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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都市輕科幻 《逆演化》25.老台北

作者:CyberPork1996│2020-02-07 16:22:37│巴幣:14│人氣:144
        前言:拖更太久啦!等待更新的看客們(有嗎),真的非常抱歉,前幾天都在瘋狂潤稿,直到今天終於完成,可以重啟更新。逆演化也剩下不多回了,還請各位繼續支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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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四人聚集在一樓客廳,沙發前的矮桌上擺著一把可以發射照明彈的手槍,那是李毓妍從她的緊急備用品中挖出來的。

        「要去就是我一個人去,沒有別的選項,別跟我吵這個……拜託。」

        我焦慮的試圖和林清人解釋自己的想法,他罕見地露出不悅的神情,噴出鼻息頻頻搖頭。

        「這樣不對,你不能把所有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我們是互相幫助才能夠活到現在的,沒道理在這件事情上要放你自己去。」

        「但這件事不一樣!如果有危險怎麼辦?如果台北又開始行動的話呢?你們只會去送死而已,我至少還有些機會。而且如果我們兩個都去了,結果這裡發生什麼事情呢?」

        「那就我跟你去啊,這樣就沒問題了不是嗎?」李毓妍回嘴,我拼命壓下想要翻白眼的衝動,這群人怎麼就是說不聽?

        「不行!只要有一點風險,我就不可能帶妳去……妳明明知道為什麼,不要這樣子為難我。」我放軟姿態,幾乎是在懇求她,然而她並不領情。

        「你在想什麼我知道──但那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決定。」李毓妍也稍微放緩語氣,聽起來卻更加堅定,「你還是沒有走出來,遲早有一天這種思想會害了你的。」

        「我沒辦法再看到你們受傷……這難道不對嗎?」

        「這點對我們誰來說都一樣啊!為什麼要說成只有你是這樣?」林清人不解地反問,李毓妍則是嘆了口氣坐回沙發裡,似乎已經對我的論點感到厭煩。

        「因為會變成這樣都是我害的!可以了吧!」

        蜷縮在林清人身邊的王可瑩被我的音量給嚇到,身子抖了一下。我不是有意要突然大喊,只不過說出來就是需要這麼大的勇氣。我原以為自己已經能夠坦然面對這個事實,然而此刻才真正意識到,這只不過是我給自己建立起的又一個逃生出口。

        我需要這份自我貶低的認知,才能夠繼續與他們生活在一起。知道自己能夠隨時為了他們犧牲犯險,讓我在夜裡不至於因歉疚感而無法成眠。

        拜託你們,……讓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我不在乎,」王可瑩輕聲說道:「……你知道我們不在乎的。」

        我最害怕的,正好就是這一句話。

        「……總之別跟過來。」

        我在他們還來不及阻止之前抄起照明彈塞進口袋,轉身就往透天厝門口離去。沒有人來攔住我,甚至沒有出聲叫喚。

        這樣就對了,這樣才是對的。

        我發動機車,車頭燈照亮眼前的路面,油門一催──遁入蒼茫的夜色之中。

        ※

        即使已經停止運轉了一個月,夜裡的台北依然燈火通明──從路燈到商店街,再到巷弄間的住家,平時該亮的燈一盞都沒少。對比這繁華熱鬧的景象,耳裡的一片死寂聽起來格外令人發毛,機車的引擎聲暴力地轟鳴,兩者之間的反差讓我內心的不安悄悄升到最高點。
        
        開始守在據點內的生活之後,我們之間有了一個共識,那就是晚上別出門。不是因為有什麼具體該害怕的事物,但是人類在孤立無援時懼怕黑夜的本能,也不是什麼該完全捨棄的東西。

        而現在,我循著爆炸發生的方位穿梭於巷道之間,再次嘗試要抵達中醫診所。稍早爆炸的火光已經消去,似乎沒有引發火災;不過些許煙硝仍停留在空中。雖然看起來就在騎車五分鐘可以到達的距離,但我已經騎了半個小時,仍然沒有更接近的跡象。

        街道的構成不斷在變動,即使區塊之間的相對位置沒有變化,通往目的地的路線卻完全無法依靠之前的印象。夜晚的台北與上午沒多少區別,頂多是在街上被停止的行人都閉上了眼睛。我忍不住將機車停在路邊拍攝了幾張,在線性光源從上方照射下,人們仰望天空的面孔猶如出水芙蓉,與黑暗劃分開來。

        到頭來,我竟然是真心喜歡拍照的。即使在沒有異常驅使的狀態下,我依然可以興奮地對著眼前的目標按下快門。不過這帶給我的是喜悅還是感傷,或許還有待商確。

        我跨上機車繼續前行,有參照目標後就很容易找到方位。漸漸的,我發覺自己進入一片完全沒有記憶點的陌生區域,就像將腦中對於台北都會容貌的概略印象提煉出來,粗製濫造地生成的過渡區域一般。

        然後我看到了,是爆炸發生的地點,以及「那間」診所。

        爆炸的建築物是一間鐵皮工廠,突兀的在市街內用鐵絲網圈了一大塊地,周圍的大樓受到擠壓,建築之間幾乎沒有安全距離。鐵皮工廠外牆稀爛、屋頂完全消失,剩下滿地焦黑與四散各處的碎金屬。而診所就在工廠隔壁──是真的緊緊貼在隔壁。一棟五層樓高的老舊民房聳然立於被炸爛的廠房左側,兩邊緊貼鐵絲網及焦黑的工廠鐵皮。

        民房看起來沒受到什麼損傷,僅有外牆被燻黑。而診所就在一樓,透明玻璃門面蒙上一層灰,褪色泛黃的燈箱招牌明滅閃爍,從被砸破的孔洞中洩出慘淡綠光。

        我抓了個適當的距離把這片怪異的景象給拍下來,將機車靠在鐵絲網旁停好後,用外套袖口包覆住雙手翻了進去。信號彈沉甸甸地躺在口袋中,我打算一發生狀況就對空發射,並且全速逃離現場。

        面對這個宛如噩夢再現般的場景,那一天的記憶排山倒海湧了上來,我強壓內心的恐懼,輕輕推開玻璃門,鼓足勇氣一腳踏進去。

        診所內冷氣開的很強,遠比我記憶中冷的多。中藥材混合後發出的氣味進一步勾出我的記憶,我在這裡目擊台北的真身,或者說我認為是它真身的東西。診所內狹窄的通道散發出陰鬱氣息,卻沒有制止我繼續深入,我不知道會在裡面看見什麼,思緒無限膨脹,沉甸甸的壓迫著神經。。

        來到診療室門口,和印象中一樣擠在前方的人群映入眼簾,我稍微放寬了心,側身穿過他們,直到一個踉蹌跌了出去。眼前一片整潔,沒有任何人。

        老人不見了。

        我慌張環顧四周,診療室裡的空間配置一目了然,沒有其他人躲在房間裡。原本該是她站立的位置留下一搓毛髮,是捲曲的銀灰色長髮。意識到老人已經可以自由活動,我心跳加速,視野因恐懼而限縮。眼前的人牆散發出強烈存在感,彷彿又要將我拖回那一天的景象之中。

        我必須趕快警告他們,而且得趕在她再度行動之前。慌忙再度穿越人群之後,我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跑去,卻在此時聽見背後傳來一陣怪異的聲響。

        那聽起來像馬桶沖水的聲音。

        生鏽絞鍊旋轉的刺耳聲響接續傳來,在診所通廊底部,泛黃的膠合板廁所門被推開,老人扶著自己的腰緩緩從裡頭步出。

        「你還真是不會挑時間,徐臣。」她用泰然自若的神情嘲諷我的驚恐。「人老了上廁所都需要很多時間呢。」

        我反射性將掛在胸前的相機開機,鏡頭直直對準她,壓在快門鈕上的食指顫抖著感受回彈的力道。

        「啊,拍照已經沒用了啦。」老人的面容和藹,佈滿皺紋的手在胸前揮了揮,「我現在已經沒有異常啦,你也一樣不是嗎?」

        我壓下快門,合焦提示音與快門聲先後響起;老人在意識到我拍了照之後才緩緩將手舉到臉頰旁邊,比了個V字手勢出來。

        錯愕與荒唐感襲來,我再度按下快門,換來老人露齒一笑。

        「搞什麼……」看著眼前銀髮駝背的老女人,憎惡、恐懼、嘔心等情緒一齊湧現,我的手滑到幾乎快抓不住相機,雙腳卻生了根似的無法後退。老人雙手交疊於身後,緩步朝我走來。她的身姿完不帶任何威脅性,我的異常也沒有因為她的靠近而起任何反應。

        她剛才說了什麼?自己已經沒有異常了?

        「我才剛醒過來,還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你可以告訴我嗎?」老人顧自繼續說,「有幾個人活著?還是只剩下你而已?」

        「妳……問這是什麼意思?」

        憤怒,最後是憤怒戰勝其他情緒探出頭來,我站穩腳跟,用低沉的嗓音嗆回去。

        「噢,別急著生氣,我不是說我已經沒有異常了嗎?你知道吧?我應該跟你說過才對呀……。」老人露出苦惱的表情,嘴唇上滿是龜裂的痕跡,瘦到彷彿一推就會跌倒的身驅前後微微搖晃。

        「……妳把他們都殺掉了,剩下我一個而已。」如果我會在這裡被她幹掉,那麼至少要替他們多爭取一些時間。信號彈的重量讓外套口袋下垂,我放下手臂把它遮掩住,不能讓她發現我和其他人有聯繫的可能。

        或者,我可以把她幹掉?

        我開始盤算身上有哪些東西可以用來攻擊;把相機往腦門砸似乎是不錯的選項,還是我該用最快速度直接把她撲倒?

        「這樣啊……那還真是抱歉。」老人面露哀戚,用手捏了一下鼻子,「我不知道會以這種形式發生……不過你還活著那就好,我想起之前對你說的了,那個是假的,你想聽聽看真的嗎?」

        「妳是在說異常?」我跟不上她說話的邏輯,兩人之間好像有認知落差一樣,「如果妳真的已經沒有了,那我不就可以現在把妳殺掉?像妳把他們殺了一樣?」

        「嗯……怎麼辦哪?好像也不是不行……。」老人竟然還認真思考了起來,這副景象在我心裡引發更多不安──這不對勁,她一定藏有什麼底牌,要趁我放鬆戒備時一口氣把我撂倒。

        我踮了踮左腳,被小刀穿刺的傷口讓它至今仍有些僵硬,不過不是什麼大問題,不論是要逃跑,還是朝老人衝過去都是。

        然而老人只是張開口,簡短地拋出一句話。

        「你難道不想知道嗎?那些你還不知道的事情?」

        她的面容慈祥得讓我起雞皮疙瘩,「我還有什麼好知道的?不然先告訴我妳到底想幹什麼?」

        老人皺眉,「徐臣哪,你該不會還以為我想要殺你吧?也是啦……既然你之前是被騙的,我說已經沒有異常了就沒什麼意義……不過這也得要你先聽我說才能知道,對吧?所以你就先聽我說,我真的不會殺你,現在也沒辦法啊。」

        她講話的語氣完全不同於男孩樣貌的時期,當然也和那天的女孩形象不同。會陷入小聲的自我碎念,也會隨語氣頻繁的變換表情與手勢,感覺起來……真的像個正常人一樣。
而且該死的,我真的很想知道。

        「那就開始說,不准有什麼大動作,聽到嗎?」

        「不然你要怎樣?把我殺掉?」老人挑眉打趣道,「讓我坐下來可以吧?我身體不太行啊。」

        她坐著揉一揉大腿好放鬆肌肉,同時發出滿足的吁嘆。我不想坐下,只是稍微往旁邊靠上牆壁。

        「所以,你想先從哪裡開始?」按摩完畢,老人搔了搔下巴問道。

        「你的異常,我知道那不只是能改變其他人的認知。」

        「啊啊沒錯,我的異常。我之前是怎麼跟你說的?」老人睜大白濁的雙眼朝我看來,我過了一會才意識到她真的在等我的答案。

        「……妳說妳可以操縱人的認知。」她怎麼可能會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

        老人咂嘴沉吟,「嗯,果然是這樣,畢竟也沒什麼其他選項嘛。我就簡單說吧──操縱認知這件事本身就是不可能的,我只是被動在反射一些東西出來而已。」

        「像是……什麼?」

        「人們的意識啊,孩子,用來構成台北意識的材料就是人們的群體意識。」

        這話從一個穿著古怪白袍的老人口中說出來,竟然有種詭異的說服力。我緊緊盯著她,不想讓她發現自己的表情有任何動搖。

        「而反射的方式呢,也不是我能決定的,你把我想成是一個容器可能會比較好理解,」老人越講越來勁,臉孔整個舒展開來,「我的異常就是把群體意識匯聚成的台北給反射出來,給台北一個具體的形象好遊走在城市裡面。」

        我試圖消化這段資訊,沉默不語。反射出台北的樣貌……這代表我們之前見到的其實就是台北本體嗎?老人從喉嚨深處發出痰音厚重的咕噥,手指意外靈活地在膝蓋上敲擊,「這樣還聽不懂嗎?我應該有解釋到了才對,還是我真的被關太久了……?」她眼神呆滯的瞪著地面,陷入自言自語之中。

        「不然就用妳那個男孩的形象來解釋啊?妳是怎麼變成他的?」我忍不住給出建議,跟老人對話時獨有的煩躁感開始堆積起來。

        「啊!是個男孩……那這樣說的話,跟你見面的男孩,就是那個時候台北的意識在群眾意識裡頭的模樣。」老人略為激動地用手指向我,「反正那不是我啦,不是現在的我。我已經有……三十年?好久好久沒有變回這個樣子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每當問出一點東西,她又會製造出更多疑問。而我連她的重點究竟是什麼,甚至於可不可信都不明瞭。

        「台北的意識是由群眾意識組成的,而且會在妳身上顯靈,所以對我們幹出那些事情不是妳自己的意志,是台北本身?」我盡量口語化的把得到的資訊統整起來,期望能反過來向老人確認。

        「要這樣說也是沒錯啦,但你的比喻還真奇怪。」老人聳肩,對我的理解程度不甚滿意,「所以我才會說我們兩個現在都沒有異常了;因為我們對台北來說已經沒用了。」

        「這又是什麼意思?」

        「你自己看現在這樣,都被你搞壞啦。原本的計畫是你把人找出來,然後台北透過我掌握到這些人,再驅使群眾去把人都殺掉,結果被你鑽了小漏洞呢。」她用教訓小孩的口吻對我說話,但語氣中的幸災樂禍似乎大過苦惱。「台北沒有成功對吧?他們都還活著啦,你不用再裝了。」

        我的表情一定瞬間垮了下來,因為老人接著就瞇眼輕笑,彷彿看透了我的不自量力。

        「都說我已經不能再對你們怎樣了,你怎麼就是不信呢?台北如果要靠自己排除現在的故障,會花上多少時間都不奇怪。而且我們兩個早就已經被當成棄子,變回完全的普通人啦。恭喜你恢復正常啊,徐臣。」

        老人裝模作樣地拍手,讓我獨自一人面對難以消化的現實。這些內容我其實早已思考過,只是聽到從他人口中說出來的那一刻,其中的重量才惡狠狠地壓上來。

        台北遲早會恢復,開啟下一輪對異常的狩獵。經過這一次挫敗,下一次的形式恐怕會產生變化,我將變得連想要保護他們都無從著手。

        我已經一無是處了。

        曾經,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異常,對於該戒慎恐懼還是放手擁抱它而猶豫不決。但是現在,我卻寧可放棄任何事物來換回異常對我的支配。除了再度成為演化機制內的一份子,沒有別的方法可以拯救他們。

        老人面容慈祥地將雙手交疊於腹部,我一臉的矛盾與掙扎好像讓她頗為滿意。她的呼吸逐漸放緩,直到我幾乎看不出她的胸膛有任何起伏。

        「我想我欠你一個道歉,雖然我對發生什麼事情的印象真的是模糊到不行。」
我冷笑,事到如今妳說這些還有何用?「幹嘛道歉?妳只要堅持這是異常造成的就行啦?還可以裝的可憐一些啊?」

        「不不不,我想要道歉的是最開始的那個時候。我一定是用了什麼方法從那裡逃出來了,接著回到台北才會引發這一切。但我就是想不起來……明明已經被關了好幾十年,怎麼就突然想逃出來了呢……。」老人從剛才就不時會提起這些有關她過去的描述,聽起來她之前似乎被關在某個地方。

        「妳到底在講什麼?從哪裡逃出來?」

        「這個嘛,其實我很意外你們四個人竟然都沒有被接觸過,可能你們真的藏得很好吧。不過現在發生了這種大事,估計那些人早就準備好要把我們都抓回去了。我是很肯定我不可能再被放出來了啦,至於你們嘛……這就要看你們自己的表現了。」

        老人背靠上牆面,似乎不打算再移動,臉上的表情透露出某種決心。即使根本答非所問,她卻蠻不在乎地閉起眼睛,放我一個人乾巴巴地瞪視著她。

        漫長的幾秒鐘過後,她再度開口,拋下最後一句話。

        「給你一個忠告吧,待會千萬不要反抗,表現的越像個正常人,被善待的機率會高些……那些VCD的人哪,可是根本不把我們當人看的。」

        診所的天花板爆開來。

        我甚至來不及抬頭往上看,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就打上我背部;迅速朝眼前飛過來的冰冷地面,是我在視覺斷線之前看到的最後一幅畫面。

        (待續)
        封面繪製:OTH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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