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小姐,妳要六顆芒果還是工作?"
在長照中心上班的六個月以來,觀察到許多失智老人的是生活日常。有些老人家的嗜好是看報紙,有些老人家喜歡聽鄧麗君的演唱會,有些喜歡下象棋,有位老人家喜歡聽鄧麗君的歌,問她都在房間做些什麼事情?有時會回答謄寫佛經;有時會回答在寫歌。
這時宛若看到老化的自己,是否脾氣會越來越不好?即便說得出孩子、孫子的姓名,卻連他們最喜歡的事物都漸漸忘記?失智遊走、遺忘日常生活起居、情緒化又強迫症等等的症狀,似乎離我這個出社會不久的年輕人很遠,但又近的令人害怕,一度想要將放棄急救切結書與安樂死的未來一併簽寫在遺書上,後來想想連遺書內容都還沒想清楚,現在開始反思內容似乎是個不錯的開始,只是在提筆完成內容前似乎做的準備不夠完整。
失智的人很多,不管曾經是什麼職業,曾經爬到多高的位階,人總有一天會老死,身體各項器官會逐漸退化,拜現代醫療奇蹟所賜,吃藥、治療得以延緩老化問題,可是在接受不同程度治療的同時,我們還是原本的自己嗎?
有位老人家因為這二個月水果買得多,仔細觀察後多數水果會轉送他人,自己吃的需求量並不高,於是家屬希望我們可以協助節制她。不過換個思考方向,送其他人水果的動機在於感激日常生活中的照顧,或許失智以前她就是依照著這樣子的生活方式去感謝他人,但老實說我們做不到影響她而改變生活習慣,只能照著家屬期望的方向去執行"節制的行為"。
"妳憑什麼限制我購物多寡的權利?""妳現在是不要工作了嗎?我可以告妳!"
等等更傷人的話不絕於耳,今天發生這件事對這位老人家來說,許是睡幾晚的覺就可以忘記的事情,卻深深烙印在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