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趙大海走境驛館餐室。
他擦著額頭上的汗水,氣息紊亂,激動地說:「嵐鼎天師大人終於找到你了。」
「你找我做啥?」嵐鼎天師瞇著眼看著他一副狼狽的模樣,忍不住批評:「我人就在驛館,找我而已有必要把自己弄成這樣嗎?一副官樣都沒有。」
「啊!是!真是抱歉,下官事情辦好就急著告訴您,所有有點不顧形象。」趙大海還在大喘氣,卻也盡可能完整表達。
「什麼事辦好了?」嵐鼎天師不記得有交代過趙大海任何事。
「籠車已經準備好了,待會隨時都可以出發。」趙大海氣息稍稍平緩,恭敬地說。
「出發?」嵐鼎天師嚴厲的目光,直勾勾的看著趙大海,盡顯威風地說:「我什麼時後說要出發,趙大人莫非是在趕我走嗎?」
「不!」趙大海慌了,語無倫次地說:「不,是,不是,就是,有個人,啊是,有個令官,幾天前,啊不,有一……不!是有一天,嗯……是昨天還是前天,對,也可以說是有一天,中午,還是晚上……」
「閉嘴!」嵐鼎天師惱怒地說:「組織好要說的話再說,反反覆覆,都不知道你要說什麼。」
「下官知錯。」趙大海嚇了一大跳,吞了口唾沫,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前天下午,一個傳令官來到縣衙通知,說明日嵐鼎天師要路經歷縣,要下官準備官驛及餐宴,還說隔日一早便要出發,籠車上要換上兩匹好馬,餵足草料。這不,下官剛剛親自督作,一辦完便沖沖來到,深怕耽誤了大人的事,大人不是趕著回京準被御行天師大考之事,所以才將此事交付下官,傳令官還特別囑咐,提防下面的人偷奸耍滑。」
「傳令官?」嵐鼎天師疑惑問:「我沒派什麼傳令官啊,只有要來歷縣前半個時辰左右,有先讓天師團的團員去歷縣,張羅晚膳。」
「難道有人假傳令。」趙大海自顧自的問。
「那個人現在在何處?」嵐鼎天師很不高興,竟然有人冒用他的名頭。
「早走了,說要回去覆命。」趙大海無可奈何地說:「早知道他有問題,就不放他離開,我還給他不少賞銀,真是白搭。」
「你就沒要求看他是否有帶印信?」嵐鼎天師問。
「沒有啊!」趙大海裡所當然地說:「有誰敢冒充鼎級天師的名頭,是不怕遭天譴,還是不想要命了。」
「言之有理。」嵐鼎天師點了點頭,對他這個位置的人來說,不認為有人膽敢假冒他。
不過姜烎卻感到奇怪,如果有人假冒,那麼傳令官是誰,什麼人這麼好心替嵐鼎天師張羅這一切。除外,如果沒人假冒,趙大海為什麼要這麼說,看不出任何目的。
霧鼎天師教導過姜烎,遇見事情,只要明白目的、行動、結果,幾乎所有事情都可以解決,如何得知這三點,自己去想,霧鼎天師不說,要姜烎自己從他曾說過的事件中理解。
「那麼,嵐鼎天師大人,下官想問,您今日何時要動身。」趙大海唯唯諾諾的問。
嵐鼎天師看了姜烎一眼,然後說:「不急,等個三天之後再說。」
趙大海畏畏縮縮的問:「難道大人來歷縣是有什麼是要辦嗎?需要下官幫忙嗎?」
「沒有。」嵐鼎天師想了想然後問:「你可知你們歷縣有一名降靈少女,她家住在何處?」
「降靈少女」趙大海一臉迷糊:「她是何人,下官從未聽過。」
姜烎瞇了瞇眼。
嵐鼎天師目光微凝:「你不知道,外面到處在傳,你個地方父母官卻毫不知情。」
撲通!
趙大海跪了下去,高聲喊道:「大人!下官冤枉啊!歷縣真的無此一人呀,不信下官,您可以上街去問百姓。每日下官都會撥冗一點時間去茶館品茗,一邊放鬆疲憊的身心,一邊體察民瘼,要是有這種風聲,下官不會不知啊!」
「我且信了你。」嵐鼎天師淡淡的說:「如果可以,你可以幫本天師找找,我想請那個少女幫個小忙。如果沒事就下去吧。」
「是!下官會盡力。」趙大海行個禮,離開餐房。
「沒有這個人耶。」鵑兒不明白的問:「我們白來了?」
「不可能!一定有!趙大海在說謊!」姜烎肯定的說:「一定有這個人!」
嵐鼎天師反問:「為何你確定趙大海在說謊。」
「因為他身上有股臭味!」姜烎回答,他這時還不明白,他聞到的那股味道是什麼。
「哈哈!那是汗臭味!看他大汗淋漓的樣子,平日一定少運動。」嵐鼎天師笑道:「要我看來,他倒是裝的很像,其他省城都在傳,就發生的歷縣一點消息也沒有,你們想這有可能嗎?他說的自然,不過我卻感覺他想要我們快點離開歷縣。」
「為什麼?」鵑兒好奇的問:「我們又不會一直待在這,路邊攤的叔叔還要回京幫忙御行天師大考審核,又不是要做壞事,有必要趕我們走嗎?」
「等等!小鵑兒妳剛說什麼?」嵐鼎天師打了個激靈。
「我說路邊攤的叔叔是路邊攤的叔叔啊。」鵑兒俏皮地說:「這可是我的專屬稱呼。」
嵐鼎天師滿腦爬滿黑線,得,又成為路邊的大叔,他沒好氣的說:「不是這句,下面一點,妳剛說的。」
「嗯……」思索一會,鵑兒不肯定地說:「他又不是要做壞事,有必要趕我們走嗎?」
「對!」姜烎拍了下桌子:「有鬼!一定有鬼!」
「鬼!鬼在哪,這裡鬧鬼嗎?鵑兒害怕。」鵑兒縮著身子。
姜烎握住她的手說:「我說的不是飄來飄去的鬼,而是這件事有蹊蹺。」
「喔!是這樣啊!」鵑兒拍了拍胸口,還有些後怕。
嵐鼎天師點了點頭:「這事情可能沒有我們想的順利。」
姜烎堅持地說:「無論如何,我都一定要找到她。」
看大家早餐吃的差不多了,嵐鼎天師問姜烎:「今天你有什麼打算,小鵑兒說要我教她一些煉丹的基礎,你呢?要一起學嗎?」
姜烎搖頭:「等等看過姜焯之後,我想出去走走,自己去打探。」
「需要我找幾個人陪嗎?」嵐鼎天師關心的問,他不清楚姜烎的本事,怕他遭遇危險,也不說保護,怕少年人心高氣傲引來反感。
「不需要!我可是霧鼎天師的弟子。」姜烎驕傲的說,他雖然沒有覺醒煌力,還是有基本的武術底子,要不然他是怎麼接住彭士的暗器。要是真有危險,他身上還有霧鼎天師給的保命小物可用。
「那好吧!你自己要小心點。」嵐鼎天師是有些擔心,不過想想他是那個人的弟子,怎麼想倒霉的都會是別人,何況姜烎如果沒有要求的話,與其給他過多的保護,不如放手讓他去闖,跌倒了,受傷了,挫折了,也是人生的經驗。沒有完美的人生,只有不斷挑戰,不斷成功的人生。身為人生的前輩,嵐鼎天師是有著這樣的自覺,也是因為這樣,他才會放任弟子隨性發展,不曾給他們過多的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