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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tortion》

作者:ơ 苡瓈՞│2019-06-11 05:17:09│巴幣:4│人氣:74
  她在殘破的神殿阻止了澄殺死自己心愛的兄長,那個曾經是她生命中唯一光明的兄長。
 
  那時她的雙眸澄澈,手持著黑白的雙頭槍頑強地抵擋著澄的火神砲───即便手幾乎無法負荷如此沉重的攻擊而顫抖著。
於是,蘭就這麼逃走了。雖然過後她也解釋了原因,但我依然覺得這個女人是多麼的愚蠢。
 
  她怎麼會覺得一個已經轉化為魔族的人還能被救回來?這不是癡人說夢嗎。
 
 
  在那之後她加入了小隊,腳下踩著的也不知道是甚麼鞋子,使得她走路聲音時的聲音非常大聲,總是在我身後「喀噠喀噠」的響著,真煩。「喂,我說妳。走路的聲音有夠大聲,很吵啊。」我終究是沒有忍住的轉過頭去抱怨,而那個女人又慌亂的向我道著歉。
「真是對不住,艾迪先生……我會盡量減小音量的!」她低著頭向我行禮,兩條長長的辮子垂在身後隨著風吹拂而輕輕擺動著。
 
  「喂、我說妳……妳也不用行這麼大的禮吧……」這樣倒是搞得我也不好意思起來了啊。而她卻有些手足無措地望著我,此時我才注意到她雙眼的顏色似乎不太一樣。那又如何,區區異色的眼眸……就連「白子」都是確實存在的東西了,異色的眸還有甚麼奇怪的,不是嗎?
 
 
 
  我們從澄的家鄉來到沙德村莊,又從沙德這邊打聽到其他神女以及蘭的下落,便啟程前往了拉諾斯。
 
  但是在去拉諾斯之前,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的研究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我想應該能成功跳越時空,讓我回到過去阻止那場悲劇───至少,讓我救下我的母親。我向他們說明了這件事,所有人也只是用支持的眼神望著我,替我加油打氣,並且說會等我回來。他們還說,我是他們的朋友、同伴。
他們決定在沙德的旅館等我回來……真是一群多事的人,就算他們不等我,我也能夠追上他們啊。
 
  不過有人等待的感覺,還挺不賴的。
 
 
  只是我沒料到我到達的地方,根本不是我想回去的時間。我只看見了另一個「艾迪」與母親快樂的生活在一起,沒有紛爭、沒有分離,幸福得讓我覺得很是刺眼。
得不到,就乾脆毀了吧?
 
  那是個雨天,碩大的雨滴拍打在我的身上、臉上有些刺痛,然而當時我卻完全感覺不到。這一點刺痛算甚麼?當我被人追趕、被迫跳崖的時候,難道就不痛了嗎?
憑甚麼他可以幸福的過著生活,而我卻得失去生命中重要的一切,躲在懸崖下的那個圖書館苟且偷生?
 
  我不承認這是「艾迪」,這根本是個天大的錯誤。所以就讓我來把錯誤修正吧。
 
  我驅動著迪納摩毀了這個時空,再用殘存的電力躲進時空洞中。該說是因禍得福嗎?沒想到這樣不管不顧的摧毀了一個時空,居然得到了珍貴的數據,使我的力量更進一步───現在的我,能操縱一部份的時間,也能扭曲一部份的空間。
 
 
 
  當我回到原本所在的時空時,已經過了半個月。紅毛小鬼頭似乎跟他的那把劍達成共識了,接納了那把劍的他變得狂傲不羈,與以前那個讓人覺得有些好笑的陽光男孩不大相同。
其他人或多或少也有變化,像是那個精靈終於能夠自由的運用各種陷阱與她的短匕;本來就沒甚麼情緒波動的納斯德女王完全失去了情感,大多數時候都沉默不語;半人半納斯德的黑髮男人則是將手臂進一步改造,火力更加強大的同時也變得更容易使自己受傷。
 
  那個女人到是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澄澈的雙眼變得有些黯淡。澄說是因為這半個月來她一直聽到關於她哥哥的傳聞,發現她哥哥已經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不再是她認識的那個「蘭」,變得邪惡、變成一個罔顧天下蒼生,只為了達到自己目的的魔鬼。
 
 
  說甚麼傻話,都變成魔族了還會好去哪裡?所以說這女人真的有夠無知。當初把蘭殺了,後面不就沒有這些傷亡了嗎?
妳不也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造成後面這些士兵們的損失嗎。
 
 
 
 
  拉諾斯的村長親自送我們搭上纜車,那個女人從頭到尾都緊張著握住自己的雙頭槍。她說,待會就會見到阿煉哥哥了,她一定會勸他放棄的。任誰都看得出來她在強顏歡笑,說出口的話……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其實她自己也很清楚吧。
 
 
  我們在火之神殿遭受到伊格尼雅的背叛,卻救回了「歌」與「月」的神女。重整旗鼓,我們再度踏上了尋找大地神女的路,然而這次我們幾乎沒受到甚麼阻擋就來到了西卡面前。
欲使魔神復活的祭壇、竊取大地神女力量的封印、被迫反叛的火之神女…………事情的真相慢慢揭開了,望著與西卡搏鬥的那對姊弟、同是魔族卻用盡全力阻擋魔族的露與希爾、與蘭對戰的澄和艾拉……我想,將他們交給我的任務做好,就是對他們最好的回報了吧。
 
 
  解開了神女的封印後,西卡的力量已經不足為懼了。我掛在迪納摩上喘著氣,孱弱的身體第一次做如此劇烈的運動,心情卻意外地好。我向四周看去,卻突然感應到一股強大的魔力───來源卻是與蘭搏鬥的澄和艾拉的方向。
我轉過頭去,卻看到那個女人──艾拉──的四周充滿暴戾的魔力,原本綁著的頭髮也散開了,隨著洶湧的魔力飄動著。
 
 
  她的身後漸漸地浮現出六條形似尾巴的物體,上頭別著巨大的金鈴;魔力在她頭髮上凝聚成一個巨大的蝴蝶結,兩側的髮絲也白了一搓。原本的雙頭槍崩解,又在魔力的引導下重新聚合,變成一把槍身漆黑、槍刃銀白中間卻夾雜著一絲黑的模樣;腳下的鞋子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用柔軟的布甲,以紅色的絲帶纏住固定在腳上的模樣,還綁著兩顆小小的金色鈴鐺。
 
  「哥哥,為什麼呢?」她揚起一個扭曲的笑,舉起長槍刺入眼前錯愕的蘭的心臟。「啊,不重要了。」然後雙手往後,將長槍從蘭的體內拔了出來,槍身完全脫離蘭的身體的時候一股鮮血噴湧而出,濺在她的臉上。
鮮血從她白皙的臉上低落,配合她那有些扭曲卻又妖魅的微笑以及身後的六條形似尾巴的不知名物體,此時的她就像一隻以殺戮為樂的妖狐。
 
  「為什麼要辜負我的期望呢───」蘭不敢置信地望著胸前的血洞,神色不甘的往後倒下。她將長槍隨手扔在地上,向前走到蘭的身邊蹲下。「哥哥,去死吧。」說罷她便笑了起來,神色瘋狂且扭曲。
 
 
 
  結束了這場戰爭後,我們各自找了地方安家。不過,畢竟是有個過命的交情,所以依然會找時間偶爾聚一聚。
只是那個女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我按著澄給我的住址找到一棟位於郊區的木屋外,略懷忐忑地敲了敲門───
 
  「艾迪?」她打開門,望著門外的我似乎很驚訝。也是啦,誰能想像一個總是對自己惡言相向、看起來對自己頗有微詞的隊友突然找上門來?至少她想像不到。「不請我進去坐坐?」我笑了一下,許是曾經她瘋狂的神色讓我覺得我們之間也有共通點吧,在那之後我看她是順眼了許多。
 
  她側過身讓我進門,在我坐下後走進廚房忙活了好一陣子才端著一壺熱茶出來。我端起茶水輕啜了一口,開門見山地問道:「大陸的大英雄怎麼會一人獨居在這麼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
艾拉卻像是早就預料到我會問這個問題的笑了幾聲,「即便如此,我還是親手手刃了自己兄長。」
 
  她轉過頭,曾經閃耀著光芒的異色雙眸空洞的望著窗外的天空,黯然的模樣讓我幾乎無法把現在的她與當初那個雙眸澄澈的少女聯繫在一起。
 
  「但妳是為了所有人。」我將茶杯放到桌上,彎曲著手指輕輕敲打著木質的桌面。「若妳當時沒有殺了他,誰知道這片大陸接下來的命運會如何。」
艾拉回過頭望著我,雙眼盯著我沉默了好一陣子,然後卻開始扭曲的笑了起來。
 
 
  「那又如何?」她諷刺的語氣讓我楞神了一下,「『她殺了自己的兄長!那個唯一對她好的兄長!』這類的話我也不只聽到一次了。」艾拉低下頭,望著自己張開的雙手,指尖微微顫抖著。「又有誰知道阿煉哥哥對我來說是多麼重要的一個人。如果沒有阿煉哥哥,我在那種可怕的大家族根本無法立足。他是我的心靈支柱!所以即便他變成魔族,我也想將他救回來、不顧一切地只想將他救回來!」
  原本還算平靜的她講到最後卻幾乎是用嘶吼的音量在說話。「可是他、他殺害了那麼多人啊───那些人,原本是不用死的!都是因為我、因為我當時……阻止了澄……他們都是不必要的犧牲!!」艾拉抬起頭望著我,臉上的表情扭曲,聲音似哭似笑。
 
 
  她拿出一張破舊的紙,上頭是孩子以幼稚手法塗鴉出的一張臉,看紙張的邊角已經有些粉末化就知道這張紙有著不短的年齡。艾拉用手指小心翼翼的撫著上面的臉,偏著頭懷念的慢慢說道:「即便所有人都嘲笑我的出生時,只有阿煉哥哥不會嘲笑我,甚至開導我。」
 
  「可是我卻殺了他。」她的神色忽然間又扭曲了起來。艾拉小心翼翼的收起紙張,然後「咯咯」的笑著。「我殺了他。但卻是在他已經傷害了許多人之後。」
「妳又何必那麼自責,我不也毀滅了一個時空。」我聳了聳肩,以一個連整個時空的生靈都不放在眼裡的人的角度來看,區區損失幾千幾萬個士兵而已,算的上甚麼?更何況對抗魔族,本來就會有所損失。
 
  「那些原本是不必要的損失!」她厲聲說道。「全都是因為我的一己之私,因為我異想天開……哈、哈哈哈───」她放聲大笑,眼裡卻流下了淚。
 
 
  最後,我從她家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被迫手刃兄長的痛苦與流言蜚語終究是將她逼上了這條路,我想離群索居大概是她心中能為人們做的最後一件事了吧。
然而這一刻我卻有點喜歡這個人了,至少她在瘋魔的時候還是為著他人著想,也算是貫徹了自己的原則吧。
 
  「之後偶爾來看看這個女人吧。」我回頭望著那棟坐落於樹林中的木屋。
 
 
 
 
  艾拉的狀況時好時壞,正常的時候我們會一起出去森林摘一些無毒的野菇野菜,一起去湖邊散散步聊聊天;狀況差的時候我只能坐在她身邊聽她不斷重複著「都死了」、「毀了所有喜歡的東西吧」等等的話。
但無論如何,她都克制著自己不讓自己進入城鎮。為了那些民眾的安危,一個人在森林的深處看著自己的心漸漸的腐敗潰爛。真是諷刺,一個事事為人著想的女人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嘖,妳到底有多愚蠢?」收到我為了跟她通訊,特地訓練出來的信鴿傳來的消息,我急忙趕到她的家中。望著躺在床上吊著手臂與腿的她,我心中略為不悅。
這個女人怎麼就是學不會愛惜自己?明明就有著妖狐的力量,卻在追捕獵物的時候從樹上摔下……到底要有多蠢才會犯這樣的錯誤?
 
  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我,用她那對異色的雙瞳一言不發的望著我。
……殺了我吧。」她將眼神移開,望著窗外的白雲,平淡的語氣好像只是在陳述今天天氣不錯。
 
  「哈?妳是不是連腦子都摔壞了?」我冷笑著望著床上的女人,開始有點擔心她是不是摔到地上的時候順便摔到她那本來就不聰明的腦子,不然怎麼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殺了我,趁我還有理智的時候。」她輕輕地笑了一聲,「我累了。」
我冷笑著挑了挑眉。這女人是怎樣?平常就算在我面前發瘋完也只是笑笑地問我會不會造成我的麻煩,怎麼今天突然就要我殺了她。
 
 
  「妳還有其他能說服我的理由嗎?」雙手抱胸,我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這個女人───反正不管她說甚麼,我都打定主意反對到底了。
「不然就會是我殺了你。」她的雙眸依然望著窗外,但是語氣卻帶著滿滿的疲倦。「我是最清楚自己狀況的人了,再繼續下去,我會想殺了你───為了避免你像哥哥那樣辜負我的期待。」她吃力地抬起頭,朝著自己受傷的手跟腳的方向望去,「我體內有妖狐之力,只有在我一心求死的時候才能真正殺死我。」
 
  因為受傷而有些無力的她將頭又倒了回去,「我不想殺了你。所以,殺了我吧。」然後又笑了起來,「───讓我解脫吧。」
望著說完這句話後從眼角不斷滴落眼淚的她,我握緊雙手不甘的望著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比較對自己胃口的女人,然後又要失去了嗎?而且這次,還是要我親手了結她。
 
 
  「那妳會在地獄等我嗎?」我命令迪納摩轉換型態,然後握著尖銳的迪納摩朝著她的心臟。「……會。」她望著我,在殺了蘭以後第一次輕鬆的笑了。
 
 
  「我等你。」
 
 
  迪納摩的尖端沒入她的心臟。體內有妖狐之力的她並沒有馬上死亡,而是在她舉起沒有受傷的左手撫上我的臉頰,抬起頭輕輕的吻了我一下後,那雙異色的眼眸才漸漸地失去神采。
  「…………謝你。」
 
  妳要我做的事情,我做到了。所以,妳說的話要做到,要在地獄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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ơ 苡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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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不是新文*
是我在整理稿子的時候找到的

06-12 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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