但那不代表全都不是真實的。」抱著她的身軀並不會讓手感到特別痠痛,雖然比想的重了一些......

  但這是現在必須去承擔的重量。

  「妳到底想要什麼?」她並不想再談下去,像是習慣了一樣對著我問道。

  「要妳作為我的朋友留在我身邊,還有作為未來的伴娘。」

  「......」她睜大了雙眼愣了起來,顫抖的嘴巴沒能說出任何一句話。

  「妳不用幫我出任何一點錢、也不必特別替我做些什麼,僅僅是想要有妳這個朋友在身旁而已。」對我來說,朋友在身旁就是一件該滿足的事情了。

  而我,並不想再看見朋友死去。

  尤其是在我的面前死去。

  「為什麼是妳哭了?」她過了一會才發出聲音,聲音中聽著有些難以置信的感觸。

  仔細的去體會才注意到自己的臉頰與眼眶因淚水濕潤了起來,不是因為救到她的歡喜:而是因為感到了痛楚。

  「那還用說嗎?妳看到自己珍惜的人在妳面前傷害自己的話會如何?」枋走到了一旁,用著一副凝重的神態說道。

  「珍惜的人......」她低聲的念著並用著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我的臉龐。

  「太好了,幸好妳有跑來!」當摩天輪迴轉下來之後言迅速的跑了過來,面色顯得有些慘白。

  「妳有事情要先講啊!妳知道要是妳死了會成為別人一輩子的陰影嗎?」言看上去相當憤怒,但是憤怒之餘又顯得格外的慌張。

  「我......」她似乎想要回應些什麼,可是面對眼前她的憤怒完全沒有回口的餘地。

  天上的雨同時間不斷下著,沒撐傘的身子早已被淋的滿身濕:但是這對於在場的其他人也是一樣的。

  「什麼要讓天空的雨停下來?結果就只是跳下去自殺而已?妳也為留下來了我們想一想吧!我們不是朋友嗎?」很少看見她氣到這種程度,所幸下雨的關係周遭早就沒有其他遊客。

  「是朋友的話妳就把妳的痛苦告訴我啊!這我們才有辦法一起面對一起解決不是嗎?」

  「妳都忘記妳曾和我說過那都不算朋友什麼才算朋友了?現在不明白的是妳!我們不是朋友到底什麼才是朋友?」

  「我不覺得妳討厭啊!無論是妳要哭還是要跟我埋怨些什麼我都不會厭惡妳,為什麼偏偏不告訴我們這些?難道妳就覺得我們這麼不值得聽妳說這些嗎?」

  「我現在才要反問妳,我們是朋友吧?」她的神情非常緊繃,我知道那是她在忍受著成千上萬的痛苦時的表情。

  對我們來說,布麗姬特無論有沒有拿任何一點好處出來都是朋友——

  這是無庸置疑的。

  「絕......絕對是想要當妳們的朋友的啊。」她終於不笑了,淚水如潮水般迅速的湧出。

  她轉過半個身子來緊緊抱著我的身子,累積了數年的痛楚話做淚水在衣服上渲染開來。

  哭泣的聲音在雨中回響著,伴隨著連綿不停的雨水:淚水也不斷的滴落到我的衣服上。

  那種感覺宛如處在一片漆黑的深淵,聽不見任何人的聲音、摸不到任何人的溫度、嘗不出任何幸福的滋味。

  獨自一人默默的、默默的、默默的長大,然後又默默的前往遠方。

  好不容易看見的曙光卻是一把長刀、刺穿自己的內心。

  倘流出無數腥紅的鮮血,那是心的鮮血。

  很痛、很痛、就如同被湯匙挖著眼球一般劇痛。

  但依然必須前進,因為自己還活著。

  繼續在一片深淵中前行,不斷反覆、反覆、直到不願相信任何曙光。

  最後留下的會是些什麼?

  我不知道。

  因為我所見到的曙光確實拯救了我,雖然我一度失去了它。

  可我又得到了一片新的光輝與屬於自己的翅膀,飛離了那片深淵。

  所以我不能完全明白她的痛楚......

  然而那依然像是千刀萬刮一般令人哀嚎。

  「沒事了,我們都在妳的身邊,不用再獨自面對了。」緊緊的抱住她,從來沒有一次覺得她是如此軟弱、如此需要人陪伴、如此需要保護......

  或許會發展成這樣也是因為我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她。

  過去的我只覺得她是個纏人的後輩,從不去在意她的一切......

  那怕是自我滿足也好,我想對她有一點的贖罪。

  不知不覺間工作人員跑了過來,因為她從摩天輪上掉了下來、也因為她那大聲哭泣的樣子、還有剛剛因憤怒而大喊的言。

  撐著傘的他們用傘遮住了淋著我們的雨,這場令人感到沉痛的雨終於停止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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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愛德莉雅.萊茵斯提爾
很感人,眼睛有點酸酸的

10-08 20:45

胖雪豹
感謝閱讀!其實到這裡閱讀樹和第一部比有些明顯下降是真的XD10-08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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