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嗶嗶!」
就在此時,德雷的手腕上突然傳出微弱但清晰的響聲!
「咦?剛才那是……」德雷把Connector湊到胸前,原先溫熱的深紅光芒變得更加耀眼,螢幕的右上角也多了一個很小的R字母。
「怎麼可能?你的Real Mode被打開了?」久韶指著自己的Connector,右上角也有一樣的標記:「鬼步明明說你們教授要等到深夜才會出現,到底發生什麼事?」
德雷的心中愈發充滿鬥志,彷彿要隨著Connector的光芒一同燃燒起來:「難不成是Connector感受到我的決心,所以才……」
「聽起來很熱血,但沒有那種事。」久韶忍不住聳聳肩:「大概是鬼步用了什麼方法吧?我打給他確認一下。」
「叮鈴鈴──」「咦?這次換手機?」
久韶都還沒撥出電話,德雷的手機就已經大聲作響。他看了眼螢幕後興奮地說道:「是長武打來的!」
「把擴音功能打開。」「嗯……喔!」久韶明快地指示著,不料德雷才剛按下擴音鍵,話筒另一端就傳來一陣顫抖但興奮的聲音。
「那、那、那個,石密同學,人、人家成功了!」
「冷靜一點啦,什麼成功──該不會是你!」德雷瞥了眼Connector,倏地會意過來。
「人家打開你、哈亞士同學和日比同學的Real Mode了,趕快告訴他們!」
「真的假的?太厲害了吧!」德雷雖還難以置信,但面容已經一掃先前的擔憂:「所以你跑回宿舍就是為了──」
「『入侵』Server在T大的系統……」
久韶冷冷地接了下去。他有意無意間強調了前兩個字,讓原先雀躍的長武心頭霎時涼了一半。
「人、人家只是想救哈亞士同學和日比同學。也沒想到Server系統會這麼容易就……」
「不要怕!你做得超棒的!」然而德雷絲毫不受久韶影響:「好!告訴他們兩個Real Mode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等等,你會用Real Mode嗎?」見德雷提起手腕,久韶連忙追問。
「唔,沒用過呢,哈哈。」德雷大喇喇地笑了幾聲。
「真是的。」久韶以只有自己聽得到的音量啐了聲,隨即朝話筒另一端的長武喊話:「不要以為打開就解決一切了,我擔心系統被攻擊後會不會有切斷Connector的保護措施,注意一下。」
「人、人家知道了!」長武似是硬擠出精神回覆道。
久韶暗自在心裡思索著,這學弟平常看起來一副弱不禁風,老是在依賴人的樣子,竟然能在短短幾小時內入侵以戒備森嚴著名的Server系統,這才是他真正的實力嗎?
「學長!」「嗯!」德雷喚了聲陷入思緒的久韶,他回過神冷笑了聲:「那傢伙幹了件不得了的事情啊。」說完後,兩人不約而同地抬起手腕,深藍與赤紅的微光在夜晚的街道上相互輝映。
「那麼剩下的,就是我們的任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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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裡藏了什麼?交出來!」放映廳內,黑衣男子惡狠狠地瞪著瑞爾和佳蒂。兩人面面相覷,要是此時在盛怒的他面前亮出Connector,後果將難以想像,但是僵持下去,對方的耐心總會被磨光。
「我叫你們交出來!沒聽到嗎?」「那個……」
「不要這樣!」就在此時,另一個角落的女記者連忙出聲:「你們不是還在等著人犯被釋放,等著他的冤屈被洗刷嗎?在那之前,不要再加深你們的罪──」
「沒妳的事!少廢話!」「呀!」女黑衣人從腰際掏出手槍,指著女記者的頭。一旁的男記者趕緊用顫抖的雙手和語氣請託:「好、好,我們不會再講了,快把槍放下啊。」
女黑衣人得意地笑了聲,把槍放了下來,才讓兩人鬆了口氣。
〈怎麼辦!瑞爾!〉佳蒂頭一次感受到全身充滿了恐懼,生與死彷彿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間。眼前的男黑衣人身影在坐在地上的他們看來,彷彿巨人一樣高大。她瞥向瑞爾,卻只看到瑞爾咬著牙,毫無回應的側臉。
可惡,真的沒辦法了嗎?在電影院外已經沒有守住佳蒂,難道現在還是什麼都做不到嗎?瑞爾緩緩地抽出右手,看到外套覆蓋著整條手臂,求生的意志在此刻靈光一閃。他順勢把右手抵在戴著Connector的左手腕上,以兩指抓著外套袖口,明快地抽出左手!
「你看,什麼都沒有。」瑞爾舉起雙手,攤開空無一物的手掌。Connector被左手袖子蓋著,從外觀看起來不過是普通的厚外套。他的心臟雖如跑步般跳得飛快,但仍擠出一絲若無其事的微笑:「口袋裡什麼都沒有。」
瑞爾又作勢翻了長褲兩側的口袋,男黑衣人見狀心裡雖仍狐疑,但也只不屑地冷哼一聲,再次背起了長槍:「要是再被我抓到什麼小花樣──」
「嗶嗶!」「剛才那什麼聲音!」就在這個瞬間,瑞爾外套內的Connector突然傳來響聲,在空曠的放映廳裡格外清晰。男黑衣人倏地回過頭,只見瑞爾盯著袖口,似是在壓抑著興奮的情緒。
「我問你剛才那是什麼聲音!」「嗶嗶!」男黑衣人朝微低著頭的瑞爾吼道,不料才剛語畢,另一陣響聲又從佳蒂袖口發出。
〈那是什麼?〉〈來了!〉
佳蒂望向瑞爾,只見他的嘴角揚起一陣自信滿滿的微笑。
「快點回答我!」男黑衣人把槍口對準瑞爾,只見他仍不為所動,用眼角餘光觀察著在場所有人的位置。
如果我先前的推論是對的,那麼機會就只有一瞬間。瑞爾咬緊牙關,緩緩地抬起頭
。
「要是那麼想知道的話,我就回答你吧。」他伸出右手,自信地宣告道。
「那是終結一切的信號聲!『哈亞士‧瑞爾,Real Mode,On!』」
話剛說完,在瑞爾的右手周圍突然浮現一道深紅色的光芒,快速地化為一把槍的形狀。他猛地將其一握,只見男黑衣人的槍管一震,卻沒有擊發子彈。
「你這傢伙!」「我的目標不是你!」
男黑衣人盛怒地用槍指著瑞爾,瑞爾看也沒看一眼,把槍口對準另一頭的女黑衣人,俐落地扣下板機!
「咻──」「什、什麼!你……」說時遲,那時快,女黑衣人像是觸電一般,回頭無力地瞥了瑞爾一眼,隨即失去意識倒了下來。
「瑞爾!」佳蒂一手摀著因驚嚇而發白的嘴唇叫道。
「同……同學,你、你對她做了什麼?」女記者趕緊湊到倒下的女黑衣人身旁,掩不住驚慌地看著眼神冷酷的瑞爾。
「只是短暫的麻醉而已,不要擔心。」瑞爾沒有看向眾人,反而把目光和槍口對準男黑衣人:「倒是這麼一來,情勢就逆轉了。」
黑衣人用眼角瞥了眼倒在地上的同夥,雙手不自覺地因突來的異變發抖,同時舉著槍緩緩地後退:「可、可惡,那到底是──你想做什麼?不要靠近我!再靠近我就……」
「開槍嗎?如果真的想開,剛才有那麼多的機會,為什麼不開?」瑞爾一手扶著背後的座椅,搖搖晃晃地站起身。雖然因還沒吃晚餐而有些昏沉,但他始終保持著警戒,盯著困窘的對方,緩緩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我想答案很簡單吧:那把獵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