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雷聲隆隆,風雨交加。
異常的天氣穿越屏障,席捲安寧的社區。
就當眾人陷入沉眠時,機械紛紛集中在一處。
在這裡,它們持著兵器的工人們陷入僵持的局勢。
「前進!」
直到工人們確定敵人集結完畢後,才一槍一槍地開打。
和善的機械傻傻地被打爛,還不知道自己面對的其實是敵人。
工人一槍就留下一個彈孔,毫不猶豫地屠殺毫無敵意的機械。
直到第一台機械陣亡,陣線開始被打退,它們才開啟了保護模式。
「發現敵人,進行殲滅。」
毫無感情的言語沒有讓他們認為大難臨頭。
「今天也在下雨嗎?」
作為法院判決的懲處,海馬持續靜坐在房間中。
就在老師替他前去公社的這段時間,海馬也默默凝視著位於窗外的盆栽。
他於盆栽裡埋下當時偷拿的農作,並期望能在公社成員來到前早點萌芽。
儘管與他約定好的人已經不在人世,無知的他仍然在等待。
「真不知道他們到時會怎麼稱讚我。」
就在此時,一旁充滿霧氣的窗口,卻突然浮出一張笑臉。
當下冷得讓人毛骨悚然。
本以為解決它們能解決一切,工人們卻不知道恐怖的時機已經來臨。
隨即機械發出警報鈴聲,一舉將埋伏的機械全部找來。
隨即眾多機械淹沒現場,準備將圍困的人們全部殲滅。
一見寡不敵眾,有些人準備逃跑,卻發現已經毫無生路。
它們緊密貼齊,並向前持續前進,多到連子彈都打不完。
已知毫無勝算,他們放下槍械,舉起雙手表示投降。
只是機械沒有善罷甘休,而是從胸前開出一把兵器。
「對不起,饒我們......」
語未完,槍響瞬間蓋過求饒聲,無情的鐵塊無視肉身的哀號。
機械並不懂得投降,牠們只知道殲滅危害社區的存在。
於是它們毫不留情地掃射,幾乎將對方都打成馬蜂窩。
霎那間,現場僅存煙硝與腥臭味。
還有認不清真身,嘴邊還殘留著悔意未吐的革命者們。
「問題排除,進廠維修。」
僅存的聲音毫無起伏,也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隨後就將他們當作垃圾帶走,默默地從小道中離去。
場地隨即敞開天花板,讓雨水隨後刷盡血腥,使黎明淡化衝突的氣氛。
那天破曉,不少機械回廠維修,公墓又多了好幾道墳。
隔幾天的早晨,就在海馬的口述下,老師久違地來到人民公社。
只是與平時不同,這時公社渺無人跡,已經不見人民的行蹤。
隔幾個夜就消失,彷彿沙漠中的桃花源,在被真身揭露後黯然消失。
但老師不像年輕的海馬,他知道事情的發展,並尋得了真相。
他想起前幾日的異象,已經發覺到那些無名屍首的真相。
原來所謂的人民公社,只不過是一場屬於叛亂者的謊言。
就在哀傷之時,他也見到不少的婦孺靜坐在公社最深處。
「爸爸媽媽哪時才能回來呢?」
「這次解放戰爭順利的話,大概一個晚上就能回來了。」
從佈滿的祝福語氣看來,這是一場隆重的祈福大會。
「如果回不來呢?」
「那就在長大後來到沙漠的另一處吧。」
只是隨著時間過去,所謂的叛亂也演化成一場習俗。
就在這時,與他年齡相仿的老人看見老師,並走向他的面前。
一看到他蒼老的面孔,老人放下長輩的姿態,在他面前哭泣起來。
原來在他以前,公社的大人都是這樣生活著。
當年的人們物資匱乏,除了公社的管理者層級外,幾乎都得死在革命中。
就在扭曲的社會風氣下,他送別了幾世的革命者,直到今日才徹底痛哭。
只是到了與老師重逢的瞬間,他還是不敢對外說出烈士的真相。
「至少在今日,他們都回家了。」
語畢,老師將一把從屍體上搜刮來的頭巾交給了老人。
一瞧見沾血的頭巾,認得它們的老人再也按耐不住悲傷,宣洩他長久壓抑來的憂愁
就在這時,周邊的所有人都圍觀上來,而老師不願聽見號哭聲,便沉重地走出公社。
從此,百年來被傳統給支撐的這份「希望」,就這樣被一條破布給擊碎了。
他沒想到,縱使掩住雙耳,始終能聽見自遠處傳來的風風雨雨。
他沒想過,活上這一大把歲數,在了解到現實的殘酷後,心中還是如此悲傷。
同時,他也動起手邊的筆,開始以故事的形式記錄這起悲劇。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