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方便行動的男裝,拿著在房間找了許久才找到的駕照走到地下的停車場,那裡有著用實習的第一份薪水買來的機車。
「等一下,我也跟著一起去。」正準備走下樓的時候身後傳來了枋的聲音,從氣息來判斷應該是她以及布蘭琪兩個人。
「是陽告訴妳的?」她不覺得難受嗎?這個問題至今在心底徘迴許多輪了。
假使當時言選擇的是枋的話應該會感到非常的痛苦,可至今她似乎沒有顯得太過痛苦。
回過頭看向她的時候見她穿著一身漂亮的外出服,一旁的布蘭琪則是一如既往地穿著洋裝。
「對,我想她也是希望我去的。」她的面色顯得有些凝重,但這也是當然的。
「我的機車只能載一個人,妳先上來出發後再慢慢說吧。」急著想要見到她們,那怕現在才出發絕對趕不上門禁時間。
她快步的跑向前在戴上安全帽之後:跟著一起坐上了機車,隨即布蘭琪點了點頭。
像是在說著沒問題。
「那就出發了。」轉過機車的方向,迅速的朝出口駛去。
從後照鏡能夠看見布蘭琪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遠方,朝著記憶中那間遊樂園的方向行駛。
「跟著來妳不覺的痛苦嗎?不對,我應該這麼問才對:看著我與言妳不痛苦嗎?」看著自己所愛的人與別人遠走高飛,那應該是痛苦萬分的事情......
難道不是這樣嗎?
「痛苦啊,當然會痛苦。」她的聲音聽起來顯得一點都不悲傷,讓人難以想像她真的非常痛苦。
「那妳為何還......」
「可是我也感到喜悅啊!自己喜歡的人找到了有可能陪伴一輩子的幸福,並在自己的眼前準備張開翅膀翱翔,那不也是一件令人歡喜的事情嗎?」
「一開始當然不會這麼想,可是看著妳們幸福的模樣我就不禁跟著感到幸福了,作為她的兒時玩伴不是最該祝福她的嗎?怎麼能一直哭喪著臉的。」意料之外的答案令人詫異,不過比起那份詫異仍然專注在操控機車。
「妳能祝福我們就再好不過了,不過我現在不太希望布麗姬特過度依靠言,雖然因為某些緣故我也不太生的起氣來。」用著最高限速的速度行駛,夜間閃爍的燈光在兩側閃爍著,那顯得相當浪漫......
若是遊樂園之中想必更加浪漫吧?就希望她不要誤把這浪漫當作自己的愛追求自己的戀人,立花一這麼想到不禁嘆了口氣。
「妳很擔心嗎?」她的身子緊緊貼著我的身子,因為車速開的相當快,但也為此能較清楚的聽聞她的聲音。
「我不擔心言會迷上她,我只擔心她錯把友宜當作愛情,我可不希望在交往了之後還有人繼續追求我的戀人。」更別說對方是自己的朋友之一這種事情......
想著就讓人覺得難以接受。
「妳應該相信言會直白的拒絕她才對,至少我是相信妳可以讓言幸福的。」她的話語聽上去向是沒在擔心我與言之間交往的狀態了,立花對此如此想著。
「那妳又是為此要跟來?」那麼她又為何要跟來?不是在擔心些什麼嗎?
「對我來說布麗姬特也是重要的朋友,我不希望她太過鑽牛角尖認為們有人願意愛她,我真正擔心的是布麗姬特如果又沒能從言的身上得到她所渴望的東西的話......」
「會不會讓她的精神更加痛苦?雖然一直以來根本沒有注意到的我說這些似乎也傲慢了一些呢。」
「若非是陽注意到了並跑來告訴我的話——」
「我大概根本注意不到她的痛苦,頓時覺得自己真是愚鈍呢。」這時候她的聲音聽起來顯得格外的悲傷,顯然對此她並沒有辦法輕易的接受自己從未注意到。
「不用說妳,就連比妳們更早認識她的我都完全沒有注意到了。」
「不如說能夠注意到的人才是真正稀奇且特別的吧,畢竟我們都沒有讀心的異能。」如果自己有的是讀心的異能,那早就注意到了......
但想這些都沒有意義,因為自己所擁有的異能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況且"隨便讀別人的心靈是一件十惡不赦的事情。
「或許我算很幸福的吧?」
「從來沒有失去過多少事物、更沒有什麼使自己痛苦到快死的事情、也有著愛著自己的朋友與父母、更不愁吃穿。」
「不像是言失去了父母與夢想、也不像是陽有龐大的家庭壓力、更不像是布麗姬特找不到能夠陪伴並愛著自己的人......」
「這麼一想單單的失戀更顯得不算甚麼呢,畢竟我也能在尋找新的對象,也沒準會比原比更加幸福?不是嗎?」她的聲音聽上去一如過去般溫柔,同時也讓人羨慕。
「我大概能懂布麗姬特的感受。」因為小時候根本沒被任何人真正愛過。
只不過因為從沒被愛過,所以從來不知道愛的感受,自然不會去追求所謂的愛。
那個父親早就和別的女人跑了,根本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意。
事實上母親也只是供應著最基本的生活需求,從不在意我的一切,無論是家長會、運動大會、考試成績、比賽得獎、家庭訪談都不在乎......
最後也直接離開,說什麼會照顧都只是騙局。
直到來到此處第一次交到朋友才知道什麼是愛,為此失去時也覺得不會再有人愛自己。
比這還要難熬、還要漫長、還要深沉的就是布麗姬特的痛楚吧?
如此想著也覺得自己輕鬆了不少,立花深刻的如此感嘆。
「感覺不是應該我深入去問的事情。」她對此沒有深入的追問,這令人感到相當放心。
畢竟不是每件事情都會想跟每個人說的。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布麗姬特要比我更加痛苦,可作為她的朋友我們卻都沒有注意到。」
「全都被她的笑容帶過了。」她一直是笑著的,比枋還要更常保持著笑容,雖然有時也能見到她生氣、不悅、忌妒的模樣,可是從未看過她哭泣起來。
這就是最大的問題了,沒有人可以毫無悲傷的一直笑著,可我們卻從未注意到。
「陽是跟我說著那是她的錯,無意間脫口的話導致了重大的傷害,她是這麼說的。」枋說著的時候已經看見遊樂園的影子了,那裡燈光明媚:顯得非常動人。
「這不是誰的錯,就算陽今天沒有壓斷痛苦的最後一絲稻草,也遲早會有一天承受不住而崩潰的。」等到那一天也許我們都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關注這一切,會變成什麼樣的後果讓人不堪想像......
那麼現在就發生或許是一件不幸中的大幸。
「說的也是,不過她似乎認為那是自己的失誤。」枋並不認為那是她的錯誤,因為她也明白那遲早有一日會承受不住的。
沒有一個傷痛是可以永遠獨自面對的,因為人是群居的動物啊。
眼看距離遊樂園更加靠近,她的心跳逐漸的加快,擔心著自己的朋友、也擔心著自己的戀人是否會被纏上、更擔心著假使她拒絕了可能到來的誤會愛之後會面臨什麼樣的局面?
為了避免一切狀況,自己必須更早一步的找到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