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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第1號結局】

作者:★唯獨★│2019-11-10 09:53:08│巴幣:6│人氣:441



  終於,在父親的慇慇期盼之下,我人生的第二大事件終於要來了!



  渾渾噩噩的活了三十幾年,在她的馴化之下,我竟然在這時才了解甚麼叫作責任感!更慘的是,要不是認識了她,我想我大概永遠不會意識到或長出這東西吧,哈哈哈……這份有點青澀的甜蜜……真值得……。


  「說起司~」


  我摟著愛妮莎的腰,霸道的將她拉進我的側懷中,有些誇張緊實的白紗,遮住了她腰下的小肥肉,瞞得過眼睛和相機,這份可愛的厚實感卻逃不過感受其充實的我的手心,紮實的感覺好穩固,我怎麼會到現在才了解這份踏實的美妙呢?


  所有的紀念照中,沒有一張是讓愛妮莎離開我身邊超過一公分,我要用所有的畫面,告訴現在和未來看見這本相簿的人,她是屬於我的,誰也奪不走。


  『你們的婚紗照拍得怎麼樣啊?』


  哈比妮絲在電話裡邊調侃邊堵氣的問。


  「當然是很開心啊,不然還能怎樣呢?」


  我需要轉一個街口的彎,將手機夾在臉頰和右肩中,終於讓另一隻手抽空幫忙握方向盤了,剛好右後方的車不知道為甚麼突然按了超長、超大聲的喇叭,聽起來就像他早上剛死了媽一樣的嚇尿了的感覺,哼~鬼才曉得,反正不關我的事──咦?我剛剛轉彎時有打方向燈嗎?唉呀~沒差啦,反正車上只有我一個人,隨便啦哈哈哈~


  「還要找到"哈比妮絲(Happiness幸福)"啊~?記得嗎~?」


  妹妹不滿地提醒我,噢!她怎麼老是這麼愛抱怨啊?她不知道有車肯接送她就已經很好了嗎?尤其還是她最近忙到爆的新郎哥哥耶!真是的……


  「我已經在路上了啊!」


  「是齁,離約定的時間已經晚了一小時的"已經在路上了"齁!」


  沒用的,我現在超爽的,不管她這次拿多少和老爸一樣的嘮叨或負面來丟我,一點用都沒有~我現在根本無敵了哈哈哈!


  「呃,我現在要進隧道了!滋滋……我已經……疵滋滋……我得掛了……滋……」


  「我們這邊並沒有隧道好嗎。」


  「滋──……我們有隧道模擬器啊!滋滋掰!」


  好吧,也許她是對的,從方向盤上又抽走一隻手來掛電話,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確實角色試鏡在一小時半前就結束了呢,該買個甚麼禮物來賠她嗎?


  嗯……才怪,哈哈!說到禮物……上次送愛妮莎去上班時,因為闖了紅燈被迫停路邊接罰單,害她遲到了三分鐘呢……買她上次逛街時偷瞄好幾次的水藍色洋裝好了,然後晚上再去謝博爾餐廳吃一頓好料的,這樣她應該會高興的要死吧?一定會的,哈哈哈───!!!


  警鈴嗚鳴了一聲,很明顯就是打招呼的意思,啊……為甚麼啊……這世界甚麼事都要跟我作對啊……。


  「先生,請出示您的證──」


  「在這──」


  還好,因為太常發生這種事了,所以我幾乎把我的駕照和證件都夾在上方的遮陽板裡了。我都這麼麻煩的把那幾張小卡片挖出來、超辛苦的按下車門上的按鈕讓車窗降下來、浪費了這麼多幫愛妮莎挑禮物和訂餐廳的寶貴時間勉強願意跟警察說話了,他們竟然連我這麼好的誠意都不屑接受。


  「又是你,"安全(Save塞弗)"先生。」


  「我們見過嗎?」


  我狐疑的將頭探出車窗,我不記得我看過這兩位警察。


  「沒有,但你只要再見另一個你沒看過的我們的同伴,你就把我們華區分局的所有警察都遇過一遍了。」


  「蛤?」


  「我們是從雲端的罰單系統裡認識你這位大名鼎鼎的常客的。」


  「這種指控是毀謗!我抗議!」


  「噢,呃……還有民事庭的雲端紀錄,總共三十七件,三十六件敗訴,咳嗯。」


  「……」



  幹!





☣ ☣ ☣


  牽著愛妮莎緻嫩的雙手,我相信還沒有把試穿的新郎西裝脫下來的自己,剛剛這樣一路從我的車走到我妹面前的每一個動作,都完美無瑕的展現出了我過人的帥氣,我連回頭都不用,就可以從背後感受到她向我投以幾乎焚身的火熱目光。


  我甚至都能從她的呼吸聲中聽見她對我瘋狂的愛戀──因為我聽不到,她已經看著我的霸氣背影看到忘記要呼吸了。


  啊~沉浸在這無限的熾熱戀情中,讓我有了面對我妹那張臭臉無數次的勇氣,就這樣站到了她的面前,讓她一副恨不得已馬上就出手掐死我的怨恨模樣繼續瞪著我,雙手交叉在胸前,撐著她上半身的脊椎都累得駝的超凹的。


  「我來啦!」


  「……是啊,花了三小時。」


  哈比妮絲的話變得非常少,既犀利又具有很深的攻擊性,那語氣……她真的是氣炸了哈哈哈……啊……嗯……。


  「啊?我們吃飯的時候你怎麼沒有跟我說你要來接她啊!」


  身後的愛妮莎似乎是又再一次地意識到這不知道是第幾次的家常便飯,很不好意思地悄聲問我。


  「沒關係啦!她其實有錢可以自己搭計程車回家啊!」


  我趕緊安慰愛妮莎,這種事並沒有甚麼大不了的,妳不需要為此愧疚,我的皇后~!


  「你早上載我來的時候把我趕下車就跑了,我的包包在車上,錢跟手機都在裡面。」


  哈比妮絲看起來更不滿了。


  「阿妳就很突然啊!早上叫我載妳,妳早就知道我今天要去拍婚紗照啊!」


  這可不是我的問題,我這行程可是規劃了一年多了呢!


  「確實很突然呢~哼~你早上竟然想直接開我的車去拍婚紗,結果打錯檔直接把車庫和我的車給撞爛了呢~」


  婚紗照很貴哎!而且只能拍一次,當然要開漂亮一點的車啊!不過漂亮歸漂亮,但性能倒是很糟,買甚麼手排車啊,檔位都長得亂七八糟誰看得懂啊!


  「而且這誰的車啊?這不是爸的車吧?根本不是我們家的吧?」


  哈比妮絲似乎是不打算放過我了,走到車身旁開始研究起來,我們到底要在這大馬路上浪費多少時間啊?我還想帶愛妮莎去看夜景哎!十點在河提旁有民俗歡慶活動,會有很多煙火可以看,我都想好了!到時候就去我已經選好的……沒人知道的地點,又寬廣又舒服,邊看煙火的時候,我就要浪漫的開始親吻愛妮莎──……


  「這是隔壁亞伯先生的車嗎!?」


  妹妹的尖叫聲打斷了我的思緒,她總是很能壞氣氛……。


  「不是吧?這是放在我們家郵筒左邊的耶!應該是爸準備要出臥底任務要用的平民車唄……?」


  「那是亞伯先生的車!」


  「那不能怪我!爸每次開回來的車都不一樣啊!而且這又放在我們家門口!」


  「郵筒左邊地上有畫紅線,紅線之後的區域都是亞伯先生家的前庭!」


  哈比妮絲幾近崩潰的大聲抱怨道,可以不要這樣歇斯底里嗎?路人都在看妳耶!妳想當潑婦嗎?妳不覺得丟臉我都覺得丟臉了啦ZZZ……。


  「誰說的?這樣亂畫紅線違法吧?那邊是我們家的地盤吧!」


  「爸明明抓你去看過我們家的權狀和設計圖了!亞伯先生畫紅線是因為你每次都把你自己房間的垃圾和不知道每次到底從哪搞來的大型廢棄物扔在他們家前庭!你知不知道你再亂搞一次,他就要告你了啊!?」


  「冷靜點好嗎,又不是甚麼大不了的事,我們家是別墅耶,一看就知道很有錢啊,而且老爸又很有名,所以有一堆人都想找機會告我們家好嗎。」


  「是告你。」


  「他們在覬覦我爸的錢啦。」


  「是因為你沒錢付敗訴的賠償金跟訴訟費用好嗎。」


  「隨便啦,反正都是我們家的錢啊。」


  「嗯唔──!!!我──!!!」


  好像有甚麼東西要從哈比妮絲的嘴裡噴出來了,她突然像便秘一樣彎下腰,雙手緊握成拳不斷顫抖,雙腳的膝蓋也疊在一起,該不會是想拉稀吧?嗯……這次的感覺特別怪,她好像真的會吐出甚麼的樣子……總覺得她身上有股令人窒息的熱風,該不會中邪了吧?



  "你愛我的我愛妳~"



  太好了!我的手機在這煩人的時刻響了,哦!是爸打來的!是要來問拍婚紗照的事的吧?嘿嘿嘿~


  『塞弗,你知道隔壁亞伯先生的車去哪了嗎?我剛接到他的電話,說他家門口監視器拍到你開走他的車!』


  「蛤?為甚麼你是來問這個啊?」


  『你有去接哈比妮絲嗎?已經九點多了耶?為甚麼她還沒有回家?她的舞蹈老師已經在我們家裡等她兩個小時了,都沒看到人,然後也打電話給我!』


  「有啊,她現在就在這邊啊。」


  一聽到老爸的聲音,哈比妮絲就像得到了甚麼舒緩一樣,無力地抬起頭,彷彿靈魂要從她嘴裡飛走一樣,她現在看起來很像沒有腐爛的軟體僵屍,搖搖晃晃的,眼神很空洞……嗯?眼角那邊的是眼淚嗎?所以她是肚子痛……?


  「我真的真的很抱歉,哈比妮絲,我不知道──……」


  愛妮莎似乎也看出來我妹好像肚子不舒服,所以靠到她身邊想扶她一把,噢~愛妮莎真的很善良,不論我妹多像瘋婆子、多愛發脾氣,她都永遠有那份大愛去關心身邊的人,真不愧是我看上的真命天女,啊~嘿嘿。


  「沒關係,不是妳的問題……」


  哈比妮絲的聲音無力到好像下一秒真的會往生一樣……等等,還是那是無奈?嗯……應該是吃壞肚子的無力吧,一定是的。


  『……就是這個,我們從這裡的邊界收到訊號,這跟我們之前使用的很像,但是我們完全沒辦法解讀,這讓我感覺很像是對方故意在模仿我們的感覺,好像有點像是餌──……』


  「爸,你還在工作哦?我聽到爺爺的聲音。」


  我那個老不死的年輕爺爺,聲音聽起來都快比我更年輕了,他叫甚麼名字來著?我好像從來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叫『王』,好中二哦……可是大家都這麼叫他,真是幼稚,哈哈哈!


  『對啊,我跟你媽都還在工作,所以你到底去接你妹了沒?還有亞伯先生的車現在在哪──』


  『等等等等等……!又有訊號過來了……等等,這不是訊號!這是──』


  『嘎啊────!!!!!』


  「爸?」


  手機那端突然傳來很怪異的尖嘯和爆炸巨響,差點把我耳膜都震破了,接著一陣真正的斷訊雜音不斷傳來,裡面除了短路的電子聲之外沒有其他聲音了。


  「爸?媽?」


  愛妮莎和突然恢復正常的哈比妮絲兩人雙雙往我這邊看,我掛斷電話後重播,變成了無法接通的狀態,接著我立即又掛上電話,播另一支手機號碼,打給媽媽……也同樣連繫不上。


  「奇怪,我把惡巧叔叔家的電話放哪了……?」


  我翻閱著有一大堆女性友人號碼的通訊錄,我到底是甚麼時候加了這麼多人來著啊?這樣找超不方便的……為甚麼用關鍵字搜尋也沒有啊?是我刪掉了嗎?吼……煩哎……


  「痾……哥……」


  噢!原來我把他取名叫戀機癖變態,難怪找不到,哈哈哈~現在播他的電話看看……


  「哥哥……」


  「等一下啦,妳沒看到我在忙嗎!?」


  嗯?妳們怎麼了?愛妮莎跟哈比妮絲……妳們為甚麼要一臉驚恐的看著我背後的高遠處?哎?怎麼突然有股熱風吹來?而且怎麼還越來越熱、熱得很快……?我背後是有甚麼──……





☣ ☣ ☣


  好不容易,歷經了千辛萬苦,穿過了各種社會制度崩壞、不論是慌張逃難的難民群,還是趁火打劫所有一切的臨時土匪團,終於在政府官方人員廣播通知的地址找到了避難地點。


  塞弗左手的手心還緊緊地死握著已經變得冰冷僵硬了的愛妮莎短短的斷手,全身因恐懼和尚未定魂驚嚇而仍不停顫抖,身上的西裝殘破不堪,胸口的紅玫瑰別針也不知道是在爬過哪個倒塌的狹窄防火巷、還是差點逃不過氣爆的汙穢下水道弄丟的。


  轉而替代的,是一灘為了求生而不得已強迫通行、遇上的不法歹徒、奪刀後失手劃破對方喉根時濺上的暗紅色乾澀血漬。


  哈比妮絲也沒好到哪去,為了取得下一部電影女主角戲份而特地新買的白色洋裝,上頭所染上的五顏六色,幾乎都無法辯認出是些甚麼東西了,扭到的腳踝也因為長途無眠無休的奔逃跋涉,腫得發紫快要沒有知覺了,另一隻腳搭配服裝的高跟鞋,也早就斷成了前頭開口笑的平底鞋。


  「你說他們死了是甚麼意思???」


  眼前的男人因緊繃的交談氣氛而被迫舉起了小槍來阻止失去理智的塞弗的步步近逼,太多的資訊、太多的狀況、根本就來不及分析,完全無法冷靜……。


  「退後!」


  「你應該是最能連絡到我爸的人啊!你是他的副隊長耶!!」


  塞弗幾近崩潰似的向對方咆哮,發洩出這趟旅程的所有壓力和不滿,即便如此,握著未婚妻斷肢的手,也仍死死地握著不願放開……。


  「我說了我不知道!官方的系統顯示將軍和夫人的生命偵測裝置已經停止了!」


  一身精良高科技裝備的男子,胸口的防彈甲上印著與父親一模一樣、戴著貝雷帽的眼裂骷髏標誌,底下用細緻工法鑲出的金字邊:『D‧S‧T』。


  「那……那有可能是壞掉了吧?或是他們脫掉隊服了對吧?你們有去找過了嗎?你們派人去找過了嗎???」


  塞弗沒有意識到,自己提出各種為反駁而反駁的問題時,仍不斷地靠近對方,距離已經縮短到對方的槍口抵在自己的胸口上都沒有發現。


  「我說了退後──!!!」


  副隊長的裝備也有諸多的損傷之處,所有看得見的皮膚也都有不少深深淺淺的傷痕與鮮血,他的經歷並沒有比一般平民更輕鬆簡單,甚至他所承受過的艱難可能比大部份所有人更來得驚險又離奇,在求生意志逼迫下出現的瘋狂,不論有沒有精良的裝備……都是一樣的。


  「不!我要找我爸!還有我媽!不看到他們我是不會退後的!他們一定還活著!你們為甚麼這麼不負責任!?明明就受過訓練、還有一堆軍武和裝備!卻跟其他人一起窩在這裡???」


  吵架的聲音越來越大,哈比妮絲已經到極限了,她好累又好餓好渴,她的腳終於像剛扭到的感覺一樣,再度有痛覺陣陣傳來,她忍不住用雙手摀著耳朵蹲下,控制不住地開始嚎啕起來。她希望把不斷鑽入耳朵裡的衝突趕走,可是她做不到,被各種情緒塞滿身心的她,被迫張口向外傾洩,徹底放聲大哭起來。


  「你覺得我爸能接受這麼廢物的你們嗎!?你們還敢自稱是他的部下嗎!?你們根本全都是逃兵吧?你們──」





  接著,一聲槍響,像剝奪鳥兒歌聲的手術刀,使一切都靜了下來……。





  從眼角的餘光,轉到正眼望著接下近距離射擊而炸開來哥哥的背影,愣了那像經過百年歲月的幾秒鐘,然後像被地面上剛噴灑上去的鮮血吸引一般,頹力地往後倒了下去。



  對方也嚇得不輕,槍口的硝煙已被風拂去已久,仍沒有要收回手的意思,像座雕像一樣地定格在原地。










  對不起……



  爸爸……媽媽……妹妹……樂樂……



  我好像……有點混帳……



  為甚麼你們工作的惡巧叔叔家……那邊突然長了一棵奇怪的紅樹啊?而且……還會吐火球呢……我的……愛妮莎……



  那是你們嗎……?



  我是不是離樹越來越近了……?好像……有甚麼力量……在吸著我過去……是你們來接我了嗎?



  你們可不可以不要老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實驗啊…………



  我知道我死掉不要緊,但你們……不能死吧……?










  對吧……?




















  「沒事,別緊張,從現在起,由我們來接手。」










=The‧第號結局‧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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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尾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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