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奧雷菲歐亞聖劍奇譚錄-63 從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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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整個奇德我記得的大概只剩我的老師了。
他一如往常毀人三觀地出現。

「噹噹噹－人稱聖卡茲最帥的聖言術者，穆蘭德．賈恩，颯爽登場。」

「老師，不要再用這個登場台詞可以嗎？」

聽聞我失憶，所以對於我記得他這件事露出很高興的臉。
我失去記憶這件事情在很短的時間傳遍全城，在使用聖物祈願的那個時候，天空下起奇德人從來沒有見過的白雪，隨著看見我被抱出來的那副樣子聽說讓不少人哭了。
不要這樣造神好嗎？就只是很普通的用了魔法魔力被榨乾還昭告天下而已啊。
外面把我傳成「為了拯救聖王垂危性命而犧牲自己的高貴聖女」，熟人則是一陣愁雲慘霧。

「小哥我最近可不是用這個登場的，只是知道你記憶消失所以才用這一個，怎麼樣，是不是很有親切感啊。」

我露出和以往一樣的死魚眼看著他，跟在他身旁走進來的白髮少女似乎跟老師很熟稔。

「穆蘭德老師，克利是不是……」

因為在談論我的話題，我不禁看著她，淡紫色，像是薰衣草那樣的眼眸回望著我，好漂亮的女孩。
而在那之後被維札派來陪我的卡珊德拉出聲喊了她。

「亞娜，先坐著跟克利香緹聊聊吧，我去準備飲品，走吧，潔西亞。」

「啊，是。」

說是我原本的侍女潔西亞就這樣被她帶走，剩下了三個人在房間內。
雖然這樣盯著很不禮貌，但是亞娜逸絲存在感非常強烈，從頭到翅膀都很引人注目的她坐在我旁邊的空椅上，過長的翅膀佔去了房間的一角。
雖然聽卡珊德拉說過，但實際看起來還真的很誇張，這就是真正的聖女啊。

「克利的身體還好嗎？還會痛嗎？」

「嗯，沒問題，不會痛，謝謝你，亞娜逸絲小姐。」

聽見我的稱呼，她的臉垮下來，露出非常悲傷的表情，眼淚從那雙水靈靈的眼睛滑下。

「克利……」

「對不起，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如果你很在意的話就當作是舊的我死了吧。」

跟潔西亞差不多的反應，潔西亞那時激動完我只能給這個解決方法。
卡珊德拉就很單純的告訴我維札跟她說過這件事了。

「利利，你這樣傷害純真少女心好嗎？」

「不然你有其他方法嗎？還有我不是說不要再那樣子叫我了嗎？」

「現在不是上課時間，沒問題的，你要是像以前那樣叫我穆穆的話就更好了。」

聽著對話的亞娜逸絲停下眼淚。

「穆穆？」

「對，娜娜也可以這樣叫喔。」

「不要教壞別人，而且那是我剛入學時候的事情。」

「沒辦法嘛，你比我想的精明太多，才過半年就不那樣叫我了，我的名字可不叫老師或是小鬍子啊。」

「也不叫穆穆之類的吧。」

「沒辦法，師傅要我照顧你嘛，剛來的時候真的太可愛了。」

「克利小時候很可愛嗎？」

被亞娜逸絲這麼一問，老師開始滔滔不絕的賣起我以前的事情。
像是晚上要開燈睡，如果有人說床邊故事會很開心，一起睡的時候會拉著對方衣服各種讓我想挖洞躲起來的丟臉事。

「突然覺得我記得老師這回事也不好，至少我還能兩手一攤說沒有這回事。」

「利利你這樣好嗎？回憶可是很重要的，這可是人跟人的羈絆啊，如果沒有這些東西，也沒有辦法唱出勾人心弦的聖言啊。」

我一臉鄙視的回答他。

「沒辦法，我是半調子，何況我又失憶了。」

「那就在多創造一點新的回憶啊，就從把稱呼改回穆穆？娜娜也來吧。」

「不要。」

「穆穆老師？」

看著老師因為亞娜逸絲的話露出了陶醉的傻笑，我無奈地說。

「亞娜逸絲小姐，老師這樣會得意忘形的……」

面對我的提醒，亞娜逸絲有點搖擺不定，最後下定決心，很用力的說著。

「我、我也想叫克利利利，你也叫我娜娜吧。」

「沒錯沒錯，就像這樣創造新的羈絆吧。」

然後老師就對著走進來的卡珊德拉以及潔西亞說。

「這個是珊珊，那個是亞亞，叫吧。」

我一個手刀拍在老師頭上。

「這兩個可是貴族小姐，真這樣叫會出事情的。」

潔西亞不小心笑了出來。

「啊，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不，能讓可愛的女性掛著笑容是小哥我最大的榮幸。」

讓人充滿無力感的老師，我說著。

「你都這把年紀了，有點大人的樣子好嗎？」

「什麼叫這把年紀，我也只比聖王大人大四十歲好嘛。」

雖然四十歲的確就帕菲米德來說也不是很大的年齡差距……可是提亞不會有這種舉動好嘛。
隨後他說了一件我從來沒聽過的事情。

「原本師傅跟你父親可是把你託付給小哥我照顧一輩子的，本來想等利利你成年以後再問問，後來知道你有婚約者我就安心了，只是現在因為失憶這回事煩惱你會不會被拋棄，如果對象是可愛的利利小哥我一點也沒問題的喔。」

語畢，空氣就像是靜止那樣。
在我想著要怎麼回答的時候，有人先出言拒絕了。

「陛下他才不會變心的呢，他比誰都還要喜歡克利香緹小姐的。」

潔西亞的發難讓亞娜逸絲也跟著。

「拉維爾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很喜歡利利的，所以所以……」

「公爵大人他一點都沒有要解除婚約的意思，所以大可放心，賈恩先生。」

卡珊德拉用著優雅的語調回答了老師，但我總覺得有一種很可怕的氣氛從他身上散發著。
老師淡淡地勾起嘴角，和原本的痞子樣大相逕庭。

「那聽起來還真是可靠。」

他從椅子上起來整理一下衣袍，又笑咧了嘴。

「那小哥我就不打擾四位淑女談女孩間的小秘密啦，娜娜，今天的聖言課就先暫停一回吧。」

「是，是！」

老師在亞娜逸絲回答之後就走出房間。
我看著另外三人，想著要怎麼把話題撇開。

「老師就是那麼愛胡鬧的人，不要太認真。」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和大人解除婚約嗎？」

卡珊德拉的話非常尖銳，這幾天他跟潔西亞一起照顧我，也告訴我了不少之前的事，她的事跟亞娜逸絲的事，雖然有九成都是在提維札就是。

「話題可以不要一直在這個上頭打轉嗎？」

醒來以後不分男女每個人三句不離結婚這回事，之前的我是欠了很多情債嗎？
不只他們三個，連大臣或是過來關心的騎士都問著同樣的事情。

「過兩天就要進行聖人的祝儀，你再怎麼不想，也得在這幾天內決定。」

為了我成為聖女特地舉辦的聖人祝禮，會輪流由每一位聖人給予祝福，祈求國家的平安與繁榮。

「這跟那完全是兩回事吧。」

「如果你希望當天看著聖王陛下跟拉維爾先生搶奪你的樣子我也沒有辦法阻止你，只是大人會有點傷心。」

「……不要用那麼輕鬆的語氣說這麼可怕的事情。」

後來被告知拉維爾也是聖人，因為被旁邊兩個嚇完所以已經不感到驚訝了，那時候還用著眼神死的樣子回答「喔，原來如此。」

「沒辦法，現在你可是『水之聖女』，掙扎也沒用的。」

一點實際感都沒有。
如果像是考試或是加入名望高的公會，是自己為這個目標努力，最後成功了，多少會有點自覺。
現在就只覺得莫名奇妙，被這樣稱呼我只感覺到丟臉，為什麼是我啊。

「雖然這麼說對聖物不好意思，不過我覺得他選上我也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吧。」

因為魔力的形狀重合就選我，但是我的魔法能力只能用一些沒什麼營養的小魔法真的是浪費這個東西，但是我卻想到的是該怎麼脫手給更適合的人效率化使用，唉，窮酸的個性我想不管有沒有記憶應該都不會變吧。

「我覺得聖物選了利利沒有什麼不好的。」

還真的這樣叫我了。
我苦笑著，亞娜逸絲把手指交錯在胸前。

「拉維爾他一定也是這麼想的，像利利這樣的人當上聖女比我更合適。」

「謝謝你，不過亞……娜娜，聖宮的聖女是你這件事情我覺得很好。」

帶點害臊的回答他，他卻一副要哭的樣子。
正想伸手關心的時候被撲上來，亞娜逸絲又哭了。

「為什麼要忘記我，我還想一直當你的朋友，沒有你的話我根本不會當上聖女，克利，克利，回答我。」

我沒有辦法回答，願意拋下眼前的這一切許願的我在想什麼，我也不懂。
另外兩個人沒有出聲，只是看著。
亞娜逸絲柔順的長髮被辮子與髮夾收成了白色的花園，被髮夾上的黃金與翠玉裝飾，垂下的紫色綴珠透著碎光。

悠悠地唱起那首唱過無數次的讚美歌，我拍著他的背。

星月流轉，風光飛揚。
手上的小鳥兒，你要去哪裡呢？
飛過青空，會去天空的彼端嗎？
跨越群山，會到高山的頂端嗎？

小小鳥兒，別回頭。
你有著美麗的翅膀，無比的勇氣。
潔白的羽翼承載著純淨的願望。
將祈禱帶到神的耳邊。

不知什麼時候，亞娜逸絲停止了哭泣，抬起頭來看我。
這首歌果然很有效，我摸摸他的頭。

「乖孩子。」

「克利。」

「不叫利利了嗎？」

他用力搖頭。

「克利就好了，你可以叫我亞娜。」

「嗯，亞娜。」

亞娜逸絲展開了見到他以來最美的笑容。
雖然沒有斷袖之癖，但是見到這麼可愛的樣子就算同為女性還是會有點在意。
所謂惹人憐愛，就是這樣的吧？

「如果是現在的克利，一定沒問題的。」

什麼東西沒問題？
莫名其妙的話讓我感到茫然，我只能苦笑回答。

「呃，謝謝，不管是水之聖女的事，或是記憶的事我會努力的。」

「……拉維爾非常在意你，也很擔心你，看他露出那樣的表情，我卻辦法幫上你們的忙，又說了任性的話，真的很抱歉。」

我總覺得這兩人關係不太一般，是錯覺嘛。
如果拉維爾喜歡的是她或許更適合吧，不行不行，這麼想太失禮了，對雙方都是。

「沒事的，吶，來吃點心吧。」

「嗯。」

看著圍在桌邊的另外三人，想著或許該拋棄成見接受自己的身分。
畢竟我在喬可羅那場防禦戰以後也是有過類似的事情，三豪之一軍神莎莉雅的弟子給了不少方便，之後也多了很多進出公爵邸的機會，只是在那次隊伍拆夥以後，記憶幾乎都消失了。

說到這個，那個是叫雷諾嗎？前幾天醒來大臣碎碎念的跟我說了現況跟王位的事情，因為我一點也沒有興趣所以全部都交給提亞了。

「提亞他很忙嗎？這幾天完全沒有看到他。」

雖然一起同住在王宮，但我想著什麼時候要離開，不然越傳越難聽就不好了。
接下來要去哪裡聖人祝儀後再考慮考慮吧。
潔西亞回答我的問題。

「陛下這幾天都在處理那些叛軍，雖然歸順的都沒有處死，但是情節嚴重的貴族都被拔除貴族身分，逐出國外。」

「是嗎？」

潔西亞有些難以啟齒的說。

「那個，雖然您不記得，不過還是謝謝您救了我哥。」

「救？」

「他說您不但救了他的性命，還改變了他的心，若是沒有您，或許我哥也會在被流放的行列吧，我也謝謝您。」

「嗯，小事一件，別掛在心上。」

卡珊德拉放下茶杯。

「不愧是聖女大人，人家都瘋狂的追著你說是要離開原本擔任的王宮騎士團，要組一個只守護你的水之騎士團，這樣還說是小事呢。」

潔西亞跟我都露出了一臉頭痛的樣子。
不，我就算了，潔西亞應該沒什麼理由感到煩惱吧。

「潔西亞？」

「那個笨蛋老哥，雖然他能留下來我感到很開心沒錯，可是一直嚷著『為了守護高貴的聖女大人，願意以命相侍』這種丟臉到要死的話，還為了組新騎士團特別去廣場喧嘩，有一瞬間覺得他被那樣送走或許還好一點。」

嗚哇……聽起來就很可怕。
不過其他兩人沒有太特別的反應。
這讓我不禁想問。

「有自己的騎士團……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聖王自己一個，聖宮本來就有，拉維爾就跟聖宮一起了他不需要。」

既然有特例的話，是不是可以不要啊。
一聽就很麻煩的事情，設施費、人事費，平常的行動作息規則跟備戰計畫……不對，要先徵求設立的許可跟人數規模編制，不過以小型作戰的話五十人應該不錯？

「那……」

「你要跟聖王陛下結婚的話或許可以不用。」

「這個，還是饒了我吧。」

卡珊德拉聽到這個回答笑瞇了眼。

「那麼想和我的大人在一起嗎？真是令人欣喜。」

「這個也是……」

「拉維爾先生就那麼好嗎？」

「可以不要再提結婚的事嗎，我現在一點都不想想那種事情。」

真想逃走，這大概是我人生遇過最莫名其妙的情況了。

「你要是想著『如果能逃走就好了』這種事情，我就會請大人把你帶回去。」

這女人真的很強勢，我當初到底是怎麼認識他的。
以往遇到這種人我也是能迴避就迴避，畢竟這種委託人常常會要求一些無理的委託事項。
像是「一天內獲得超稀有材料」或是「幫我取天上的星星」還是「讓心儀的男人愛上我」這種的。

「沒有人說你這麼咄咄逼人很可怕嗎？」

「真敢說，不記得我以外連禮儀都忘光了，看來有必要重新教育，禮儀，舞蹈，為了你貧脊的詞彙，應該還要多上個文學以及詩詞寫作，不然在貴族面前露出平民的窮酸相讓大人蒙羞也很困擾，噢，應該再加個音樂課，既然大人對你這麼好，做這點小事作為回報你應該沒問題吧。」

眼前只能用「美的連罵人都像是幅畫」來形容的女性正說著要如何處置我的計畫。
我看到她的時候，維札也只是單純地請他照顧我，問了卡珊德拉也沒有明說他跟維札的關係，侍從嗎？但侯爵家感覺不太像會隨便把女兒送到那種人身邊吧。

「你不會是被父母賣到維札身邊專門放高利貸的吧？」

聽見一旁的潔西亞「噗嗤」笑出聲，但卡珊德拉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
那雙蜜色的杏眼有著深邃的眸光，與他的黑髮像是夜空裡的星星一樣被襯托著，比亞娜逸絲更加雪白的肌膚配著那抹紅薔薇的唇瓣，如果聖女是這種美女也很適合，為了成為他腳下踩的屍體會心甘情願地送頭吧，更遑論是獲得他一個笑容或是媚眼這回事。
他嘆了一口氣。

「變得這麼口無遮攔，究竟好不好呢。」

「有那麼誇張嗎？」

「你以前只是行為傻而已，現在連嘴巴都變成這樣。」

「我現在就只是個普通的冒險者嘛，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比起想自己是個什麼聖女啊，騎士團員啊，現在殘存的記憶就只是個「被踢出隊伍獨來獨往的冒險者。」
已經不存在的東西要重新學習就感到麻煩，現在我比較在乎的是身體的問題。
飛行的問題，以及失去羽翼以後戰鬥上的改變。
平常為了戰鬥，左半部的重心會特別在意，現在如果用同樣的力道控制，或許會摔個四腳朝天。
與其上那些沒有幫助的課程，我還是希望能找個人訓練一下戰鬥技巧。

氣氛突然變得有點安靜。
注意到這件事，我看了他們，三個人都看著我。
我說錯什麼話嗎？

「呃，怎麼了？」

卡珊德拉只是閉上雙眼。

「失禮了，說了不適當的話讓您感到不舒服。」

為什麼要突然道歉？而且還把稱呼改成您。
滿頭霧水想著剛剛說了什麼話要讓對方感到罪惡感。

「我沒有感到不舒服啊。」

回答的是亞娜逸絲。

「明明受傷最重的是克利……」

「我卻只想著陛下跟其他人該怎麼辦。」

潔西亞跟著嘆氣。
雖然是有點困擾，不過也不到說兩句就會受傷。
我承認自己的臉皮還是蠻厚的。

「不就是點小事而已，你們太誇張了啦。」

「失去記憶哪是小事情啊！」

潔西亞相當激動，我只是無奈地笑。

「我一開始少一隻翅膀的時候你有這麼激動嗎？」

被這麼一堵，他沒有回話，最後搖搖頭。

「所以我說啦，不過少了記憶跟另一邊翅膀而已，跟一開始殘廢的樣子也沒什麼差嘛，如果今天我是記憶消失到物體辨識不能或無法說話是另一回事，但現況對我來說真的還好，只是有點困擾而已。」

你不會因為對方突然從半殘變成全殘就特別關心人家吧？既然要關心人家的身體障礙，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關心呢？
潔西亞想了想，但說不出個所以然。

「就是覺得，嗯……」

「很可憐？」

「……嗯。」

「那就不是什麼問題了，真的同情我還是替我擋擋卡珊德拉的教育課程吧。」

「這個……。」

他看了卡珊德拉，而卡珊德拉又勾起嘴角。

「不行，身為好友，怎麼可以看你繼續墮落呢，是吧，亞娜。」

「嗯，嗯嗯，哪天我們也一起上聖言課吧。」

亞娜逸絲拼命的點頭。
他們也是為了我很努力想幫上忙吧。
這樣子想著就覺得自己得打起精神面對這些瑣事。
雖然這些小事是沒什麼關係，不過問題還是那三個人。
總覺得跟三人都聊聊，雖然不指望能脫身，不過總比讓對方一直白等好。

「潔西亞，如果提亞這幾天有空的話，我想跟他談談，前幾天那時候太混亂了，我只是把事情一股腦地丟給他處理。」

「好的，我會跟陛下說的。」

潔西亞似乎很高興，另外兩個人盯著我，我只是舉雙手投降。

「不只提亞，另外兩個人也是，我會好好談的。」

這樣子的反應亞娜逸絲鬆了口氣，卡珊德拉倒是又再喝一口茶。

「那我再跟大人說一下吧。」

「麻煩你了。」

「我也會跟拉維爾說的。」

「嗯，謝謝你，亞娜。」

本以為是從零開始的初級單人委託，事實上卻是排得滿滿的上級組隊任務。
既然截止期限都迫在眉睫，也只好硬著頭皮上了，畢竟委託人都在等著啊。
在那之後要做什麼，就在那之後再去想吧

畢竟現在就是個冒險者的克利香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