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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的序章

作者:禪淵│2019-08-18 22:28:24│巴幣:0│人氣:73
在千年前,許久許久以前吧,我也不太清楚了,因為我總是不喜歡聽爺爺講那些已經無法改變的事情。
總而言之,就是很久以前,龍族和精靈曾經是一心同體。
在這塊偌大的土地上—浮洛斯特,與精靈一齊並肩作戰後,我們龍族得到了位於西方的領土,那裡有綿延的山巒和廣闊的平原,是適合龍族生活的地方。
我們的要求不多,僅僅是一片能夠自由飛翔的天空就能使其滿足。
因為我們的翅膀是為了天空而振。
龍族在這裡安居樂業,和其他種族擁有穩定的商業往來。
很不幸的是,我們並沒有與精靈和好。
你大概很想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事吧,但是很抱歉,在告訴你之前,我想先跟你介紹龍族。
龍族並不存在什麼龍王之類的東西,我們不需要獨裁者,所有的決定都是由每個家族的族長一起協調、決定的。
千年前的大戰之中,原本擁有許多家族的龍族們,一個一個接著在戰火下英勇犧牲,剩下來的家族其實並不多。
能夠生存下來的龍們,都被我們視為崇敬的祖先。
另外,龍族相信,每一隻新龍的誕生,皆是由於那些崇高祖龍的血與魂之再生。
當時的干戈之下,僅有兩個家族幸運的倖存下來,其中一個也是我的家族。到了現在,已經蓬勃的發展至十個家族了。
讓家族裡的每個人都受到照顧,家族之間也禁止互相對立,龍族的十立是所有的龍都必須遵守的。
只要每隻龍都遵守這項誓約,他們也都會得到應得的一切,沒有龍會飢餓受凍。所以龍族能夠欣欣向榮的發展至今,我想原因應該不難發現吧,要說最團結的種族,若是龍族自稱第二,也沒有其他種族敢稱第一吧。
說到這裡,我想你們應該根本沒有注意聽吧,一定都在想跟精靈到底發生了什麼。
雖然我很想說,但是在說故事之前,我必須先說說我自己的故事。其實,我有一位精靈朋友。
當然,我很清楚,龍族並不是那麼記恨的。
應該說,當年的事情也算是一個誤會,只是那時的精靈王和龍族族長之一鬧得不愉快,而導致兩族疏離了有些時間。
就幾百年而已吧。
過了這麼久,我身旁的家人和朋友對於精靈早已放下成見。
說不定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我周圍的某龍也和精靈成為了朋友也不是不可能吧,我想。
那麼,就來說說我和她的故事。
龍族和精靈唯一相像的地方,大概就是他們的家長都很希望自己的孩子快點長大吧。
在我才剛學會飛行沒有多久,最疼惜我的爺爺某天就突然把我騙去了北方的高山。
領地的最北境和惡魔的土壤相鄰,光是寒冷還不足為懼,可是那時若遇上了惡魔,我現在可能就沒辦法在這說故事了吧。
總之,我親愛的爺爺就這樣把我一條龍丟在那個鬼地方。
你們一定覺得沒什麼,要是害怕就趕緊飛回家就行了。但是我必須告訴你,光是在平地要飛起來就吃力而不穩的我,一到了吹著風雪的山上,別說飛了,我連理性的思考都做不到。
說起來很丟臉,可是我確實立刻放棄了飛翔逃走的選項,選擇窩在山洞裡,望著爺爺飛離的方向,痴痴的等待…
因為有鱗片的緣故,讓我不致於冷到受不了而心灰意冷,若是風雪停了,我一定會努力飛離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
於是我靜靜地等。
直至有人打破寂寞。
她是一隻精靈,年齡看上去尚未成年。她嬌小的面孔在羽毛帽沿下,被提在手上的火光石燈照地橙紅,口中不斷呼出的白氣消散在風雪之中。
「真的有龍啊,我沒看錯。」她慢慢朝我走近,停在距離我兩步遠的地方。「給你。」她伸出纖細的手,將火光石燈像我遞了過來。
她微微一笑,見我沒有動作,把手往我這裡再伸過來一點。
「拿著吧,比較溫暖。」
我怯怯地接下那份暖意,將燈兩手捧在手心。
她看著我,淡淡一笑,又走到我對面,從腰側口袋拿出了兩顆火光石,並將石頭擺好後放置中央。
精靈是自然中與元素的溝通者。
她輕聲唸了咒語後,火光石自己燃燒了起來。
「…謝謝。」我看著她,給予她應得的一聲感謝。
於是乎,我們之間的故事就這樣開始了。
啊,我忘了說,爺爺隔天就飛來接我了,回去之後他興高采烈地把我從家裡最高的屋頂往下一丟,我跌破他的老花眼鏡呢。
因為我還是不會飛啊。
等我真正掌握了飛行,也不算過很久了。我沒有特別算日子,只是當我終於不再墜樓後,第一件事不是去像我的母親報告這個好消息,我直接飛去了那時的北山。
我回到那日躲避的山洞,發現有火光石燒盡的殘骸,一旦光能消失,火光石會變成內部有些透明的黑石頭,脆弱到輕輕拿起就碎成塵土。
仔細一探空氣中的味道,也確實有精靈特有的香味,和自然合而為一的味道。
凝視著洞外,至今仍舊是雪白一片,只是今天沒有那日的狂風暴雪。
我想起她的外觀,出生以來第一次見的金髮碧眼,外露於髮的尖耳。
以及她帶給我的安心感。
想得太入神,以致我完全沒發現洞口外冒出了數道人影。
「是龍嗎?」一個略微顫抖的女聲說道。
「看起來是,龍在這裡做什麼…?」拿著斧頭的男聲傳來,我在他們背光彷彿剪影般的模樣上看見,那個曾經看過的尖耳。
然而,他們手上都拿著武器,散發著危險的氣質。
因為他們和那個精靈都不一樣,他們沒有對龍族有任何友善的想像。
我該怎麼辦?
正當我如此思忖著所有逃脫方法時,人影自後方開始減少。
當前方的精靈們回頭時,只見她漫步踏來,手無寸鐵。
她在我面前不費多少力量就讓不速之客紛紛倒下,看起來像是昏了過去。
「我又救了你一次呢。」她轉過頭來,對我嫣然一笑。
「我聞到有精靈的氣息,以為是妳。」我搔搔頭,很不好意思地說。「啊!妳的手...」看到她出現了,我只顧著盯著她看,卻沒注意到她的手獨自接受了那麼多攻擊。
「我來幫妳包紮吧。」我用爪子割破自己的衣角,走向精靈。
她沒有多做反抗,甚至退避,乖乖地讓我幫她的雙手纏上衣布。
「我說啊,你的技術很差啊。」她蹙了蹙眉頭,顯然對我的包紮技術不以為然。
「呃...真是抱歉喔。」雖然有點不服氣,不過精靈說的是事實,我的確不是很擅長包紮,龍的鱗片沒有那麼容易受損和掉落。
相比之下,精靈雖與自然元素相互知悉,卻也同自然一般容易受傷、復元快速。
「你來找我啊?」精靈挑著一邊眉毛如是說,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我才第一次這麼近距離且清晰的看透精靈特有的碧眼。
不是天空的蔚藍,亦不是枝葉的嫩綠,彷彿是自然給予精靈的一分贈禮,那就是他們擁有的雙眼。
不僅是因為顏色,還有那份能透析自然萬物,好似與生俱來的直覺。
曾經,遠古以前,爺爺曾說過有許多人覬覦著精靈的眼睛,有人相信將之移植到自身,便能知曉自然一切真理。能夠隨心所欲操縱元素,也能得到長壽與智慧。
「你以後不要來北山比較好。」精靈語重心長地說,語畢時瞥了一眼方才倒下的同族們。
「北山怎麼了嗎?」我隨著她的視線,望向倒下的精靈們之後的洞外,那片白雪皚皚的世界。「話說,這裡明明是龍族與惡魔的邊界,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精靈...」我喃喃自語著。
她噗哧笑了出聲,說:「你也太慢才發現了吧,都過那麼久了。」
上次來的時候實在是太害怕了,所以我根本沒去想為什麼會有精靈出現啊,我在心裡嘀咕著。
「下次約在守約之河見吧。」眼角還漾著笑意的精靈,向我提出了邀約。
「妳、妳要離開這裡了嗎?」我焦急地問,莫名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安,好像有什麼東西快要被連根拔起。
那一天晚上,在洞穴裡的對談,偶爾都還會出現在我夢裡。
明明我只和她聊了短短一晚上,我卻知道了很多東西,知道了其實精靈沒有流傳所說的那樣卑鄙。
沒有任何一個自私的精靈會願意替我生火,還給我吃了很多糧食。
「我只是來執行任務的而已,剛剛那群人是最近跑來北山的村民,我是來找他們的。」
精靈是守法的種族,他們不會亂闖別人的地盤,更精確地說,他們是浮洛斯特的協調者。爺爺常常這麼說,因為他們與自然深深連結,能夠聽見大地的聲音。一旦有紛爭燃起,他們通常都會扮演這樣的腳色。卻也是因為如此,有些種族不喜精靈以這般好似統治者的腳色自居,而惡意相向。
龍族與精靈之間的不和,亦是因此而起。
「下次見了,銀岳家的愛哭龍。」
「ㄟ?」我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為什麼妳知道我是誰?」
「衣服啊衣服。」
「啊...家徽...」
精靈轉身準備離去,我慌忙叫住了她。「等等!要約哪一天、什麼時候我才能見到妳啊?」
「我會去找你的,別擔心。」精靈回以一個讓我安心地微笑,那時的我卻渾然不知,精靈的身上其實背負著我所不知道的沉重之物。
因為她的笑容沒有絲毫怨懟,是那般的燦爛。
我和她之後的故事還很長呢,今天怕是說不完了,所以就先到這裡吧。
想聽到結局的話,恐怕是不行的啊,因為我和她的故事,目前只是暫時停筆而已。原因的話有點難以啟齒,不過我想你們在開始聽故事之前都搞錯一件事了,我和她的故事可不是什麼溫馨的床頭故事,大概...也不是你們所想的那種熱血的冒險故事。
戀、戀愛故事什麼的當然更不可能了,我是說、爺爺的話,啊不...我到底在說什麼啊...
總之,這不是一個很值得聽到最後的故事啦,你們去問她本人也沒用。
因為她的靈魂,現在不在這裡。
都是因為我搞丟了,才會變成現在這樣,我想她現在應該在精靈們口中所謂的「偉大的櫻靈」之處吧,和歷代所有的精靈王一起。
可是我並不難過。
她說她會回來,而且她每次都有做到。
爽約的人從來都只有我。
所以,這次換我乖乖等她回來了。
不過就是等待嘛,對於一條龍而言,不過就是眨眼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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