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第十九回 這個男性人類周全嚴密的監控計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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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本故事使用雙重視角，建議先閱讀或同時閱讀本故事的男方視角《關於我向國家申請了一個精靈老婆這件事》第十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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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盤算著回程的路上可以如何閒逛之際，這個男人又提出了新的要求：「別一直站著。我們上去坐，順便見見我的同事。」
「……不只是送便當？還要進去見同事？」
「見同事並不是重點。而是你走這麼遠的路，應該要休息一下。」
他很明顯又是要用我來洗脫同性戀的疑嫌，但這個藉口未免有點太牽強了，才走這麼一點點的距離而已啊。難道這就是人類的標準嗎？所以動輒就坐車？
「……嗯。」雖然警局是非常危險的地方，但有這個男人同行，而且並不是以嫌犯的身份被抓進去，應該沒問題吧？
就這樣被他牽進警局，理所當然地吸引了一眾警察的目光。但這些警察的行為卻非常平淡，只是遠遠地向這邊投以微笑、象徵式地揮手示意，以及在路過的同時悄悄地多看兩眼而已，甚至沒有為此停下腳步。
這些警察已經看慣精靈族了？對精靈族完全沒有半點興趣？不太對勁，他們這個表現並不是輕鬆平常的視若無睹，而是心存敬畏、有意保持距離。
「局裡的大家都知道你，也有看過你的照片。」這個男人察覺到了我的疑惑，一臉得意地提供解答。
「嗯……原來如此……」
假如知道了我是這個男人的妻子，當然不會做出太失禮的行為，但他是用甚麼手段和名義把我的照片傳遍整個警局？話說起來，他不需要穿制服啊，該不會是非常高級的警官吧？
暢通無阻地到達了他的座位，意外地只是廣闊辦公室裡的一張小桌子。
正當我疑惑地就座之際，這個男人的動作突然停頓了下來，一動不動地握著那個便當盒……難道是露餡了嗎？對了，雖然生菜可以把空間填滿，但對重量近乎沒有影響，只要拿到手上就會露出破綻啦！
這個男人猶豫了好一段時間，最終神情凝重地把便當盒放到桌上。本以為他會質問我便當的份量為何會減少，他卻只是默默地取出餐具，若無其事地開始吃飯。
看著他狼吞虎嚥的失禮吃相，我也總算是安心下來了。也許是玻璃製的便當盒本身已經很重，即使飯菜的份量減少一半也沒有影響到整體的手感。但他怎麼沒有先拿去翻熱也能吃得這麼高興？味覺障礙可真是省電啊。
吃到半途，這個男人又突然抬起頭來，一邊咀嚼一邊若有所思地凝望著我。該不會是吃掉大半但肚子還很餓，所以察覺到份量不足了吧？
「……有甚麼問題？」
「就是，老婆你已經吃過午飯？」
嗚！差點被這傢伙嚇死！
而且，竟然在半飽之後才意識到我也需要吃飯？活該被我吃掉半份便當啊！
「請不必操心，我在出門前已經吃過。」
虛驚一場過後，這個男人總算是吃完便當了。我隨即把便當盒收走，以把它帶回家清洗為藉口希望盡快離開警局，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露出一副依依不捨的表情，彷彿是要把便當盒上的飯粒也舔乾淨。
「……啊！」幸好他突然想到了別的要事，才總算打消這個誇張的念頭：「對！在回家之前，我帶你去跟局長打個招呼！」
……等等，我沒聽錯吧？這個念頭遠比舔飯粒還更誇張啊？午飯時間已經結束了，其他人也陸續回到座位上工作啦，你這個連房間也沒有的小職員憑甚麼在這種時候去跟局長打招呼？還帶上一個跟公務毫無關連的精靈族的妻子？就算局長也懷疑你是同性戀也不可以這樣啊！
我仍然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卻已經被牽到了頂樓。局長室外的秘書座位無人留守，也就無法得知房間裡面有誰。一般來說，面對這種狀況應該要知難而退才對，但這個男人卻無懼無畏地直接上前敲門了。
房間裡面隨即傳來一對人類男女的對話聲，片刻過後，房門被微微打開，一股由人類的體液和汗水混合而成的強烈腥臭隨即湧出，並有一個女人探頭出來，態度惡劣地向他質問：「局長今天還沒叫你，怎麼自己過來？是有甚麼要事？」
我悄悄往下一瞄，確認她刻意把身體完全藏在門後，恐怕是衣衫不整甚至一絲不掛的狀態吧？不愧是警察總局的局長，趁著午飯時間在辦公室裡享用秘書，很懂得運用工餘時間和公職給予的資源啊。
「我妻子難得過來，想說趁機會跟局長打個招呼，請問現在方不方便？」
「這就是傳聞中的……我去問問，你們稍等一下。」她先是驚奇地掃視了一遍，在確認我的身份後便趕緊關門逃回房間裡面。
從他們的對話內容看來，這個男人似乎經常跟局長會面、關係非常密切，就連帶妻子過來打招呼這種莫名奇妙的原因也屬情理之內，甚至足以打擾局長享受人生樂事。
他和我等候了足足一分鐘，房門才終於再次打開。這次秘書總算不只是露出一顆頭了，而是儀表端莊地步出局長室，然後以毫無改善跡象的惡劣態度發出指示：「你像平常那樣向局長匯報，但太太只能在外面等候，不可以跟著進去。」
「是的。」
他駕輕就熟地把我安置在沙發上，然後獨自走進局長室裡。
這未免太可疑了。為甚麼我的事情會需要直接向局長匯報？難道在警局裡傳閱我的照片也是局長的指示，為了讓整個城市的警察認住我的長相？我一個孤立無援的精靈族能做出甚麼大事啊，這種監控規格實在太超過了，當中一定有古怪。
假如原因不在於我，就是在於這個男人吧。明明只是小職員，卻有能力讓警察總局的局長為他辦事？難道他是權貴之子嗎？
不對，因為秘書對他的態度實在太糟。權貴之子可以隱藏身份，也可以使喚局長，但兩者是互相矛盾的。即使其他警察可能被蒙在鼓裡，但絕對騙不過身兼情婦的貼身秘書。
所以……只能是肉體關係了吧。嚐膩了女色就開始沾染男色，就像不滿足於人類而向我們伸出魔爪一樣，非常符合上流人類的行為邏輯。
眾多的線索瞬間串連了起來。
原來這個男人是局長的秘密情夫，難怪可以安然地在警局工作卻不怕被揭發，也難怪一直以來從未看見過他跟任何男性曖昧歡好，因為幽會場所就是工作地點啊。秘書剛才的態度和應對也總算能夠理解了，畢竟兩人是競爭對手，而且情夫這邊顯然更加得寵，當然就是一張臭臉。
一石二鳥地發現了這個男人和警察總局局長的致命秘密，不趁機多收集一點證據實在是對不起自己啊。
我隨即離開沙發，動身走到房門的旁邊。那個秘書本想要出言制止，但看我只是安份地站著而沒有開門入內的企圖，便又鬆懈了下來，回過頭去繼續自己的文書工作。
稍候了一段時間，房門終於打開了。我隨即快步上前假意迎接，趁機窺看局長室裡面的環境。
「局長，這位就是我的妻子。」這個男人還懵然不知地開始介紹雙方，局長那邊倒是有所防範，趕緊低下頭去嘗試躲避，但動作實在太慢，已經被我看得一清二楚了。
這個長相在三年前曾經見過。原來是警察總局的局長啊，難怪當時會有幾個警察沿途保護，讓他在自治區的街道上橫行霸道、耀武揚威。
「老婆，來向局長打個招呼吧。」
「你好。」我聽從指示向那個局長行禮，對方卻以劣拙的演技假裝沒有聽見。
作為情夫的這個男人也終於察覺到局長的舉止不太對勁，便放棄了更進一步的介紹和交談，只是照字面意思地打個招呼就直接離開了。
走在返回住處的路上，我又突然意識到另一個問題。這個男人為甚麼也一起離開警局了？突然就下班回家是完全不需要工作的嗎？得寵的情夫，可真是為所欲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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