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我們是地獄難猜的日常組呢......呵呵......
月光透過窗戶照進琴室,某人背靠窗邊,面帶微笑,藉著月光翻閱日記本裏天馬行空的塗鴉與音符,心情似乎很愉悅。
提筆,闔上。
移動腳步,也沒坐下,就這麼佇立在鋼琴前,抬起纖細寬大的手掌輕輕地覆蓋在黑白鍵上,彈奏的內容,儼然是日記本裡頭的音符,時而古典、時而奔放。
挺有趣的,想了想又添加了幾筆上去。
踏著輕快步伐,嘴邊哼著小調,邊跳邊走,今天穿著簡單的大學T桖,搭配牛仔裙與黑色內搭褲,不算大的後背包搖搖晃晃。
忽地窗邊一陣午後的微風吹拂,褐色長捲髮隨風飄逸,隨手將髮絲撥好,瞇著眼睛感受陽光的溫暖。
「今天天氣好好~好想耍廢~秋天就是要躺在草皮上曬太陽呀~」與外表不符的話語從口中呼出,懶洋洋中帶著某種悠哉與舒適,賴在窗框邊,彷彿在行光合作用。
「好期待週末哦~期待好久的遊戲要發行了欸~」
「扣!」忽地,一個資料夾輕輕地打破這個氛圍。
「哎呀!」我嚇了一跳,捂著頭頂,看向來人,「厚!打了會變笨啦小米!」
「哈哈!說啥呢,小晴本來就傻不攏咚啦!」小米哈哈大笑。
小米是我從小到大的好朋友,一起玩、一起寫功課、一起學音樂,要是沒有小米在,我大概已經迷路到被賣掉了吧,又或者是功課永遠無法記得什麼時候要交,要不然就是寫錯範圍。
幸好小米不嫌棄我嗚嗚,我會乖乖聽話的(哭泣臉)。
「妳這樣看起來很蠢欸,話說不是到了練習時間了嗎?還不去練習室?」小米穿著白色棉麻襯衫,底下打了個小結,裡頭一件小可愛背心,有些貼身的淺色牛仔褲,微微蓬鬆的短捲髮,既青春又靚麗。
「再……再待一下……」掙扎!不想移動!
「五、四、三、二、一,嗯夠了。」小米看著手腕的錶,點點頭,隨即拉著她的衣領離開。
「惡魔……」生無可戀的悶聲幽幽傳來。
「謝囉!」聳聳肩,不以為意,又是和諧的一天。
「對了,小晴妳怎麼換練琴室了?以前不是幫妳搶到隔壁那間嗎?」在走路的過程中,小米想起來這件事,順口一問。
「說來話長……」我拿著包擋著前方,深怕又被一發打頭。
「嘿嘿……我忘記去繳費了,資格直接被取消嗚嗚……」
「那可是我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搶到的欸!」直接手指戳向我的額頭。
「對不起嘛,原諒我啦~」我蹭著小米的手臂,嘴裡乖乖地道歉。
「哎,那妳現在去哪練?」小米唸歸唸,還是擔心我沒地方練習。
「沒事的,我在別棟找到一間練琴室了!」我拍拍胸口,滿是萬幸。
「上次去系辦時剛好聽到系秘們聊天,好像有一間額外的練琴室,就跑去找找,沒想到真的有,還都沒人搶,雖然有點遠,但我現在都去那哦~」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啊!打鐘了!晚點宿舍見囉!」
「嗯掰~」還沒打完招呼,就一溜煙跑走了。
在練琴室入口的簽到表上,填上系級和主修。
可愛的圓字體寫著:大一,主修鋼琴,郁晴。
練琴室裡頭很簡單,一架鋼琴,牆上掛著時鐘與白板,後方有個簡單的置物櫃及放置的譜架,旁邊有塊空間,可供雙人演奏時,另外一位演奏者站立的部分。
「叩叩叩,打擾囉~」我打開門,探頭說話,迎新時系上的學長姐說,每次進練琴室都要有禮貌,不然裡頭的神秘小精靈會不高興,不高興的話後果會很嚴重,那陣子就會特別特別衰!
想也知道騙小孩子的把戲,一堆新生翻白眼吐槽。
但還是有少根筋的孩子特別迷信,每天還要看星座運勢,向國師請教,這種校園迷信馬上聽進耳朵裡。
「今天星座運勢,要留意生活周遭的細節,或許會有好運發生哦。」
想起早晨電台的星座運勢。
「盯——生活周遭的細節——」像雷達一樣,掃視了一圈。
「嘛,果然,哈哈。」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傻笑,闔上門的時候順手掛上使用中,走到裡頭將窗戶打開,微風吹入,停滯的空氣開始流通。
拉開鋼琴椅,順了順自己的裙子後坐下。
「咦,我的筆記本呢?」拉開背包,每個夾層都檢查了,怎麼不見了呢?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鬢髮至耳後,開始思索上一次看到是什麼時候。
「昨天回去後,只有從背包拿出手機鑰匙錢包,嗯,還有充電線,應該沒有拿出來呀,可是我昨天來練琴的時候,還有用到……」
在一陣東翻西找下,只好把尋找範圍擴大到練琴室。
該不會被收在櫃子裡吧?
鬼使神差地我冒出了這個想法,其實還滿有可能的,畢竟練琴室大家都能用呀,看到遺落的東西,肯定會收起來吧。
「天靈靈、地靈靈,請一定要找到本子呀!裡面有好多重點呢!不見了說不定某科會被當掉呀!」
深呼吸,吐氣。
我開!
後方置物櫃的門被我拉開,裡頭擺放的,正是我那本不見的本子!
「YES!」實在情不自禁的握住拳頭歡呼。
「咦,上面怎麼還放著糖果?」
我伸手拿了出來,是個日本牌子的草莓軟糖,是撿到筆記本的人給我的嗎?
我抱著疑問,翻閱著自己的本子,唰唰唰,裡頭滿滿的上課重點,以及靈光一閃的作曲塗鴉。
畢竟是拿來作曲課專用的重點筆記呢。
「誒?」在最新一頁筆記的部分,剛好是上週教授指派的作業部分,我記得我有想了一些旋律,但……
“這個部分,不是我寫的……這旋律……”
搖搖晃晃地,我目不轉睛的移動到鋼琴前,開始按著這個旋律彈奏起來。
「哇,有趣!我怎麼都沒想到這部分可以這樣彈呢!」
腦袋裡冒出了更多的旋律,洋洋灑灑的彈了好幾遍,直到心滿意足為止。
「得趕緊記錄下來!」我掏出慣用的筆,正要寫的同時,發現了一行文雅的筆跡。
“妳的曲子旋律真有趣。”
“對不起,擅自翻閱還添加了幾筆,作為補償,這個草莓軟糖送妳,下次筆記本不要忘記帶走囉^__^!”
「這字好漂亮呀~還有個笑臉呢~
「該不會是漂亮的學姊吧~」
就這樣,枯燥無味的練琴日常中,多了一點趣味。
我跟學姊開始交換日記囉~雀躍不已~
(撒花旋轉跳躍ヽ(✿゚▽゚)ノ)
“學姊~學姊~”
「怎麼啦?這麼開心,連上課也三不五時都在偷笑。」坐在一旁的小米撐著頭,看向郁晴的方向,「戀愛啦?」
「才不是呢~」滿臉笑意。
「那是什麼?快點說喔!」小米看她那個傻樣,理智線瞬間斷掉,用小臂從後面架住她的脖子,「給我從實招來!」
「好、好啦,我說我說,小米輕點!」我掙扎著拍拍她的小臂。
「我最近認識了一個學姊,很厲害哦,她超會作曲的。」
「欸?什麼名字?」小米咬著一根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pocky巧克力棒,盤腿坐在校園草皮的野餐墊上。
「我不知道~(笑)」繼續花癡。
「哪個年級?」
「我也不知道~(笑)」不行了,想像太美好。
「……」狠狠捏臉。
「真、真的啦……!」被拉扯的嘴皮艱難的說話。
小米撫額,另一隻手順勢摸著我的額頭,「沒發燒啊……」
「是交換日記啦!」我摸摸臉頰,揉了一下被捏的地方。
「真的?」小米半信半疑的眼神好銳利呀……
「嗯嗯嗯,妳看,這個字就是學姊的字。」
「的確,妳不可能寫出這麼美的字。」
「喂,沒禮貌。」
大一的必修課裡頭,基礎編曲作曲是現在著重的一門課,是畢業門檻之一,能教這堂課的教授都不簡單,除了專業能力足夠,教法還得新穎接受度高,現在的這位年輕教授就廣受好評,用幽默風趣的口吻,細心與耐心解答學生的困惑,基本上大家都能理解。
除了……某些理解力比較有問題的學生……
啊,教授說的每個字我都聽得懂,可是怎麼就是……
完全聽不懂呢。
小米瞥了身旁已經魂飛魄散的郁晴,默默地笑著嘆了一口氣,她已經習慣照顧這個迷糊且頻道特別的小妮子了。
雖然她音樂天賦極佳,但就是學科上異於常人。
「好,獨奏曲的基礎編曲知識先告一個段落。」
「我們這學期的目標是用管弦樂器製作三至四首的獨立個性小品,你可以找人協助,但主要架構必須獨自完成。」
「期中兩首、期末兩首,寫成譜面並且演奏。」
「有聽清楚嗎?」
講台上的年輕教授利用開學前兩個月講解完部分基礎知識後,現在正式進入作曲階段,礙於大一新生能力尚淺,所以要求不大,只需要完成獨立小品即可。
「老師!不是主修管弦的人也必須演奏嗎?」有人舉手發問。
「嗯,那你覺得該怎麼辦?」
「……可以找管弦的同學幫忙嗎老師?」
「當然……」面笑的教授嘴角揚起捉弄人的微笑,「可以。」
「呼……」眾學生們鬆了一口氣。
【108年XX月XX日 】
學姊~學姊~妳的草莓軟糖是在哪裡買的呀?
上次吃了以後覺得好好吃,好喜歡好想買,結果上網查了一下,居然要找日本代購才有,實在是太哀傷了嗚嗚~
那個,學姊是主修什麼的呀,怎麼這麼會編曲作曲呢?
這堂課好難哦,教授講的東西好多東西都沒聽過,我每次上課都頭暈眼花,不知道我寫的這些曲子,教授會不會生氣,跟他教的都好像不太一樣……
怎麼辦,會不會被當掉呀嗚嗚(哭)……
【Re:】
是之前出國的時候去買的哦,家裡的小孩子們很喜歡,扛了很多回來呢,沒想到這麼合妳口味,有一款味道還不錯,下次再給妳試試。
我以前也上過這堂課呀,當然編曲作曲這方面會好一點。
主修什麼呀?真要說的話,是學指揮的唷(笑),所以為了瞭解每個樂部,每種樂器都學過一點點~
但最拿手的樂器的話,大概是小提琴和大提琴吧,我喜歡弦樂呢。
樂曲本來就是各式各樣的,不一樣才是正常的呀,我有彈過妳寫的這些曲子,滿有趣的哦~
有自信一點~加油~
【108年XX月XX日】
哇~沒想到學姊是指揮系的呀,那個很難欸!
而且每一種樂器的聲音都要滿熟悉的!好厲害!
弦樂呀!對了,老師說要演奏弦樂的小品,那我下次可不可以找學姊一起練習呀!這樣我就能知道我寫出來的東西適不適合
我彈鋼琴幫學姊伴奏~好不好(眼睛閃閃發亮)~
「嗚嗚,學姊好療癒喔,瞬間撫平我的不安,太神奇了,其實學姊才是練琴室小精靈吧。」我淚眼汪汪的雙手合十對著日記本虔誠的一拜,拆開草莓軟糖,放進嘴裡含著嚼著,小心翼翼的將包裝紙摺好收進口袋。
磨蹭磨蹭日記本之後,我十指交握往外伸展,向上拉拉筋與腰部。
「嗯!充電完畢!開始練琴囉!」
纖細的指節彈奏在黑白鍵之間,美妙的旋律隨之起舞,儼然是筆記本上頭的音符,除了原本的音調加上另一人的建議,再加入今日的靈感。
前奏簡單和緩,彷彿有陣微風吹過,將一切霧霾吹散,世界變得清晰剔透,和弦適時的進入,增添更多的色彩在裡頭,是一種溫暖的顏色。
漸漸地,曲調輕快,充滿蓬勃的朝氣,旋律越發快速,宛如孩子用好奇的眼神探索未知世界的興奮,天馬行空的想像,閉上眼近在眼前。
變奏,繼續前行,直至和緩,夜幕低垂,冒險的孩子們回到窩中,慢慢的進入甜美的夢鄉。
彈了一遍又一遍,每一次都有些微的不同,旋律越發精緻,她用鋼琴聲創造了一個天馬行空的浪漫世界。
「呼,真過癮~」最後一個音收尾,我呼出一口氣,閉著的眼睛,回味方才暢汗淋漓的過程,將最恰當的音符在腦海裡統整清楚,確認無誤後,才睜開雙眼。
「欸?!怎麼這麼晚了!」
糟糕,不知不覺練得太晚,沒注意到太陽下山,天色都暗了。
平時都是白天來練琴,沒有待到這麼晚過,還真不知道練琴室的電燈在哪。
「手機的手電筒……嗯我的包呢……」我手伸向椅子旁撈著我的後背包,憑著印象撈到後,開始翻找。
「嗚,應該聽小米的話好好整理的,包太亂不知道手機塞哪了……」
正當我在煩惱時……
咖。
明顯異常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嚇得我猛地一震,讓椅子發出了刺耳的聲響。
「……」怎麼辦,怎麼辦,要出聲音嗎……
這種時間,該不會是小偷吧……
我緩緩地將視線轉到門口處,全身繃的僵硬,冷汗直流。
門開了,黝黑的縫隙,就像會突然衝出一個怪物那般可怕。
我吞嚥的咕嚕聲,心跳撲通撲通作響,手握緊到有些泛白。
「……是誰?」顫抖的聲音,小聲地對著門口說道。
「嘿……」低沈的嘶啞聲從門口方向模糊的傳過來,「運氣真好,還碰到個年輕女孩兒……」
我抓緊包擋在身前,渾身顫抖,牙關死死地咬著。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腦海裡滿滿的慌亂,現在要怎麼逃走,我要怎麼離開這裡……
男人。
半夜潛伏進校園。
遇到年輕女性。
會被做什麼事,什麼事都有可能……
新聞經常閃過的跑馬燈,先姦後殺等等……之類的驚悚案件。
就在胡思亂想的時候。
踏、踏,腳步聲移動了。
「你……你……你……你不不不、不要過來!」牙關一鬆懈,講的話完全止不住慌亂地顫抖,結結巴巴地講不出完整有力的話語。
踏、踏、踏、踏,緩慢卻又響亮的步伐,餓狼留著口水,眼眸發亮,盯著即將入口的獵物,深沉的嗓音開口說道:「呵……別想逃……」
「走、走走走、走開開!」我僅有的東西,只有背包,我拿起背包胡亂揮舞,真的砸到了他,他靠得好近!
痛楚從手腕處清晰地傳到大腦。
被抓住了。
掙扎!使勁的掙扎!用盡力氣,拉扯手臂,同時腳也往前方亂踢亂踹,踢中了對方的身軀。
那男人一個箭步撲了上來,直接將我壓制,整個人被禁錮在冰涼的磁磚地上,「不要!不要!不要!救命!誰啊!誰可以救救我啊……!」
我喊沒幾聲,嘴巴就被寬大的手掌摀得死死的,只能唔唔唔得發不出聲音,恐懼充滿著內心,淚水克制不住地湧了出來,眼淚模糊了視線,一片漆黑看不清楚眼前之人,只能看見他明亮的雙眸。
我胡亂地揮舞著手,拍打著眼前的人,但好景不長,馬上被扣住。
壓在我身上的男人氣息滾燙,他漸漸低頭,我懼怕的緊閉雙眼,淚水直流。
「嗚嗚……嗚……」我的嘴被摀實實的,只能流淚,完全掙扎不了。
忽地疼痛從脖頸處傳來,濕潤觸感經過臉頰,最終氣息停在耳邊。
「……這麼晚了,不要逗留在校園內,小學妹。」溫潤且清澈的聲音從耳邊傳來,跟方才陰沈低聲的嗓音截然不同,我慢慢地睜開眼,眼角還噙著淚。
映入眼簾的眸子有些熟識,但此時此刻卻想不起在哪瞧過,腦袋還是空白且混亂。
「對不起。」他放輕聲音,細細的說。
禁錮的力道慢慢變小,手雖然還是摀的很牢,但另一隻抓著手腕的手慢慢地將我的上半身拉起,接著將我整個人牢牢抱住。
輕輕地拍著我的背,開口說:「沒事了、沒事了,只是一場惡夢。」
鬆開手,重獲自由的嘴巴,以及聽到如此說道的聲音,內心湧起一股委屈,憋不住地終於嚎啕大哭起來。
「嗚……啊……嗚嗚……啊……嗚嗚嗚……」滾燙的淚水,宣洩而下。
不知道哭了多久,啜泣聲緩緩平復。
他一直輕輕拍著背,不發一語,直至我冷靜下來。
「對不起。」他又再次說了一遍,「對不起,嚇壞妳了。」
我被他抱在懷裡,卻感受不到一點溫度。
「哎……」捉弄過頭了。
他手伸向口袋,掏出了一個小東西,打開後,甜甜的香氣湊在我的鼻前,是熟悉的草莓味。
「妳不是在日記本裡說很好吃、很喜歡、很想要買嗎。」
「欸……」
他趁著我發出聲音時,悄悄地將甜甜的東西塞進我嘴裡。
啊……是草莓軟糖。
「嗚……」原來……
「……怎麼又哭啦,小學妹。」他又開始哄著說話。
「你騙人……嗚嗚……一直都騙人……」
「我又沒有承認過我是學姊,但妳確實是小學妹呀,每個我寫在上頭的字,都是真的,沒有一個字是假的哦。」
「嗚……不管……你就是騙人……壞人……剛剛還欺負我……」小手搥著身前的人,氣噗噗的撒氣在他身上,甚至張嘴在他肩頭咬了下去。
「嘶……欠了妳的,這下扯平囉。」他疼得倒抽一口氣,「消氣了嗎,小學妹。」
「哼……」我賭氣地瞥頭不理會他。
「這小性子,得治。」他屈指彈了下我的額頭。
「嗚……」伸手揉揉被彈的地方。
「嘿喲。」他一把將我整個抱起,用公主抱的姿勢開始走路。
「你……你你你……做什麼!」
「別亂動,只是去開燈,再吵就真的對你非禮!」
「你……你敢……!」
「試試?」
「唔……」
啪擦,練琴室的燈光明亮起來,我的眼睛不習慣的瞇起,直到舒緩後,才又緩緩睜開。
「欸……」映入眼簾的景象,令我啞口無言,一愣一愣的。
「怎麼啦,看傻了嗎小學妹?」他捉弄般壞笑地看那傻愣在懷裡的人。
「……」我下意識地吞嚥,「教……教授。」是那位作曲課的年輕教授。
「冷靜下來了嗎?」他用充滿笑意的眼神看著我。
「教授怎麼會在這……」我是不是真的在做夢?這惡夢好逼真可怕。
「那妳為什麼在這?」教授反問了我這句話。
「練……練琴呀……」我疑惑地回答。
「這裡是哪裡?」教授面帶笑容的看著我發問。
「就是,練琴室呀……?」
「那有沒有人告訴過妳。」教授頓了一下,接著說:「這間練習室,是私人的。」
「欸?」什麼?私人的?
「不覺得進來的登記表,只有妳一人很奇怪嗎?」他把我放下來,漫步靠近,直至抵在牆邊,手臂就在我的耳邊,只要我仰起頭,就能碰到教授的臉龐,我能感受到他彷彿在掃描的視線。
「我、我以為這邊比較偏遠,沒有人想過來。」嘟嚷的小聲回答。
「呵。」教授看著低頭的學生,受氣委屈的模樣,真是……
他用手將我的下巴抬起,視線與教授交錯,明亮的眼眸中,帶著笑意。
「說話的時候,要看著別人的眼睛,才有禮貌。」
教授一說話,我才發覺到一件事,「太、太近了!」我用手放在前方,想將他往外推,奈何身子還因為剛才的驚嚇有些發軟,根本使不出多大的力氣。
「妳啊,未經許可,進入私人領域,要怎麼處置呢?」
「教授……你想做什麼?」
蹦的一彈,腦袋瓜又被手指狠狠地彈了一下。
「又胡思亂想。」教授嘴角帶著笑意,「就罰妳晚上加練好了,還有曲子多寫幾首,寫到我滿意為止,伴奏的話,不用擔心,不是有我嗎,嗯,聽起來不錯哦。」
「……惡魔。」怎麼那麼像小米在懲罰人的時候啊。
「哦,假日也過來好了。」教授挑了眉,彷彿在說待會順路去哪的口吻,
「不、不用了!」
「對了,日記本以後還要繼續寫哦,妳在裡頭寫的內容都滿有趣的,可不要停下來啊。」
「啊!裡面寫的秘密……!女生的……!」我意識到以前寫的私密話題,天哪,太羞人了!嗚嗚嗚嗚嗚……
「最後,有個教授每天幫妳額外加課、練琴兼伴奏,還天天租用私人練琴室給妳……妳覺得……要付多少的費用呢?」
「我又不是自願的嗚嗚嗚嗚,教授是惡魔,教授是壞人,一直欺負我嗚嗚嗚嗚,不要啦……」聽完那些東西後,小臉整個垮下來,委屈得不得了。
「呵,不用擔心,慢慢還就好,我先收下本金啦。」
「唔……!」
被吻了。
教授吻我了。
嗚,教授犯規……
【111年XX月XX日】
啊,海浪好平穩,浪打在船身的水花聲,好療癒~
天氣真好呢~
真沒想到能得到巡迴演奏的機會。
今天是上來郵輪巡迴演奏的第三天,團裡的人真的都好厲害呀!
尤其是打擊部的,那個節奏力道,真是明確,絲毫不拖泥帶水,帶領著大家一起跟上旋律。
啊,雖然很不想說,但指揮先生也很厲害啦……
大家看著指揮先生的眼神都閃閃發亮,團員們好像都快把指揮先生生吞活剝了,哼哼,最好快點!省得出來禍害人間!
……
……
「小妮子,吃醋啦。」
「誰、誰吃醋,你全家都吃醋!」
「太太,吃顆草莓軟糖吧。」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