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布萊恩荒謬的舉動,身為皇帝的凱薩琳相當頭痛……
「亞當斯卿……」
「臣、臣在!」
「妳是怎麼教育兒子的啊?!蛤?朕不是三申五令過,有人民的信賴,領地才得以安穩發展。妳兒子這是在搞什麼啊?殘暴對待同樣是自己領民、國民的士兵,這如果帶出去領軍作戰,還沒開打士氣就已經先被自己的統帥打擊了!」
「陛、陛下……要說殘暴,對手那樣殺人不眨眼不是更殘忍?」
「現在是什麼前提?是妳們兩軍交鋒耶!對敵人手下留情不就是為自己留下後患?再說啦!拓有對投降者做什麼殘暴的對待嗎?沒有!甚至還留駐一陣子幫他們處理好吃飯的問題,再請他們離開戰區。而妳兒子卻是在亂發脾氣傷害自己的士兵,如果性格再不改進,將來妳要傳位給他,朕可是會不承認的,把國民交付在這種胡亂撒氣牽怒的領主手上,無疑是推他們進火坑!」
「臣知道了……」
「現在想想真的好險,不就還好妳兒子學期末就曠課逃回家了,不然真要創下兩校對抗賽結束的最短紀錄?」
希絲媞娜被皇帝指責的無法反駁,她母親那任還好,至少是把大半精力投入領地的糧食生產穩定上;她任內初期還在熟悉階段,有老僕人主導政務,中期開始慢慢親政了,就變了不愛聽老僕人的建言,就算他講的再正確,自己的自尊心作祟下,經常用權勢去壓制他的意見。
老僕人也不是沒想過要辭職歸隱,但先主的知遇之恩,讓他有使命感必須鞠躬盡瘁。也因此現任公爵再怎麼任性,他都會想辦法替她收尾。
「像我們家小拓多優秀!根本不用我教,自己就可以掌握好方寸。」
「別在那驕傲,妳也沒什麼好自誇的。假使說拓不是妳們倆夫妻的孩子,朕可能都會相信。妳們兩個浪蕩夫妻,怎麼出了個這樣懂條理、分寸的孩子,朕到現在都還想不透。」
「老姊……妳好過分喔!拓是我好不容易懷胎才生下的寶貝,怎麼可以說不是我的孩子……而且拓某些地方還是很亂來的,這點跟我和慶之很像。」
「親子三人亂來很像……這沒什麼好自豪的啦!算了……再跟妳扯下去,朕的頭會更痛。」
「上官拓!快給我出來!別躲躲藏藏的!來跟我堂堂正正的對決!還是說你怕了嗎?」
三番五次的叫陣,布萊恩也急了,因為如果上官拓真的不出來應戰,大概一晚過去,逃兵就會大半。
而上官拓原本也是這樣打算,不過中途想想就改了步驟。
「公子,那邊。」
老僕人指向眾人意想不到的方向–斜後方的山丘上,三個人分騎著兩匹……規格外的騎獸,緩緩靠近。
「如果他當時發動奇襲,我方就真的當場敗了……公子!機不可失,快攻擊!」
「不成!是我要他出來跟我堂堂正正的戰鬥,他既然沒有無禮在先,我也不可以就這樣無信。」
「公子!這是戰爭啊!兵不厭詐!」
「閉嘴!你這老頭給我退下!」
「話說回來,布倫希爾德竟然可以召喚比馬還大一號的狼?」
乘坐在布倫希爾德後方的上官拓,很好奇她露的這一手。
「御主,我的武具也是召喚的喔!並不是你們用的那種空間魔法。最近神力有成長一些,姑且試試就召喚成功了。這隻不是普通的狼,是芬利爾的孩子。依照我的神力容量多寡,還可以更大。」
「咦?!真的假的?!」
「明明我召喚出來的也不錯啊……」
克蘿蒂亞又在自怨自艾地嘀咕著。
「師傅,以前已經看過妳召喚過獨角獸了。」
意思是說,克蘿蒂亞可以騎,所以她現在還是……
「那你也可以自己召喚坐騎啊!幹嘛一定要坐在這女人後面?」
克蘿蒂亞相當不悅,因為布倫希爾德自從上官拓坐在她身後就一臉發情的爽樣。
「師傅,我召喚出來的那傢伙先不管可不可以騎……我個人是認為還可以騎啦!至少個性很溫馴,但沒辦法跟妳的獨角獸並行,光鳴叫聲像是在打雷,妳的獨角獸就受不了。」
「御主,你叫出來那是什麼?」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因為在書上找不到那玩意兒,至少目前我在學院圖書館可以找到的召喚書籍與神話、典故裡都找不到。」
「好想見識見識。」
「有機會的啦!」
兩軍對陣距離約三百公尺,兩位總指揮官走到中央,相距約五十公尺。
「學弟。」
「學長,好久不見。」
「開打前有件事要問你。」
上官拓歪著頭疑惑著,但下個瞬間就作出【請】的手勢。
「菲利導師是不是你殺的?」
「當初我下的指示是:畢竟我們人少,無法看管戰俘,如果不願投降者或是遲疑者,就不要冒險直接擊斃,所以你當作是我殺的也行。」
「你知道這違反戰場慣例【不殺貴族】嗎?」
「你說的慣例,又不是硬性規定,只是一種默契而已,沒必要為了不願意投降的人而冒著被反咬一口的風險。」
「看來對你這種血統汙穢的人,已經無話可說了。」
「我跟你本來就沒什麼話可以說,每次都是你來找我麻煩的,我是不想讓你當場難堪,所以每次都耐著性子聽你說那些無聊的話題。」
「好!我們就速戰速決吧!來一對一單挑!」
「老實說我沒什麼興趣跟你打,但可以早點結束跟你玩扮家家酒的鬧劇也好……說吧!你有什麼限制?」
「你這傢伙……太瞧不起我了……」
「不是嗎?我如果用肉搏或白刃戰,你大概連魔法都放不出來就倒了。」
「什!?……你把神聖的決鬥用這麼粗野的方式對待?」
「現今的戰場上,就算是騎馬拿長兵器對決,還是有人會用小弩箭的。」
「豈有此理?!你儘管放馬過來,我不信這距離你有辦法!」
「如果你輸了,剩下的全軍立刻無條件投降,可以嗎?」
「可以!反正我不會再中你的奸計!我贏了要你些什麼,我想想……我要你在學院裡當眾跪地跟我道歉,以及你要把殺了菲利導師的兇手交出來……另外,我還要你那隻白毛幼虎,我要把牠作成標本,並做成這次戰勝的獎盃。」
上官拓聽到他的話,頭上冒出青筋,且怒不可遏地噴發出魔力與殺氣。
「開什麼玩笑……」
——要我交出布倫希爾德?還要讓你殺了麻糬?——
氣到發抖的他,已經瀕臨維持理智的上限。
「先手必勝!禁術!【黑炎】!」
一顆巨大的黑色高溫球體,快速往上官拓飛去。但他沒有作出任何防禦或是閃躲的動作,直接被擊中。
這一幕,不只克蘿蒂亞大喊出來,就連布倫希爾德也起跑衝過去,觀戰台上的凱薩琳、艾莉卡與上官慶之驚慌地離開椅子,想闖入戰區,珍妮妲則是摀著臉不敢看下去……
「哈哈!我贏啦!我勝利啦~」
布萊恩舉著手上那支魔杖,鑲在上面數顆魔石因為承受不了這麼大魔法已經破裂,往身後的己軍自行宣布戰勝。
不過俗話說:有一就有二。
在未確認敵人的屍體前就放鬆,是很不智的行為。
『豎子!汝做錯了一件事,就越過那條不容侵犯的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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