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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想過平凡人生不行嗎?第一集上

作者:徐風│2019-08-26 07:42:25│巴幣:2│人氣:127
前言

   趙凡,這是他來到異世界之前的名字。

   十六歲,來到異世界的時間也是十六年。

   這個世界的學院分為兩種:初級學院與高級學院。初級學院就讀年齡為十歲至十五歲;高級學院就讀年齡為十六歲至二十歲。

   而會從十歲開始上初級學院,是因為這個星球上的人族若是沒有外在因素影響,至少可以活到一百五十歲左右。經過人族長期觀察發現,這個時候開始學習是最能穩定成長的。

   初級學院是由這片大陸的最大組織之一的聖明教會主辦、及各王國協辦的學院,基本上所有初級學院教育內容都一樣。

   目的是為了讓所有智慧種族都能擁有正常知識水平與生存下去的能力。

   自推廣教育及初級學院開辦,至今已有一萬多年歷史。

   經過一代又一代各種天才的努力,人族的文明發展迅速,人民生活水平有著顯著的提高。面對各種魔獸的威脅也不再無力反抗,獵殺魔獸也逐漸成為人族生活的一部分……


序章

   雷特鎮與黑霧森林之間,一間周圍圍繞著樹木的木屋,外表雖說不上簡雅可觀,至少還算的上是整齊乾淨。

   忽然從木屋裡面傳來了一陣陣嬰兒的哭聲。

   五分後,一位手提籃子的長髮婦人打開木屋的門走了出來,在她遠離木屋一段距離時,輕輕的點了點頭。

   
   木屋內。

   「呵呵,這是我的兒子!」

   一名年輕的男子高興的抱著嬰兒,樂呵呵的不斷重複這句話。

   身著黑衣黑褲的這名男子,有著少見的普通外貌,若不是髮色是一頭罕見的黑髮,扔到人群裡肯定記不住他。

   「快,讓我看看我們的孩子。」從床上傳來稍顯虛弱的女子聲音。

   一名同樣擁有罕見金髮的美麗少女——現在是少婦,腰部以下蓋著棉被正香汗淋漓的躺在床上,潔白的衣裳被汗水打濕緊緊黏在肌膚上,看著像傻子一樣的抱著孩子不斷重複那句話的年輕男子,眼裡有藏不住的溫柔,說完話後還想從床上爬起。

   男子一看女子想起身的姿態,立馬就慌了也不站在那邊傻笑,趕緊快步走到女子身旁。

   男子慌張的說:「別!別起身了,妳身子還很虛弱,再躺一下。」

   「不!我要抱我們的孩子!」女子眼神堅定的說出這句話。

   男子一見女子的眼神,也不繼續要求女子躺下,坐到床邊後,空出左手抱著女子起身,讓女子坐起靠著床頭再將嬰兒遞給女子。

   「呵呵,我可愛的孩子,能在祝福之月出生、說明你是被祝福的孩子,以後我們一起過快樂的日子。」女子眼中的充滿著溫柔與慈愛。

   「碰!」

   隨著一聲巨響傳來,木屋的門從外面被用力的打開,一道冷漠的男聲也傳到兩人耳中。

   「不可能,他沒有以後了!」

   聽到這聲音的兩人,眼裡都透露出驚慌,像是做壞事的小孩子被大人抓到一樣。

   一陣沉重而緩慢的腳步聲傳來,一名跟床上女子有三分相似、同樣有著金髮的英俊中年男子,從屋外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中年男子嘴上留著鬍子,穿著便於活動的武者裝束,腰上掛了一把價值不匪的長劍,他的聲音雖然冷漠,在看向男子的眼中帶有恨意,而看向女子手中的嬰兒有毫不留情的殺意,但是看向女子的眼中卻有對女子的溺愛之意。

   「父親!你怎麼找到這裡的!」女子感受到父親眼中傳來的殺意,悄悄的把抱著孩子的手緊了緊。

   「妳眼裡還有我這個父親嗎?我怎麼找到妳的妳不需要知道,現在妳必須跟我回家!」中年男子的眼中恢復了冷漠,接著看向女子身邊的男子。

   「要不是我女兒跟你已經有了關係,我一定殺了你!不過現在就算了,你也必須跟我一起走!至於你們的孩子……他只能留在這裡了!」

   「不!我絕對不跟我的孩子分開!」女子聽到中年男子的話後,語氣堅決的說,她身邊的男子也把女子護在了身後。

   年輕的男子什麼話都沒說,因為他知道為什麼女子的父親要這麼做,只因為他們兩個都是極為罕見的特殊體質「全屬性擁有者」,而嬰兒則是他們所生下來的。

   本來若是普通的暗屬性與光屬性擁有者結合,生出的孩子只會擁有其中一種屬性,就算其中一個人是全屬性擁有者,也不過是在兩者間隨機得到一種,不是單一屬性就是全屬性,哪怕兩個都是全屬性擁有者,只要與同樣種類的全屬性擁有者結合也不會有問題,壞就壞在他們兩個都是全屬性擁有者,而且還是不同的全屬性。

   或許是為了不讓「完全屬性擁有者」出現,也或許是彼此間的特殊讓彼此互相抵消的關係,從有紀錄以來兩者間結合產生的後代,無一例外——全部都是無屬性的孩子。

   在這個大陸上每個人出生都有著其所代表的屬性,而擁有的屬性則代表著會被該種屬性的元素所親近,無屬性擁有者所代表著的只有一件事情——他是被所有元素所疏遠的,被元素疏遠也代表著體質的虛弱,這種虛弱是非常恐怖的,因為所有無屬性的孩子都活不過十歲!

   女子與男子都知道這件事,即便如此,他們兩個還是相識相知並相愛了,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與心理準備,他們願意一同面對種種的嗤笑、不屑、還有各種流言蜚語。

   可是,他們願意,女子的父親與家族卻不願意。

   男子本身是一個孤兒沒有太多的壓力,但是女子那邊的壓力卻非常的大,在種種的阻擾下他們選擇了私奔,想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安靜的度過。

   但是即便離開了赫特萊帝王國,來到帝安納王國附近的森林內,依然被女子的家族發現,而女子的父親甚至親自來到這裡!

   「我沒有詢問你們的意見!」中年男子說完,沒有任何前兆突兀的出現在兩人身邊,在實力的差距之下直接把兩人打昏。

   男子與女子雖然都是聖階大級,但面對一個聖階聖級的武者,卻是毫無抵抗的被打昏,儘管以兩人的年紀來說,未來肯定會踏入聖級,但現在仍然不是對手,更別說女子剛生產完身子還很虛弱,即便相較於男子更了解其父親,也同樣沒有還手的時間。

   「把他們帶走!」

   對外面喊了一聲,中年男子輕鬆抱起還被緊緊抱在母親懷裡的嬰兒,也不曉得是不是哭累了,或是無屬性的孩子特別虛弱,從中年男子進門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哭聲。

   看著隨行而來的僕人與家族武者,將兩人抬到外面的馬車放好離開後,中年男子抱著嬰兒走到木屋外面,舉手一揮,隨著一聲巨大的「轟」聲響起,強大的鬥氣將木屋從眼前徹底的除去。

   看著懷裡的嬰兒,中年男子眼中沒有一絲一豪的冷漠,只有深深的無奈,他自己也不想這麼做,聖明教會的法規也只是規勸而已,對於已出生的嬰兒還不至於視為異端,可是族規與家族的決議他也無法改變,儘管他就是族長,也無力承擔反對整個家族的後果,或許神級的他可以力排眾議,可他現在仍舊只是聖級,根本沒有時間讓他踏入神級了。

   就算是無屬性擁有者,這也是中年男子自己的孫子啊!他怎麼可能讓家族的其他人來殺死他的孫子,說服家族讓他自己來解決這個問題,還是看在他未來有機會成為神級才同意的。

   雖然無法從這嬰兒的身上感受到一點屬性,中年男子還是無法痛下殺手,離開了木屋所在地一段距離後,將嬰兒輕輕的放到路旁樹木下,看了嬰兒最後一眼,身形從原地消失,只留下一道聲音。

   「願你能在魔獸發現之前遇到一個『好心人』,哪怕你活不過十歲,還是希望你能快樂的過完這十年……」

   
   中年男子消失後不久,一隻渾身綠毛被稱作風狼的魔獸、聞到嬰兒身上殘留的血腥味,順著味道來到嬰兒附近,雖然是最低階的風狼,但在人族所在的森林附近生存,比起尋常魔獸更多了一點警戒心,躲在暗處中用綠色的雙瞳望著遠方樹下的嬰兒,怕這是人類設下的陷阱。

   過了一陣子,沒有發現任何動靜的風狼再也忍耐不住,這附近可不只牠一隻魔獸,如果被其牠魔獸奪走即將到口的現成食物,它可沒這麼幸運再遇到一個了。

   風狼從暗處猛地竄出,在地上踏了一步就衝到了嬰兒面前。

   地上的嬰兒不知道即將到來的危險,依舊看似安穩的沉睡著,風狼滴著口水的血盆大口一張,毫不猶豫的往地上的嬰兒咬去。

   但就在風狼牙齒快碰到嬰兒時突然停住了,不是牠想停下來,而是牠的腹部傳來一陣徹骨的寒意,在牠來不及反應下就被凍成一座冰雕。

   站在冰凍風狼旁邊的,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茂密的白鬍子幾乎遮住了鼻子以下,露出的臉上布滿皺紋,身上穿著破舊的冒險者服飾,確切的說,除了肩上披著的冒險者斗篷外,其他的衣飾若不是被斗篷遮住了大半,看起來就是一個衣衫襤褸的——在這個大陸被稱作流浪者——老乞丐。

   雖然衣服破舊不堪,但從露出來的肌膚來看,這名老者並不是真的是一個流浪者,老者拿起放在風狼身上滿是皺紋卻異常乾淨的手,將樹下的嬰兒抱了起來。

   老者一抱起嬰兒就發現了其身上的特殊,也不對這特殊的體質有任何的反感,反倒是笑呵呵的說:

   「嗯?無屬性體質?看來我們兩個都很不幸啊。」


第一章:前世

   今天是奈爾德學院開學的第一天,這個月的課程是複習之前在初級學院的內容,讓學生不會因為之前休假的兩個月,跟即將教導的進階課程銜接不上才安排的。

   也因為基礎是很重要的,在這個霸圖大陸上的各大高級學院基本上都會實施,只是每個高級學院教學時間長短有所不同而已。

   ……

   「由於人人身上都有魔力,所以可以藉由溝通元素使用魔法,其中戰士職業受限於必須鍛練鬥氣,所以能使用的魔法只有本身屬性的一級魔法。」

   「而法系職業除了可以使用與自身屬性和階級相應的魔法外,也能以相應於自身階級的魔力為代價,去使用低自己兩級的基礎元素系魔法,這是因為基礎元素在這世界占據了相當多的數量,當然光系和暗系屬於特例,能使用的只有擁有這兩種屬性的人,因此,實際上我們都是用五系魔法來代表基礎元素。」

   「並且法系職業還能以相應於自身階級的魔力為代價,去使用低自己三級的五系魔法衍伸出的特例系魔法,例如:冰系。」

   「接著以冰系為例,如果是水系法師來使用冰系魔法,則由於冰系是水系衍伸出的特例系魔法,所以水系法師可以在下級時就使用見習冰系魔法,等同於使用其它五系魔法。」

   「除了冰系是水系衍伸出的特例系外,火系衍伸出的特例系是炎系、土系衍伸出的特例系是岩石系、風系衍伸出的特例系是颶風系,而電系衍伸出的特例系則是雷系。」

   「其中雷系雖然為電系衍伸出的特例系,卻由於擁有電屬性的人也都擁有雷屬性,因此我們也以雷系來代表電系。」

   ……

   看著學院的高級導師在講台前敎著關於元素與魔法使用的基本理論,趙凡無聊的眨著眼睛看著其他或認真聽講或做自己的事的同學,思緒不知不覺飄向了他還在地球的時候……
   
   
   趙凡,父母為他取這名字原意是希望他能平凡過一生。

   可惜老天爺似乎特別眷顧他。

   三歲,這是趙凡人生不平凡的開始,雖然三歲之前和一般的小孩一樣,但三歲之後的趙凡以極其恐怖的速度飛快的成長。

   一個月,他從一個只會依依哇哇說話的小孩,迅速的成長為一個能說會道的小孩。當然,趙凡受到大眾的矚目、成為了所有媒體的焦點,趙凡的父母也以他為榮。

   趙凡五歲時,就把全世界的語言全部學會,並完成所有他能完成的學業。

   這時候的趙凡大概知道了自己為何這麼特別,其實說穿了很簡單,他有完全記憶的能力,不論任何事物只要看過的、聽過的都不會忘記,理所當然的他學習的速度是一般人的十幾倍、甚至幾十倍。

   對這時期的趙凡來說,他迫切的希望吸收更多的知識,哪怕他已經把其他人可能一生都完成不了的事情給做完了,他還是覺得不夠、非常不夠。

   到了十二歲,他走訪完全世界,把全部能看的書籍通通看完,包括各種小說、漫畫、讀物還有各種有劇情的影片,所有能看的他都已經看完了。

   至於為什麼只看有劇情的影片?因為這種影片的劇情是無中生有的,並不是在書上可以了解到的「知識」。

   原本以趙凡的速度是不可能只花了七年,在十二歲時把這些東西都看完。

   最初趙凡是一字一字的看,到了後面他是一目十行的看,甚至更多,以他能了解並吸收的速度來看。當然,即使以這種速度仍然不足以讓趙凡在七年達成這種壯舉。

   在趙凡開始看書的第一個月,發生了一個小意外,使他發現他不需要這樣看書,若是這樣看下去可能要花個二十年,甚至更久才能完成(因為書籍持續在出),因為這意外讓趙凡知道自己的記憶能力是如何的強大。

   用一個最簡單的譬喻,趙凡就像一個儲存量無限大的攝影機,只要他看到的、聽到的,全部都能記錄下來,哪怕他的眼睛只是掃過一下,當他回想的時候也能清楚的回憶起紙上的文字。

   由於這個發現,趙凡開使用「翻書」來代替看書,反正他需要的時候回憶一下就好,根本不必這麼辛苦的吸收並看完,唯一要做的就是翻完後把它在腦海中分類一下就好。

   而在開始看書的第二個月後,趙凡的手開始因翻書而產生一些問題,為了一次性解決之後可能發生的煩惱,他發明了一整套可以幫人翻書,又不會因為地點不同而失去功用的工具,為的只是加快和方便他紀錄書籍。

   趙凡把它拿去申請專利時,意外的引起一陣風潮,為他賺了不少錢,讓他之後不用為錢而煩惱。

   在看完書籍影片後,趙凡頓時失去了目標,正當他無聊的轉換著電視節目時,他看到了運動節目,一時之間趙凡的興趣又濃濃的燃燒起來。

   四年,從趙凡燃起了對運動的興趣,到他稱霸所有個人運動項目的冠軍之後,年齡才十六歲。

   趙凡是如何辦到的?趙凡也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自己的身體似乎也擁有記憶能力,就是這個記憶能力讓他稱霸所有的運動。

   拿基礎的體能訓練來講,趙凡一開始的運動能力其實是很慘不忍睹的,畢竟他從出生到接觸運動前一直都是在室內看書、看影片,身體能好到哪去?

   但是自從趙凡開始慢跑後,他的體能就快速的增加,一開始他只能跑一公里,這一公里還花了他二十分鐘。漸漸的一公里只用了十分鐘,到後來五公里用不到二十分。而這只用了趙凡一個月的時間。

   這時候的趙凡還以為他只是身體天賦比一般人要好,所以進步速度也非常快。

   後來趙凡選擇了他第一個想要接觸的運動——射箭。

   受到書籍影響,趙凡對這個從有歷史紀錄以來,一直存在的工具特別有興趣,差別在於以前是用來狩獵、後來用於戰爭、現在用於運動。

   在趙凡開始射箭後,隨著他慢慢修正角度並命中紅心,居然只用了四十九箭!當然運氣好的可能第一箭就能命中紅心,但這並不是趙凡驚訝的地方。

   第一箭脫靶,第二箭依然脫靶,差別在於第一箭偏左而第二箭是偏右,接著或者偏上或者偏下,但確實的在往中心靠近,一箭比一箭還要接近,到了第四十九箭時,趙凡知道他這箭肯定能命中中心點。原因無它,這之前的八箭剛好在中心點周圍圍成一個圓圈。

   而三十箭之前,趙凡射出的箭雖然能射到箭靶,可是箭尾可能偏左、可能偏右甚至上或下,不過隨著趙凡射出的箭數越來越多,箭尾跟箭靶的角度也越來越接近九十度直角,並在三十箭之後沒有一箭小於或大於九十度。

   這時就算趙凡是笨蛋也能發現不尋常了,更何況趙凡還非常聰明。

   趙凡這時候才知道,原來他自己不僅僅是頭腦擁有完全記憶能力,連身體也擁有能紀錄運動並記憶的能力。

   趙凡射出第五十箭後就確定了。這一箭從第第四十九箭箭尾中心穿破這一箭,儘管卡在四十九箭箭上,卻一樣是命中紅心。

   接下來趙凡用了一星期,把所有可能發生在射箭時、導致射不準的外力因素全部模擬並克服,然後把一張靶紙毫無縫隙射滿箭枝後,結束了射箭的練習轉而投入其它的運動練習。

   四年後,趙凡宣佈退出運動界、記者採訪他時,他只說了一句話:「哥的高度你們永遠追不上。」

   這時候的趙凡是非常驕傲的,本來他在十二歲之前只是一直在吸收知識,哪怕是看影片他也是一次播放許多部,在眼睛能看到的範圍內他都能完整記錄下來,然後在腦中把影片跟聲音搭配好就歸檔,個性上基本上是一片白紙。

   而趙凡的父母又因為他很聰明,理所當然的認為趙凡不用教導,但是他們卻忘了,趙凡這一生基本上沒有跟其他的人一起生活學習過,哪怕他再聰明也沒辦法自己產生出個性來。

   趙凡開始接觸運動後,所有人看到的都是他厲害的一面,加上他又是之前名聲赫赫的天才兒童,就算他沉寂了七年,可當趙凡展現出遠超同齡人的能力時,就又被挖出來他就是那個曾經赫赫有名的天才兒童,因此到處都是誇獎他的新聞。

   走到哪都是一片奉承的聲音,趙凡想不驕傲也難。

   當趙凡拿到這個世界所有個人運動的冠軍後,發現所有的人都比他還要弱小時,趙凡就更進一步的驕傲自大、目中無人了。

   隨著因為運動與這個世界正式接觸,離開運動界的趙凡對網路也燃起了濃厚的興趣。

   這時趙凡的父母找他說了一些話,這些話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很關心的問問他的未來有沒有想走的路,如果沒有特別想走的路,那就用他的能力來造福這個世界,當然,如果不想的話那也無所謂,能開開心心的過活就好了。

   當時的趙凡聽到要用他的能力造福這個世界的時候,只有一個念頭:【憑什麼?憑什麼要幫那些沒用的人?】越想趙凡的火越大,甚至連後面那些話他都沒有去思考,也沒有感受到父母對他的關心。

   這一年趙凡離開了運動界,也離開了他的父母。

   道不同不相為謀!

   兩年後,趙凡一樣稱霸了網路界所有的冠軍。

   十八歲這年,趙凡為了挑戰自我,開始發明各式各樣的東西,人類的文明受到趙凡的發明影響產生巨大的邁進。

   儘管趙凡的離去讓他的父母感到很傷心,不過看到趙凡依然活躍,並發明了許多造福這個世界的物品,他們也感到很欣慰。雖然趙凡不願和他們相見,他們還是希望能恢復從前一家子平凡的生活,每個月總是給趙凡寫一封
信,內容不外乎:吃飽沒、生活如何、不要生氣了回來一起住之類的。

   趙凡每次拆開信都只看了一眼,就丟進垃圾桶。

   二十歲這年,趙凡發現發明東西似乎沒有挑戰性,因此他決定挑戰能自我思考的人工智慧!

   (這只是趙凡自己受限於視野、物質所做出的認定,事實上發明是永無止盡的。)

   為了讓這個挑戰性更大,趙凡向全世界宣布:他會在十年內完成人工智慧的研發!

   可是當趙凡開始研究後,卻受到巨大無比的挫折,本來他以為就算再難一年內也一定能完成,之所以向全世界說十年,只是為了讓他們在自己以一年的速度完成時,從而產生無可比擬的心態罷了。

   沒想到用了一年的時間做出來的是一個失敗作,這也就算了,接下來無論趙凡怎麼編寫程式就是沒辦法做出擁有自己意識的AI,哪怕趙凡擁有遠超常人的學習能力。

   從第一個編寫的程式需要一年的時間,第二次用了七個月、第三次用了四個月、第四次編寫程式時已經不用一個月。

   現在趙凡已經二十五歲了,用了五年的時間,除了時間上已經進步到幾天就能完整編寫出程式,成果:全部失敗。

   這時的趙凡臉上充滿了憔悴,滿腦子都是AI098號的程式,嘴裡喃喃自語的找出可能有問題的點,又被自己給否決。

   本來在人工智慧的編號上,趙凡只打算使用AI1號,可是當他失敗了六次後,他知道在十次內絕對不可能成功,因此便在前頭加了一個零。

   現在是098號,意味著趙凡已經認為自己絕不會在一百次內成功,事實上,早在第七十七次失敗後,趙凡就為這些編號前面再加上一個零了。

   別看趙凡已經研究到第九十八號,對於他來說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就在第七十八次失敗後,趙凡的心理其實已經絕望了。

   趙凡編寫出來的程式其實已經很接近一個人了,可以模擬出人類的各種感情,如:憤怒、快樂、悲傷……等,即使讓它與人對話甚至一同生活,都不會有人感到異常。

   但這些終究只是「模擬」,而不是由自身設定好的個性,所產生的感情。

   這可不是趙凡要的,他要的就是一個可以產生感情、因自己的意識與感情而產生出個性,這樣的一個「人」。

   對趙凡來說,能讓他堅持到現在憑藉著的就是一股不服輸的心態,從來沒有失敗過的他,不甘心就這麼認輸,更別說自信與自傲的他,還向世人宣告他會完成人工智慧,如果現在認輸等於是在世人面前自打嘴巴,他的自尊心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哪怕他自己也清楚,就算再給他五十年,他也沒辦法做到……

   
   一臉憔悴的趙凡正坐在自己組裝而成的特製電腦桌前,嘴唇上與下巴長滿沒修整過的鬍鬚,一頭亂髮胡亂糾結在一起,已經幾天沒睡覺洗澡,也沒吃過正常的一餐,要是餓了就隨便拿放在身後桌子上——由AI001號準備——的食物吃。

   趙凡的左手在四台自己組裝串連在一起的特殊電腦、延伸出來的一個鍵盤上迅速的敲打著,左腳也在一個連著的、改造過的鍵盤上快速敲打,速度甚至比一般專業打手的速度還快,倒是左手的速度比起腳來還要慢的多,右手握著滑鼠對著眼睛正在看的巨大螢幕裡面數目眾多的視窗,進行各種切換、拖曳、選取,右腳則在他身體右邊地上的幾排插座上放著,腳趾還夾著兩個插頭。

   這就是趙凡編寫程式的狀態,就是因為可以用四肢做四種事,速度還遠遠超越一般人,趙凡才有能力在幾天內完成天文數字般的工作量。

   目前是趙凡對著AI098修改的第十天。為了不讓任何人打擾自己,趙凡對自己的屋子進行了特別的改裝,用來冷卻機體的冷機房、為數眾多的插座、各種運輸裝置、機械手臂、沒有任何對外的網路線,就連牆壁也可以隔絕各種電波。

   負責處理洗衣、打掃、叫外賣、對各種來訪人員的接待,都是由AI001號用各種機械臂、運輸裝置、揚聲系統來完成。基本上除了洗澡上廁所,進入研究中的趙凡是不會離開這間房間的。

   之所以不設網路線、隔絕各種電波,是因為趙凡不希望自己在研究中被人打擾,哪怕是有駭客想入侵,而他只需要幾秒鐘就能解決的事情,他都不願意發生。因為有可能就是這幾秒鐘的時間,就導致整個研究的失敗。

   整間房子唯一有跟外面做連接的只有電話線、電線,至於門與各個窗戶,有AI001號的控制,趙凡也不擔心有人能潛入這個家中。

   現在趙凡的研究方向已經不是開發與完善了,從第七十八次失敗後趙凡都在嘗試各種「手段」,第七十九次他用鐵鎚敲打儲存七十九號的記憶體、第八十次他拿水滴向儲存八十號的記憶體、第八十一次……到現在第九十八次趙凡準備在完成的瞬間拔掉供給第九十八號記憶體的電源……

   沒錯,七十八次之後的實驗,與其說是研發,不如說是趙凡在期待著奇蹟發生,期望能在這種基本上是在破壞的動作,可以產生出不一樣的結果,雖然直到目前沒有一個成功,而且之後趙凡還得復原,畢竟趙凡有可能看漏什麼,記憶中的總是沒有還存在的來的客觀,雖然趙凡不認為自己會看漏,不過現在的他已經是死馬都要當成活馬來醫了。

   就在趙凡完成所有程序,只差按下一個「確認」鍵的那刻,他跋起了在他右腳腳趾夾著的插頭。

   這時發生了趙凡想都沒想過的事情。

   在拔起插頭的瞬間,一股強力的電流隨著插頭的拔出,從插座上流竄出來,突破了人體的電阻,眨眼間便流遍了趙凡的全身。

   趙凡的手卡在確認鍵上方遲遲不壓下去,也壓不下去了。

   奇異的是,趙凡明明拔出了插頭,AI098號的視窗並沒有消失,或許是電流流經趙凡的身體,又從剛好接觸到趙凡的插頭流過去,使的AI098號的記憶體持續運行。

   就算趙凡如何的天賦異稟、如何的與眾不同,都沒辦法使自己脫離這次意外,畢竟趙凡再厲害也還是有血有肉的人類,儘管不曉得哪裡出了什麼差錯,導致電流過強讓自己觸電,失去了身體的控制能力的他,依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生命慢慢的消失。

   可是趙凡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這樣死去;不甘心自己沒能看到AI的研究成功,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在死前按下確認鍵。

   但任憑趙凡多想在死前按下確認,他也沒能辦到,堅持了十多秒後,趙凡失去了意識並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隨著時間流逝,趙凡的身體碳化了一半,身體結構的改變,導致重心改變的身體倒了下去,左手剛好壓下了確認鍵。

   趙凡的身體保持著這個姿勢的五分鐘後,「碰」的一聲,從房間門口衝進來六個身穿特化防彈衣包住全身、只露出一雙眼睛、手拿制式手槍的特軍。

   為首的那個人,看到趙凡全身已經碳化的不能在碳化後,向後揮了揮手,把手槍收起來,左手從腰後拿出一個由眼前屍體生前發明出來的「特殊通訊用對講機」,並上前查看電腦。

   後面的五個人看到隊長揮手後,也收起了手槍,兩個隊員出去房間門口警戒,兩個在房門內接應,另一個人則警戒房內四周,即使他們不認為會有什麼意外,該做的還是要做,這就是他們的職業素養。

   只見為首那個人在查看完電腦後拿起對講機說了一句話:「代號AZ75388呼叫。」

   幾乎是話音剛落,對講機就傳來回應的聲音。

   「結果如何?」

   從對講機裡傳來冷漠的聲音,仔細聽可以發現聲音中帶點焦急。

   「目標確認死亡,電腦裡一片空白,行動失敗。」小隊長冷靜簡短的回報,即使從面罩裡傳出來的聲音依然平淡,眼裡卻有隱藏不住的驚訝。

   「行動失敗?這怎麼可能……」這次傳來的聲音不再冷漠,這句話暴露出了他的震驚與慌張,儘管他不認為小隊長會說謊,但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確定電腦內沒有任何東西?」

   「肯定,電腦內空無一物,留下的只有最基本的操作平台。」
隨著那邊的沉默,小隊長開始著手清理現場,雖然他也有很多疑問沒弄清楚,但這不是他該煩惱的事,他只需默默的做就行了。


第二章:宇宙流浪

   趙凡並沒有看見後來發生的一切,在他堅持不下眼前一片黑暗的時候,他感覺到一股非常恐怖的力量從地板下傳來,特別的是,他雖然感受的到那股力量,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那種感覺要趙凡來形容的話,就彷彿是被彈飛一樣,而把他彈飛的對象好像是地球,儘管趙凡沒被星球彈飛過……

   瞬間,趙凡發現自己又能看到了,雖然這次的「看」有點不一樣,不是單獨朝向一個方向的視野,而是360度全景都可以看見的「看」,但他還來不及為這件事感到驚訝,就被看到的景象給震撼了。

   他正朝著地球相反的方向直飛而去!

   不到一秒的時間趙凡就已經遠離地球,不到兩秒趙凡就看見月球從身邊經過。

   【原來已經晚上了…】

   趙凡受到的震撼實在太大,他的思考完全趕不上現實,到了這個時候他還只能呆呆的想著這句話。

   看著月球離自己越來越遠,趙凡才回過神來開始思考發生的事。

   【我現在的狀態,應該就是所謂的靈魂了。】

   除了這個解釋趙凡也想不出其它答案了,即使他從沒看過所謂的靈魂。

   趙凡靈魂的樣子是一團透明的圓球狀,大概就像透明的水晶球,只不過並不是完全透明,而是像一個泳池的水般,可以清楚看見。

   不過在這廣大的宇宙中,黑暗是基本色調的情況下,就完全發現不了了。

   趙凡整理後得知以下幾點:

   第一點:他之所以能以360度看到周圍景色,應該是因為靈魂這種狀態沒有所謂的肉體阻擋,所以不需要經由眼球這個器官來看。

   第二點:他正以非常接近光速的速度,筆直的朝著某個方向飛去。

   ——趙凡能算出自己的速度接近光速,是因為他已經把計算時間變成本能的一部份,在網路上他可以稱霸所有網路遊戲的冠軍,這一點是功不可沒的。趙凡對時間的把握是小數點後兩位,就算他沒有刻意去想,只要花不到零點零一秒的時間就可以把之前的感覺準確的計算出來。

   第三點:他總算徹底了解為何自己會比一般人來的特別,就是因為靈魂的強度的關係。

   趙凡大略思索了以前的一些事情,發現自己並沒有任何遺忘的事物,包括以前所大量記錄下來的書籍、影片。

   依據這一點來看,其實趙凡並不是一般人所說的有完全記憶能力,因為一般人是儲存在大腦裡,而他則是儲存在靈魂裡,當然,這只是他自己的猜測。

   而根據這點趙凡也清楚的了解,地球上那些擁有一般人沒有的能力的人是怎麼產生的:那些記憶力特別強的,估計是靈魂力量剛好、或者說是只能影響到他們的大腦,才導致他們的記憶力、思考能力有別於一般人;而那些運動能力特別厲害的,則是由於靈魂力的強度是屬於影響到身體方面的,這才使他們的運動能力、適應性比起一般人要高。

   至於趙凡自己真的就是一般人所謂的異類了,他的靈魂強大到足以取代頭腦進行記憶,當趙凡運動的同時,又以靈魂的強度硬生生改變了趙凡本身的身體強度。

   為什麼趙凡三歲後才開始轉變呢?

   趙凡自己推測,可能是三歲之前的孩童身體,無法忍受如此強大的靈魂,所以靈魂自身壓抑著不讓它自己傷害到肉體;亦或是肉體把靈魂壓制住使它無法傷害到身體,肉體就像水泥一般,靈魂則是那小草,花費了三年才足以破開肉體的限制。

   趙凡自身比較傾向於前者的,畢竟直到現在他也沒察覺另一個跟他一樣的靈魂。

   怎麼察覺?趙凡在查看周圍時發現,他似乎能看到的距離比起用肉眼看的距離還要遠上不少,至於到底有多遠,由於沒有參照物他自己也不清楚。

   或許肉眼看不到靈魂,但現在的趙凡恰好是靈魂狀態,沒理由他會發現不了,至少趙凡就是這麼認為的。

   即使如此,以地球上這麼多的人口,或許之後死亡的,以他接近光速的速度他沒機會看到,但是之前的呢?唯一的理由便是最近一段時間內,只有他的靈魂強到足以從地球上脫離。

   這麼一推論,就可以知道自己的靈魂強度是多麼強大,因此趙凡不相信人類肉體的限制力有這麼強。

   可是趙凡卻忽略了一件事——他死前所感受到的巨大衝擊力。

   這也不能怪趙凡忽略,畢竟從沒有人被如此強勁的電流流過後,還能活著並告訴別人,趙凡想當然的認為,那是電流所造成的一種疼痛的錯覺。

   整理完的趙凡發現自己無事可做了,就這樣隨著慣性移動,貌似宇宙裡沒有能影響靈魂的物質,直到現在趙凡也沒發現自己的速度有所減緩。

   看膩了宇宙後,趙凡看了一次已經變的很小的地球,就開始回憶以前只是紀錄下來的書籍,開始「看」了起來。

   當趙凡開始「看」書時,他並沒有發現,在他靈魂中間出現了由靈魂組成的「書本」,隨著趙凡的觀看一頁一頁迅速的翻過去,因為跟趙凡的靈魂一樣是透明無色的,導致趙凡一時之間沒能發現這詭異的情形。

   就在時間過去了五個小時後,趙凡感覺到了一股異樣感從後方傳來,準確的說是從跟地球相反的另一邊,只是他下意識的把地球所在的那一面當成了正面。

   這股異樣感讓趙凡停下了回憶,而他停下回憶時靈魂中間的書也消失了。趙凡疑惑的看向了周圍,宇宙還是宇宙,地球倒是只剩一個小點了。

   突然之間,地球消失了,或者該說是趙凡所熟知的宇宙不見了!

   感覺就像一個在陸地上行走的人,下一刻忽然出現在海上一樣,若不是趙凡剛好看見了這一幕,說不定會以為自己在回憶的時候移動速度突破光速了,還必須回憶才能知道發生的事。

   【蟲洞?】

   趙凡也只能想到這一個可能了,只是這似乎跟他所知道的蟲洞有些不一樣?就像是經過了一扇黑色的門,過程也太過平靜了一些。

   【或許是因為我是靈魂的關係?】

   趙凡把記憶中的宇宙跟自己所在的宇宙位子比對後,確定了自己剛剛一定是經過了蟲洞,因為現在的他已經徹底脫離了地球所在的銀河系了,除此之外它還真想不到有什麼可能,能讓他一瞬之間到達這麼遠的地方。

   至於記憶中的知識?算了吧,畢竟人類也沒有真的接觸過蟲洞,無疑還是已經接觸到的趙凡自己更有說服力。

   把記憶中的蟲洞知識修改後,趙凡並沒有消除關於錯誤的蟲洞邏輯。

   這還是剛剛趙凡看書的新發現,當時他認為有些書籍的理論重複時,便想著假如能把這些忘掉就好了,覺得當初還浪費那些時間看過的自己有些愚蠢,接著趙凡發現自己真的忘記了!

   不是那種記憶不好還能想起來的忘記,趙凡現在可是靈魂狀態啊,何況當初他也不是用大腦來記憶的,何來忘記的說法?

   那時的趙凡立刻把那本書重新回憶一遍,結果發生了讓他震驚的事情,那本書被他刻意遺忘的部份消失了!

   就像是一本缺失了好幾十頁的書,在趙凡記憶中關於那本書的記憶已經變的殘缺不全了,不論他如何去回想、推演,都記不起原本的模樣。

   這個發現讓趙凡一下子發愣了,一個人的個性、自我,都跟成長過程中的記憶有所關聯,今天他只是忘掉了以前只是紀錄下來的記憶,假如他忘掉的是跟他個性、自我有關係的呢?他還會是他嗎?

   想到這裡趙凡呆住了,如果他還有身體的話,估計這時冷汗已經流遍全身了吧!

   別看趙凡有點大驚小怪,他之所以是他就是因為他的人生經歷,畢竟沒有人願意自己變成另一個不是自己的人吧?

   有這次的警醒後,趙凡對自己的記憶不會想著去遺忘了,哪怕是錯誤的知識,他也只是把它分類到錯誤那一區塊,至於以後會不會用到、或者一輩子都用不到也無所謂,至少趙凡目前並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記憶容量不夠用的問題,那就讓以後的他去考慮了,誰讓他現在是靈魂狀態,也不曉得還能維持多久。

   對於這點,趙凡到不怎麼感到絕望,一般人可是死後就消失了呢(趙凡是這樣認為的),他現在還能「活著」並思考,就已經感到很滿足了。

   看了幾分鐘周圍的情況後,趙凡認為這麼做實在是有點愚蠢,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台移動中的全方位攝影機,反正也影響不了他自己的移動方向,就算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或著有什麼危險,還不是毫無辦法,倒不如「看」自己記憶中的書籍、影片,如果需要再回想一下關於宇宙的情況就好。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二百年,期間趙凡只有在感受到異樣感時,才會停止「看」的動作,等穿過蟲洞、比對現在位子後,就繼續觀看記憶中的書。

   為了不讓這段不知要花費多少時間的死亡過程無聊,趙凡決定先觀看後分類。

   思想的速度何其的快,儘管趙凡刻意降低回憶的速度,即便如此,書籍、影片的數量,也在經過一百年時,就全部都看完了。之後趙凡開始了細緻的分類:懸疑、驚悚、搞笑、機械、宇宙、物理、生物、動物、數學……等,至少有上百多種,其中宇宙的分類包含他這些年穿梭過的宇宙旅程但沒有去看的影像,也在分類時順便看完了,然而這些也在第二個一百年做完了。

   正當趙凡無聊的翻看整理完的書籍時,正好要穿過第四個蟲洞,趙凡也因此發現了靈魂中書本消失的異樣,這發現讓他驚喜異常。

   接著趙凡開始嘗試靈魂的運用,他發現他可以使用靈魂模擬出各種物品、動物、包括人類!雖然是透明無色的,不過趙凡可以看見就好,也不要求更多了。

   可惜當趙凡打算使用這種能力模擬古時候十萬軍隊的衝殺時,他失敗了,模擬是模擬出來了,不過全部都像機械一般,動作都一模一樣,為此趙凡有些失望,不死心的他開始試著模擬一個人,這個人會哭會笑有各種表情,甚至還會根據設定好的性格、目的而動作!

   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到第十個都還是如此,可是第十一個之後的就完全像個機械一般,驅使他動作才動作,而且之後出現的都只能跟隨第十一個動,沒辦法分別命令他們。

   (註:趙凡的靈魂其大小只有約成人一半大小,雖然書本之類的可以完整重現大小,像十萬人這種就會根據靈魂大小的比例,縮的很小很小,不過這是在趙凡的靈魂內,並沒有遠近的差別,一個人也好、一萬人也罷,對趙凡來說都是一樣的,只是從外面來看有所差別。)

   雖然不能創造戰爭的情境,不過多十個也讓趙凡高興了,他完全可以根據小說、影片、漫畫的內容,來一個實境的體驗!

   在這之後七百多年的時間,趙凡基本上都是在模擬體驗中度過。

   偶爾當當這個人、或者那個人,依照原本的劇情走,或者做出不同的決定改變劇情走向,感受在劇情中的各種感受,並樂在其中——

   本來的目的就只是這樣,可是在一場模擬了父母與兒女的戲中,趙凡受到了極大的衝擊,讓趙凡開始回憶起自己與父母的記憶,不回憶還好,一回憶起自己所做的種種,趙凡就感到自己靈魂深處傳來一陣清晰的痛楚,這個痛是如此的強烈,讓他湧出了無窮的後悔。

   【我當初為什麼會這樣對待父母呢?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變了?為什麼不肯聽聽父母說的哪怕是一句話呢?為什麼……】

   無數的疑問接二連三的冒出來,讓趙凡不斷的悔恨,尤其是想到那一封封被自己看了一眼就隨手丟掉的信,趙凡忽然間失控了!

   趙凡的靈魂開始了劇烈的波動,不停的收縮與膨脹,釋放出一股股無形的力量,這股力量飽含了無盡的悲涼與哀傷,像是要代替沒有肉體的他大聲哭泣般,持續了很久很久……

   一年後,趙凡慢慢的平靜下來,他發現自己的靈魂似乎弱小許多,以前的透明感若說是像一個兩公尺深的泳池般,現在他的靈魂就像是被抽掉了接近一半水量的透明感。

   原本趙凡還會為發現靈魂的另一種使用方法而感到高興,為靈魂的削減而感到驚慌,但現在他覺得這一切都無所謂了。

   靈魂能使用又怎麼樣?又不能讓趙凡回到過去,改變過去的自己。

   靈魂削減又如何?如果可以就這麼消失的話,趙凡也不必這麼痛苦了。

   【現在過去多久了?兩百七十二年了吧,父母肯定不在了,當初我的死肯定也給他們帶來傷心與痛苦吧?】

   想到這裡,趙凡決定不等靈魂慢慢的消散了,他試著催動靈魂,希望能像之前那樣,使靈魂快速的削減最後消失。

   現在的趙凡已經沒有了任何繼續存在的慾望與想法了。

   【父親、母親,請原諒做兒子的我這一生都沒能為你們做些什麼,不斷的讓你們傷心、難過,甚至直到現在才悔悟……】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回到從前的日子,我可以什麼都不做,每天只是孝順你們,和你們開開心心、平平凡凡的過日子,就像你們為我取的名字一樣——可惜,這些我都做不到了……】

   想到這裡,趙凡全力的鼓動起靈魂,希望自己趕快從這宇宙中消散。

   以死來對父母謝罪?趙凡不認為自己有資格這麼做,假如父母還活著,他就算燃燒靈魂也會想辦法回去,但在父母已經不在了的時間點上,他只是純粹的不想讓自己還繼續存在,如此而已。

   【沒有用?怎麼可能!】

   趙凡發現不論自己多麼想讓自己消散,他的靈魂還是沒有任何動靜,一樣以接近光速朝著某一方移動,就好像不久前的波動狀態是一個錯覺。

   【可惡!難道我連自己想死都做不到嗎?開什麼玩笑!】

   趙凡不斷嘗試各種方法,卻悲哀的發現,自己真的沒辦法產生剛剛那股波動,哪怕他多麼生氣,用各種極端的情緒都沒辦法讓自己的靈魂有一絲一毫的動作。

   【對了,模擬!我是通過參予模擬的場景才產生強烈的情緒波動,或許用這樣的方法能讓自己再次的情緒劇烈波動!】

   於是趙凡再度模擬剛剛的場景。

   可惜的是,似乎是趙凡已經對這場景的情感釋放過的關係,即使從頭再來一遍,除了讓趙凡感到悲傷外,之前的情形並沒發生。

   【難道是同一種情感只能釋放一次?還是短時間內沒有辦法產生同樣的釋放?不管了!既然現在這個不行那我就換另一個故事,直到成功為止我會一直嘗試!】

   接著趙凡開始了無數次的模擬故事並參予其中,同一個故事所有角色都體會過後,如果什麼都沒發生,那就換下一個,不斷的模擬、模擬、再模擬,就算是經過蟲洞之前產生的異樣感,趙凡都沒有停下來,也不再在經過蟲洞後進行位置的對比了。

   ——其實趙凡並不曉得,在他之前的人生中,最為欠缺的就是關於親子之間的情感,也因為這點趙凡才會在那次的模擬中爆發,經過那次爆發後,基本上已經沒有事情可以讓趙凡過度激動了,所以趙凡在那之後的模擬中,雖有生氣、高興、痛苦……等諸多情緒產生,卻都沒發生靈魂波動。

   
   這一模擬就足足用了將近七百年。

   當趙凡在模擬中又一次感到了異樣感時,原本趙凡並不打算理會,只是這次的異樣感不像之前一樣保持在同樣的強度,而是越來越強,最終強到讓趙凡無法忽視的程度,趙凡這才停止了模擬。

   瞬間回想了一下經過的蟲洞和數量,即將通過的這個蟲洞是第三十七個,之前穿過蟲洞前產生的異樣感有強有弱,但不論是哪一種,感受到的異樣感都不會產生變化,而讓趙凡產生如此強烈,並持續增強異樣感的蟲洞卻只有這一個。

   【難道這不是蟲洞?】

   趙凡才思索了一秒,下一瞬間場景又一次變化。

   【看來這還是蟲洞,不過這是……?】

   雖然肯定了剛才的是蟲洞,只是這次場景的轉換讓趙凡疑惑了,現在在趙凡所能看見的範圍內,只有一種顏色。

   黑,絕對的黑,就好像在一處沒有燈光的箱子中,別說近處的星球了,就連遠處的星光都完全消失了。

   趙凡對此倒是沒有感到驚慌,對於真心想死的他來說,估計也沒有什麼事情能讓趙凡再度驚慌了,倒不如說越危險趙凡越是高興。

   接著,趙凡發現自己正在逐漸加速,原本就是接近光速的他,現在已經突破了光速,而這速度還在持續的增加,隨著移動的距離越遠速度增加的越快。

   【難道我現在在黑洞的吸力範圍內?但也沒聽說會連一點光線都沒有啊?黑洞是能吸入所有有物質的東西,可是靈魂狀態的我為何也會被吸引呢?】

   趙凡對自己或許即將死亡這件事一點都不關心,他有的只有終於可以解脫的高興,而在被吸入黑洞前的這段時間,由於好奇心作祟,他也沒繼續模擬故事,轉而開始研究起現在的種種情況。

   讓趙凡感到驚訝的是,這一吸引就足足過了七十年!速度也接近了十倍光速,而且還在持續上升中。

   (就像人類感受速度一樣,趙凡是用靈魂來感受,然後以之前亞光速的感覺當做基準點來判斷。)

   【這個黑洞也太過巨大了吧,這七十年我除了感覺到速度的提升,什麼也沒感覺到,這說明這個黑洞肯定不小,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大啊!】

   趙凡對於超越光速這點倒是沒有太大疑問,理論上來說,只要能一直進行加速度運動,超越光速的速度也是可能的,更別說他習慣了靈魂狀態,已經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能讓他驚訝了。

   當趙凡一邊計算著距離一邊感嘆這黑洞的特別時,速度終於突破了十倍光速,接著趙凡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光——朝著黑洞吸引過去的那一面、也就是趙凡現在位置的一邊,出現了一望無際的光,這不是趙凡誇大的說法,而是趙凡的靈魂感受到的光是沒有盡頭的,乍看之下就像站在黑與白的分界線上,而這一望無際的光似乎是由無數個光、重疊在黑色上面而成。趙凡不曉得如何描述這種感覺,若不是趙凡是靈魂狀態,或許還感受不到那細微的差別。

   【這、這是什麼情形!這是黑洞的內部?】

   剛才還挺平靜的趙凡瞬間混亂了,搞不懂這是怎麼一回事,感覺上是完全不合理的事,但是這些事卻在自己面前發生著,這讓他反應不過來。

   在趙凡還沒反應過來時,他的移動速度突然爆發性的增加,不過短短十分鐘速度就達到五十倍光速!

   就在趙凡突破五十倍光速的瞬間,他所感受到的場景又是一變,這一變就讓趙凡徹底的傻掉連思考都停止了——事實證明,之所以不會驚訝,不過是趙凡自以為是的想法……

   趙凡朝著黑洞移動而去的那個方向,原本看見與感受到的全黑景象分為了三層,第一層是黑色的,雖然是黑色卻與趙凡靈魂所在的地方的黑色有明顯不同,趙凡也不知道如何分辨,可是靈魂上傳來的感受卻明確的讓他知道有所不同。

   第二層是白色的,從剛才感受到的來想,這層白色的應該就是方才所看到與感受到的那片一望無際的光,只是被黑洞吸進去後現在變成了光牆。

   帶三層則是透明的,從剖面上來說就像地層一樣,黑的一層、白的一層、接著是很長一段透明色。

   為何趙凡會知道那是透明的?

   因為,在那透明色之後,趙凡看到了……陸地!大海!

   準確的說,是由綠色、褐色、藍色等各種顏色所組成的景象,但是可以看到許多淡白色的物體,正是這些白色的物體,才讓趙凡知道他看到的究竟是什麼。

   這種景象趙凡不只在書上看到許多次,更在死掉後給他非常深刻的印象,那就是「藍色彈珠」,只不過和這個比起來小了無數倍。

   但和地球不同的是,這個景象還多了兩道色彩。

   準確地說不是兩道色彩,而是兩種說不出來的「顏色」。

   其中一種看起來像是由透明玻璃所圍起來的白色空間,要說它是透明,卻不能看透它,要說它不是透明,卻能在其中看到很分散的、有距離感的、一點一點的色彩,硬是要說的話只能用「空間色」來形容。

   另一種則看起來像聚集在一起並不斷變幻的彩色光點,要說它是彩色,卻能直接看透它,要說它不是彩色,卻能看見各種顏色混雜在一起並點點分明,若朝著單一點看去,有極低的機率看到單一色彩,如透明色、紅色、白色……等,但更多時候是各種顏色在一條直線上,卻沒混在一起,感覺像是從紅色透明紙看過去,接著從黑色透明紙看過去,然後從藍色透明紙看過去……就好像同時間看到數百種顏色的同一景象,最後卻只留下白透明與黑透明兩色,如同白天與黑夜一般,硬要說的話只能用「時間色」來形容。

   以及這兩道極其寬大的「空間色」與「時間色」以九十度角交會的「?色」,這種「?色」無法用言語形容,若是給予一個名詞來稱呼,只能用「混沌」來形容了。

   這時候的趙凡只是呆呆的看著,靈魂速度則維持在五十倍光速。

   沒有外力的影響下,趙凡一發呆就發了三十年,隨著時間的流逝,趙凡的靈魂已經快要碰到黑色的表層,但就在即將接觸到黑色表層時突然停住了,然後以違反物理的慣性定律瞬間轉向,順著黑色表層往右邊以五十倍光速繼續移動,趙凡感受到的景象瞬間暗了一下又恢復如常。

   從遠處來看,趙凡的靈魂在接觸到「?色」的中心點後,向著「空間色」與「時間色」的交會點,也就是向著「?色」這個四邊形的一角飛去。

   但這不足以驚醒趙凡,他依舊在發呆,而且完全沒發現自從貼著黑色表層飛行後,他的靈魂像泳池的水在太陽下一樣,極其緩慢的越變越淡。

   順著黑色表層飛了差不多兩百五十年,趙凡感受到一股非常溫暖舒適的感覺,受到這感覺影響終於清醒了過來,這一清醒過來趙凡又被震撼了。

   正在前進的方向上出現了一片光,這片光與之前感受到的光不一樣,是完全「實質」、「純粹」的光,從第二層的白色連出來,直到看不盡頭的一端,而溫軟舒適的感覺就是從這片白光內傳出來的。

   由於趙凡現在感受到的,是以透視的角度來觀看,所以趙凡馬上注意到,這不是一片光,而是一道光柱、一個由跟這個「星球」差不多大的恆星所發出的。

   沒錯,到了現在趙凡總算確認了這個是一顆「星球」,是一顆至少是地球數千萬倍大以上的龐大星球,而這龐大到或許應該稱之為「銀河行星」的星球,所產生的星球引力何其的驚人,讓剛從蟲洞穿越而來的趙凡都誤以為是黑洞。

   最讓趙凡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似乎這星球的表面重力好像並不大,從之前兩百五十年的記憶中,不時可以看到有黑點出現,由於距離太遠,趙凡不確定那是一個還是由一群所組成,而之所以出現黑點,肯定是因為這星球的生物到達一定高度產生的,至少趙凡沒能看清楚任何一個黑點,就是算大陸與大海也是靠顏色區分的。

   從這點來看,可能這星球所引發的恐怖重力,是在光的外層才產生的,而地面的生物越接近光,從星球傳來的重力影響越大,才導致那些生物無法穿過也許就是空氣的那透明層,而在趙凡的空間感上來判斷,可能連透明層的十分之一都達不到。

   這也是趙凡完全不能理解的地方,有可能星球的引力在表層幾乎沒有,然後隨著高度增加才慢慢變強嗎?

   這種完全不可能的情形,就在趙凡下面這個星球發生,導致趙凡都有一點懷疑自己不是在宇宙中,而是在夢中的錯覺。

   而也是這強大的引力,把那「銀河恆星」所發出的光和「靈魂能量」,在離開恆星後就完全的被吸引過來,看起來就像一道光柱一般。

   趙凡為什麼知道有靈魂能量?因為趙凡已經順著黑色表層、或者該說是引力表層,進入光柱的範圍,接著就感受到無比龐大的靈魂能量,不斷的補充著趙凡那即將乾枯的泳池,然後瞬間就滿了出來。

   原本趙凡還在想說,那些光被引力層吸住型成一個光層,這個星球一定沒有黑夜,而宇宙之所以這麼暗、沒有空氣,肯定也是被這顆星球、或者是許多個這種星球給吸乾的,然後……

   想著想著趙凡就睡著了,被靈魂能量包圍的他,就像還在母親身體裡的嬰兒般溫暖而舒適,讓趙凡沒有意識到自己睡著般的沉睡過去,感覺如同時間停止了一樣。

   時間又匆匆的過去了兩百五十年,趙凡的靈魂花了差不多五百年,總算從轉向的那端來到了另一端,然後趙凡就被強烈的衝擊給痛醒。

   到達這顆星球另一端的趙凡,只感覺到一股暴烈而強大的靈魂能量從這端噴發而出,那感覺如同他當初在地球上死後傳來的感受,差別在於趙凡感覺到了痛,無窮無盡的痛從靈魂四面八方傳來,剎那間趙凡以為自己就快爆炸了!

   幸好這股痛楚只持續了一秒鐘,儘管趙凡根本不認為那是一秒鐘。

   當趙凡感受到自己又被溫暖包圍後,才發現自己已經從那顆星球來到了恆星這邊,而且還以五十倍光速順著恆星移動,如同之前在那顆星球引力層外移動般,差別在於趙凡的靈魂在那引力層外,是逐漸的消失,而在這顆恆星外移動,則是不斷的補充。

   趙凡還來不及思考那一秒鐘究竟發生了什麼、就已經再次睡著了,畢竟趙凡之前看過這顆恆星的光是呈現光柱狀的,從這種接近小型銀河大小的星球與恆星中,達到可以被稱為「光柱」的狀態,這個距離該有多遠?而這樣的距離竟然在一秒內就從這端到達另一端,這是什麼移動速度概念?瞬間移動?

   但,無論是什麼,這件事也只能待趙凡「醒」來之後,他才能去推測並解答,亦或是放棄思考了……

   又一個五百年過去,趙凡的靈魂徹底的改變了,原來的趙凡的靈魂如果說是一個容器的話,那靈魂能量就是水,之前趙凡情緒劇烈波動時,如同容器的劇烈脹大與縮小,如果還有肉身的話,就像加蓋的容器般還能抑制水的灑出,但在沒有肉身的現在,儘管容器的延展性變好了,不過裝在裡面的水卻損失了大半,而靈魂揮發的過程卻遠比水還要來的長久,這才讓趙凡在這之前感覺不出靈魂能量的減少。

   當趙凡來到銀河星球引力層外後,就像把容器拿到了太陽下,裡面的水慢慢的被蒸發(吸走)了,在那光的沐浴下,如同把容器拿到雨中去接水,雖然滿了不過也就這樣了。

   可是在接下來的狂暴靈魂能量衝擊下,就如同把水以高壓灌入容器中,好在趙凡之前那次情緒波動,使的他的靈魂產生了不錯的韌性,不然他就會在那次的衝擊中支離破碎。

   而撐過來的趙凡,他的靈魂就像被擴大的容器,可以盛接的水量變的非常的多,接著又來到散發靈魂能量的「銀河恆星」外,這裡散發的靈魂能量似乎還有神奇作用,不只將趙凡被強制擴大的靈魂修補至完整,還緩慢而確實的把靈魂能量壓進趙凡的靈魂中。這導致趙凡一方面容器不斷被補強,一方面又一直吸收靈魂能量,過多的靈魂能量不斷壓縮下,發生了質的改變。原本滿滿的靈魂能量一壓縮,就變成原來萬分之一大小的結晶狀,而這種結晶還能自己產生微弱的靈魂能量,隨著吸收進來的靈魂能量再一次壓縮。

   這五百年裡,就不斷重複這個過程,直到趙凡的靈魂乍看之下似乎可以看透過去,可是實際上不管怎麼看都看不到對面的實質狀。

   而整個靈魂幾乎變成結晶的趙凡,也成為一個可以不斷產生靈魂能量的特殊靈魂,不過現在趙凡的靈魂是飽和的,所以也沒有繼續產生靈魂能量。

   隨著趙凡接近另一端中心點,他的速度極快的降了下來,在一秒內就停止不動,然後一股和「銀河星球」噴發出靈魂能量的力道相似,卻無比柔和的力量湧了出來,把趙凡「溫和」的推離了「銀河恆星」。

   同樣在那種力量下醒來,之前就像是熟睡中被衝進房宅的卡車撞醒,這次就好似被母親溫柔的從夢鄉中搖醒般,兩者間的差距之大,讓趙凡一時間還以為第一次噴發的力量遠超這次的,但趙凡憑著靈魂感受到的感覺,卻發現兩者間力道卻是毫無差別。

   醒過來的趙凡感覺狀態前所未有的好,因此他開始嘗試思考並解釋他之前來不及思考的事。

   趙凡認為他能在一秒內從星球達到恆星,肯定是「銀河恆星」的靈魂力量就如磁鐵的磁力線般,從這端噴發然後回到另一端,但被「銀河星球」的恐怖引力強制拉長到了那邊,當靈魂能量又一次聚集到同一點上後,終於突破星球引力的那股靈魂能量,就以非常猛烈的速度回歸「銀河恆星」,這才讓他感受到幾乎毀滅自己的力道,也讓他瞬間到達「銀河恆星」。

   至於「銀河恆星」的重力問題與「銀河星球」兩道巨大顏色軌跡問題……趙凡決定無視,跟「銀河星球」的重力一樣,趙凡認為這跟他當初研發的AI一樣無解。

   當趙凡遠離「銀河恆星」到達它所發出的光並被磁力線吸引過去的四分之三處時,趙凡發現他的推測是正確的,因為他在宇宙中移動時,除了在這兩顆堪比銀河的星球與恆星外圍,從沒改變過方向的靈魂,第一次產生了隨時會改變至任何方向的感覺。

   受到影響速度快速變慢的趙凡,靈魂正在慢慢的向四周延伸,在平衡點就要被打破的瞬間,趙凡發現場景又一次改變了!同時失去引力影響的靈魂眨眼間便恢復原樣。

   感受著從毫無任何異常的地方、傳來源源不斷的靈魂能量,趙凡一時間無法回過神來,他根本沒有察覺到接近蟲洞時的異樣感,本來他都準備好再一次回到「銀河星球」,然後再度體驗比被卡車輾過還要痛苦的經歷——當然趙凡前世是沒被輾過的。

   接著趙凡就發現這次穿過蟲洞後跟以往不一樣,他移動的方向正前方有一顆星球!雖然是一顆看上去可能有生物存在的星球,但這不是趙凡覺得奇怪的地方,在宇宙漂流的這段時間裡,這種星球貌似不多、卻也不是絕無僅有,而是它出現在趙凡的移動路線上!

   在這段旅程中,趙凡唯二改變移動方向的情況,只發生在穿越過這個蟲洞之前,那兩顆銀河級的星球與恆星,即使改變了方向,最終還是回到同一條線上,對於這點趙凡不認為自己會判斷錯誤,排除蟲洞可能造成的誤差,趙凡在這條線上從沒有碰到任何物體。

   沒錯!不論是恆星、行星、衛星、彗星、甚至只是一塊隕石,趙凡的靈魂從沒接觸過任何一種有實體的東西,距離最近的趙凡推測也有上百公里以上。

   (註:趙凡現在的狀態跟一台全方位的攝影機相同,加上他又是靈魂沒有身體的阻礙,只要趙凡稍稍回想一下就能知道大概,就算加上推測也用不了多久。)

   現在趙凡移動的正前方卻出現了一顆星球,而趙凡正向著星球上最大的一塊大陸撞過去。

   【這是什麼情形?難道這裡是這段飄流的終點?】

   趙凡突然發現事情好像不是那麼單純,他的死或許是意外,雖說宇宙是浩瀚無垠的,但即使宇宙再大,在一條線上移動能不碰到任何物體的機率,怎麼說也不可能剛好發生在他身上吧?而終點又恰好是可能有生物存在的星球?

   趙凡不是陰謀論者,只是經過無數故事的演練,他不再是以前在地球上的他,任何事物給予一定懷疑、猜想,才不會在將來發生時讓自己措手不及或後悔莫及。

   越思考趙凡越認為這件事透露著一種古怪,只是不論他如何思考有可能的情況,都無法解釋這樣的情形。

   就在趙凡百思不得其解的情況下,他很快的就到達了星球不遠處,沒辦法的趙凡只好先觀察起這顆星球,畢竟就算趙凡的速度有所減緩還是達到了亞光速。

   在這種速度下可能下一秒就會碰到這顆星球,在不曉得會發生相撞、穿透而過、亦或是其它狀況的情形下,儘管趙凡對於能否繼續存在無所謂,也想親眼看著會發生什麼事情。

   只是瞬間,趙凡的靈魂就突破這顆星球的大氣層,來到大陸的地面上。

   趙凡看見的最後一幕,是一個白髮蒼蒼滿臉鬍鬚的老者,手裡抱著一個似乎剛出生不久的嬰兒,接著就陷入了黑暗。
   

   
   
   註:其實趙凡並不是真的可以「看」到這麼遠,實際上趙凡是以一種類似斷層掃描的方式在接收範圍內的景象,而範圍外的才是「看」。

   以趙凡的靈魂為原點,原本趙凡失去肉體後,能看見的距離頂多比起用肉眼看時還遠個二、三倍而已,但在速度的影響下就不一樣了。

   就如同人類在開車的時候注意力會往前集中一樣,在接近光速的速度下,趙凡的靈魂或許是感受到了危機,自動以靈魂為中心展開了一層上百倍大的同心圓,同心圓外才是「看」,而同心圓內的就類似斷層掃描後,把掃描後的片斷全部在靈魂內組合起來。

   在突破十倍光速時,不只同心圓以幾何方式擴大,就連看的距離也大大的加長,而在達到五十倍光速後,更是達到一種不可思議的大小,因此才能感受到上文所說的景象。


幕間:無雙的希望

   霸圖歷一萬一千零九十年。

   霸圖大陸上出現了一名天才,而且還是大陸上有史以來在年僅十九歲的時候,就達到聖階聖級劍師的絕世天才。

   人們因對他的仰慕,給予了這樣的天才一個外號——「無雙的希望」。

   這個外號的涵意是、寄託著可以終結大家一直以來的苦難的意思。

   可是就在人們認為他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時,「無雙的希望」突然從大陸上銷聲匿跡了,只有少部分的人知道他為何會消失,只因他去挑戰不該去觸碰並修練的——魔武極壁。

   身為歷史上最年輕的劍聖,「無雙的希望」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卻對人世間的權力、金錢、美色毫不動心,一心想挑戰自古以來無人能達成的成就,而最廣為人知的就是魔武極壁了。

   在霸圖大陸上,魔武雙修並不是絕對衝突的,對普通人來講,一個戰士職業一定會學幾個能在冒險上用的魔法,例如:火球術、水球術、水療術等一級的法術,火球術可以用來點燃火把照明、水球術可以讓冒險者不必帶著厚重的水袋、水療術可以做基本的應急措施,總不能這些事都讓法師來做吧?

   萬一緊急的時候沒有魔力可用怎麼辦?哪怕是一個普通人,身上肯定會帶有一些魔力與一些鬥氣,與其放著不用不如學幾個魔法來使用,反正已經有無數人驗證過,只要不去虛想鍛鍊魔力,是不會與自己所學的鬥氣有任何衝突。

   同樣,法師也會去學習一些特殊的鬥氣循環法,例如:腿循環、身循環、手循環等局部性的鬥氣循環。腿循環可以讓法師可以在戰鬥中靈敏一些,總不能戰鬥的時候看到敵人就只在原地施放魔法吧?身循環可以讓法師抵抗一些衝擊,畢竟法師為了與元素溝通,衣服要不是擁有神級的元素親和力,過多的衣服只會讓自己的施法速度降低,甚至還要多花費魔力去調動元素,在這種情形下,有了鬥氣身循環法就能讓自己即是被魔獸偷襲,也能讓自己多一點機率能存活下來,不至於馬上就掛掉。手循環可以讓法師多拿一些東西,總不能所有東西都叫劍士背負吧?身為冒險隊伍裡的近戰職業,萬一遇到偷襲不就得站著挨打?

   而這些循環法並不會讓鬥氣有所增長,要讓鬥氣增長必須進行全身性循環的凝氣,所以這種局部循環通常法師是一定要學的。

   「無雙的希望」在當時就直接進行虛想鍛鍊起魔力,而他不愧是有史以來的絕世天才,僅僅花了一年就有了大魔法師的實力,也沒有發生所謂的魔武不相容的情形,然而就在他突破到了聖級後,一切就不同了。

   先是鬥氣的暴走,接著魔力也跟著發生暴動,隨之而來的就是身體腹部與頭部的劇烈疼痛,等到疼痛慢慢消失後「無雙的希望」驚駭的發現,他的實力從聖級跌落到了大級,而且還在持續的下降,雖然過程很緩慢,甚至不仔細觀察都不會發現,可是卻是確實的在發生,無論他用什麼方法都無法阻止這個過程。

   這時「無雙的希望」才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天真與狂妄——說到魔武極璧的產生,就是因為身體無法容納兩種如此龐大而不相容的力量,一方較為弱小的時候還可以在夾縫中生存,可是當弱小的力量壯大後,為了爭奪不大的空間就會彼此消耗,在衝突發生後,就會持續到一方徹底消失,而這個過程還是不可逆的!

   本來普通人只要把弱小的一方提升到強大方的十分之一時,就會發生魔武極璧,然而「無雙的希望」不愧是絕世天才,硬是把兩種力量提升到了同樣的階級才發生魔武極璧,也因為這樣才讓他以為自己與眾不同,最後發生了讓自己後悔莫及的事。

   原本只要等魔武極璧消失後,也就是弱小的一方消失,還是能繼續鍛鍊,只不過會浪費掉之前鍛鍊的一些力量,也因為這樣,直到現在還是有不少人會試著去挑戰看看。

   但是「無雙的希望」的情況就不一樣了,他是同樣的力量大小,如果在短短幾天甚至是幾年就消失完的話,他還是有信心鍛鍊回來並超越,可是足足過了十年,才互相消融掉不到十分之一,「無雙的希望」就明白,他是沒有機會重來了。

   悟通這點的「無雙的希望」也放開了心,既然一切都無法挽回,那就消遙自在的度過剩下的人生。

   時光飛逝,轉眼一百年就過去了,「無雙的希望」的能力也只剩下了低階,或許是力量消失的影響,他曾經因鍛鍊增加的壽命也不見了,身體也比一般人來的蒼老。

   年老的「無雙的希望」在雷特鎮外建造了一棟房屋,做為自己即將迎來終點的住所。

   某一天,聽到一聲巨響來到居所附近查看的他,正好發現一隻風狼朝著樹下的嬰兒撲去。

   雖然能力只剩低階,但身手依然靈活的他,輕而易舉的就解決了風狼,並抱起嬰兒。

   「嗯?無屬性體質?看來我們兩個都很不幸啊。」

   「小傢伙註定了活不長的命運,而我力量消失的時候也就是死亡的時刻,說來我們還真是有緣啊,呵呵,雖然不曉得我還能活多久,不過我還是會把你帶到能獨自生活為止。」

   笑著說完這些話,他就抱著嬰兒走向自己的住處。

   就在這時,年老的「無雙的希望」察覺到了一絲異樣,在那一瞬間好像有一個異常強大的存在,瞬間出現又瞬間消失,由於時間實在是太過短暫,他看了看天空,搖搖頭後走掉了。

   
   
   同一時間。

   無際森林,圍繞著「森之母」的「源湖」邊,一個潔白無瑕、神駿異常的獨角獸,與坐在其身上、被薄霧籠罩的身影同時轉頭,雙眼的位置猶如看透時空一般看向遠方。

   
   龍島,龍皇骨座、流霜王座、滯颶王座、堅炎王座、隱雷王座、浮石王座、落輝王座、昇暗王座上的巨龍同時抬頭,雙眼閃耀著各色光彩看向遠方。
   

   巨石山脈,狂銀部落,巨石熔岩洞裡熔岩火爐旁,一身肌肉隆起、靜脈噴張的矮小身影,正舉著與身體大小成反比的巨大鐵槌,突然轉頭看向熔岩壁,雙眼如同重力塌陷般,視線穿透熔岩壁注視著遠方。
   

   聖明王國,聖明審議所,一位身穿寬大淡金色的教主長袍,留著齊肩金髮並規矩的梳到腦後,下巴留著五公分左右的金色鬍鬚的老者,雙眼突然綻放金色光芒凝視遠方。
   

   相同的情形在靈魂墳場、深淵裂縫、每個王國……等霸圖大陸各地同時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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