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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GP

凡人

作者:Asterio│2019-09-06 00:18:30│巴幣:632│人氣:370











每當科學家利用強子對撞機令原子與原子互相撞擊,總會產生夸克、電子、膠子等基本粒子的殘渣,即便是高達千萬伏特的動力也不足以讓原子互相抹去彼此。質能守恆,最基本的物理定律,沒有任何學者膽敢提出相左論點。

神,不在乎論點。

靛色與白色的兩股能量互相衝擊,蒸發昇華千萬粒子,能量無中生有、破壞殆盡,兩者彼此衝擊,宛如以違反物理定律為自居互相爭執。繼承者從神之海中擷取無窮能源,闇皇以權限分解無盡能量。倘若詢問兩者,何以違反物理定律?想必只會招來狐惑——違反哪條物理定律?

神,即是物理定律。

兩者對峙下,繼承者創造的無限大地首當其衝,未出毫秒,一切分崩離析,好似從不存在,上頭的無限大空也慘遭撕裂。並非憤恨下的犧牲品,只是連帶傷害,形同人類行徑森林小路,不經意踩死螞蟻。兩股互不相讓,彼此擠壓後瘋狂膨脹的能量團向外擴張,極高的能量密度足以摧毀一切觸及之物,不論是能源體,抑或舊時代的古神。

以科學的語言來說,時空是塊布幔,能伸、能拉、能壓縮、能擠壓,這是事實。而任何人嘗試計算極度扭曲的空間,總會得出黑洞,而不是現在眼前的景象——時空廢域——承受過度能源流與摧殘,不再具能力孕育任何基本粒子與力場的原空間,如同歷經火砲摧殘後的焦土,奄奄一息,只待終焉。嚴格說來,也已經算不上時空。

時空是一塊布幔,神閒暇無事,用以消遣的布幔。

蘭絲似乎很開心,她當然開心,竟然有個能擋下她全力一擊的存在,誰能不為此醉心?彷彿樂壞的孩子,她有什麼,就給什麼,二維鎖定、加速墒化、逆向時序、順時分流、量子否決、核力粉碎。一切,只為提升純粹的快樂,只為試探眼前的她還能吃下多少招數。好奇心,只是好奇心使然,不帶恨意、沒有仇恨,那久未滋潤的好奇心好想害死一隻貓,蘭絲全心祈求:「別死,求汝別死。」

千秋萬世以來,希望,只是一個詞彙,是她許久未嘗的情感。此刻,她再度萌生希望——痛快一戰的希望、迎向死亡的希望——啊啊!多麼暢快,粉碎大量能量的快樂,是如此美味。無法釋放力量,形同鎖在牢中,連伸展筋骨都做不到。現在終於能用力伸懶腰,她自問,原來毀滅萬物竟是如此愉悅的一件事嗎?不重要,答案一點也不重要,蘭絲一點也不在乎,她沒有心情在乎。

繼承者感受來自對面的強勁暴流,同時享受體內源源不絕的原始動能,她才理解——更正確的說,是體會,原來神的力量會讓任何物質帶有神性。她包裹在狂亂又溫暖洪流中的精神,此時此刻只充滿悲天憫人的情懷。是悲天憫人嗎?她自問,不,我只是因為「存在」而欣喜若狂,我只是因為這份無窮無盡的力量而忘乎所以,究竟為什麼,存在著如此令人醉心卻不招致墮落的力量?神,我永遠摸不透您。只是想著神,微笑便停不下來,我悲傷、我悵然、我快樂、我憤恨、但我也毫不在乎,只是享受所有的情緒,我是一,也是全。我是神,神是我。

蘭絲與繼承者互相衝擊,從大自然的角度來看,就像兩片宇宙膜互相撞擊,然而此一敘述不夠精確,完全不夠。能量冪級的差異、時空背景的影響、次元擠壓的程度、物理定律的扭曲,無一不超越任何已知自然現象。簡單的一次拳腳交鋒,產生的數據足以讓千萬世代的科學數據作廢。在最基礎、最原始的層次上,神沒有規範、無法預測、不可逾矩、不得理解。

無窮的原能與無窮的破壞,在世人眼中早已是無法理解的概念。令人悵遑的是,短短瞬間,無窮遭到超越,遠在無窮之上,雙方能量階級持續提升,彷彿毫無盡頭,也確實毫無盡頭。

是拳、是腳、是刀、是槍?還是某種不可知的攻擊手段?都是,也都不是。原始的神之海,最原始的能量,也是創造萬物的基石,此刻,卻只是繼承者用以與神共舞的消耗品。令千萬能源體望穿秋水的龐大能量,充其量不過蘭絲輕輕呼出的短息。

距離遙遠的亙古,將一切看在眼裡,即便任由世人冠上「古神」之名,即便與神只有四步之遙,那四步,卻遙不可及。她心知肚明,在神面前,自己與人類毫無二致。她曾思考,神的全力能達何許境界,或許那是完全無視物理定律、創造自我定律、完全支配琉璃、隨時隨地抹滅任何存在、至於最高頂點、甚至是不斷毀滅與重生世界,只求消遣。

此刻,亙古看見不同的答案,更純粹,更強勢的答案。
只是凝視,就會給消滅。

亙古感受某種過量的力量,才驚覺新的物理定律正在形成。不對,不是物理定律,是更加單純的某種原始構造。

她呢喃:「在龍不存在的世界中,某位賢者說過:『我們殺不了龍,因為牠只存在幻想世界』。可見,這位賢者未曾知悉蘭絲的存在。」亙古凝望眼前異常的景色,由不得脫口而出:「神吶,就是活在幻想世界中的龍都殺得了。只是看一眼,都能抹滅任何對象。」

是權限嗎?針對萬物發揮作用權限?還是說,那僅僅只是無視任何物理結構,以精神統馭萬物的副產品?或許都不是,那只是如同直視太陽,就被燒毀,如此簡單的一件事。如同古人崇拜太陽,直視那無盡火光將帶來自身災禍,亙古完全理解太陽教的初衷,對核融合的崇拜與敬畏,就像眼下的她一樣。再聰慧、再愚昧也受折服。

暴露在神與神的環境下,世間萬物皆受摧毀,即便是概念那樣抽象的存在,也難逃一死,還有什麼比此單純?

「粹魂,到老身後方。」亙古以身保護粹魂、冰凍的卡莉絲坦、璃衣、以及身處高次元的芙蘭。接著築起橫跨數百座宇宙的宏偉冰牆,她可不會輕視對手。

「老友——」
「安心矣,老身,還不到殘朽凋零。」

粹魂不知不覺把手放到腰間的武士刀柄,沒過多久,又縮回原處。「在神面前,一把武士刀又能做什呢?」她暗自嘲笑自己的愚昧。

蘭絲與繼承者互相出手,兩股能量瘋狂撞擊,產生一道劇烈衝擊,向四面八方擴散,抹去所經之處,蒸發時空萬物。無聲、無光、無震盪,龐大能量根絕所有傳遞訊息的介質,就連時空也在產生漣漪前遭受粉碎。宛如延展的背景空間,衝擊的速度遠遠超越最高限制。直到觸碰亙古的冰牆,她才知曉。

「冰牆在崩解,有東西——!」亙古從地面拔出古老冰杖,摘下眼罩,以身體護住其他人,對著衝擊的方向釋放冷卻物質,固化冰牆。「希法,與老身同行」她將能量灌入冰杖,形成第二道晶盾。

粹魂擋在冰凍的魔王與女僕之前,抽刀防禦——太遲了。

神的衝擊吞噬古神之盾,古神本體,以及靈魂。

粹魂「看見」那股不可視的能量,吃掉老友一部份的身體、奪去她一半魂魄、粉碎護主之盾、解除冰封魔王與女僕的囚牢、最後貪婪剝離自己的右腕。

沒有痛楚、毫無知覺,粹魂與亙古雙雙倒地,卡莉絲坦從冰封中覺醒,她發現自己趴倒地面,軀殼非常遲頓,一抬頭,往神的方向視去,映入眼簾的是能源體的雙眼也無法理解的景象。

蘭絲襲向繼承者,又快又急的右腕依然遭到箝制,於是祭出左手,同樣遭到緊縛。她醉心,她癡笑。

「找到了。」蘭絲魅笑。

「給妳找到了。」繼承者跟著笑。

「汝輸了。」

「喔?是嗎?」繼承者捏碎蘭絲的雙腕,接著雪白色的身體發出光輝:「瞧瞧。」

蘭絲,看見——
「……!」她不動聲色,卻也無法不動搖。

遠方的卡莉絲坦利用能量強化視覺結構,捕捉發光體。

如夢似幻,柔和的光輝中,她,看見他。

和煦的他,微笑的他,與家人一同進餐的他。

只是普通人的他。

臉上帶著她從未見過的滿足笑容。

那是,魔王永遠無法賦予的幸福。

只是身為普通人類,平凡的幸福。







有人問過我為什麼不使用標題詐欺,或者縮圖弄個奶奶,這樣就能吸引更多人讀小說。我想了想,大概是因為自己也不喜歡被標題騙吧,每次看到「網友開車看到長髮正妹,想不到她竟然穿著XX!只因為XXX!」這樣的新聞總覺得一肚子火,連新聞都不能好好報嗎?

說實話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讀者,確實在讀的讀者,更不知道你們是怎樣的人,但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不能用對付一般人的手段來對付你們,更不該用這種標題詐欺這漾輕浮的手法。或許這樣做有助於吸引更多讀者,也可能招來長期讀者,但我總覺得這樣不對。

我想要好好的寫作,顧好故事最重要。利基市場就是這麼回事,現在與其寫「所有人喜歡的小說」,寫出「少數人愛不釋手的故事」對我來說比較重要。標題詐欺也是其中一個大眾化的手段,要是做了,會覺得是不尊重現在的讀者。

幾個人?我不知道,大概不超過五十個吧,這裡不包含只看圖片或漫畫的讀者,同時這也只是我的預估,應該有一大部人大概是想看看更新什麼,沒大不了的就離開。也可能是看圖片,或者純粹點錯。保守預估,五十人,我好好把握住這五十人就夠了,故事寫好,就可以。

最近一個在出版社工作的朋友告訴我,說我的小說絕對賣不出去。不論情分,只以她的經驗說話,科幻本來就難賣,不只如此,太過小眾也是一個要害。她說如果她是我的編輯,絕對直接打回去。

「你畫的圖還好,勉強過得去,不需要修很多。」她很中立,不因私人感情偏袒。「標題不夠吸引人,文體太硬,你要知道賣書的對象是國中生到剛出社會的年輕人,軟妹子才是最好賣的。知道媽媽二連擊嗎?這種靠插畫跟標題的糞作都能出動畫,懂我要說的嗎?故事不重要,我以一個出版社產業人士的身分可以很直接告訴你,靠插畫跟標題就夠了。這波能賺多久,不知道,股東爽,我們就做下去。做到倒,再換其他流行的文體。」

我只是笑笑的。

她說:「沒看過被鞭還笑得出來的。」

「其實我也沒打算出版啦。」

「嗯,不過我跟你說,凡事都有可能。哪天你出版,賣得大紅大紫也不是不可能。我們出版業也只是挑軟柿子吃,套公式能賺錢就套公式,賣肉的輕小說好賣,就是多印幾刷。以前不是這樣,要寫出作者自己的一套哲理才賣得好,插畫只是輔助。現在插畫才是本體,你能理解我說的吧?當初我也是覺得那種小說不可能賣得好,結果挖到黃金,所以凡事都有可能,這話不是說說。」

回家後,她又傳了訊息:「你不要改變喔,我知道太多為了生計而改變的作者,你不要變喔。」

我不會變,也不想變,太麻煩了。

我很懶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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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7 篇留言

Saint
一邊用八根觸手使用分析反轉的能力,短暫改變100阿秒,衝擊過來每刻接觸到自己與古書的能量性質。使其穿透自身又傷害不了自身。在一邊用剩下的八根觸手,打開多力多滋,一手捧著書本,一手準備開吃,但是多力多滋被分解了⋯⋯
「不管誰贏,請記得賠給我一包多力多滋。」

09-06 00:50

Asterio
那,我要叫蘭絲去找大大囉?09-21 23:58
冰o守護
輕小說,真香(X

09-06 07:31

Asterio
真香(X)09-21 23:53
圓周慮absurd
???:「懶,是人類的本能,所以就盡量發懶吧!記得偶爾要勤奮就是了」

09-06 08:15

Asterio
我不想勤奮!!!!!!!09-21 23:53
月神夜
沒說不能懶啊owo只是你要寫小說出來啊~

09-06 16:21

Asterio
寫不出來~~~~~~09-21 23:54
易劍
如果作者發懶就把他拖去給蘭斯

09-07 05:16

Asterio
蘭絲表示:「這就是把孤的一生描寫成悲劇的熊?斬了唄。」
從此故事於此結束……09-21 23:55
圓周慮absurd
???:「這樣好嗎?說不定如他所願呢?」

09-07 15:05

Asterio
是誰!?如誰所願!?09-21 23:54
圓周慮absurd
在跟樓上的講話

09-22 00:13

Asterio
喔好吧,把我拖去給蘭絲斬斬,從此不需更新www09-22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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