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把紙隨便一丟,龐大的資訊量結果沒有甚麼可以用的東西,根本浪費時間,人家財大氣粗的做法不適合我這種小家子氣的人,心煩意亂抓著頭髮……冷靜下來後,打算放棄這個想法。
「嗯?」
雅芙出現在身後,撿起散落一地的紙看著。
「沒事,一個實驗而已。」
「礙事。」語畢,視野突然晃動,位置已經來到床邊,雅芙已經坐到書桌前,繼續做著我先前做的事,但效率……比我快了非常多,跟我的效率完全沒辦法比,多張空白的紙筆飄著,筆不停書寫著,我想起先前雅芙給我的紙條上寫的詞。
人造妖精,必須借助人力以外才能將龐大的數據庫做管理嗎?從雅芙的行為確實很像,缺乏感情,同時好奇、對話內容只有重點,這兩點好像在類似意識工具上會出現的特徵,這些工具需要意識,為了方便管理剝奪其他的感情,因為求知本能又對感情好奇?這點是從雅芙看愛情小說跟模仿裡面角色推定的。
「有了。」
雅芙拿了一張紙給我,上面畫著一個人跟貓族正在交談,背景應該是旅館,我集中精神在畫面上,閉上眼睛,眼前的視線來到了一個房間內,是在木樑上看著,控制蜘蛛跳到貓族身上,落了一段足肢後回到樑上同化聽覺,很想連同想法一起,但先前的經歷作罷,
「克諾斯的女戰神離開這了。」
貓族對著男子說著,情緒沒有甚麼變化,男子雙手一攤。
「你們怎麼這麼心急?不是已經確定鎮長的動作了?等就對了,你們就是太心急,才會死了不少人。」
「我可不想被『動用啼笑面具』的人比較,那個人是你的同伴吧?米斯特。」
米斯特!我移動蜘蛛想要看清楚長相,在腦海告訴小骷髏準備劃出肖像,看清楚了!臉上有著一條大大的疤痕,從額頭右上一路延伸到下巴……
「被燒掉了?甚麼東西!」畫面消失,我回過神來,雅芙拿給我的紙上只畫了額頭,確實有一個很明顯的刀疤。
我繼續集中精神到骨蜘蛛的足肢上,只能聽取對話,動作太大會被發現。
「所以啊,我就說你們太衝動,才會想用面具賭看看,比起跟那女孩戰鬥,我可不想跟一個發怒的死靈法師對峙,想找死也找個比較解脫的方式。」
米斯特的語氣輕挑,不過從對話中能推測出蜘蛛應該是他發現的,骨蜘蛛非常小,是模擬跳蛛做的,大小約五毫米,從大小來說那個距離非常難發現。
「那你想怎麼做?」
「很簡單啊!我當初以為讓那女孩回去還可以領報酬,沒想到事情變成現在這樣,先殺了鎮長跟她,不對喔,你們要把她帶走對吧?沒事,不要讓她出現在人群就好。」
「你!」
貓族用力敲了桌子,對於米斯特的態度非常不滿。
「生甚麼氣?反正不管有沒有你們我始終都會有動作,是你們有求予我知道嗎?搞清楚狀況,沒有我你們早就被那個死靈法師看透,連剛剛的蜘蛛都沒注意到嗎?無能的人總是只會浪費力氣。」
我切斷連結,需要的部分已經夠了,從鎮長口中知道蘇菲當時已經被嚇傻,至少第一時間所有人都認為蘇菲精神上受到非常大的衝擊,會直接哭泣之類,結果卻是先指控米斯特,以至於現在米斯特不能出現在陽光下。
鎮長的行蹤已經被掌握,是他刻意還是有內鬼?不管如何,當作釣魚或許不錯,而且是已經知道對方上鉤的一場釣魚,從米斯特的態度知道他極度自信,這種要嘛是白癡,要嘛就是實力超群,前者是絕對不可能,能從鎮長的家族追殺下逃跑,還能用替身騙過,這種人我不認為會是白癡。
不過這又衍伸出一個問題,米斯特的面具是哪裏來的?唉先到這吧。
我抬起頭看向雅芙……趴著睡著了?仔細想想這樣也是正常的,沉重的工作量、高效的工作速度,這樣確實會讓人疲憊。
我抱起雅芙,打算把她放到客廳……
一走出房間,艾維卡打開門進屋,意味深長地看著我,甚麼眼神!蘇菲在艾維卡後面進入,沒有說話直接進房間,艾維卡用口型念了四個字。
「你,死、定、了。」
我看了一下手上的東西,雅芙的服裝……都是這個服裝的問題好嘛!我把雅芙交給艾維卡,立刻回到房間內,蘇菲拿起地上的紙看著。
「真意外,雅芙會主動工作。」
「她那種處理能力不是人能所及,她是甚麼?」
「她本來就不算是人,正確說起來不算是完整的『人』,阿爾法計畫下的產品。」
我看見蘇菲手中的紙已經被捏破,阿爾法計畫是甚麼?能讓蘇菲發怒?阿爾法計畫……為什麼好像在哪裏聽過?熟悉感油然而生,原因是甚麼?不對,蘇菲明顯發怒,跟平常發脾氣完全不同,阿爾法計畫到底是甚麼?
「沒事吧?」
我從背後抱住蘇菲,我很無能……只能透過這種方式安撫蘇菲的情緒,我知道的東西太少,要一個月把這個世界所有的事情理解太不現實。
「沒事,只是覺得很不公平而已。」
「世界本來就不公平,妳會想跟別人公平分享我嗎?」
「少臭美!」蘇菲轉身抱住我「難道只有我不夠嗎?」
我搖頭,光應付蘇菲就夠嗆的,再去應付別的女孩實在是……自討苦吃,我本來就不是花花公子的類型啊。
蘇菲的情緒穩定下來後,我想要確定一件事,我看到米斯特,臉上的有著暗色的刀疤,這能確定刀疤不是新傷,如果蘇菲對當時還有記憶的話,那應該就能確定,唉……我怎麼只會撕開別人內心的傷口?
「蘇菲,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嗯?發現甚麼了嗎?」
我深呼吸,我不想這麼做,但離真相近一點總是比較好的,做好心理準備,萬一蘇菲像上次一樣慌恐不安,我只要做一樣的事情就好。
「米斯特的臉上是不是有條很大的刀疤?」
蘇菲先是握住我的手走到床邊,大字躺到床上閉上眼睛,似乎在思考,到這裡我鬆了一口氣,上次提到米斯特蘇菲全身顫抖、陷入恐慌,往好處想這些都沒發生。
「我不知道,畢竟那時候我只有五歲,情緒非常不穩,記得的東西都是後面才知道的,米斯特是那時候大人口中不停提到的名字,爸說那就是兇手的名字。」
腦會為了生存而封鎖一部分的記憶,或者篡改一部分的記憶,使個體能夠繼續生存,而且年紀太小,會記憶模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搖頭表示沒關係,至少蘇菲已經放下一點心中的重量,才能像現在這樣對話,記憶影響著人成長,也引導著人成長。
「我還以為……」
「以為我會跟上次一樣?我不知道,只要你在我內心的躁動就會減少,可能一切結束後我會放下也說不定,不用一直留著沒用的東西。」
我側身抱住蘇菲,嘴巴上說沒事,但身體依舊微微顫抖,緊緊的抱著她,把她的頭按在胸口上,以前我會這樣嗎?扯上跟自己女人有關的事情會如此細心?不會,從記憶中能確定不會,我選擇女友的方式都是建立在感情能培養這個想法上,過程跟蘇菲相遇時的概念沒甚麼差別,但為什麼我又會比起以前溺愛蘇菲?
外面細小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考,反正人都會改變,而蘇菲是我第一個遇見的人,我會依賴她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如果能放下就好了……」門外傳來細小的聲音?艾維卡?雅芙不會有這麼說超過四個字,至少從來沒有說過,除了先前喝醉以外,而用聲音判斷的話雖然有點模糊,但確實像是艾維卡。
「要吃晚餐了嗎?」
「嗯!」
聽到晚餐蘇菲立刻轉變表情,看來還是笑著的表情比較適合她,先走出了房間,我走得比較慢,到門口看到艾維卡在玄關看著外面,冷風從沒關的門吹了進來,我走上前把門關上,看著艾維卡。
「在做甚麼?」
「吹風而已。」
我打算繼續問,裡面已經傳來蘇菲的聲音「宇!晚餐要吃甚麼!」
我閉上嘴巴搖頭,太過急躁知道答案只會把未點燃的炸藥引爆,冷靜處理眼前的事情再去挖開問題或許比較好,我關上門,看著艾維卡。
「吃飯吧。」
我對著艾維卡說著,這個問題也取代了先前我對自己心態猶豫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