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第一章 命案
日晴覺得有些許煩悶。
人走在習以為常的街道上，腰間掛著的還是隨時能出鞘就地正法的刀，但有工作在身的感覺就是不同。
手裡緊握著一張神籤，上頭寫著今天的天氣，除此之外都是一片空白。
將籤收起，一望無際的天空與籤上寫的相同，但好天氣並不會影響日晴的心情。相反的還是為了自己的臨時加班而感到鬱悶。
原本好好的休假日，原以為能帶著女朋友出門走走，沒想到一通電話害得他必須趕往現場。
上等階級的命令不得不聽，沒辦法也只好跑這一趟了。
透過傳真有稍微得知大概是甚麼類型的事件，簡單來說就是件命案，一個集體死亡的命案。
聽起來是嚴肅點，但日晴知道會請到他出馬並不會是甚麼大事。就算死了幾百幾千個人只是個需要走個流程的小事，社會分工就是這麼安排的。
緩步走到了現場，現場已經被一群人團團圍住，看熱鬧的擠得水洩不通，連為了公務的他都擠不進去。
發生的地點是在一條商店街上，道路的寬度大概勉強能容納兩台馬車通過，但人群卻能直接讓交通堵塞，就知道看熱鬧的人有多麼誇張。
伸手推開擋路的下等人，不用他特別喊話人群發出的騷動如摩西分海般向兩旁退開，擠出了一條能讓一個人勉強通過的小路。
除了腳步與衣服摩擦的聲音，四周非常安靜。雖然這起命案讓人心惶惶、議論紛紛，但所有聲音都傳不到日晴耳中。
階級之分隔絕的聲音，隔絕了世間的塵囂。
一名男性對他恭敬的鞠躬，身上穿著的衣服似乎是下等階級的巡警，是他在日晴趕來前維護現場秩序的。
兩人並沒有交談，憑著工作訂定下的ＳＯＰ第一時間就保留了現場，拉起封鎖線。只見那代表這樣意象的綠色旗子就插在圈住的現場的封鎖線邊緣，表示這是由巡警巡邏時才發現的慘案。
第一眼判斷現場，只能說是一個慘不忍睹的案件。雖然屍體已經碎成星塵，但從散落的樣子來看還是看的出來這是一個群聚鬥毆的案件。
「是同歸於盡嗎？」
喃喃說著自己的判斷，一旦進入工作模式專注力就開始集中。
暫時推估應該是夜晚起了爭執才會引發這起命案。至於是否有逍遙在外的兇手，暫時推估沒有，因為現場「星塵」的粉末分布非常平均自然而且漂亮，看不出有兇手遺留的痕跡。
沒留下腳印，但現在要下定論還太早了。凶器沒有找到，也有可能是用弓箭之類的遠距離武器，還需要仔細搜查才能下定論。
這裡是商店街，兩旁的街景是整齊並排的房屋建築，僅僅只有兩層樓的高度，要摔死這點高度不大可能。而且屍體墜落的位置平均分布在路中央，從星塵散開的樣子應該不是墜樓，因為如果是摔落屍體的散佈面積應該再更廣闊一點。
日晴招了招手，開口詢問有多少人喪命，得到的答案是十個人。
十個人？日晴忍不住皺起了眉，因為這個人數比預想的還要多太多了。
星塵的狀況是平均分布，可以說這十個人倒下的時候是如同骨牌般接連倒下的，彼此都沒有任何重疊的跡象。
可是這點可能嗎？這不就代表所有人等同是站好位置再被人殺害的。不然就是抓準時機一個行雲流水迅速連貫的一刀瞬間奪走十條性命。
要確認這點可能要請下等階級的巡警現場演示一遍才能確認，不過現在以邏輯來說，根本不可能發生。
速度快到在人死亡碎裂成星塵倒下前就離開現場說實話還是能辦到，像日晴的上司應該就能做到，可是那也是在人數少的情況。這感覺就好像很隨意地將骨牌擺放在桌上可是還是能一推就全部倒下一樣，除非刻意為之否則未免也太碰巧了。
特意尋找人就定位置的時機？顯然這個想法不該在正常思路裏頭。而且大半夜的十個人聚在馬路路中央的用意是……？
也有一個可能，就是先把人敲暈後一一把人擺好，然後再痛下殺手。但是這樣也說不通，無法理解兇手的動機。
除非……
日晴暫時先排除那個可能，只要一確定是那個可能的話，所有的搜查都必須直接立刻終止。不管怎麼說都犧牲了與女朋友約會的時間出來工作，他可不甘心無功而返。
他對於自己習慣這件事情感到訝異，因為其實他有個同事的職責就是負責第一時間排除這個可能的，根本不是各種狀況都排除後才能得出這個結論。
但是那位同事直接翹班翹掉了，而且顯然還是個慣犯，才會讓她的同事養成了這個不該養成的習慣。
而這也造成了某種惡性循環，反正日晴一個人也能完成工作，就不需要她出手。
翹班的同事等下再去找，還是先趕快完成工作。畢竟她會翹班去的地方大概也心裡有素。
沒有兇手留下的痕跡，包含著凶器。所有方面都指向著只有一種可能，而這也是會令人幹勁全失的可能。
人不可能站著乖乖被殺但如果是有人「命令」就另當別論。大半夜命令這十名下等人在大街上排列好，然後再動下殺手──這個推論應該最為合理，雖然動機還是不大明瞭。
但是，縱然有幾千幾百種理由，全部都是合理的，那怕僅僅只是一句「看他們不順眼」。
白費功夫是一回事，這種想厭惡但就是討厭不了的情況才令人感到無力。日晴收起內心矛盾又複雜的心理，宣布結束了調查。
已經確定是上等人所為，那麼搜查就能到此為止，也不用去找尋兇手了。在報告書上直接寫著這個能代表某個群體的詞彙就好，不會遭受懲罰。但如果雞婆硬是要查出兇手那他的飯碗可不保，弄不好說不定還會背上刑責。
為了幾條毫無價值的生命就敢違逆上等人，這可是大有問題的反社會舉動，到時會連累的可不只有他。
雖然日晴從來沒有打算繼續追查下去。
嘆了口氣，吩咐下等階級的巡警打掃現場後，便先行離開。
真是個糟糕的休假日。
從陌生的街道走往熟悉的街道，脫離了下等人所居住的區域，整個氛圍感覺就不大一樣。首當其衝的是覺得越來越熱鬧，人聲吵雜展現活力的聲音在耳邊打轉著，那種雀躍是只有在休假日才能聽見的聲音。
身穿著中等階級巡警的制服，看上去有些格格不入。不過日晴絲毫不想在意，只想著趕快把工作結束，好回去享受剩下的休假。
腳步走著幾乎每天都會走的路，不去在意街道兩旁掛著的紅燈籠，對於這個熟悉的街景毫無新鮮感的向前走著，腳步悠閒地像在散步，但卻沒有東張西望的打算。即使看起來並不緊急，但其實他也把這段路看作工作的一環。
一覺得是工作，腳步就忍不住沉重起來，本來就是刻意繞路的行程。若不是去找上司不戴上對方的話氣氛會嚴肅的讓人難以說話，否則日晴可沒有好心到還幫忙掩護翹班。
他的目的地是這附近的信仰中心，供奉著「四神」的神社。
通過紅色類似於拱門的鳥居，看似只是提供雀鳥飛行中途累了休憩的地方，但當腳剛跨過去，一股難以形容的威壓便如狂風般席捲而來。
並非令人感到厭惡，也沒有絲毫壓力，僅僅只是對於神的景仰，乾淨而且純粹。
筆直的道路直通著本殿，兩旁的狐狸石像佇立著，能見到一棟看起不高只有一樓但非常寬闊的建築。三道門：兩道是給人參拜的道路、分布在左右兩旁，但僅有新年才會開放現在緊閉著；中間的門則是給神明行走的道路，時時刻刻敞開著。
中間的門前方放著一個四方型的箱子，正前方刻印著四神的標誌。上方則有數條木條排列成柵欄式，僅給錢幣通過的大小。被稱為「祈神箱」。
在祈神箱上方，有個由紅白相間的繩子垂吊著，繩子外圍有著類似於植物的藤蔓、繩子的頂端則綁著兩枚鈴鐺。
右側有給人洗去身上塵汙的淨水、漱去體內汙穢的神酒。
四神的特徵展露無疑，整體給人種無盡的虔誠。
四周安靜地給人種神聖感，就連呼吸都感覺心曠神怡。
剛接觸過兇殺現場的日晴雖然已經看到睡在祈神箱的目標但還是先去淨身。
洗淨了接觸星塵稍微染上汙穢的身體，然後緩步走向祈神箱旁邊的女性。
一頭黑色的長髮如瀑布般流下，一身典雅的和服穿在身上，腳上則套著一雙合腳的木屐。
年紀大概十六歲的少女，平穩的呼吸沉浸在周圍的氣氛當中。
靜靜的，靠在祈神箱的左側睡著。這麼一看還真是個非常有氣質的美人。
還真是喜歡這裡。日晴暗自在心中無奈地說著，像他就沒辦法跟對方一樣靠著祈神箱睡著，對於四神的敬畏以及那神聖的威壓讓他可覺得坐立難安，無法放鬆。
某種程度或許該敬佩對方，但想了想後覺得這樣有點蠢。
「月小姐，要去回報工作囉。」
給了香油錢，擊掌兩聲後才向睡著的少女搭話。
平穩規律的呼吸聲忽然改變了規律，緩緩睜開的眼睛帶著剛睡醒的惺忪，小小打著呵欠立刻把她整個人的氣質都給刷洗一遍，雖然看上去還是個文靜的美少女，但多了些許睡著時所沒有的活力。
對比之下，剛剛睡著時真像是死亡一般的寂靜。
「早安啊。」
「不早了，工作都結束了……」
「有你在果然沒問題。」
「不要一副『看吧，我相信你』的表情……」
月哈哈一笑，重重拍了對方的肩膀，同時將放在懷裡的一個用有點高雅的淡紫色包裝紙包裝起來的四方形小盒子，日晴一眼就看出是點心，還是蠻有名的老店。
「拿回去跟小雨一起吃吧。」
「謝謝……」
「所以就原諒我吧！」
「這是兩回事！」
月俏皮的一個閃身就從對方眼皮底下溜走，日晴慢了一拍目光才追上，略有些訝異，因為是專挑視線死角的移動所以在他的眼中跟突然消失一樣。
日晴眨了眨眼，嘆了口氣，小跑步跟上。
「我先聲明，要原諒妳的不是我。」
他們是同事又不是直屬關係，他們的上頭還有個老闆在呢。
曦端坐在自己的書房，心平氣和的磨著墨。在眼前有大概十幾張文件堆砌而成的小山等待她處理，很顯然一個下午的時間就要花費在上頭了。
看了掛在牆上的時鐘，算算時間也該回來了。
一名僕人恭敬的前來通報，是曦早上派出去的兩個人來報告工作已經完成。曦沒空理會，瞧了一眼就繼續專心在手中的文件，擺了擺手讓人進來。
僕人給予回應，只是聲音傳不到主人耳中，她也沒有呆愣在原地的已經起身執行命令。
沒多久已經領著兩個人來到了書房，從打開門到見到裏頭的擺設就知道是個一絲不苟的人，或許還有點強迫症。
即使已經能使用電腦之類的墊子產品，但曦的書房卻沒有半台電子儀器。有的只有一櫃又一櫃的書櫃，整起的擺放在這個角落，幾乎見不到原本建築物設計的牆壁。
窗戶透著陽光，清楚照出書櫃上頭擺放整齊的書。除了用牛皮繩裝訂的書冊外，還有不少是已經淘汰許久，用竹片串起的竹簡。
由高至低，一本接著一本安分地排列在自己本該堅守的崗位上，清楚排列著等待主人能一目了然的找到自己想要的資料。
目測大概有上百甚至上千本書，而這些也只是整個宅邸的冰山一角。事實上這間書房所收藏的書籍只不過是比較常用到的資料，還有更多的藏書整齊收在隔壁的書庫中。
雖然領她們來的僕人秋梗已經有敲過門也等到回音，但可能是將工作的先後順序視他們的事情優先度比較低，曦連抬起頭都沒有的不斷批閱著公文。
繼續僵持下去不是辦法，月將買回來的甜點拿給秋梗，笑著要對方先離開沒關係。
「這些拿去分給小桃她們哦。」
揮了揮手，秋梗勾起禮貌不失禮的微笑表示感謝，嘴裡的嘴型說著「謝謝」，雙手捧著點心，離開前又再度行禮一次。
日晴一直覺得這個家中的僕人似乎默默的被月刷滿了好感度，對待她的禮遇可不比曦還來的差，某些程度甚至更勝於她，做人可說是非常成功的代表。
書房關上門，曦批改公文的動作才暫告一段落，抬起了頭。
「來了？」
「是，來了哦。」
月輕浮的招呼沒被對方聽見，但不管幾次日晴都會被嚇得不輕。要知道曦可是上等階級的人，感對上等人不禮貌那下場大多不會死得很好看。
只能說月的外貌有種無法形容的氣質，她只要不要有太大、太明顯的動作不聽語氣根本很難察覺她是用不禮貌的方式講話。這是天生的氣場，是無法輕易抹滅的東西。
如果換做日晴用同樣的語氣肯定會立刻被抓包，他有自信絕對會發現，所以沒有膽子跟著沒大沒小。
在曦的要求下要他們隨意席地而坐。在這古色古香的書房中是沒有椅子的，只能盤腿或是跪坐。
因為沒有坐墊，也並非懲罰，所以兩人並沒有虐待自己。
曦稍微清理下桌面，同時要外頭的僕人端兩杯茶上來。日晴則趁這個空檔先用手語讓對方明白狀況。
「知道了。」
面無表情的接受這個調查結果，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曦只是默默將視線停留在月身上。
「有沒有，翹班？」
「當然有囉！」
坦然地笑著，這次可沒辦法蒙混過去了。只見曦重重嘆了口氣，那張臉終於有了情感流露，似乎完全不知道該拿對方怎麼辦才好。
「去了那裡？」
「四神神社！」
「……四神？」
日晴給予手語支援，曦忍不住皺起眉頭。並非有甚麼問題，因為她很快就搖頭表示沒什麼，看起來應該是跟工作無關的事情。
不過那一瞬的不對勁逃不過月的眼底，忍不住嘿嘿一笑。
「還是一樣不怎麼會說謊呢，很明顯就是有事──曦，我在四神神社有聽到一件事情。」
說笑語認真轉換的開關按得太過突然，日晴一時之間還沒意會過來。不過那張認真的表情是假不了的，曦雖然沒聽見對方說了什麼但還是鎖緊了眉頭。
這一次，就不是為了無關緊要的小事，而是一個可能跟這起事件有關的大事。
原本以為只是普通上等人處決式虐殺下等人的事件，莫非案情其實並不單純？
內容僅僅只有一句話，意義不明的一句話。
──小心自身安全。
提出的警告有些意義不明，因為上等階級的人是沒有那麼容易死的。可是這句話卻讓日晴陷入沉思。
要小心，小心自身安全？對上等人的說這句話？
換做其他人聽到，肯定會當作笑話一笑置之。但是曦卻一臉嚴肅的點了下頭，非但相信了甚至聽進心坎裡。
會不會是甚麼事件的預兆？會不會跟這件下等人慘遭虐殺的事件有關？
十個人遇難……所以犯人的目標會是十名上等人？不對，這也說不通，要讓一個人站在特定位置上或許還行，但要讓十個人都站在特定位置，那根本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就算說要演練，也有些小題大作。為了殺一個人佈這個局是為了什麼？
想不通，搞不懂。或許最重要的還是使用的凶器。
可是這件事情已經無法繼續追查，雖然只要稍微調查一下有嫌疑的上等人擁有甚麼樣的
「星靈」大概就能鎖定兇手，不過若沒有搜查令光是搜查誰有沒有嫌疑就會卡關。
只能放棄了嗎？可是偏偏感覺又沒辦法乖乖放下。
陷入無止盡的思考，連自己的面前被放了杯茶都沒有察覺。
熱騰騰的熱氣裊裊升起，在對面也有被熱茶放置在相對應的位置上。一個身穿著白色上衣搭配上紅色緋褲的少女，靜靜地坐在正對面的座位上。
房間的設計小而溫馨，家具的擺放都很符合兩個人的生活感。
不算大的餐桌對兩個人來說剛好，中間擺放著的是月買來的點心。雨音雖然拆開來擺放在兩人中間，但卻沒有伸手去拿的意思。
對於自己男朋友有時會想得出神已經見怪不怪，或許算是某種職業病吧，不過雨音沒有資格說對方，自己也是不穿這套衣服就靜不下心。
就房間風格來說這身巫女服有些格格不入。明亮的吊燈、擺放著的小沙發，地上鋪著的棕色地毯，哪一樣都與巫女不大搭嘎。
即使如此，她仍然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今天的休假取消了原本出門的行程，雨音沒有絲毫抱怨的想法，畢竟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她只需要默默支撐對方，打理好家裡的一切就好。
只不過她還是感到一絲不對勁，這感覺更偏向於直覺的警訊，大概知道今天肯定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打開電視，隨手轉了一台新聞頻道。不過電視的聲音並沒有打擾日晴的思緒，雨音小心翼翼地注意著男朋友的情況，邊看著電視新聞的報導。
報過一輪，都沒看到相關的事件。這點雨音倒不是很意外，下等階級發生的事件即使是命案也很少會鬧上社會版面，沒見到是正常的。可是這讓她不大滿意，若沒有事情發生那麼日晴是在煩惱甚麼？
完全不會懷疑自己忽略了，因為很少上新聞代表的意思也很清楚：只要能上新聞一定非常醒目。
沒打算開口問，靜靜地喝著有點變溫的紅茶。
應該是工作上發生甚麼無法釋懷的事情，這類的挫折或許等對方想說的時候再說會比較好。
輕輕地握住對方的手，微微一笑讓對方知道，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會陪伴在他身邊。
日晴緩緩回過神，感覺到那白皙微小、帶有點冰涼的手，但卻是最為可靠的後盾，回以一笑。
夜還深著，但世界已經沉睡。但在黑夜中有一群人正蠢蠢欲動著。
四神的神社主殿屋頂上頭，一個小女孩正感受著清涼的微風。
「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
在沒有人看見的皎月底下，女孩勾起了一抹覺得有趣的微笑，然後一陣如同暴風般的狂風吹亂了柔順的黑色秀髮，隨著風消逝而去。
碎碎念：
放棄掙扎就先修稿到這裡吧。一個不小心就會寫了反社會的東西上去，實在有點危險啊。
這次也做了封面，不過這次比較偷懶就是了。只是捏個紙娃娃外加上文字而已，大概只花了不到二十分鐘吧。
雖然全本已經寫完，但因為字數關係預計是周更。
這篇應該算是推理小說，希望各位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