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睜大了雙眼看著眼前那副露出淡笑並說著一些感性話語的立花,彷彿是感受到了相當程度的詫異一般,事實上言內心產生了相當大的動搖,除了沒想過會從立花口中聽見這種話以外還有些受到話語的吸引,成為同伴一起飛翔,聽起來確實相當的美好。
但是言仍不禁感到有些疑惑,自己真的能夠與他人一起飛翔於未來之中嗎?立花又真的決定要從自己的痛苦中走出來了嗎?還是只是在勉強自己而已,言那副詫異的神情中包刮了這等無數的疑惑。
「怎麼了嗎?」
當言沉默了許多秒之後連同說出話的立花都趕到了些許的疑問,因為言遲遲沒有做出回應,僅僅是表露著一副詫異的神情,而立花並不曉得言到底在對什麼感到疑惑,可能是說的話與哪裡有問題,也可能是對於想表達的事情有所疑問。
「沒想到妳會說出這種話......」
言開口回應時緩慢的收起了那副詫異的神情並轉而露出了一副苦澀的淡笑,像是在試圖掩蓋過自己動搖的事實一般,雖然立花仍不曉得言在掩蓋些什麼,但是仍然知道言確實在掩蓋每件事情或心態。
「這是引用以前的朋友說的,雖然多數人不知道,我一年級的時候還是挺自卑的,直到被這句話動搖了為止。」
立花一邊說著時一邊收起了淡淡的笑容並轉而用有些沉悶的神態看向了一旁的景色,無數的草葉正隨著風的吹撫飛揚,在接連不斷騷動著的草地上方一名帶著小女孩的年邁女性正踏著沉重的步伐並走到了一旁的墓碑前。
「......這樣啊。」
當言聽聞立花的話語時她確實感到有一些在意,但是比起對那些話語的在意她更加在意抵達墓碑前的祖女與小女孩那副空洞的神情,那就與父母過世的幾年後的自己非常的相似。
儘管不想相信自己的父母親已經離開人世,但是真切的現實仍然擺在自己眼前,周圍的環境與一切因此產生了變化,不想面對接下來的日子,然而卻又不得不面對,內心的空虛感與痛苦隨之不斷的膨脹,換來的就是那副空洞的神情。
「......妳很在意嗎?那個小女孩的樣子。」
過了幾秒之後立花將視線重新轉移回言的身上,有些冰冷的神情有些不像是在擔心人,但是面對著這副狀況的言非常清楚立花確實在擔心自己,只不過神情上沒有顯得特別明顯罷了。
「只是想到先前的自己罷了,雖然說對於現在的自己而言已經接受了日子要繼續過的事實,所以剩下的只有單純的悲傷罷了。」
言說出這句話之後將視線從小女孩的身上移開並轉而看向了遠方的藍天,此時一陣微風正好吹撫而來,黑色的長髮隨之飛揚的起來,從言身後看著的立花在此時看見的是一股單純的悲傷與一份超越自我的堅強,立花對此不禁感到有一些的羨慕,因為自己沒有辦法如此堅強。
「我們該回去了,畢竟回到島的中心也要花不少的時間。」
在沉默了一小段時間後言重新轉過身子對著立花開口說到並拾起了兩罐芭樂汁,隨後從立花的身旁走了過去,朝墓園的出口筆直的前進。
「......」
眼看言的身影從自己身旁走過時立花有些想拉住言並問出自己所說的那句話與的答覆,但是想到自己究竟是否還能在這條成為蒼鷹的道路上前行時立花像是怯步般的沉默了下來並轉而默默地跟上言的步伐。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到公車待車口後等了一小段時間,隨後便搭上了公車,搭上了公車之後言拿出了手機並打開了手遊蒼色的維爾加德,立花見到此狀後也跟著將手機拿了出來並打開了遊戲,就像是想找些共通的話題一般。
「我們還真是半斤八兩。」
言在開口遊戲後突然淡淡的笑了一會並說出這句話語,那時立花的視線從手機上頭轉移到了言的身上,些許冰冷的眼瞳中頓時多了一絲的疑問。
「怎麼突然那麼說?」
正當立花認為言接下來應該會說些與遊戲有關的事情時言卻突然說了一句令立花感到有些意義不明的話,立花因此用著有些疑問的神情轉而對言提出問題。
言隨之將視線轉移到了一旁車窗外的藍天上頭並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淡笑如此說到。
「妳知道枋一直很擔心妳嗎?雖然說這是因為她多管閒事的性格造成的,但是她與布麗姬特都希望我能幫助你走出痛苦的圈子,儘管我也不太明白為什麼會是我。」
「......這我大概知道,雖然枋的部分我不清楚她為何會那麼多管閒事,但布麗姬特只是想與我決出勝負而已吧。」
立花聽見言的話語後仍然帶著有些困惑的神情並將視線跟著言一起轉移到了外邊的景色上頭,整片綠茫茫的田地與藍天交界在一起的畫面十分的美麗,就如同畫冊裡會見到的景色一般,當下立花也確實感覺到了那份美麗,但她更加在乎的是言究竟想說些什麼。
「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那麼愛多管閒事,但是啊......說真的我一開始並不想管妳,因為我覺得很麻煩。」
「我知道。」
當言繼續將話語說下去時立花點了點頭回應並跟著言繼續看著窗外的景色,兩人的身影看起來就像是對於窗外的景色看入迷了一般,而就在立花做完回應後言又繼續開始說了下去。
「或許我早有意識到的,只是我不想承認,自己和那時的妳一樣被困在自己的枷鎖裡,或許事實沒有那麼糟糕,只不過是自己把自己困住罷了。」
「外面的世界非常遼闊,或許沒有到非常的美好,但是在百般痛苦之中總有一絲希望與歡喜,在那堆無奈之中也總有一點自己能夠改變的事情。」
「看見那樣的妳就像是看見自己一樣,所以非常的不爽,我早該想到這些的才是,只不過自己一點都不想承認罷了。」
「這麼說也許才是對的,妳與我不是誰幫助誰,而是相互擊碎了對方的枷鎖。」
言說完這句話的瞬間緩慢的轉過頭將視線放到了立花身上,而就在那時立花也將視線轉移了回來,兩人的視線就此交疊在一起。
「......怎麼說我擊碎了枷鎖呢?」
立花那時明確的露出了詫異的神情並轉而對言提出了自己的內心中浮現出來的問題。
「事實上在墓園時妳所說的那句話我確實有點動搖了,畢竟我的初心就是想要成為一名厲害的蒼鷹,雖然說這樣說似乎有點奇怪,但是我有種與妳一起或許真成功的感覺。」
言一邊開手說出這句話的瞬間立花睜大了雙眼,像是感受到相當難以置信的衝擊一般,但是言對此只露出了一副淡淡的笑容。
「這樣啊......那麼下學期的校際比賽,能與我組隊參加2對2的賽局嗎?」
過了一段時間之後立花才收起了那副相當詫異的神情,轉而用著一副非常嚴肅的神情看著言的雙眼,那副堅定而冰冷的眼神中帶有的是相當程度的覺悟,像是為了擺脫掉束縛自己的枷鎖一般。
看見那副眼神時言深深的吞了口口水,因為在這個瞬間言確切的看見了立花準備邁出新的步伐的瞬間,那是一種有些佩服又有些感嘆的感受,更讓人明確的感受到與剛見到對方時的改變,而言在此時也決定了自己接下來必須做的事情。
「那就一起參加吧,然後奪下冠軍,證明我們已經擺脫了束縛自己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