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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奧雷菲歐亞聖劍奇譚錄-80 王的心願

作者:笨鴨│2019-12-25 06:42:52│巴幣:0│人氣: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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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不要再為了任何人使用那個力量,不管是我,或是其他人。」

提亞看著我,帶著一股濃郁的悲傷。
聖人祝儀之後,我與熟識的那幾個人一同在房間裡,在毫無預警的狀況下,提亞對我這麼說。
我也不是不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復活與完全治癒的力量非常稀有,但代價也相當大,為了我的性命這麼說也沒錯,況且我也不想再失去記憶了,只是……。

「你一定得在人這麼多的時候說嗎?而且之前已經提過了吧。」

坐著的有我、提亞、維札、拉維爾跟亞娜逸絲,站著的則有潔西亞、卡珊德拉、雷諾,按照這個情況,應該是半正式的場合吧,這樣一說總覺得超奇怪的。
但代替提亞回答的是維札,他悠閒地玩著手上的湯匙。

「別想太多,親愛的聖王大人只是覺得有必要告知我們這兩個婚約者這件事而已。」

「什麼婚約者啊,你在祝儀上還害我不夠嘛。」

維札人在祝儀上就跟提亞爭起來,我家的家務事一瞬間就成為全國茶餘飯後的笑柄了,那群開賭盤的通通都是渾蛋啦,可惡。

「我覺得那個時間點沒什麼不好啊,比起一堆人偷偷摸摸的送禮物討好你跟你周遭的人,公開的說我可愛的妻子會平等對待他的丈夫們,所以就別來試圖分化我們夫妻堅定的感情不是很好嗎?」

「你啊……。」

整個無力了,我扶額一臉擔憂明天走出門會不會被各種意義不明的笑容所祝福。
算了,隨便都好,反正從我醒來就應該要知道有這種結果,反正再糟不會再比失去記憶那時候糟了吧。

「別露出那種表情嘛,你這樣會讓他們兩人會擔心的喔。」

「我才沒有露出什麼奇怪的表情,你既然不在乎就不要隨口亂說。」

「我很在乎啊,不過我是想著晚上要怎麼安慰你比較好。」

我覺得胃好痛,誰能把這傢伙給拖出去啊,從那天以後就變得超級黏人,說話都像是含著糖蜜那樣黏膩的噁心。
決定無視他的發言,我把頭轉向提亞那。

「……抱歉,我們剛談到那了?不要再許願對吧,放心,我不會亂來的。」

知道我不太開心,提亞伸手把我撈過來放在腿上,讓我靠在他的身上。

「不需要理會那種愚蠢的發言。」

「喂喂,什麼蠢啊,我可是在對我妻子宣洩滿腔愛意的好嘛,倒是你別藉故佔便宜。」

被維札這樣一說,提亞的手抱得更緊,還親了臉頰。
又開始了,你們兩個不要再鬧了啊,上次這樣,上上次也是,今天不會又要爭得你死我活吧。

「還是放我下去吧,你也希望好好地把事情談完不是嗎?」

提亞猶豫一陣最終還是鬆開手,但我沒有坐回原來的位置,只是往亞娜逸絲旁邊湊過去,她很開心的拍拍旁邊的空位要我坐下,而原本坐在空位左邊的拉維爾說。

「坐吧。」

「謝謝,不然真的沒完沒了。」

亞娜逸絲握著我的手,宛如花朵般的微笑在臉上綻放。

「因為大家都很喜歡克利啊。」

被這樣子毫無防備的直擊,我糾結了幾秒,不敵她人畜無害的笑容,坦白的回應。

「……我知道。」

「我也最喜歡克利了唷。」

我摸摸亞娜的頭,她就像可愛的小貓那樣讓人憐愛。
但打斷這一份短暫幸福的是來自後方大臣的話語。

「陛下,恕我諫言,我並不覺得她何嘗不可再次使用那種力量,既然是為了陛下您,那也就是為了薩奧雷菲歐亞,作為一個人雖然說這種話相當殘酷,但是做為一個臣子」

「閉嘴。」

彷彿知道提亞會大發雷霆,雷諾鏡片下的眼瞳帶著一點無奈,在場的其他人對這番言論有人嫌惡,有人擔憂,還有某人一臉笑,身為當事人的我倒是不覺得有什麼。
這的確是很現實的考量,有這麼方便的力量並不是件壞事。

「如果陛下您不希望她再使用那種力量,那應該就試著製造不會讓她有機會使用的環境,而非這樣單方面的請求聖女大人。」

原來不是要挖苦我,而是拐個彎責備提亞那些荒唐的日子嘛。
以為自己會被憎恨著,只是沒想到愛戴他的人不在少數,如果提亞就那樣死去,或許沒有人敢說自己喜歡這個為了阻止國家被拆到骨肉分離而肆意下殺手的國王,就是因為當時的我許下了聖人的願望,讓那些人覺得「聖王也是被聖神所愛」才展現的奇蹟。
雖然我覺得當時的我腦子一定是灌水了才會這麼做,現在要我再許一樣的願望我可能很難自動自發心甘情願的吧。
作為一個務實的冒險者,我嗤笑一聲。

「這種事情,就要聖王大人多多努力了,我會在旁邊好好看著的。」

這樣的回答讓提亞帶點驚訝,隨即把頭撇過去,在我還沒理解是什麼意思的時候旁邊有人發難了。

「你那什麼反應啊,克利香緹好歹是我的妻子,可是要跟我回去亞薩其諾的。」

面對維札,提亞簡短的答。

「她不回去。」

然後兩個人就開始為了我要去哪這件事吵了起來,唉。




夜之聖人突然的發言,讓我不知所措。

「你說什麼……。」

在湧出更多疑問想要回問之前,另一個男子緩慢地從他背後出現,站在旁邊,外表年齡看起來跟維札差不多,紫紅色有著金色刺繡的衣袍,在只有幾盞油燈照明的灰暗室內勉強可以辨認,他用著優雅的嗓音訓斥夜之聖人。

「『影』,我准許你對她說話了嗎?還是說你對龍之國的巫女有非分之想?」

他旋即下跪,低頭回應。

「屬下不敢,只是怕那樣的廢物觸碰公您心愛的花朵會讓他受損。」

原來他就是公嗎?還有花朵是怎麼回事。
基輔現任的「公」,祁.朝,作為「朝」領地的領主,整個領地的人都擁有「朝」的姓,也有不少其他領的領民會以當時的公姓氏作為自己的姓。
在基輔生活的人,會以出生的領的姓做為自己的姓,簡單來說就像是「克利香緹(自)亞薩其諾」這樣的感覺。
以前得知魯迪是基輔人的時候,問他為什麼不用自己的姓,他隨口回答說「那裏已經不再是我的所屬,既然如此也沒有必要跟著姓。」,而魯迪的名字也只是他用自己原本名字諧音去取的,說是在薩奧雷菲歐亞還是有大眾一點的名字比較好。
我放下「莎莉雅」的手,對上公的視線,他勾起了笑容斥責夜之聖人。

「『廢物』這種話是在說你自己吧?除了奉承我以外還會些什麼。」

「那麼說就太傷人了,夜之聖人是非常出色的魔法師,我對貴國的魔法很感興趣。」

我故作鎮定,雖然知道對方可能不會馬上動手殺我,但傳聞公的性格古怪,這樣一插嘴會不會腦袋落地我也無法肯定。

「野蠻人啊……,也許賞給你這種人剛好呢。」

完全無視我的發言,他轉頭望著夜之聖人,冷哼了一聲。

「只要能在公的身邊服侍您就是最大的賞賜了。」

公的笑容卻在聽見那句話的時候斷掉,表情就像看見穢物那樣嫌惡。

「滾,看到你就想吐。」

「是,那屬下在外待命。」

望著兩人眼前的互動,我不禁猜想他們感情不好?但傳聞中夜之聖人是眼前的「公」所發掘的,還因為如此聲望相當高。
不過也有可能是薩奧雷菲歐亞的國王是個笨蛋吧,我這樣想。
醒來之後完全無法把提亞跟傳聞中殺人如麻的聖王接在一起,雖然大家說是因為我的關係變圓滑了很多,但只對我好這回事聽說一點也沒變,好到我懷疑要他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都會答應。
如果當初堅持要他帶我去前線,或許就不會有現在這種窘況了,雖然我覺得會被抓的問題在我……。
這時一句話打斷那些毫無營養的思考。

「不是話很多嗎?野蠻人。」

我聳肩。

「作為龍之國的野蠻人巫女,我以為我現在閉嘴會是比較好的選擇。」

既然對方瞧不起我的存在,那也不需要什麼禮節吧,反正橫豎都是死。

「我喜歡有自知之明的人,我准許你報上名來。」

「克利香緹.艾吉卡。」

簡短的回答,隨即空氣陷入靜止般凝重,他的雙眼打量著我,似乎在想些什麼,旋即,說了一句。

「你知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嗎?」

「沒錯的話無非是想要我使用『大神的奇蹟』吧。」

「你不害怕嗎?」

「為什麼要害怕?現在的你不就兩個選擇,不是逼我用,就是殺了我再找新的適任者,為了不想浪費時間才選擇跟我談話的吧。」

公低聲的笑,就彷彿知道我會那樣回答他。

「那麼用吧,我命令你。」

「我拒絕。」

「所以你選擇死亡嗎?」

他的語氣沒有一點憤怒,沒有悲傷,也沒有一點憐憫,只是毫無溫度的傳出來。

「我只是想你要復活誰。」

他的視線轉向了旁邊的「莎莉雅」,我也轉過去看。

「讓我的『花』沐浴春天的朝露而醒吧,那樣的話我就饒你一命。」

如果眼前的不是人,那也不再是我認識的老師了吧。

「……靈魂轉移的術法嗎?」

心中充斥著無奈,我一口將所想的東西給說出來,也猜到大概是怎麼回事。
原來把靈魂封印封在屍體上會像這個樣子,空有靈魂卻無法驅動肉體生命的活屍,即使使用了防止加速腐爛的處理,依照屍臭來看大概一周前還活著,其他人應該更早就死了。

「真意外,你是第一個正確答出答案的人。」

一點都沒有露出驚訝,面前的男人嘲諷般的回應,我搖搖頭。

「畢竟以前看過那樣的東西,這種魔法本應不該出現在這世界上,封印靈魂,轉移到其他物件上,怎麼想都不應該是個當權者該有的行為。」

「所以你要用你那可笑的『正義』做什麼呢,野蠻人,我命令你,將那尊肉體跟靈魂接上,治好他。」

我沒好氣地把頭撇過去。

「我說過了,我拒絕。」

他挑起眉,語氣輕鬆地說。

「你不賭一下他復活以後會變回你恩師的可能性嗎?」

「我也不是笨蛋啊,知道他的徒弟為了救他又送了些什麼給聖物,他一定一醒來就掐死我,我幹嘛找罪受呢。」

先不說老師,如果那三個人在我面前一定說什麼都不讓我用,我也沒興趣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畢竟死亡都是早晚的,雖然會害怕消逝,但消逝了卻不要為了想要挽回些什麼而後悔,雖然有很多話想和莎莉雅老師說,但那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
何況眼前的這個人絕對不會讓我有賭一把的可能性,想必是有相應的對策,真要把老師復活起來,想必又會再殺了她讓身體裡現在被封印的靈魂穩定。

「那我只好殺了妳,再找新的適任者吧,反正慢慢找,總有天會有可憐的野蠻人為了不被我殺死許願的。」

「請,只要你殺得了我的話。」

我又不是第一天幹冒險者,這種無法從中獲利就想翻臉的人早看多了,雖然有些盜賊是不管給不給錢都會動手的啦,眼前這個大概算是三分良心,最後都會把你賣了,只是好心點讓你苟延殘喘幾天。
看著他抽出腰上配戴的長刀走近,我站起來,雙手環抱在胸前。

「跪下,野蠻人。」

刀往我膝蓋的地方掃去,然而我只是淡淡的說。

「我並不是打不過夜之聖人,我只是不想出手而已。」

在接觸的瞬間,刀折斷了,斷刃插在牆上。

「魔法?不可能,你應該無法使用才對。」

「就只是魔力喔,體內的。」

雖然我也是在某一回特訓的時候,和路過的維札請教了「身體強化」魔法的相關知識,讓身體強化的類型是用魔力填充身體想物理增強的部位,部分強化的時候相對強度會比較高,而「身體強化」則以包覆全身才被稱為完整的強化魔法,填充大部分以肌肉為準,也是效果上比較理想的使用法,相反來說,因為骨頭、關節等部位所分到的魔力量少,所以攻擊肌肉層較薄的地方,甚至是眼睛、頸椎這類位置都是破解這個魔法的方式,我那時還狠狠地吐槽「戰鬥能力強的對手光是要打中那些位置就不可能了,何況還使用那種魔法」這回事。
這跟那有什麼關係呢,也就是說,我體內的魔力已經多到隨時都跟開著「身體強化」的狀態差不多,雖然平常沒有讓魔力維持在身體內循環的練習,但只要有那樣子的狀態,破點皮用肉體擋下刀劍也非不可能的事情。

「你……。」

「害怕了嗎?」

公高傲的俾倪,一臉不悅地回應。

「說是那麼說,但還是被抓回來不是嗎?」

「如果你是要耍嘴皮子就恕我不奉陪,被這樣抓著一天,你們也不給客人吃飯的嗎?要趕我走隨時歡迎。」

就這樣大喇喇地走出去不知道行不行,雖然我擔心一走出這個封魔法陣,這座城就毀了,至於是被誰毀的,嗯……我還是想想要留下還是離開好了。
走出去除了要和夜之聖人戰鬥以外,還有駐守在這裡的幾萬兵力,單挑不是辦不到,但要考慮到那之後的事情,如果在一天半後前線趕到紅野,或許我還可以趁亂逃走。
眼前的人雖然沒有噴火,但是一直在觀察我所說的話真假到底多少,又瞥了那把斷掉的刀刃,嘖的一聲,將「花」拉起,無視那個會讓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帶她轉身離去。

「總算是安靜了。」

我將靴子脫下,剛剛被扔進來的時候沒注意到這房間裡是不穿鞋的,雖然公也穿著鞋子踏,只是按照地板的材質並不適合鞋子在上面走,這是用藤還是草編的嗎?因為在商店不會看到,也為了安全沒有在紅野住宿過所以算是頭回看到這個東西。
將鞋子擺在門口旁的小台階,我找塊布把採髒的地方給隨便抹一下,反正無聊的要命,就只是換個地方罷了,這讓我想起亞娜逸絲的房間,也是這種席地而坐的,說是對翅膀的負擔比較小,雖然提亞的翅膀也很大,不過倒是沒看他喊過半句痠還是重之類的。
想著自己要是有一對翅膀這件事的時候,突然想起重要的事情。
我剛剛是不是跟提亞在通信還切掉聯絡了……。
冷汗直流,這時候再接上好像有點,可是換個對象讓情報落差好像又不太好。
最後還是硬著頭皮接上,至少報個平安吧。

提亞?

……你沒事嗎,情況怎麼樣了。

軍神死了,被填充其他人的靈魂製成活屍偶,公希望我用聖物的力量將屍偶復活成人,當然,我沒有答應,短時間內我不會有生命危險,如果前線抵達紅野,我會試著逃離。

真的,沒事嗎?

突然一抹心痛隨著那幾個字浮著,我想他一定嚇壞了吧,其他人也是。

嗯,我沒事,你不要太苛責玖茲渥馬,畢竟是不可抗力,我很快就回去了,也幫我跟維札還有拉維爾說聲吧。

後面稍微談論了一下夜之聖人的能力,並約定明晚會再連絡後將通訊切斷。
我席地而臥,看著小通風窗外的景致,想著稍早有關復活的對話。
人的生命只有一回,如果為了滿足其他人的慾望而使用這份力量,那被復活的人也無法得到幸福。
即使那個人希望被復活,這麼做也是不對的,不對的……吧?
我瞇起眼,想著自己的原則,與擺在眼前被「以前的克利香緹」打破的事實。
正因為是那麼溫柔的人,我才會不顧一切的做嗎?不是這樣的吧,私心這種事,會去思考,還真不像是個冒險者,還是說那時的我放棄當冒險者,只是想守在他的身邊而已。
我嘆氣,翻了個身。

「肚子好餓啊。」

原本我悠閒的上午茶兼中餐就這樣子被毀了,現在連晚餐都沒得吃,可惡,果然還是應該逃走的嘛,偷個食物再回來躲這種的。

「從外面都能聽到你在要飯吃,你也太沒有危機意識了吧?」

將頭稍微彎過去,一個人橫著出現在我的視野裡。
這是在防止我逃走嗎?

「你沒走啊。」

我說。

「吃嗎?」

看著遞過來的食物,我坐起身。

「你這樣給敵人食物好嗎?」

他在我面前坐下,啃著他另一隻手上的餅,與其說餅不如說是有餡的麵包,隔水蒸熟,外皮相當柔軟,我看著手上的那份,拿起其中一個什麼也沒想的吃了,肉餡的,好吃。

「你二話不說就吃了,早知道在裏頭下毒。」

「要下毒不需要這麼早就來,應該等個兩天餓到不行的時候再偷放個什麼就自然死亡了。」

男子發出笑聲,把原本蓋著大半臉的斗篷兜帽掀下,他銀灰收臉的短髮比維札要長一些,但又比拉維爾短一點,黑眸像是黑曜石那樣。

「奇怪的女人。」

「這是我要說的吧,你這樣扮雙面人不累嘛。」

而且演技也很爛,這傢伙跟拉維爾一樣是不適合演戲的那種吧。
他把雙手往後撐,露出鬆了口氣的樣子。

「超累的,要不是不能走,不然我也不想。」

我把最後一口塞進嘴裡,這東西吃起來沒什麼麵包屑還真方便,下次請教一下做法好了,不過感覺放一天就會乾掉。

「所以為什麼會成為夜之聖人?你不是基輔人吧,還是說那是你的假名,齊恩.羅德立克。」

換他躺了下去,用手撐著頭。

「薩奧雷菲歐亞對我的認識只有名字嗎?真讓人失望。」

「畢竟你只在基輔活動,平常國家又只有表層的商業往來,要不是魯迪曾跟我說過你的能力,不然我也不會知道眼前的魔法師是誰,他可是稱讚你很強的。」

他豪邁的笑,就像是冒險者公會裡常見的男性冒險者那樣,無法把他和敵人聯想在一起。

「沒辦法,我是『放逐者』的孩子,是被迫捨棄領姓的後代。」

「放逐者……。」

「我父母被趕去了賽凡提斯亞斯,羅德立克是那時候用的姓,正確來說我是在賽凡提斯亞斯出生,後來被基輔抓來當奴隸,至少有一半的歲月待在這裡吧。」

我眨眨眼,看著眼前這個若無其事談論著自己過去的人,做為失去自由的奴隸,還不配領有原本自己歸屬該有的姓。

「然後在十幾年前繼承了聖物嗎?」

「是啊,這也是為什麼現況會是如此。」

他拉開了領口,露出一點奴隸用的印咒,奴隸的魔法比較接近暗示型的強力催眠,由主人的血做為媒體配合刺青做成,只要發動印咒配合命令就必須執行,不然會因為精神制限的反射效果身體感到不適,完成之後除非主人死去或是主動解除,不然會一直存在。
受到其他人的嘲諷,被公視為礙眼但又必須的存在,連稱呼他的名字都感覺到噁心,更不屑叫他夜之巫子,才有了「影」的稱呼。

「你辛苦了,一個人就算了,一整個國家都那樣應該很辛苦吧。」

「我可不是要你可憐我,何況你不也是嘛。」

抬臉暗示我的身體問題,我只能攤手。

「聽說我出生沒幾天就變成殘缺了,不過我只能說我的運氣很不錯,能夠得到幫助,基輔有你在要潛入探查我的事情並不難,所以該知道的你都知道吧。」

他一副覺得我在說謊的樣子。

「我還以為你也跟我一樣是奴隸的命,還被迫當三個男人的床伴,想說可以同情你之類的,沒想到還真的就跟知道的一樣簡單嗎?」

我苦笑,那麼複雜的關係叫簡單,奴隸床伴跟主人之類的要叫什麼?他腦袋到底裝些什麼東西。

「如果你得到的情報沒錯的話,就是那麼簡單而已,齊恩。」

他閉上眼睛,勾起嘴角。

「受到疼愛的滅國巫女……呵呵,假如直接當上女王就更好了,至少我像現在把你搶過來領的功勞與獎勵可以好一點,克利香緹。」

這算是被他認同了嗎?我有點無奈。

「滅國啊……真讓我治理國家才會滅國吧。」

雖然沒滅成,但做為王把整個政權裁換,在沒有大量死傷的狀態下鎮壓,然後又輕易的把王位交回去。

「你在這裡可是赫赫有名喔,滅國的龍之巫女,若是沒有『大神的奇蹟』,我想公也不會那麼急著把你帶來。」

「所以基輔的貴族才會對我這麼不客氣嗎?要我交出聖物什麼的。」

望著他腰上掛的那把被沒收的火之聖物,他知道我在看那把劍,坐起將劍抽出來,微光照在刃上,飄在周圍的是冰的寒氣。

「這真的是那個東西嗎?連張紙都砍不了,也沒有辦法砸。」

「那已經被設定成只有我跟新的契約者才能使用,其他人拿在手上比拿一隻木杓還爛。」

那時候火之聖物算是與水之聖物締結暫時契約,所以做為水之聖物的持有者,我可以短暫使用部分火之聖物的力量。
齊恩用力把劍朝地上甩去,劍尖在碰觸之前自動停下,反讓他差點失去重心,拿起來又看了半晌,默默地收回鞘。

「我就先幫你收著了。」

「話是那麼說,你也不打算還我吧。」

「當然,不過要獻給公又是一回事。」

「你不是對他宣示忠誠嗎?而且奴隸印……。」

他不懷好意的笑。
難道說,奴隸印的主人不是公,而且對象已經死了嘛。
所以他現在單純是因為想待才留在這裡的?突然覺得有些困惑。

「反正我都都快死了,不差告訴你這回事吧。」

「死?你是說,聖物的副作用?」

按照他的使用方式,在連續高壓的使用聖物,對精神力和體力消耗都非常嚴重,這樣使用十來年就讓肉體的承受極限無法負擔了嗎?
接受到太多資訊,我的腦袋不停運轉。
回到紅野的時候他的確像是快要虛脫那樣,若不是想要得到情報,不然是有很大的機會在那段時間內純以肉體搏擊打贏他。

「你既然知道我就不囉嗦,我被其他領的領主命令輔佐現在的公取得整個基輔甚至是龍之國,所以我不得不遵守。」

「……我知道你希望我怎麼做了,真是不划算的委託。」

幫忙解決那個領主這類的內容沒錯吧。

「聰明的女人真討人厭,那個說是你的老師的女人,也很討人厭。」

「莎莉雅老師?」

他把視線移到其他地方,悠悠的說。

「『讓集結的兵力攻擊這座別墅,殺光最好,不管是活物或是死物。』口信大概是這樣吧。」

的確很有老師的風格,死前訊息也是留這種實用的嘛。

「還真是讓人開心不起來的口信,公造了那麼多屍偶?」

「只有『花』會一直換身體,現在這裡死了多少人就有多少屍偶兵。」

聽起來不妙,的確,比起治癒,做成不會感受疼痛的屍偶,只要能簡單操控行動就可以當做盾牌使用,所以除了公跟領主以外,還有施法的術者。
按照他們擊退的人數,沒有被埋葬的屍體至少有一半,部隊來到紅野會是一場硬仗。

「『花』是誰?有讓他珍惜成這樣。」

「就只是被那傢伙未婚妻殺害毀屍的奴隸侍女,公知道以後一劍殺了未婚妻然後把她的身體做為第一個容器,然後一個接著一個,到現在,至少三十年吧。」

三……這段時間他為了這件事殺了多少女人,五百?或許更多。
當上公變本加厲也不是沒有不可能的事情。
齊恩站起身子背對我,深呼吸一口氣,隨即帶上兜帽,回頭對我說。

「該慶幸只等了三十年你就出現了嗎?」

為了殺死滿足私慾的王者,眼前的人正在等待我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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