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雖然有雷藤鞭這種麻煩的魔物,但嘉特麗與影風也早已蓄勢待發準備完畢,嘉特麗手指一揮,讓惡魔率先踏入雷藤鞭的範圍。
一如資料上所言,偽裝成藤條的藤蔓們,紛紛鬆開主枝,用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竄向惡魔。
「啪啪啪啪啪啪!」粗壯的觸手與高速的揮擊相加就是恐怖的力道,資料上寫的一點也沒有誇大,觸手在空氣中甚至傳出了破空聲,雖然惡魔也想要進行閃躲,但卻被連續的揮擊作用力打的近乎無法移動。
那些觸手甚至揮一下就可以在惡魔粗糙的肌膚下抹下不可抹滅的烙印與鞭痕,深可見骨、血流潺潺。
然而這些觸手,比起隊長的觸手可差地遠了!隊長的觸手粗硬又堅韌,雖然雷藤鞭是有智慧的生物,但比起隊長而言還是稍不靈活了一些,隊長的觸手還時常附帶銳利的刨刃,所以惡魔雖然十分艱難,但還是硬挺了過來。
這時影風也加入了戰局,他手上的聖光球發出祥和的光輝,化作一股生命力浸潤著惡魔裂開的傷口,那些傷口就這麼修復又被打破,打破了又被修復,還好惡魔不是一般人,也許根本沒有痛覺,才能承受這麼劇烈的傷勢反覆,若是一般人想必早已痛到想自殺了吧。
在影風的幫助下,嘉特麗就不必再耗費血液召喚更多的惡魔去消耗雷藤鞭的精力,很快地就可以看見那些雷藤鞭的動作慢了下來,而惡魔卻還堅挺著。
「謝拉!」嘉特麗對影風比了個讚說道。
說完之後,嘉特麗又說道:「莉莉,冰凍藥劑準備!」
就在雷藤鞭準備收回藤蔓之時,惡魔快速的抓住了藤蔓的中段,並且一隻惡魔抓著兩根,將雷藤鞭擒抱在自己的懷裡,這時嘉特麗也看見了藤蔓的尾端,那個像是根的弱點,她往前走了十公尺,讓自己進入了藤蔓的攻擊範圍,讓雷藤鞭也進入了藥水的射程之中。
雷藤鞭不停的掙扎著,甚至強大的力道導致惡魔重心不穩在地上翻滾,隨著雷藤鞭的力道而扭動著,但好在這次召喚的是大型惡魔,什麼沒有就是皮糙肉厚力氣大,死命地將雷藤鞭抓著不讓掙脫。
雷藤鞭似乎察覺了嘉特麗的意圖,快速的用剩下的兩條鞭,揮向了嘉特麗的後背,而這時影風手裡祥和地光輝變得更為有侵略性了一些,發出著異樣的高熱,直接發出兩道聖光束攻擊那兩條藤鞭。
但這藤鞭是經歷過燒毀廢土後所產生的魔物,對於火、熱等抗性極度高,聖光束攻擊居然只是利用作用力和神聖屬性把藤鞭震飛砍斷,並沒有對整株魔物造成傷害。
然而事情並沒有雷藤鞭小小的腦子想的那麼簡單,那光束只是誘餌,真正的殺手鐧是--
只聽前方傳來了砰一聲,雷藤鞭變成了松鼠!
松子腦袋明顯比植物大了一點,只見那松鼠轉身一溜菸就跑的不見鼠影。
恩,跑掉了。
跑掉了。
「……?」嘉特麗嘴角一抽,看著影風目光有些猶疑,艱難的思想鬥爭後,她啟唇問道:「你可以把雷藤鞭變成松鼠的話,你一開始沒有這樣做,是想看惡魔被觸手PLAY嗎?」
「他靈活成這樣,我也要找到好時機才能丟到,不然丟到惡魔怎麼辦。」影風此時依然維持著自信的微笑:「快跑吧,在他變回來找我們報復之前。」
總之,嘉特麗的眼神變了,為什麼影風沒有反駁她呢?難不成真的喜歡觸手、鞭笞一類的,說不定他可以去當隊長的左右手呢,不過身在魔獸區之中,要閒情逸致的嬉鬧她也沒辦法,總之就繼續往深處走吧。
兩人再繼續往前走,運氣好巧不巧,就這麼遇見了那出名的花蛸,嘉特麗嘴角抽了抽,向影風問道:「這個,你可以應付嗎?你那個把魔物變成松鼠的東西還有嗎?」
但還未待影風回答,嘉特麗就開始頭暈目眩,她知道不好,但卻已經來不及了,她陷入了深深的幻覺之中。
幻覺中,她回到了那片野薑花海,而那名穿著潔白洋裝的少女又在對她微笑。
而她依舊躺在花海之中,看著少女嬌美的面容。
「嘉特麗,妳怎麼又在這裡睡懶覺!」那名少女活潑的問道。
又是這個夢嗎……?嘉特麗心裡想著。
對,又是,只要她陷入了睡眠或是幻覺之中,看見的永遠是這個少女,在阿斯嘉特如此、在蔚藍礁域如此,在這裡又是如此。
但她總是無法抵抗,在這個少女的聲音以及氣息中,她甚至願意永遠不要醒來,就將肉體丟在那危機四伏的燒毀廢土,只要精神停留在這個溫暖的野薑花海,有她就好,這樣就好了。
在廢土區外的嘉特麗露出祥和安寧的微笑,彷彿做了一個很甜很甜的夢。
但夢還未結束,花蛸卻不打算這麼便宜她,那碩大的觸手捲來,就要將嘉特麗丟進自己的消化器官之中。
在外面的影風已經焦急不已,抱起早已癱倒的嘉特麗就趕緊的往外跑,雖然就算沒有影風,莉莉也會帶著嘉特麗跑就是了。
等著影風氣喘吁吁的把嘉特麗帶出燒毀廢土區時,嘉特麗的唇角依舊帶著笑容,沉迷幻夢之中,苦於徘徊記憶織成星宿的迷陣而無法離去。
終於在影風的呼喚中,那片花海漸漸遠離,她甚至依依不捨的握住那名少女的手,親吻那名少女柔嫩的臉頰,才緩緩的張開眼睛。
「我睡著了嗎?」她的唇角彎出自嘲的弧度,離開了影風的懷中,自己叫出玹月鹿騎了上去,沉默了半晌才說道:「剛剛那是花蛸,會施放幻覺粉末,沒想到我還是中招了,謝謝你帶我出來,我欠你一條命啦。」
試圖開個小玩笑,但嘉特麗卻笑不出來,她甚至內心止不住的埋怨,為什麼影風要把自己救出來,她甚至可以在那甜美幻覺中邁向死亡解脫。
她搖了搖頭:「我先走拉,感覺不太舒服,下次在跟你一起約會吧。」說完,就騎上了弦月鹿,回到了南弗會館之中。
在房間裡,她呆坐著,一種無形壓抑的情緒形成蛛網,將她牢牢包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