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眼望著瑟縮在角落發抖的小男孩,納悶著明明他的手是被綁在前面的,為什麼不把嘴邊的布條拿下來?難道他不知道只要自己大聲喊叫她就只剩逃跑一途嗎?不過當她摸到腰間的刀柄時才意識到自己在這間僅有一道燭光的廢棄倉庫中看起來有多恐怖。也是,幾個小時前她才把這小鬼從豪宅的院子抓出來,遇上沒有預期的驚嚇總是令人特別印象深刻。
但贖金是個問題。
「嘿,小鬼。」奧莉維亞刻意站到背光處讓影子投在他溼答答的臉上,用冷漠至極的語氣說:「你說怎麼辦?我的夥伴沒有拿到錢,這下我是不是該把你宰了?」
小男孩聽了驚恐地把身體縮得更緊,搖晃的視線在奧莉維亞摸在刀柄上的手與她在陰影中反射燭光的雙眼間跳動,呼吸聲有如鼓風爐般響亮。雖然嘴上這麼說,她還是沒辦法打定要不要繼續等下去。她不覺得自己是個善良的人,這小子恐懼的模樣更讓她興起了一股想要好好聽聽他尖叫的衝動。但這裡不是適合的地點,只能用比較快結束的方式來享受眼前的大餐。
「你習慣的手是哪一隻?左手?」男孩搖搖頭,速度快得連淚水和鼻涕都甩了出來。「那就是右手了,左手少一根手指頭應該不會困擾吧?」
聽著他被悶住的呻吟,奧莉維亞忍不住笑了。送禮確實是個催促付錢的好方法,但也有可能因為過於激烈讓贖金徹底告吹;話說回來,整件事從根本上就有點不對勁。
她快步走到男孩身前搔了搔他滿是濕汗的頭髮,在他耳邊低聲說:「你家有的是錢、土地多到每天放火燒都燒不完,為什麼你爸媽還是不肯付出這點黃金呢?小鬼,告訴我吧。」
粗暴取下他嘴邊的布條後,雙齒打顫的聲音立刻蓋過了急促的呼吸。他的聲音很甜、很細,就像一般貴族的孩子會有的細緻聲嗓;但奧莉維亞發現了藏在其中的不和諧音律。「他們……不會付錢……求求妳……不要砍我的……」
「不會很痛的,你也不常用到小指不是嗎?別這麼小氣嘛。」
「求求妳……」
掛回布條後她往後退了一步,一邊環顧空蕩蕩的木製倉庫一邊思考現在的處境。再這麼和他玩下去就把持不住自己了,更何況風險會隨著時間越來越高。那些皇家守衛蠢歸蠢,但幾百個智障還是能成為一群不能小看的力量。
奧莉維亞抽出刀在男孩面前以拇指擦過刀刃,看著他緊緊閉上眼發出嗚咽的模樣、仔細品嚐從腹部往上竄的酥麻感候滿足地嘆了口氣。還是乾脆把他帶在身邊玩玩好了?用點手段把他運出國界似乎不是什麼問題,就經驗來說,以守衛們的搜索效率大概要等到十天後才發現這小子已經不在國內了。
但如果有這筆錢的話也能在其他國家過上好日子,想要小孩的話隨便一買都上百個,也不用冒著被他背叛的風險……她蹲下身移動刀尖撥開男孩的瀏海,以刀背在那細嫩的皮膚上壓出淡淡的痕跡。他壓抑的尖叫幾乎摧毀奧莉維亞最後的理智,太可愛了……快忍不住了……不行,要保持專業。但她仍然輕輕割開男孩髒兮兮的華美衣服,期望在底下看見令人垂涎三尺的白嫩皮膚。
她卻只看見滿是瘀青和血痂的身體。
難怪沒有贖金。
奧莉維亞割斷男孩的繩索和布條,收起刀直直望進他的眼裡。本來他還嚇得不敢睜開眼,直到發現她毫無動靜後才勉強瞇開一眼瞅向她被燭光照亮的表情;緊繃的小小身體漸漸放鬆了下來。
「孩子,想回家的話就要少根手指、不想被砍的話就跟著我走,你要選哪個?」
男孩停止了抽泣,說出了答案。
但話說回來,近期這系列短文已經變成了抒發情緒的管道之一了,雖然有點騙人的感覺但還是要請大家多包涵,包涵我這個無可救藥的怪傢伙;畢竟這樣看起來自己的情緒定義似乎和常人不同。
有很大的不同。
十分感謝願意閱讀這七篇毫不隱瞞自己心病故事的讀者們,希望這樣的調調不會把大家嚇跑XD
也許是因為故事寫得還不夠多還沒辦法好好掌握高低起伏,但我會盡可能以一般讀者的習慣來構思長篇故事的,這方面還請大家放心~
好想趕快把稿子修完著手寫《原始人》啊,真的「很喜歡」杜可可娜後半段的旅程~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