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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當你和你的心跳一起出現》01

作者:森本│2020-03-01 22:11:11│巴幣:40│人氣:196
01


    「啊!它經過我的耳畔,就像微風吹拂一叢紫羅蘭,發出輕柔的聲音,一面把花香偷走,一面又把花香分送。夠了!別再奏下去了!它現在已經不像原來那樣甜蜜了——」

    舞台中央,他筆直站著。鵝黃色燈光輕輕的打在身上,光斑在木質地面上跳躍。

    「愛情的精靈呀!你是多麼敏感而活潑;雖然你有海—樣的容量,可是無論怎樣高貴超越的事物,一進了你的範圍,便會在頃刻間失去了它的價值!」

    城內的傳統電影院,幾年前因為一場火災改建成複合式劇院,融合了現代化設施和煙霧偵測器,若很不幸的,這裡又燒起大火,至少還有自動灑水系統。紅色的簾幕、淺色的木板舞台和典雅的雕花牆壁,以巧妙的鑲嵌技術讓黑色音箱不會顯得突兀。觀眾席的座位鋪著酒紅色絨布。

    昔松·弗尼葉一手捧著定裝完整的劇本,一手激動地揮舞著空氣。他大聲朗誦,每一字、每一句皆於半空飄盪,在偌大空間中迴響。在這些台詞背後,不難聽出那蘊藏已久的熱情。像是玻璃杯中滿裝著不明滾燙液體,在手持的過程中,隨時會傾灑而出。

    七月的佛羅里達州,氣候暄暖,空氣潮濕。塑料夾腳拖鞋、印有棕櫚樹和扶桑花的短袖襯衫、滴著水的鋁罐可樂,這是夏日的一些標誌性物件。

    昔松的臉頰脖頸,一直延伸到耳根都變得通紅,幾滴汗水自鬢角滑落。不知道是方才的朗誦過於激動,還是身著厚重衣物的緣故,室內相當悶熱。他暫且放下劇本,在舞台上躺了下來。

    事實上,他重複這段台詞已近一小時,反覆咀嚼著歡喜的開頭。

    這是伊利里亞的奧西諾公爵陷入對奧麗維婭伯爵瘋狂的愛慕之中,無法自拔,正訴說著愛意的場景。

    「哦!我的上帝!我得離開這兒,到遙遠的那一方——」

    他給自己一巴掌,甩了甩頭,好像是在驅逐惱人的戲劇腔。

    「他媽的,」他嘟囔道,「雜貨店、雜貨店。」

    他將劇本和鉛筆袋收拾好,將背包掛到肩上,臨走前不忘回頭和劇院行了三指禮。

    走到門口時,他在場地出借表上簽上時間——下午一點鐘,接著和警衛打了招呼。

    昔松騎著那輛經常發出噪音的藍色腳踏車,穿過了鋪灰色石子的街道。菲特的酒吧裡漆黑一片,空蕩蕩的;熱狗麵包攤販的店員坐在推車後方吃午餐;青木書店的老闆娘正用氣味強烈的氨水拖地,空氣中飄散著游泳池水的味道。這些景象從少年眼邊帶過,他漫不經心的騎著車,維持著漫不經心的速度。

    一隻寂寞的烏鴉棲息在松樹上唱出幾個音符,旋即被喋喋不休的蟬鳴淹沒。

    昔松在街角拐了一個彎,終於來到目的地,然後將車子鎖上鏈條,塞進路樹旁的空位。

    大紅色的歐風招牌,以有花邊的白色大大寫著幾個字——丹娜利雜貨店。少年先透過木門上的玻璃小窗往裡頭窺探了一會兒,才推門而入,店裡響起熟悉的風鈴聲。

    白色的瓷磚上印有藍色條紋,牆壁漆成飽和度低的深綠色,木頭層架上亂中有序的陳列著商品。是一間富有格調的雜貨店。

    「嘿。」坐在店面深處的女店員聽見風鈴聲後,放下服裝雜誌,抬起頭,向他揮了揮手。

    除了昔松和店員以外,還有另一個客人在空間裡徘徊。他拿了自取的塑膠袋,撈了一袋卡泊牌檸檬糖果。包裝是傳統的蝴蝶結狀,顏色是淡淡的檸檬黃,上頭綴著綠色葉子圖樣。當然,除了檸檬,也有葡萄、橘子、蘋果等口味供人選擇,其中橘子和檸檬的包裝頗為相像。

    卡泊牌是老牌子了,大概是七零年代盛行的吧,因為某些堅持一直未能跟上潮流。這樣的衰老的舊牌子,整個傑克孫維市也只有丹娜利這裡有賣。不過,雖然早退了流行,昔松仍然相當中意這牌的檸檬口味硬糖,覺得它才是口味最正統的檸檬糖果。

    一切的開端,就從現在開始算起。

    在他撈了一袋檸檬糖後,轉過身準備到後方櫃台結帳時,感覺自己重重的撞到某個物體,一個重心不穩,又踉蹌了一下。

    「啊……」

    回過神來,袋子裡的糖果已經灑落滿地。昔松抬頭,映入眼簾的是個神色慌張的金髮青年,正尷尬看著他。

    寬鬆的棉質上衣,短褲和丹娜利雜貨店的牆壁是同個色,白色高筒襪,腳上竟然穿著短靴。

    ——在夏日的佛羅里達,穿短靴的人寥寥可數。

    「抱歉?」昔松試探性的開口。

    「……呃,對,對,沒——」對方結結巴巴的說了幾個字後,突然懊悔似的捂住嘴,退了幾步。

    昔松正想再開口,金髮青年突然抓了糖果,快步走向櫃台,付完錢便跑出雜貨店。對,是用跑的。透過玻璃窗,能看見青年離開雜貨店後,跳上一台出租車離開了。

    昔松一愣一愣的看著對方突兀的舉止。

    「外地人啊。」女店員突然說道。

    他猛然回頭,道,「瑪麗,妳認識他?」

    「不認識,」瑪麗回應,「你看見他穿靴子了吧?哪個當地人會在這時候穿靴子?」

    昔松付完帳便道別了丹娜利雜貨店,像不久前一樣漫不經心的騎著腳踏車,大聲朗誦著劇本。

    「傻子有特許放肆的權利!雖然他總是罵人,人家也不會見怪於他;君子出言必有分量,雖然他老是指摘人家的錯處,也不能算為謾罵。」

    昔松是弗尼葉家的么子,只有一個哥哥,母親獨自經營旅館。佛羅里達的夏季漫長、溫暖而潮濕,這個期間旅館的生意普遍較差。至於冬季,除了偶而從北方吹來的涼風與冷空氣,佛羅里達通常都很溫和。所以當避寒的人蜂擁而至,旅館內一個空房間也不剩時,昔松甚至會被迫騰出自己的房間供旅人使用。

    在將房間讓出去的時候,母親要他會搬到頂樓的儲藏室內,裡頭有一張滿是灰塵的彈簧床,每次清理都是一大工程。而且,關於那間儲藏室還是不少離奇軼事。十五年前有個罪犯在紐約殺了人,一路逃到佛羅里達,並藏身於這間旅館中。當時這間旅館還未翻修,經營者也不是弗尼葉太太。據傳言所述,罪犯住的便是這間儲藏室——在當時還只是普通的小房間。這還不是什麼重點,傳言還說罪犯在離開前,為了分散風險,將一部分財產藏在牆壁後方。不過,這件事在旅館翻修後就被證實純屬虛構。

    「你的語調,你的臉,你的肢體、動作、精神,各方面都可以證明你的高貴。別這麼性急。且慢!且慢!除非顛倒了主僕的名分。什麼!這麼快便染上那種病了?」

    昔松大聲嚷嚷著台詞,越說越高興,在即將抵達住處時簡直要高興得飛起來了。他感覺身下的腳踏車輪長出雪白而柔軟的翅膀,像古希臘神話中的佩加索斯。

    從外觀上來看,旅館的存在並不起眼,也不如大酒店那樣金碧輝煌,只是一棟六層樓的紅磚建築。除了一樓外,每一層樓都有一個樓台,樓台上種滿了常春藤,順著紅色磚塊直直蔓延到下一層樓。其餘的部分,例如窗戶、招牌和門框都是深土耳其綠。其中最重要的,也就是旅館的招牌是一塊油漆略微斑駁的板子,圍著一圈白色球體燈光,大大寫著「弗尼葉旅館」幾個字。

    「哦!我的天!我覺得好像這個少年的美處在悄悄地躡步進入我的——」

    大門是質地厚重的深色木頭,鑲了六塊大片面積的玻璃花窗,他使勁一推門。

    緊接著便迎來一張似曾相識的面孔。

    梳成旁分的整齊金髮閃爍著絲綢般的光澤,肌膚是白裡透紅的——不是曬傷那種熱烈的紅,而是一種更為青澀、柔軟的淡粉色,好似暴風雨夜的黎明曙光。

    昔松與青年四目相交片刻,發現他的眼睛是灰中帶藍的。直到對方有些失禮的迴避了眼神,他才想起自己剛在雜貨店見過他。

    「先生,這是你的鑰匙,房號是302。」

    在櫃台後方正替青年辦理入住手續的老闆娘——同時也是昔松的母親,並未發現兩人之間異樣的氛圍。

    假裝鎮定的回到自己一樓的房間,昔松放下背包,再慢慢晃到離旅館大門不遠的櫃台前。

    「怎麼了嗎?」

    察覺到他人的靠近,弗尼葉女士抬起頭。

    「沒事,我看一看紀錄。」他含糊應道。

    旅館的入住紀錄是電子的。少年點開電腦視窗,滑到最新時間的區塊。

    ——阿波·艾薇列特,302號房。七月三號十四點入住,預定退房時間為八月三十號中午十二點整。

    「剛剛那位先生……他要住兩個多月?」他詫異的看了看母親。

    弗尼葉女士正忙著手邊的工作,沒空搭理他。

    「你知道的,很少客人住超過兩個月。這裡離奧蘭多也有一段距離,就算是衝著迪士尼來,也應該在奧蘭多內租個小套房,而不是來傑克森維爾。」

    昔松眼看母親沒有回話,開始自顧自講起話來。

    「鯨魚,對,鯨魚。你知道嗎?一隻鯨魚死後,屍體會掉入洋盆或深淵,因為鯨類等動物巨大的身驅無法快速分解殆盡,會落入海的最深處,而屍體落入海底的過程可以長達數月至數年。」

    「鯨魚和剛剛那位先生有什麼關聯嗎?」弗尼葉女士終於擠出一句話,然而,透過她的目光能發現,她的注意力仍擺在工作上。

    當然有關係了,昔松心裡是這麼想的。但他沒打算說出來。

    ——阿波·艾薇列特的眼睛是灰藍色,是鯨魚的顏色。

    在最初的時候,他沒有特別感受到什麼,但在渾然不覺間,對方可能已經以另種形式在你的生活中佔據了一席之地。昔松覺得,這種感覺就像打開教科書後看到了巴拿馬運河,卻沒發現日後這條運河會出現在考卷上,幻化成試題的模樣,決定你的命運。

    在一段關係剛開始的時候,沒有人知道往後它會變成什麼模樣。奧麗維婭伯爵絕對、絕對不知道自己會愛上與薇拉相貌極似的賽巴斯辛;奧西諾公爵也絕對、絕對不會知道自己將放開奧麗維婭,在察覺薇拉對自己的感情後與她接合。

    「阿波……」昔松反覆唸了幾次這個名字。

    那之後過了三天,他們沒有什麼正面接觸,在旅館的長陽台碰上,也只是各種迴避。這裡指的長陽台是旅館另一側的陽台,不是那爬滿常春藤的地方。起先的前兩天,基於對旅人客最基礎的禮貌,昔松曾嘗試進行敷衍了事的寒暄。然而,阿波·艾薇列特隨即投射而來的眼光,那帶著碎玻璃般銳利的稜角,堪稱是來自魑魅魍魎的眼神,讓昔松感到受傷——即使他本人不肯承認。

    其中有一早晨,阿波坐在一樓的皮革沙發上,一派悠閒的拿著素描本,動也不動。眼裡空空的,像在凝視眼前的深淵。他的金色頭髮上跳著綠色光斑,那是從花窗照進室內的陽光,被染成淺綠色的陽光。

    昔松爬在沙發後方的櫃台上,下巴頂著檯面,嘴巴漫不經心的開合著。他聽見自己牙齒摩擦的聲音。

    就這樣過了三個多小時,旅館內的其他客人也紛紛下樓。阿波仍然坐在沙發上。

    昔松覺得下巴很痠,但腦袋有種飄飄然的微妙感覺。阿波顯然不討厭他,畢竟他毫無防備的讓昔松直直盯著他,盯了三個小時。於是昔松鬆懈下來,受到不明的刺激感鼓舞,他內心突然產生了前去搭話的念頭,但阿波旋即流露出的厭惡神態立馬讓他打退堂鼓。

    他開始覺得阿波和學校裡那群自以為是的白人是同伙(雖然他自己也是白人),然後他又想到,沒錯,阿波就是那種典型的討厭鬼:一頭刺眼金髮,自以為是又看不起別人,眼裡只有潮流和主動貼上來的女孩,而且毫無理由的喜歡曬日光浴。

    接下來的兩週,昔松的生活回歸正常,又或者說他從頭到尾根本沒脫離過。他和往常一樣天天往圖書館跑,做個怪物——兄長和學校那些人是這麼叫他的。

    「嘿,他並沒有把什麼戒指送給她呀!我才是她意中的人;真是這樣的話——事實上確是這樣——那麼,可憐的小姐,她真是做夢了!」他大聲喊著台詞,用背推開旅館的門,雙手抱著剛從圖書館借來的書,

    「我現在才明白假扮的確不是一樁好事情,魔鬼會乘機大顯他的身手!」

    坐在一樓沙發上的房客面面相覷。昔松的房門在他尾音落下的瞬間同時關上了。

    他大口大口喝著擱置在桌上的小罐礦泉水,倒了一些給窗邊的黃金葛,然後自己又喝了幾口。水不夠冰,氣泡太少,留下意猶未盡的那種渴。

    或許想像自己是在撒哈拉沙漠中,一名飢渴萬分的旅人,全身的細胞都乾吼著、捶打著渴求水分,這樣會更好、更能體現出這些水的價值。

    昔松平躺在床上胡亂想了些事,然後吃了一顆檸檬糖。

    檸檬的酸味和淡淡的鹹味在口腔中慢慢擴散開來,一開始有一點苦,再來才變成淡淡的甜。鼻腔裡是檸檬的香氣,感覺自己站在一顆檸檬樹下。

    少年想起傻子花園樂團的檸檬樹。

    當他的大腦準備播放檸檬樹,當前奏正要響起,當他正開始投入整首歌,就被沉悶的敲門聲打斷了。檸檬樹這首歌硬生生卡在他的腦袋裡。

    「昔松,帶客人去廚房拿水,我現在很忙。」

    弗尼葉太太隔著門叫了幾聲,沒等到昔松應門便又回到櫃台了。他聽到她踩著塑料拖鞋離開的腳步聲。

    這不是什麼困難的差事,但當他打開門時,映入眼簾的人嚇了他一跳。

    「啊。」

    昔松感覺他們雙方都叫出聲來了,真蠢。

    沒錯,站在他面前的是阿波,阿波·艾薇列特。

    昔松故作冷淡,雙手卻明顯背叛他,略感焦慮地搔上了耳根。他鎖上自己的房門,領著阿波穿過陰暗的廊道,來到另一端的廚房。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吭聲。廚房門上也有花窗玻璃圖案,外觀像朵荷花。

    即使整體色調偏米白色,空間內還是飄著一種清冷的氣息。昔松打開冰箱,發現裡面沒有礦泉水,他猜想是今早入住的夫婦把水拿光了。

    阿波往昔松的方向看去。冰箱內的白光照在少年臉上,雪白的肌膚像陶瓷一樣光滑而無血色。

    「抱歉啊,水已經喝光了。我現在就去買。」

    昔松關上冰箱,發出砰的一聲,自顧自的離開廚房。

    「對了。」

    他在門檻的地方停下腳步。

    「你叫什麼名字?」

    阿波被他突如其來的問句嚇到了,拖了一會兒才結結巴巴的答上話:

    「波、波,我、,阿、阿波。」

    「波波嗎?」

    昔松忍不住大笑幾聲,就連他自己也不曉得原因。

    「你、你笑什麼?」

    「因為,據我所知,高中那些他媽的白人不會結巴。」

    話一說完,阿波和昔松都笑了。

    莫名其妙。這是昔松對那天下午發生的事給出的四字評語。他莫名其妙的問了阿波的名字,明明他早就知道,而且私底下稱他為阿波很久了——這點令現在的他倍感羞恥。他還莫名其妙的講出那句根本不好笑的笑話,然後和阿波莫名其妙的笑了。

    「在、在佛羅里達州,大、大家在這裡都做、做些什麼?」阿波問道。

    「不、不做什麼,等夏、夏天結束。」昔松模仿他的結巴。

    「那麼,冬、冬天做什麼?」

    答案到了嘴邊,昔松不禁露出微笑。阿波領會他的意思,說道:「先、先別告訴我。是等、等夏天來,對、對不對?」

    「其實,一到冬天,這裡變得非常熱門,避寒人潮蜂擁而入,遊客隨處可見。」

    「除了賺、賺錢還有喝可、可樂,你們冬天在、在這裡還、還做、做什麼?」

    阿波在逗他。昔松露出和之前一樣的微笑。對方領悟了,不再說什麼,於是兩人又笑了起來。

    他問阿波都在做些什麼。他回答解剖、游泳、唱歌、速寫、觀察、讀書。

    「我、我也、也會曬太陽。」他補充道。

    「又是你他媽的太陽,全世界都跟太陽上床算了。」

    聽到昔松的答覆,阿波露出憤怒的神情,用力揮了揮手,作勢要給他一拳。

    昔松喜歡他假裝生氣的樣子。

    「那你來佛羅里達做什麼?」

    正當昔松有點喜歡上阿波的同時,對方又令他打退堂鼓。又來了,是那堪稱殘忍的銳利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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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4 篇留言

ヾ米哈伊洛兒☆
好久不見(揮
寫得真棒OuO

03-01 22:13

森本
好久不見!謝謝閱讀qwq03-01 22:14
夜梓的臨殃
先卡////

03-01 22:15

愛德莉雅.萊茵斯提爾
寫得真好。(> < )

03-01 22:36

小刀
若即若離的阿波,感覺他有雙重人格。

前面一句—— 梳成旁分的整齊金髮閃爍著絲綢般的光澤,肌膚是白裡透紅的——不是曬傷那種熱烈的紅,而是一種更為青澀、柔軟的淡粉色,好似暴風雨夜的黎明曙光。

用詞相當絕美,細膩而柔軟,我非常喜歡,整篇超級棒,好佩服~

03-02 0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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