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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耽美】殺手《紅街》外章　愛情故事之後

作者：牧葵│2020-02-08 12:17:37│巴幣：102│人氣：154

外章　愛情故事之後

　　１．

　　飛簷上的新色尚還散發著油漆味，祈福的字樣在幾個明黃的燈籠上隨風輕輕搖擺。佛寺的外觀看得出才經過整修，但內裡仍保持著古舊的氣息。無人的午後室內飄著一股木質香味，裊裊煙霧中，獨自跪坐在佛前的尼姑被外來的聲響驚動、回頭睜開眼。

　　身著西裝，卻任由襯衫一半紮在褲頭內、一半露在外頭的男人跨過了門檻。寺廟裡的人皺起眉頭，那人卻毫不在意地穿過了成排的跪墊，走到她身後。

　　「好久不見了啊，孫定表姊。」

　　孫定別過頭，重新面對壇上的大佛。某種層面上，她似乎不該得罪目前庇護著自己的胡捻。可既已決定離開凡塵，她又不願受這類的事情打擾。

　　「真冷漠呢。待在這裡還習慣嗎？妳要不要猜猜我今天中午去哪兒了？」

　　「……我並不關心。」

　　胡捻大笑，笑聲穿過了整間寺廟，令孫定厭煩。她低聲念起今日習得的經文，還沒來得及念完一段完整的句子，背後傳來的聲音又打斷了她。

　　「妳記不記得那個之前在妳公寓待過一陣子的小姑娘？那個張子亭。她後來投靠到她姊姊那個未婚夫家裡，結果現在把自己賠進去了，中午的喜酒還給我們家設了貴賓席哦？」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有趣。那個小姑娘哭著走完紅毯，簡直就像以前要走進紅街的那種人了。」

　　孫定默然。如果胡捻專程來和她說這個，那她只會覺得愚蠢至極。她想她早知道天底下的故事是什麼樣子了，尤其婚姻、愛情那類的童話，孫定從不抱有期望。

　　「請你離開吧。」

　　她有些嚴厲地下了逐客令，胡捻臉上仍掛著笑笑的表情，貌似僅為了她的態度而感到遺憾。

　　他說了聲「行吧」，孫定隨即聽見背後傳來遠離的腳步聲。她重新閉上眼睛，試圖把那些紛亂的思緒趕出腦海。

　　可今日的不速之客還有一個。

　　這次來到的人步伐輕了許多，以至於對方非常靠近，孫定才注意到來者。她不高興地回過頭，卻旋即愣住。數月以前曾見過幾次的貴婦、那個紅街老闆的朋友正站在兩三步遠的地方，她們的視線在那一瞬間對上了。

　　孫定半晌才想起對方的名字：羅茜。而這之前她眼中所見的，卻只有空間裡攪動的微塵、和那人身上的薄光。

　　有東西哽在喉嚨，阻止她說出任何多餘的話。羅茜向她微微頷首，臉上的神態和最後一次見到時已不大一樣。但具體哪裡變了？孫定也說不上來。

　　塵埃始終未落定。

　　「您跟……那位老闆都還好嗎？」

　　沒有回答。那人移開目光，小心地避開了她寬大的袈裟、無聲地繞到佛壇邊拿了一支香。孫定愣然地望著她，恍惚間只剩下瓦斯「啪嚓」點燃，破碎的火光驚動了什麼。羅茜回到她身旁、持著香雙手合十。

　　不知哪個角落傳來了誦經聲，那些拋開俗世的音節、還沒壓下躁動的塵粒。

《紅街》全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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