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跨越二十三年後的離別,永別了指揮官!
今天的RFB特別安靜。
我們難得搭乘高速列車出來遊玩,沿途見到的旅客也都拿著相機拍攝路過的風景,
各自挑選一款喜歡的天燈,拿起毛筆,準備在天燈的四面紙上寫下新年的祈願。
「妳還記得嗎? 前一陣子原本還打算拿毛筆在屁股上寫字呢?」我打趣地問。
RFB沒有說話,取而代之的是她吐了吐舌頭,似乎鄙視著我腦中的黃色廢料,然後她選擇無視我,偷偷摸摸地寫著自己的天燈。
我放眼放去,只見周圍的人們面露喜色、交頭接耳,最後都開開心心的填上了內心各自的願望。
「請讓我考上理想的大學。」
「升職加薪。」
「請讓母親的病趕快好起來。」
「兒女一切都好。」
「大家健康平安、家庭幸福。」
「XXX,我永遠愛妳。」
而我心中的願望是........
.........這樣就可以了吧?
我和RFB一起走下站台,兩人沿著鐵軌走著,附近不是情侶,就是小孩子在興奮地追逐跑跳。
我借用了店鋪的打火機,點燃燈中的蠟燭,我們放開寫滿心願的天燈,只見天燈內熱氣充盈,然後隨風遠去。
一種特殊的情感在放手之後,突然就釋懷了。
畢竟我願意用一輩子去珍惜的寶物,早已來到我的身旁。
只見天空中,一盞盞的天燈承載芸芸眾生的願望,我看著數百盞天燈同時綻放的光芒,就好像是踏入了未知的幻境,醞釀多時的浪漫終於在眼前綻放。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無法看清RFB究竟在天燈上寫了什麼。
而我只在天燈上寫了四名戰術人形的名字。
FAL、K2、索米、還有...............
因為,我已經滿足了。
在這個充滿戰亂的世界裡,與妳們相遇,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
「RFB,我喜歡妳。」我轉過身,「妳願意永遠和我在一起嗎?」
「.............」RFB臉蛋紅通通的,她期待的抬起腳跟,這個可愛的舉動已充分暗示我接下來該怎麼做。
靜謐的氣氛、悠遠的景緻,我們雙手合十,兩人之間洋溢著心意相通的幸福,身處唯美夢境般的假想世界。
令人臉紅心跳的距離逐漸縮短,我溫柔的碰觸了她的唇瓣。
多麼想把時間停下。
我們緊緊牽著彼此的手,享受著幸福的霎那,任由情感在心底萌芽、成長....然後茁壯。
「嘿嘿,這是我最後一次的任性。」
這是RFB在漫長的沉默中,第一次開口,她露出了一種微妙的表情,彷彿嘗試用笑容掩飾著心底的憂傷。
「........什麼意思?」我不解地摟住她的腰際,在她的耳邊問,「有什麼麻煩困擾著妳嗎? 跟我說吧? 我一定站在你這邊。」
RFB沒有回答,她搖搖頭,兩個髮包跟著髮絲輕輕晃動,這時她的腳邊出現了一台很眼熟的遊戲機,我認出那是一直放在我家二樓的NS。
吶,為什麼不說話呢?
RFB用手指了指那台遊戲機,然後她低頭像台蒸汽小火車一樣飛奔到我的懷裡。
「小傻瓜,難過的時候有我陪妳啊?」我柔聲的安撫妻子。
此時RFB再也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她失聲痛哭,卻半句話也不說。
沒事的,我答應過妳.......
如果妳在哭,我就會抱抱妳的肩膀,幫妳擦乾眼淚。
如果妳在笑,我就會摸摸妳的腦袋,說妳做得真好。
有我在,妳不用怕。
......................!!!!!
我在滾燙的高溫中驀然睜開雙眼,天燈與RFB已經全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即將因大火而崩塌的氣象塔.........
「XM3,妳沒有多少時間可以考慮了,還是妻子對你來說一點也不重要?」蟒蛇扣住動彈不得的K2,逼我要用Code: Arsenal的武器芯片交換她的性命。
「奇怪........為什麼會突然連接上RFB的信號?」
旅行、放天燈、接吻。
「最後的任性」又是什麼意思?
我猛然想起K2說過的話,那恐怕是「意識神交」所結構的空間。
一股強烈的不安襲上心頭。
RFB............!!
........沒有時間猶豫了!!!
「拿去吧!」我拔出體內Code: Arsenal的武器芯片,一步又一步地走向蟒蛇。
交換人質的過程很短暫。
就在蟒蛇握住武器芯片,而我的手抱上K2的纖腰時,蟒蛇眼中的笑意卻使我不寒而慄,說是遲那時快,一條綠色光鞭朝K2的身體捲了過來!
我知道蟒蛇不懷好意,內心早有提防,及時揮舞等離子切割器護住K2,嗡的一聲,蟒蛇的長鞭纏住了光束劍刃。
我按下開關收起劍刃,抱起K2的身體向後一退,同時救世軍的改造鐵血舉起雷擊步槍,和弦也駕駛柯尼SRK替我擋下砲火。
「再會了! 失去武器芯片的廢人。」蟒蛇的詭計雖未得逞,但她也拿著Arsenal的武器芯片快速朝樓下奔去。
「唔唔唔唔!!」K2著急地發出悶哼。
「沒關係,妳沒事就好。」我替K2解開封住嘴巴與行動的限制器,將她送到超跑後座。
「後輩君,都是姐姐我不好.....」K2一臉自愧。
「全體人形聽令,即刻撤出氣象塔,目標已經順利救援,再慢就來不及了! 全體撤退,快!」我透過通訊設備向在第二層奮戰的同伴發出消息,慎重的搖搖頭,「K2,東西被偷了還可以找回,要是失去妳,我後悔也來不及了!」
「後輩君........啊,你救出索米了?」K2擦擦濕潤的眼眶,同時發現了後座昏迷不醒的索米。
「妳們三人都是我一輩子的羈絆,我誰也不會放棄,等我們逃出這裡,一起去接RFB回家!」
「嗯,我們一起回家..........」
我臉不紅、氣不喘的跳上駕駛座,當時試駕的時候就發現柯尼SRK設計了一個特殊座艙,能用廣闊的視野觀察周圍。
「一定有辦法救出FAL...........」
我絕不允許。
絕不允許再讓她死在我面前!
我透過座艙望向即將崩塌的氣象塔第三層,只見熊熊烈火中,崩塌的鐵塊與梁柱之間有一道狹長的缺口。
「和弦,測量一下那道缺口的大小,車子在高速行駛過程中過得去嗎?」
「不行,車體稍微寬了點!」和弦在副駕駛座快速敲打鍵盤,得出了結論。
「這台機甲在變形過程中應該會改變結構,妳計算一下什麼時候可以通過缺口!」我發動引擎,快速繞一圈,蓄足了馬力。
沒有時間了,這是唯一的辦法!
「神代指揮官,我算出來了! 從開始變形後2至4秒的時候,是唯一可以通過的瞬間。」
「2至4秒是嗎...........」我露出尷尬的笑容。
當車子要提高極限速度,就必須在利用氣流的過程中同時化消空氣阻力,而柯尼SRK是頂尖的超跑,流線型的車體充分運用空氣動力學的原理。
「K2、和弦,扣好安全帶! 我們要一口氣穿越空隙了!」我加速到極致,實驗機衝向被烈火包圍的缺口!
「等、等一下! 真的要這樣衝過去嗎? 會死掉的吧?! K2小姐!! 妳快點勸神代指揮官不要做傻事啊!」和弦早已面無血色。
K2握緊安全帶,嘴角只是苦笑:「放棄吧.....姐姐我當年為了趕上婚禮,已經陪後輩君做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瘋狂特技。」
「騙人的吧.....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和弦放聲尖叫。
有把握嗎?
其實也沒有多少自信,粗略估計只有75%吧?
鋁合金、碳纖維與鈦合金構成的車體在瞬間伸縮變形,同時兩側的機翼在變形過程中加速空氣流入管道。
與此同時,鋒利的車頭會像等離子軍刀一樣劈開空氣!
.................................
RFB身陷帕拉蒂斯的圍殺之中,她一邊拖延戰鬥、一邊閃躲白色惡魔的大規模殺傷武器。
忤逆見狀,命令MKII、DSR-50、柯爾特左輪等三名非正規人形率領大量的白色士兵朝RFB衝了過去。
然而忤逆意想不到的是,RFB竟然越戰越勇,她憑藉著這二十三年來的戰鬥經驗,將一把光槍舞得眼花撩亂、嗡嗡作響,看在非正規人形眼底,好似有千萬把光槍來回旋轉,就算士兵們有如潮水般蜂擁而上,卻哪裡是RFB的對手?
只見RFB舞動著光槍,在白色勢力的猛攻下左突右戳,殺氣逼面生疼,等離子光槍所經之處,白色士兵屍首分離,堆疊的屍體已經有如一座小山,血流成河。
忤逆不明白,為什麼RFB會奮戰不懈到這等地步?
其實RFB的心中只有一份守護摯愛的信念,那就是替神代爭取寶貴的時間。
「.........為了神代和姐姐,我不能認輸!」
RFB想到溫柔天真的索米,伸手揉揉已經殺紅的雙眼,又抹去臉上的血汗,登時精神一振,及時揮動光搶撥開DSR-50的穿甲彈,接著她轉出一個又一個凌厲無比的光圈,攔阻維爾德與白色士兵們所發射的空尖彈。
「持續射擊,累也把她累死!」忤逆大喊,雖然非正規人形們頻頻發射子彈,始終無法破解這道綿密、嚴實的槍網。
「這樣下去,只要我稍露疲態,一定會被亂槍擊斃.....」RFB眼神一凜,飄忽不定的光圈忽地嗡的一聲、恢復成槍形,她高舉光槍刺向柯爾特左輪。
「死定了,可樂罐子要炸開了!」柯爾特左輪沒料到RFB變招如此迅速,吃了一驚,她下意識掏出簡易型力場盾一擋,雖然勉強接住這一槍,柯爾特左輪發覺雙臂發麻,視覺系統更出現傷害過高的警告訊息,登時眼前一黑、向後摔倒。
「......必須節省彈藥。」RFB雖然一槍刺倒了柯爾特左輪,她自忖彈藥不多,搶過可樂的配槍,眨眼之間又擊斃了四名敵軍。
DSR-50狡猾聰明,她快速逃到白色士兵的背後,抬起步槍準備偷襲。
不料RFB手中的等離子光槍卻嗡嗡兩聲,再次以難以置信的速度高速旋轉,左邊是看不清的圈圈、右邊也是數不清的圈圈。
只見光圈合併,劈開了白色士兵組成的浪潮,RFB有如閃電般衝破包圍,來到DSR-50的面前!
「不要傷害我,我也是被逼的,我知道怎麼幫助神代逃出氣象塔!」DSR-50詭計一生,居然是跪地求饒。
聽到神代兩字,RFB的槍尖頓時慢了一秒。
「去死吧。」DSR-50見機不可失,扣下板機。
「妳....!!」
RFB敏捷的向後一仰,右手光槍一甩,把DSR-50整個人打飛出去,但她左肩中彈、血流如注,雙腳跟著不住倒退,這時維爾德在背後掏出冷槍。
但她萬萬料想不到的是,RFB手中的光槍幻化而出,有如孔雀開屏般層層疊疊,出現了無數以假亂真的光影。
「妳居然能猜到我出手的時機?!」維爾德驚覺不對,卻是為時已晚。
「呼、呼......K2姐曾經向我詳細解說過白色勢力的夜襲戰術。」RFB口中喘氣,手中寒光一閃,維爾德的腦袋瞬間離開了機體。
咚、咚兩聲,首級滾落遠處,怕是身體死而復生也找不回來了。
此時RFB已經連敗三名強敵,她搶過維爾德的手槍,就算是用不慣手的兵器,仍是開槍打穿了數名白色士兵的腦袋,她突然想到,自己在這條無盡的血路上,到底戰鬥了多久?
忤逆見RFB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不清,抬起仿冒的「遺留的武器庫」開了一砲,RFB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挨了一發伸冤者印記,鮮血淋漓的身體飛了出去,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妳還能支撐多久?」忤逆冷笑著。
鮮血,逐漸模糊了意識。
RFB終於精疲力竭,就這麼倒了下去,白色士兵的腳步也逐步逼近氣象塔的控制中心。
但是,RFB的視覺系統卻出現了奇怪的現象。
神代一弦伸手抱住了她。
「..........神代?」
RFB臉上一紅,映入眼底的更是難以解釋的奇蹟,她看得見滿天飛舞的天燈、丈夫溫暖的擁抱、以及害她內心小鹿亂撞的深吻,一幕幕都是從來沒有紀錄在心智雲圖中的畫面。
既不是過去、也不是現在。
「這一定是,我和神代的未來.......我不會死! 絕對捨不得死!」
機體過熱導致她的皮膚都開始融化。
「我還想陪你.......」RFB的意識猛地恢復清醒,她翻身再起,體內核心高速運轉,竟是再度突破了機能限制,看得忤逆瞠目結舌、內心一凜。
「.........未來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我都想陪在你的身邊!」
RFB高舉突擊步槍,呼嘯的金色高速彈橫掃全場,她燃燒生命最後的光芒,無人可擋、無人能阻!
白色惡魔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它打開發射口,拋出數枚榴彈,爆炸的聲音在夜裡迴響。
「...........變成碎片了嗎?」
忤逆看著眼前的坑洞,連一點核心的碎片也沒有留下。
這股氣流,不對..........
忤逆猛地抬頭一看,RFB竟借了爆炸時的氣流攀至機甲的頭頂上,噗哧一聲,等離子光槍深深的貫入白色惡魔的眼中。
「吼吼吼吼吼吼!!」
白色機甲發出怒吼,電鋸光爪無情劃落,只見鮮血飛濺,RFB的一隻胳膊飛上半空,她握住剩下半截的等離子光槍,仍然不願屈服。
「少了一隻手,妳還能握槍嗎!?」忤逆趁機抬起炮口,瞄準了有如斷線風箏的RFB......
RFB深深吸了一口氣,仰望漆黑的天空,在天際不停閃爍的群星,就好像承載著無數願望的天燈,飄向遙遠的彼端。
「天燈..........」
RFB緩緩向夜空伸出手,彷彿想要留住心中最珍惜的念想。
「支撐我走到現在的願望是.......」
未來。
和最愛的人一起生活的未來。
就在此時,少女睜大了綠寶石般的眼睛,失焦的雙眼再度恢復銳利!
「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RFB無視機體的劇痛,竟是把剩下的半截光槍狠狠插入自己的斷臂處....!!!
「她居然還不放棄?!」忤逆目睹RFB無比強烈的求生意念,第一次,白色人偶清晰的感受到了恐懼。
無法分析這項數據。
為什麼,無法將格里芬的戰術人形打倒?
為了消除恐懼,忤逆再度變成M4A1,一口氣將機體性能提升到最高,最強的伸冤者印記以足以轟掉軍方坦克的威力蓄勢待發!
「我看得見,這就是........我們的未來!」RFB將突擊步槍架在以等離子光槍製成的義肢之上,最後的至高槍彈用盡了僅剩的彈藥,化作五顏六色、彩虹一般的燦爛光輝,要以這一擊開闢嶄新的未來。
「Supreme Bullet,LV10!」
RFB不顧傷勢沉重,口中高昂的一聲清嘯,滿天血花隨著七彩虹霓而併散,超越極限的至高槍彈與忤逆的伸冤者印記正面對決,轟隆一聲巨響,近乎無敵的氣勢好似要撕裂天空、撼動大地。
在那之後,戰場陷入一片死寂。
悶雷陣陣的天空,驀地下起了一場大雨。
..................................
轟!
柯尼SRK以機器人的形態跨過了幾乎不可能穿越的狹窄缺口,我急忙在高速狀態下減速,機甲再度變形成超跑,尾翼同時完全展開,有效的消除了跑車在急剎時產生的沖頭現象.....
我們安然無恙的出現在FAL面前!
「嚇、嚇死我了。」和弦彷彿坐了一趟世界上最恐怖的雲霄飛車。
「FAL,快上車!..........K2,麻煩妳接應了!」我駕車沿著牆壁繞了個圈,同時再度提高車速。
「神代?! 你怎麼回得來?」FAL不敢置信地看著超跑,就連一旁的白色人偶Code: FN也看呆了。
「快抓住姊姊我!」K2從敞開的車門伸出手。
「......嗯!!」FAL抱緊白貂菲兒、快步衝刺,抓住K2的手同時,K2也使勁把她拉入車內。
「呵呵,和弦....妳的計算果然精準無誤,2至4秒是嗎?」我故意又問了遍,想藉此消除和弦的緊張,此時巨大的發動機推力正在隱隱作響。
「2至4秒是什麼鬼.......」FAL嗅到了一絲不對的氣息,頓時臉色大變,「慢著,你們該不會是從前方那個又長又窄的缺口進來的吧?」
「恭喜妳答對了。」K2尷尬的笑了笑。
「為了要衝回去,這次可慢不下來!」我說。
既然第一次能過,那第二次還有什麼好怕的?
成功率,大概上升到80%?
「我差點就要吐了,不要又來一次...........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和弦的兩頰早已嚇得慘白,只能再次發出無助的尖叫。
「開玩笑吧? 怎麼可能過得去?!」FAL跟著抓緊了安全帶,「這算什麼廉價航空,我恨死你了!」
柯尼SRK可說是未來世界的奇蹟工藝,完美的空氣動力學設計,實現了最狂野的飆車極限!
........轟!
白色人偶雖然嘗試攔阻,可是頂級超跑在烈焰中有如一道漆黑的旋風,騰風破浪般的從缺口再次衝出!
「和弦......計算一下如果沿著樓梯開下去,是否能在整座塔崩塌前逃出去?!」我一邊調整機體性能,一邊急切地問。
「我剛剛掃描了整棟建築的結構,只剩下十秒的時間了......」和弦氣喘吁吁地回答。
「時間根本不夠逃出去,你們就不應該來救我的!」FAL自責的握緊拳頭。
「貨梯的電梯門,能一炮轟開吧?」我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應該可以,但火力不能太強,否則整座貨梯都會崩塌的......」K2判斷道。
「螢幕顯示機體只剩下一枚小型的迫擊砲,神代指揮官,你不會要..........」和弦隱約猜到了我的想法,下意識再度抓緊了安全帶。
「如妳所想,大家一定要抓好安全帶,記得要像抓住自己性命一樣緊固...........」我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去吧!」
沒錯,只要電梯沒有停在第三層,就可以一口氣從電梯井跳下去。
這是生死的賭注。
RFB,妳一定要等我!!
我按下武器按鈕,小型迫擊砲轟開了阻擋前方的電梯門,由爆炸後的風聲聽來,我就知道自己賭贏了,柯尼SRK同時變形成機甲人形,從貨梯的電梯井一鼓作氣跳了下去!!!
與此同時,熾熱的火光與濃煙伴隨轟隆一響,已經完全吞噬了氣象塔的第三層。
「可、可是我們是在最頂層...........」K2彷彿想到了什麼。
「貨梯停在第一層與第二層之間...........」FAL臉色慘白的替K2補上這句話。
「迫擊砲已經耗盡,電梯井又窄到機器人無法揮舞手刀,我們會一頭撞上去的!」和弦慘叫。
「......交給我吧!!」
我冷靜的解開安全帶,足尖一點,有如殞星般從駕駛艙一躍而下!
「神代!!!」
「後輩君!!!」
雖然失去Code: Arsenal千變萬化的武器芯片,但是XM3本體的技能依然還在......
我從腰間拔出等離子軍刀,九道藍光左右迴旋,「寂星領域」以難以置信的強大破壞力,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將貨梯劈成無數的小碎片!
此時無數的碎片割傷了我的皮膚,但這不要緊,我看準時機,伸手向上一掠,正好抓住了電梯井中的鋼絲繩,用力向後一扯,身體跟著貼緊牆邊,避開了下墜中的柯尼SRK,隨著機器人掉至第一層地面,我鬆開抓住鋼絲繩的手,正好落在駕駛艙當中。
和弦、K2、FAL親眼見證了這段不可思議的逃生過程,三人都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只有索米在昏厥中茫無所知。
「RFB,我來了!」我操縱柯尼SRK奔出電梯井,再度變形成超跑,以十萬火急的速度衝出了即將被烈火吞噬的氣象塔!!!
......................
RFB的身體前後抽搐了幾下,子彈已經密密麻麻的貫穿她的殘軀。
「好想......再見你一面.........」
忤逆無視她的喃喃自語,撿起另一半的等離子光槍,毫不留情的劃過了RFB的咽喉!
雖然大限已至,RFB仍凝眸望向陷入一片火海的氣象塔,此時一輛黑色超跑竄出了即將關上的大門,疾馳而出!
「太好了..........」
RFB心中一陣寬慰,她疲倦的闔上眼睛。
她已經累了。
「索米姐姐、K2姐,接下來就拜託妳們.......」
暴雨落下,洗去了逝去者全身沾染的血腥。
哪怕是意識神交構成的虛擬世界,RFB也會在一片華燈燦爛的夜空下守候。
在那裏,她會與最心愛的人一起,幸福地聊著擁有無限可能的未來。
....................................
我們好不容易救出索米、逃出氣象塔,外頭卻全是帕拉蒂斯的部隊,我打開探照燈、駕車輾壓了一陣,還是找不到心心念念的人形蹤跡。
「RFB!! 你在哪裡?!」我驀地停下車,握住等離子軍刀四處砍殺,一顆心懸在那裏砰砰亂跳。
但就在不遠處,一名滿身是血的人形遺骸吸引住了目光......
「...........RFB?」
我不敢置信地向前,腳步顛顛倒倒,走向倒臥在血泊中的戰術人形。
「RFB,我來了! 我來救妳了!!」我用力握住妻子的小手。
「應該......趕上了........對不對? 一直以來我都有辦法趕上的........對不對!!!?」
她就好像睡著了一樣。
對,一定是睡著了。
「醒醒...........」
沒事的,我答應過妳。
「快醒醒..........」
如果妳在哭,我就會抱抱妳的肩膀,幫妳擦乾眼淚。
「拜託妳......求求妳..........」
如果妳在笑,我就會摸摸妳的腦袋,說妳做得真好。
「睜開眼看我啊,張開嘴來罵我是個笨蛋啊...........」
有我在,妳不用怕。
妳不用怕。
RFB...........
自責、懊悔,再次映入眼底的夢魘,使我完全無法置信,此時此刻抱在懷裡的,卻是一具早已冰冷的屍體!
「神代一弦,你再看看這是什麼..........」忤逆冷笑著隨手扔出,一名人形的頭顱血淋淋的滾到腳邊,我定睛一看,竟是陪伴自己多年的M14。
飽受煎熬的心,至此終於潰堤了。
無法接受。
不敢相信。
不能......
再陪伴最愛的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心中無法壓抑的悲慟頓時化為一聲淒厲的悲嚎,迴響在最殘酷的戰場上。
「妳們殺了RFB...........」
只見XM3懷中的心智碎片發出耀眼紫光,轉眼就罩住了機體,隨著體內壓抑多時的奈米機器人迅速發生衰老作用,再也不堪負荷的機體霎時異變,一頭銀髮登時被染成血紅。
「我要帕拉蒂斯永墜地獄、萬劫不復...........!!!!!」
FAL、K2、和弦看了都是大吃一驚。
XM3的長相,好像瞬間老了四、五十歲,突變成MOD II的她臉上佈滿了無數血絲般的皺紋,猙獰恐怖,好似為了消逝的摯愛,恨不得要讓仇敵......
血債血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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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難盡的第三部第一回,繼"穿越時空的我不可能與妳相遇"最終回後第一次寫小說寫到流淚。
感謝布蕾繪製的RFB,最終還是選擇了沒上色的版本,以此為念。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