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夫人這會兒又要出去?」小二笑臉迎人,便給了辨識牌。
「嗯,令弟初來齊國,不願閒下。」萬麟柔聲說道,將其一辨識牌交給許文卯,「還請告知掌櫃,郎君吩咐,若無事毋須叨擾。」
「行咧,明白。」
郎君。許文卯微微皺眉,將辨識牌收入袖中。
「走吧。」萬麟隔著面紗看不出什麼表情,然而心裡狠狠罵了兩句。
許文卯點頭,恢復以往,跟著萬麟走客棧,這不是他第一次來到齊國皇城,記得劉兄曾經帶他來過兩次,但沒有過多閒逛,買了必需品住上兩日匆匆離開。
半個時辰得好好把握。
許文卯頓時眼睛一亮,一手拉著萬麟的衣袖到處逛著。
對萬麟而言,他就是個孩子,也便不阻止,只是提醒道:「能逛,不能過度揮霍,還得帶回去。」
這回去指的是迷霧森。
「嗯嗯!」許文卯點頭,雙眼望著琳瑯滿目的商店,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結果兩人逛了超過半個時辰,許文卯確實買到需要的物件,目光卻停在布行,外頭擺設了一些展示布料,忍不住動手摸了摸,料質不錯。
「買些布料帶的回去嗎?」
萬麟思索片刻,「不得,往日有機會再買。」
許文卯肯首,有些戀戀不捨。
「要不看看吧。」萬麟心軟,迎來許文卯真摯的雙眸。
如此純潔無瑕的孩子,怪不得寨主這麼寵文弟,當年他們二十歲都在四處出闖蕩,見過生死,手染腥紅。
各式各樣的花紋布料,吸引了許文卯,店內小二熱情招呼,說得天花亂墜,許文卯根本沒在聽。
最後他停在一捆布料前,藏青底色,混合染黑蠶絲穿插其中成了片片雲紋佔了布料三分之一。
萬麟還是接收到許文卯心動的目光,買了。
顯然不止寨主,連同他們這幾個都寵了許文卯。
然,獨留在客棧的劉洛飛在這半個時辰卻沒閒著,收起竹筒沒多久,木窗自個兒打開,見那人一身素黑,面帶黑巾,輕輕的跳進房內又將木窗關上,站得筆直張望四周,卻未看見坐在床上回頭望的劉洛飛。
看來出去之前小白臉記得佈陣。
「皇爺……」那人喚了一聲,有些小心翼翼,走過了劉洛飛面前探了探屏風,最後扯下面巾,露出一張稚氣俊朗的面容,再一次小心翼翼的喚:「劉敖飛……」
劉洛飛心驚膽跳,剛收起的竹管又來到袖口,隨時掏出銀針,對方瞧不見自己,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那人搖搖頭,明知有陣法,但他是破不了的,好不容易等到閒雜人等離開,他卻看不見人。
但若是皇爺,應該也會與自己相認才是,怎麼不吭聲呢?
「難不成看錯人了?」那人自言自語,明顯失望,「若您還活著,讓吾等知道也好。」
劉洛飛頓時失去警覺,吾等?不是說敖飛弟兄各自四散,這人口中指的是哪些人?
還有,稱他為皇爺又是怎麼回事?
劉洛飛站了起來,木質地板有些歲月,吱了一聲,那人立刻察覺,冀盼的目光看了過來,劉洛飛微怔輕輕地邁出步伐,最後定在他面前。
只見那人轉移視線,面露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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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洛飛盯著對方扣在胸前的小鐵片,上頭刻著雲紋,有著譚字,好奇的戳了一下對方的肩膀,對方微愣退步終於跟他對上眼了。
咚了一聲,那人跪地情緒激動,還是硬壓下聲調輕聲說:「邵熙見過皇爺!」
哇靠,這一跪該多大聲!
劉洛飛臉色沉了下來,「稍安勿躁,起來。」
所幸沒有人來關切。
邵熙站了起來,就一直欠身,看得劉洛飛都覺得腰酸,他指了指板凳,「坐。」
「不敢。」
劉洛飛溫怒,「能直呼其名,卻不敢坐下來?」
邵熙的臉瞬間鐵青,立刻又要跪下,劉洛飛抬腳頂著他的膝蓋。
「皇爺恕罪!」
「坐下!」喝令,下巴指了一下板凳。
邵熙只好乖乖坐上板凳,坐姿筆挺,雙手撐在膝蓋上,頭低著。
劉洛飛忍不住翻了白眼,這什麼步調啊!
「這為蕭棠什麼人都來了?」劉洛飛口氣嚴肅的問。
「吾等是為了皇爺,知曉蕭陣主遭難,您肯定不會袖手旁觀。」邵熙說著,接著抬頭凝視著他,那雙眼極為炙熱,「同樣心存僥倖,盼皇爺還活著!」
「大難不死,來多少人?」劉洛飛淡然,又坐回床鋪,微微昂頭看他。
邵熙見狀又想跪下,沒有比皇爺高的道理,卻遭狠戾的瞪視,讓他跪不了,也坐不得,最終站在原地欠身。
劉洛飛嘆氣,「坐地上。」
「是。」邵熙在他面前跪坐,這次很小心沒有發出任何碰撞聲。
這一來一去都在坐下,糾結地位,劉洛飛感到頭大。
「共來了十餘人,便在齊國、斷崖山、迷霧森找尋您的身影,發生蕭陣主之事便各自隱藏於皇城及周邊小城。」邵熙說著,「昨夜得來消息,看見疑似皇爺身影,邵熙便一直在外守候。」
劉洛飛嘴角微勾,看來又多了不少幫手!
「明日見機行事,營救過程不得露面,吾便帶著代替之人前往斷崖山。」
「皇爺果真要救蕭陣主?」邵熙詫異,面露為難,「還是否惦記眾臣子民?」
劉洛飛也很為難,聽這話好像發生什麼事了。
但!
也要給他一點時間去跟原主搞清楚!
「吾與故友承諾,非救不可,這是要讓吾食言,出爾反爾?」劉洛飛故作盛怒。
「邵熙並非此意!」
「明日救出蕭棠,派幾個人護送故友回迷霧森,過幾日吾便與你們同行。」劉洛飛說,站起身將他從地上拉起,「見機行事。」
「明白。」邵熙肯首。
「再過一會兒,他們就回來了,去安排,別讓人發現行蹤。」劉洛飛撤手,沒再看他,雙手背後,好似威嚴,「去吧。」
邵熙一句告退,便從木窗離開,也好好地關上。
劉洛飛瞬間癱坐在板凳上,拿起茶水,喝了好幾杯,才鬆了一口氣。
心慌!非常的慌!
你他媽的劉敖飛到底搞了什麼偉業!
竟然還成了皇爺!
雙手掌抹了抹臉,很是苦惱,應該、應該沒有露出破綻吧?
他這樣裝好嗎?
是不是該直接說實話比較好?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說實話事情好像會很大條。
原主成了皇爺,這是打算做什麼?難道想篡位不成?
想起紅月下,被迫記起當年劉府遭陷害的種種,因為齊若璃的死深深影響了自己,想起齊若璃他倍感心痛,拋棄孩子既難受卻逼不得已。
在眾友面前說的話何嘗不是裝出來的?
他恨,感同身受恨透了齊敖軒。
劉洛飛哭喪著臉,這批「吾等」肯定跟這還沒想起來的九年有關係。
咳,要是一次想起來,他會不會瘋掉啊?
「唔唔唔唔唔——」低聲哀鳴。
別說九年,要是想起大半輩子,大概也成神經病了。
側著頭枕在桌面上,垂眸眼神黯淡,不禁想起現代時的種種生活,他是有個弟弟,但他卻是家族裡毫無血緣關係的外人。
自小他被當成繼承人養育,養父母在年紀很大的時候才生下弟弟,大家都很高興,那他也很開心,除了家業,他很愛擺弄小東西,手部靈活,喜歡變魔術給年幼的弟弟看。
他還記得弟弟懵懵懂懂拍手開心不已,不停問著怎麼弄得,而他只是用彎著食指刮了一下柔軟的臉蛋,『這是秘密。』
當兩人回來看見劉洛飛腦袋枕著桌面,雙手自然垂落,奇怪的姿勢讓人驚恐,仔細一看發現他睡著了,各自鬆了口氣。
許文卯看著他雙眉緊皺,睡得似乎很不安穩,將人拉了起來靠向自己,也毫無醒來的跡象,接著神態自若的抱了起來,放到就近的床鋪上。
「可見真累了。」萬麟靠了過來,也卸下一身女子妝扮,同樣一身白皙的衣著,氣質非凡。
「昨日待您醒之後,寨主就完全沒什麼休息。」許文卯微微點頭,替劉洛飛蓋上寢衣,但就算睡在床上也依舊雙眉緊皺,許文卯也只當是為了蕭棠的事情煩心導致。
第四章完--待續ლ(◉◞౪◟◉ )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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