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異世界的無能者】第二章-第九節-暴動

「坐吧，這次叫妳來不是為了公事而是私事，所以不用站著說話。」

「那我就不客氣了。」

總長在結束改造課程後的一個禮拜，也就是今天把我叫到她的辦公室；她今天沒有坐在辦公桌那，而是在辦公桌旁的會客室裡的沙發上。

會客室有兩張二人用的沙發，兩張沙發中間還擺了個小茶几，桌上有些餅乾與兩杯茶水。

當我坐下的一瞬間，卡特總長便直接對我說「首先，我希望你冷靜下來聽我說，我想解除與妳的婚約。」

【我什麼時候與妳有婚約阿！！】

雖然想這麼吼出來，不過我還是盡到了禮儀，婉轉地與卡特總長交流「請問，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妳應該知道我並沒有因為課程結束而變回男兒身吧？」

「我清楚，阿貝爾有告訴過我。」

「那麼妳知道理由嗎？」

「不清楚。」

「是這樣的，事實上我知道妳對我的用心，這一個月的改造課程中，妳無時無刻都在找理由陪在我身邊，我也很想回應妳，可是我發覺到一件事情……」

沒想到我監視阿貝爾出軌的舉動被總長以這樣的形式給誤會了……

也罷，反正她也對我沒興趣了，就當作是這樣吧？

我端起茶水邊喝邊問道「發覺什麼事情呢？」

「我發覺我並不是真的喜歡妳；我對妳的感情，似乎只是欣賞和好感，並沒有到情愛的地步，因為我在改造課程中，不慎以女性的姿態真正地愛上了一位男性……」

「噗！！」聽到這邊我不小心將嘴裡的水噴了出來！而且還不幸地噴到了總長的臉上，當我正慌忙想掏出手帕為她擦拭並道歉時，總長卻輕推了我的手繼續說道「我清楚這很荒唐，但是我沒辦法欺騙自己的內心，我從來不知道，原來愛上一個人是如此地幸福和痛苦……所以我想和妳道歉，我的初戀並不是在妳身上，而是在一位男性身上……」

「呃……所以您想就這樣一輩子當女性嗎？」

「是的，即便那位男性對我並無感情，我也不想回到男兒身，只要能夠陪伴在他身邊便足夠了。」

「您是……怎麼愛上那位男性的呢？」

「……他很溫柔也很體貼，在我對改造課程感到痛苦寂寞的時候，只有他是我撐下去的原動力，沒有他，便沒有現在的我……」說到這，總長雙頰泛紅，露出了少女春心蕩漾的幸福表情。

我大概能理解總長說的事情了，在阿貝爾那樣慘無人道的課程中，一但意外地有某位男性給予善意，確實會不慎地愛上對方……

「嗯，我能理解總長您的心情，不過您要怎麼跟家裡的人交代呢？」

「嗚……在、在那之前，妳不介意我、我對其他人……」沒等總長說完，我帶著關懷的表情和慈善的語氣和她說道「放心，我也是女性，很能理解那種無法自拔的感覺，我不會因為這樣就嫌棄您的，我們就算不能結為夫婦，也能當好朋友不是嗎？」

「……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妳會大發雷霆呢……家裡的部分，我還在思考中，但是我還有兩個弟弟可以繼承薩諾比家，所以我想不會是什麼大問題。」

「是這樣就沒什麼問題了，希望有一天您能與那位男性終成眷屬結為連理。」

「謝謝妳萊恩，我會一輩子都把妳當成最好的姊妹……」總長像是放下心裡的大石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後，繼續向我問道「萊恩，妳知道菲比團長最近心情非常不好的傳聞嗎？」

「我有聽過一些，似乎是她與家人起了點糾紛的樣子……怎麼了？您很擔心她嗎？」

「確實有點擔心，畢竟我在改造課程中，一直都是使用她的名字，我很害怕會不會是因為這樣，才造成她們家裡的不協調……」

「這您大概是多心了，我聽到的傳聞說是菲比團長的母親想離開自己的丈夫和其他男性共結連理，所以和家裡鬧得有點不愉快。這應該與您使用她的名字無關。」

「……原來是這樣呀……這是她的隱私，我也不方便再追究下去。我們來談些重要的事情吧？」

「什麼事呢？」

「阿貝爾的評斷書已經出來了，第三騎士學院校長蓋上了不通過，準備將阿貝爾趕出學院。」

「什麼！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是前兩天的事，我也是今天中午才收到消息，於是便立刻把妳叫過來，想說連著我自己的事情一起和妳討論。」

「那、那阿貝爾該何去何從，他現在人在哪？」

「應該還在騎士學院內，帶消息的騎士有告訴我，目前學院正因為這件事情引發了相當規模的暴動所以沒能立刻執行對阿貝爾的判決。」

「暴動？是阿貝爾嗎？」

「不是，暴動的帶頭人是宮廷內御用的戰略魔法師【莉迪雅‧克拉德】、第一騎士學院魔法教授【肯特拉‧沙魯畢亞】以及剛才談到的七十九騎士團團長【菲比‧艾特羅拉】，還有帶著面具奇怪的三人組和阿貝爾的學生們。」

「嗯？阿貝爾的學生我還能理解，為什麼莉迪雅這樣的大人物都出現了？」

「我也不是很明白，雖然沒有直接性的關聯，但莉迪雅似乎也是無詠唱的受惠者，所以才與校長起了衝突。」

「這樣呀……我想，與其在這討論，不如直接到學院去探究竟如何？」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我換了衣服就和妳一起過去。」

總長說完後，便立刻從椅子上起來，在我面前脫下盔甲和纏胸帶，然後從會客室旁的私人衣櫥換上了淡藍色的女性胸罩與內褲和同款的吊帶襪，以及同色的長裙洋裝與涼鞋，還有沙灘太陽帽後，用【Chaos】躲在我身後一起前往騎士學院……

該怎麼說呢……

總長好像已經完全習慣當女性了，而且她連穿衣服的品味都比我好……

臉蛋、身材、地位、人品、審美觀，我沒一項比得過她！明明我才是【純種】女性，卻輸給了【亞種】女性！這還真是給了我不小的打擊！

還好總長已經有喜歡的男性，否則我的阿貝爾肯定會被她給攻陷……

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非常感謝你讓阿貝爾躲過一劫！不知名的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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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騎士學院的校長室後，場面可以用【火爆】兩個字來形容。

一大群人把校長室擠得水洩不通，校長室內還不斷傳出莉迪雅和校長的吵架聲……

「莉迪雅殿下，這是我們學院的事情，與您無關。」

「有關啊！老身的恩師正是阿貝爾‧克萊菲特的親妹妹涅爾蒂‧克萊菲特！妳這娃兒擅自把阿貝爾炒了，結果連帶著老身的恩師都決定要和阿貝爾一起離開！妳說這哪裡無關！」

「涅爾蒂‧克萊菲特？我聽聞過她，據教授班的學生說，她這個月都只是站在凱特教授身旁，從未做過任何工作與學生應盡的本分；她要是離開，我想本校也沒有任何人會反對。」

「老身反對阿！妳這娃兒根本搞不清楚涅爾蒂教授的價值！她腦裡的知識，比帝國中任何寶物都還貴重！而妳卻搞不清楚狀況想要教授離開？妳究竟是怎麼當上校長的！給老身回初段班重修魔法學吧！！」

「莉迪雅殿下，您反對也沒有用，這是本校的事情，輪不到您來決定。」

「好啊！老身到皇帝面前告妳一狀後，看妳這娃兒還能不能說出這種話！」

「恕我直言莉迪雅殿下，要是讓皇帝殿下知道您正和【黑髮】的親人學習邪術，不知道誰才會說不出話來呢？」

「邪術！妳這娃兒竟然把無上的真理說成邪術！！看老身不撕爛妳的……嗚嗚！！」莉迪雅殿下的怒吼聲到了這邊就像被人摀住停了下來，接著一陣平淡的老翁聲也跟著說出口了「老夫是第一學院的魔法教授【肯特拉‧沙魯畢亞】，也是涅爾蒂教授的學生之一。第三騎士學院的校長，老夫也不能認同您的說法。」

「怎麼不能認同？請舉例吧肯特拉教授。」

「不，老夫就算舉例了，您也只會認為是邪術充耳不聞、視而不見；老夫只想問問，您口中的黑髮，究竟做過些什麼事情才導致您下了這樣的判斷？」

「黑色頭髮這個理由還不夠嗎？」

「老夫認為這種理由太膚淺；請您看看門外這些阿貝爾的學生們，他們都是來為自己的恩師阿貝爾教授說情的，這不代表了阿貝爾教授有相當優秀的教師能力嗎？」

「難道不是他對學生使用邪術才造成這樣的情況嗎？」

「……愚人，真是愚人，萬萬沒想到身為一校之長的人，竟然愚蠢到這樣的地步……莉迪雅殿下，菲比騎士長，和這樣的愚人爭辯下去沒任何意義，咱們還是另尋方法追尋涅爾蒂教授的腳步吧。」

肯特拉教授說完的下一刻，立即又有一個中年男性的聲音插了進來「在下也不能認同妳這老太婆的決定！」

「你是……【盔甲大叔】？是上個月用這種奇怪名字的轉進本校插班生是嗎？」

「正是！在下不能容許妳這個老太婆的獨斷行為！」

「哼，你的恩師也是涅爾蒂‧克萊菲特嗎？盔甲大叔。」

「在下的恩師是愛妮絲‧克萊菲特！也是同樣是阿貝爾教授的親妹妹！妳這老太婆的獨斷，造成在下的恩師也要跟著離開此地！在下絕對不能認同這件事情！」

「愛妮絲‧克萊菲特？對於她的傳聞可就更糟了喔？她從上個月至今，除了你【盔甲大叔】、【刀疤大叔】、【粉頭小妹】這三人外，她從未以助教的身分協助卡爾曼戰技訓練官授課，甚至連教授班都沒去上過課，本校完全沒有留她的理由。」

「當然有阿！卡爾曼根本沒能力訓練在下三人！只有愛妮絲訓練官才有能力！妳這老太婆把訓練官弄跑了，在下向誰求教阿！」

「瞧你說的一個１４歲的小女孩比卡爾曼戰技訓練官還有實力一樣，怎麼？你們三人也被下了邪術是嗎？就因為邪術，才讓你們三人取了這種孩子氣的名字？才讓你們連光明正大做人都不敢、帶著面具來上學？」

「死老太婆妳說什麼！這是愛妮絲訓練官為在下取的名字！充滿了赤子之心的好名字！妳好大的膽子敢說什麼邪術侮辱在下的恩師！！看在下不砍了妳這老……嗚嗚！」

這位盔甲大叔也和莉迪雅殿下受到了同樣的對帶，接著一名年輕女性的聲音冷淡地傳了出來。

「校長，我是帝國第九騎士團團長【妮亞‧艾‧薩諾比】，也就是您剛才提到的【粉頭小妹】；我們三人的身分都具備了一定的地位和權力不便對外透漏，所以才用了假名和假面。」

【妮亞‧艾‧薩諾比】！？她不就是總長的親妹妹嗎！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事實，我感到震驚，接著看向穿著洋裝的總長小聲地說了「卡特總長，這是怎麼回事呀？為什麼您讓自己的妹妹來這裡呀？」後，總長也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像我道「我、我也不知道呀！妮亞完全沒跟我說過這件事情呀！」

「那、那您還不快去阻止您的妹妹？」

「不行呀！妳忘記我現在已經是女性了嗎！要是讓妮亞看到我這個樣子，她肯定會當場昏倒！我們家族也會造成大混亂呀！我們現在還是先靜觀其變吧？」

「好、好吧……」總長說的確實沒錯，我也只好和她閉上嘴一起乖乖地看著妮亞和校長爭執……

「所以呢？您想表達什麼？妮亞騎士長。」

「我想告訴您，愛妮絲訓練官正是有我們不得不戴上假面冠上假名也想來與她學習的價值；她的實力絕對在卡爾曼訓練官之上，之所以沒有協助卡爾曼訓練官，是因為騎士團長候補班的學生打從知道愛妮絲訓練官是位１３歲的少女後，便轉頭就走，與愛妮絲訓練官本身的能力完全無關。」

「那不代表我校學生們相當優秀嗎？」

「什麼！？」

「那些學生肯定以某種方式發現了愛妮絲助教與黑髮有關連，所以拒絕了邪術的使用方法吧？」

「……校長您為何這麼歧視阿貝爾教授？為何所有與阿貝爾教授相關的事情都必須掛上邪術不可？」

「黑髮同等於邪神，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而且，如果不是他用了未曾看過的邪術，又怎麼可能讓你們這些權貴人士對他以及他的家人醉迷心癡呢？」

「您的說法我可以理解，但您是否有看過阿貝爾教授以及他的妹妹們授課時的狀況呢？如果有看過，我相信您不會認為那是邪術。」

「抱歉，我不想把自己當白老鼠成為邪神的手下，要是我也受到了邪神的魅惑，那這所學校該由誰來帶領呢？」

「……看來，再怎麼說，您都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了……」

「那是當然的，阿貝爾‧克萊菲特不適任本校已經是確定的事實，他今天之內就得離開本學院。」

「……盔甲大叔，刀疤大叔，這個老太婆腦袋已經完全出問題了，留在這所學校的學生們最後肯定也是死路一條，我們也另尋方法追隨愛妮絲訓練官的腳步吧。」

妮亞說完這段話後，在擠校長室的人們便漸漸地散開了；我和總長為了逃過妮雅的視線，躲到校長室旁另一間無人的倉庫裡，等到確定了所有人的氣息都消失了，才從倉庫裡出來談話。

「卡特總長……」我才剛出聲，卡特總長立刻摀住我的嘴說「往後我只要不在騎士團內，請妳叫我【菈蒂娜‧克萊菲特】，我不想因為名字而穿幫了我現在是女兒身的事實。」

「……先不談【菈蒂娜】是誰的名字，【克萊菲特】這個姓可是我們家的喔？」

「沒什麼關係吧？反正我們是好姊妹不是嗎？我不會做出讓【克萊菲特】家失禮的事情啦！」

「當您冠上【克萊菲特】時就已經很失禮了！我們家就三個髮色，兩個紅色一個金色，都是遺傳自父母，阿貝爾則是例外；現在您頂著銀色頭髮，卻也叫【克萊菲特】，這不等於是我母親出了軌嗎！」

「那把我當作是妳的祖母如何？」

「祖母？您這樣的臉龐說您是我的姐姐還有可能！怎麼可能扯到祖母！」

「這妳可就錯大了萊恩，薩諾比家有個不可告人的秘密，其實我的曾祖母是白妖精，從我父親那一代開始，我們都是不會老化的半妖精唷？」

「半妖精！真的還假的！」

「真的唷？不信妳可以去查我們家父親的外貌，他現在已經是６６歲的高齡人士，可外貌還是１７歲的小夥子喔？所以妳就把我當成是……我想想……１５０歲的半妖精祖母如何？」

「……您為什麼這麼想用【克萊菲特】這個姓呀？」聽到我這麼說，總長突然抱住我的右手，並用著女性特有的撒嬌聲來和我說這段話「我想跟妳當好姊妹嘛……不行嗎？」

「……好吧，但我可先說好，愛妮絲和涅爾蒂從來沒有看過祖母，她們可真的會把妳當成祖母來看喔？」

「沒問題沒問題！能被當成家人是再好不過了！就這麼決定吧！」

「那所以呢？我們現在該怎麼做菈蒂娜祖母。」

「先去找出阿貝爾的所在地再決定吧？」

「也是呢，依照阿貝爾的個性，他肯定會為了不影響我們姊妹不聲不響地離開……得趕緊把他找出來！」

就這樣，我和卡特總……和菈蒂娜祖母動身前去找出阿貝爾的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