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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MW 不可思議世界】琉璃電光 第四篇

作者:Cale Wei│2019-07-28 15:03:42│巴幣:18│人氣:262
縮圖作者:infukun


前言:
《MW 不可思議世界》為創作社團『文創作戰科』之共同創作系列,採用共同世界觀,以成員各自的觀點與立場進行闡述,故人物、設定若有雷同,皆屬正常現象。





狩魔士的敵人從來就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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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裂的細草與泥巴的潮濕氣味混合著,刺鼻的味道充滿著鼻腔。黑夜裡火把像是遊蕩河岸邊的水波,在光線與漆黑之間發顫。火光微弱地照著森林,照著鐵鏈啃食過後的瘡痍。
    
    散發著魔力光輝的光粒正逐漸騰起,米哈伊開啟的術式正在消散。不被回收的複製魔法,能夠回歸大地的元素就會落入土壤,或著溶解在空氣之中。
    
    「牠們出現的數量又更少了。」格蘿佐沉默了片刻後,才又開口說道。
    
    「或許是支撐不住那種生產數目了吧。」米哈伊重新將鎖鏈纏繞回手臂上,他的目光銳利,穿過了幽暗的森林與矮草。
    
    生產數目?格蘿佐的虎牙輕輕咬著下唇。不過,這就與先前認為那些魔物是清理不完的這個推測有了衝突,稍微有些無法理解。
    
    「牠們,是由誰生產的嗎?」她確認般地問。
    
    「也許就是某個人召喚出的魔物,只不過一直維持在一個很龐大數量。」米哈伊拉起斗篷,然後蹲下身。「當初感應到來源的方向是那裡。」
    
    他指了正前方,接著招了招手,示意格蘿佐將火把靠近,隨即用手指在泥土上劃出圖形。
    
    「那個來源可能發現自己被偵測到了,所以他讓那些魔物避開了鎖鏈。」米哈伊在土上畫了一個半圓形。「我們待在圓心,而牠們繞過我佈置的法術,到達的時間不太相同。依照移動速度,以及在接觸鎖鏈前就分開行動這兩點來看,牠們是從這一點出現的。」
    
    半圓形的弧邊上劃了一點,接著與圓心相連。
    
    「和感應到的位置不謀而合,所以源頭就是照著這條線走。」米哈伊結束他的印證,隨後站起身。「做點記號吧,我們得讓那個破壞狂也一起行動了。」
    
    他指的是伊斯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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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蘿佐望著還是一片漆黑的夜空,一面享受著開闊地那稍嫌細微的火堆。寧靜的感覺,某種躁動正在潛伏著。
    
    木柴添入火堆中,騰起了飛灰與零散的火星。距離天亮還有一點時間,而狩魔士們蓄勢待發,真正的狩獵將要開始。
    
    「我們還有點時間。」米哈伊的態度平淡,就像是雨水流下階梯一樣,隨著時間而緩緩滴落。「也許該討論一下,一些遇敵後的反應與協調。」
    
    格蘿佐點了點頭,團隊的溝通是非常重要的,無論在何處都是如此。只不過,這隻隊伍,或著說是某個人,似乎對這些表面的東西毫不在意。
    
    伊斯帖啃著新鮮的無花果,看起來一副睡眠不足似的,好像誰講的話都聽不進耳朵裡。她兩眼無神地晃到格蘿佐身邊,伸手揉了揉這位少女的臉頰。
    
    「呀,做什麼啦?」對於這樣的騷擾,格蘿佐沒有起太大的反應。
    
    「檢查看看妳是不是完整的,畢竟跟那個討人厭的傢伙出去混一晚了。」伊斯帖的手很不安分地揉捏,不過這也讓她露出了滿意的表情。「博尼瓦,你能分辨出那個召喚源的魔力性質嗎?」
    
    「強度大概能同時召喚五、六隻魔物。」米哈伊搔了搔下巴,回想之後說道。「就我的瞭解,應該比之前回報的數量還要少……」
    
    這能判斷出什麼呢?伊斯帖吞下果實,拿出了幾粒玻璃珠。那剔透的琉璃不帶任何光彩,彷彿還未甦醒一般。
    
    「就像個操勞好幾天的人一樣,本能性地做出動作。」錘鍊的聲音鋃鐺,一如既往的毫無起伏,米哈伊這次的推測或許並不嚴謹,但是答案異常駭人。
    
    「那麼。」伊斯帖的態度稍嫌冷漠了點,像心中帶有餘溫的某個區塊也失去了熱度。「上吧。」
    
    米哈伊也不發一語,如同他手中的鎖鏈,將那份或許雀躍過的精神套入桎梏之中。那兩人在這一刻,像是沉入了無光的海洋之中。僅存下來的,是深邃黑暗裡的一抹喧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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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氛變得有些壓迫,格蘿佐還無法完全確定原因,但肯定與魔物的源頭有所關聯。老實說,對此的任何推敲都沒有充足的證據,即使是米哈伊也無法完全確定。
    
    但狩魔士會做出最壞的打算:如果敵人並非只是魔物,而是包括了人類的話呢?
    
    「我想,一般魔法使役者不會把召喚物創造成那副德性。」米哈伊的手拂過先前打造的記號,旋即起身繼續移動。「牠們的外觀與教會宣揚的惡魔偶像太過相似了(*1)」
    
    「但召喚術的產物也可以由預先編譯的法術來決定,這樣反而不用每次召喚時都重新編寫術式。我就看過顎圖曼的巫師使役惡魔,他們只用了古老的書卷跟法杖。」格蘿佐跟在一旁隨口說道。
    
    而這段話吸引了伊斯帖的注意力,她帶有濃烈興致地湊上前。「嘿,妳好像說到重點了。」
    
    那掌中的玻璃珠璀璨生輝,河面發出的波光、林間穿透的陽光、反射枝葉的翠綠。
    
    「顎圖曼人的召喚術似乎不那麼排斥惡魔。」雙眼變得異常清晰,就如同一瞬間抽乾清晨的迷霧一般,伊斯帖揚起了笑容。
    
    如果這是侵略者的陰謀,那或許我們要思考的部分就變少了一點,因為這會提升成政治性的衝突。而狩魔士裡所當然地,會聽從雇主的話。
    
    「那有沒有可能,是從某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打開通道,然後湧入這裡的?」格蘿佐立刻又想到了其餘的可能性。
    
    「不排除這樣的假設。但倘若如此,任務會變得更複雜。」米哈伊說著,仍舊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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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溪流的聲音依舊如此湍急,帶來了新鮮的河水氣味。枝葉堆積在岸邊,較大型的岩石上還有乾硬的泥巴。格蘿佐的手指輕輕撥動,隨後也找到了更多這樣的痕跡。
    
    「這是足跡,應該就是那些魔物留下的了。」她搓了搓指尖的沙土,語氣肯定地說道。
    
    米哈伊一腳踏上溪流中的石塊。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魔力氣息,他纏繞在手上的鎖鏈已準備就緒。「我不喜歡跟敵人做困獸之鬥。伊斯帖,妳先敲敲他們的門吧。」
    
    「瞭解。」伊斯帖手中的玻璃珠發出光芒。
    
    狂風圍繞在四周,蓋過一切感知。這是道純粹而又強硬的號令,宣告著一股龐大的力量在於此地。魔力匯集著,濃烈到令人渾身顫抖的程度,狂風漸漸止息,化作耀眼的紫羅蘭色光線。
    
    她向上一拋,玻璃珠穿過從溪間沒有被樹林遮掩的地方,劃出一條滑順的曲線,最後消失在視線中。
    
    「嗯……」伊斯帖閉上了眼,緊接的是宛如微風吹拂般的氣流迎面而來。
    
    那是毀滅,或著災難?格蘿佐望著彷彿留下傷痕般的空間,晦暗的思想突然浮上。如果那股召喚魔物的源頭是來自人類,那伊斯帖的行為是否已經越界了?
    
    狩魔士的敵人從來就不是人。
    
    米哈伊靜靜地看著,他已走下岩石,來到格蘿佐的身邊。
    
    「如果是妳。」那是一道雖然低沉,但卻清晰無比的聲音。「會如何處理?」
    
    這也許沒有絕對的答案,格蘿佐輕吸了一口氣。米哈伊對任務的態度十分慎重,他瞭解到這項委託帶來的風險與危害,所以選擇上會偏向保守,但一定會確實處理。像伊斯帖這樣強大的力量,非在必要時是不會使用的。
    
    如果是妳,會如何處理?
    
    難道不使用伊斯帖的力量,就能將損害降到最低嗎?
    
    無法輕易地做出抉擇啊。
    
    「我倒是建議,最好快點到達那陣魔力源。」這時,伊斯帖開口了。「他們可能不應戰,而是直接逃了。」
    
    這是米哈伊的目的嗎?突然地,格蘿佐腦內閃過這樣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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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鎖鏈磨擦著金屬的聲音十分響亮,那不祥的音調像讓人束縛在牢獄之中。
    
    「這不像是在做垂死的掙扎。」米哈伊甩動了纏繞在手臂的鐵鏈,而周圍又響起了更多的撞磨聲響。
    
    那些羊首狼身的魔物已經不是對手。不僅構造與身體強度削弱了許多,連數量也不能與前幾天相提並論。詭異,非常詭異的情緒浮起,就像原本井然有序的物品全數歪曲了一寸。
    
    狩魔士的移動速度並不快。如果他們逃了,那就已經追不上了,並沒有掌控任何對方的具體資訊,也無法追查。如果他們執意不逃,那這樣的速度剛好可以給雙方一點準備時間。
    
    伊斯帖走在隊伍的最後端,她幾乎無法對剛才襲來的魔物產生任何期待。如果說那股魔力源頭已經潰散,那她將大失所望。
    
    「再送一顆過去吧。」隨著玻璃珠又再次生輝,那蘊含萬鈞之力的砲彈已在伊斯帖的掌中上膛。
    
    然而,任誰都察覺到了某個難以忽視的壓迫,正從魔力源頭傳來。
    
    有如鋪天的烏雲,讓整片蒼穹都染上了陰暗的氣息。溪邊出現了腳步聲,疲憊而又緩慢。
    
    「惡魔......」格蘿佐端起匕首,目光鎖定了那陣腳步聲。
    
    這次,沒有人會對她這樣的稱呼有任何意見。
    
    腳步聲的主人出現了,是一名男子,與當地的居民看起來並無不同,只是模樣十分羸弱。而他的身後,出現了另一道身影,足足有兩個人高。頭上有著漆黑的角、暗紅色的皮膚,以及未張且破損的翅膀。
    
    米哈伊嘆了一口氣,宛如這是最終、再也不會有後續的一道牆。
    
    枷鎖再度扣上。
    



(待續)


(*1)惡魔偶像:
此指異教偶像巴風特,為了羅織聖殿騎士罪名而產生的羊頭惡魔。相應後文伊斯帖所說的「顎圖曼人的召喚術似乎不那麼排斥惡魔。」


以下作者碎念:
感謝各位觀看至此,我差點來不及更新,或著說這次更新已經遲到了。發文雖然會遲到,但是不會缺席,我在假日敲文時被某個自由的舞者精神這樣督♂促。

下篇就是最後一篇了,我一直對每篇長度地掌握不太熟練,像是「oo能撐超過三百字嗎?」、「xxx跟△△△的對話會占多少篇幅阿?」等等的,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作會在第五篇結束,還算是一個短篇吧?

這次碎念就到這邊,容我再次感謝各位的觀看,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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