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二本第一章開始看,也可以喔
──為什麼?為什麼我要被開除?
這些疑問一直在他的腦中迴盪著,直到現在都放學了還是如此。
「今天本來想吃十個雞排的,真可惜。」席琳娜的莫名其妙發言,將大中的意識拉回此時此刻。
「……所以我才想問,妳那身材是怎麼維持的。」大中喃喃自語。
雖然大中如此吐槽,看上去很開心,但他是知道的,現在的自己只是在強顏歡笑而已。
好不容易想起來自己的身世,居然又要被迫分開。
在清楚這事似乎要成定局後,大中快步向前,走在席琳娜前面,似乎想早一步回到宿舍休息,好讓自己可以躲到寢室的被窩中,暫時不去想可能會被開除,以及之後回到街頭上該如何是好的事情。
「喂!等一下。」席琳娜追上去。
兩人再度並肩。
「不要管我,席琳娜學姐,反正我要被開除了。」
「學姐不會讓你被開除的。」
「!」
大中停下腳步。
席琳娜也是,她嘆口氣之後說:
「不是叫你直接叫我名字嗎?現在又忘了?真是的,是不是要把辣椒灌到你嘴裡才會聽話呢?」
「……可是妳剛才不也是叫自己學姐嗎?」
「哈?工沙──」
「沒事沒事,妳聽錯了哈哈哈。」大中傻笑。
「你就是我目前扮演的這個身分的人。」
「……」
席琳娜這時嚴肅的語氣令大中收起笑容。
「十幾年前的天才乙太少女,火焰蘿莉。然後那個時候我們有過約定的,要再次相見,然後一起去冒險,所以我怎麼可能不管你?」
「可、可是……可是……」
我還想不起來呀,約定什麼的──大中本想這麼說,但沒有將此話說出口。
「所以你打算怎麼辦?」席琳娜問。
「還能怎麼辦?」大中重新邁出腳步持續往宿舍走去。「優娜學姐不是說,已經沒其他辦法了嗎?」
咻──
這個瞬間,席琳娜瞬間移動到大中的面前。
火焰釋出使周遭的空氣發熱,然後因為下雨,因此附近產生煙霧,似乎因此令其他學生尖叫而快步離開此地。
大中見狀後,不得已停了下來。
目前在宿舍與校門口的這條坡道上,只有大中與席琳娜二人。
「我是覺得,就算你被開除也沒關係。」席琳娜說。
「欸?」
──什麼?我被開除也沒關係?
到底在講什麼東西啊──大中也本想把這句話說出口,但,這次不是不說而是來不及說。
「很簡單呀,你被開除的話我也不讀了。反正已經是EX等級,留在學校也只是浪費資源而已,出去闖一闖對社會還比較有幫助呢。」
「哈?」
「也就是說──」
這時,席琳娜向大中邁出腳步。
大中察覺到了,撇過頭去。
不過這沒有讓席琳娜停下來,她走到大中身前後,微微彎下腰,在大中的左耳邊低語:
「人家已經變很強了,夏洛特,你可以盡量依賴人家沒關係。」
這時席琳娜說的語調跟語氣,都比之前還要溫柔許多,像是變了個人。
「最後校長會不會真的在明天第一節課之前就開除你,校園又會不會被人隨意破壞,我不清楚、也沒法兒決定。但,可以確定的是,你是絕對不可能被幹掉的。」
因為人家會保護你的。
席琳娜如此說道。
大中睜大雙眼直視前方的一片白色濃霧,由席琳娜的火焰瞬間移動所暫時產生的煙霧,頓時,想到了兩件事情。
──原來妳身為最強,會待在學校的原因,就是要等我回來嗎?
這是第一件事。
『不能再說得清楚一點,讓人家知道嗎?』
大中腦中瞬間閃過幾天前,剛出地下監獄時,在城市撞見席琳娜的時候發生的事。
這是第二件事。
當時的席琳娜也是用人家來自我稱呼的,和她之前的形象完全不同。
那種說話帶刺的感受現在蕩然無存。
「那個,席琳娜,我想問個問題。」
「?」席琳娜看著大中,歪頭。
「為什麼,還要叫我『夏洛特』呢?」
轟隆隆!天空發出打雷聲響。
雨越下越大了,有零星幾名學生從這兩人身旁跑過去。
「怎麼突然問這個?」席琳娜說。
「照理說,我的真名才是席琳娜,而你的名字是夏洛特,沒錯吧?」
「嗯……」
「那為什麼?」
兩人身上的制服已經全濕。
席琳娜稍微後退,站離大中幾步,她那傲人的身線以及制服底下若隱若現的內衣映入大中眼簾,令他又不自覺撇過頭去。
宿舍那邊有些許吵鬧聲,可能是學生們吵著要進門的關係吧。
大中現在只能靠這些瑣事來轉移注意力,深怕一個不小心,就被認為是變態在偷窺眼前這位學姐的大胸部。
「因為這是一種習慣,大中。」
「咦?」
席琳娜突如其來的一席話,宛如在大中的心裡打下一支落雷,使他暫時無法言語,定在原地,看著眼前的微笑面具少女再度逐漸走近。
然而就在這時──
「宿舍失火了!」
有學生從宿舍那條路跑過來。
大中轉身,面對跑來的學生,她是初中部的學生。
方才的類似雷聲的巨大聲響,原來,並不是真的雷聲。
而是宿舍的某間房間突然爆炸的關係,當然,這件事大中、席琳娜二人並不知情。
因為距離大中、席琳娜這兩人有段距離,只有地面的低頻傳過來,才像是雷聲。
「冷靜一點,學妹。」席琳娜走上前,微蹲,兩手輕放在該學生的肩膀上,說:「把話講清楚,怎麼回事?」
「剛剛突然……爆炸,然後──」該學生氣喘吁吁,彎著腰,兩手扶著膝蓋,低頭看著溼透的石磚地。
「爆炸嗎?好,然後呢?」席琳娜問。
「……有、有人……」
「什麼?」
「……同班…..裡面。」
「學妹我知道妳可能沒受過說話訓練,所以跟正常人不大能對上,但這種聲音,身為不正常人之冠的我還是聽不太懂喔。」
「沒跑出…..火越來越……」
「看樣子不行了,大中。」席琳娜恢復站姿,看著大中。「我先去宿舍看情況,你回學校找老師,不然去找會長也──」
「我同班同學,她還在裡面!」
該學生大喊,彷彿把全身的力氣都灌注在這個喊聲的瞬間。
「她沒有在爆炸的時候跑出來,火越燒越大了,學姐,請幫幫我!」
在一旁聽到這句話的大中,臉色一變。
然後他咬緊牙關,一個箭步衝了出去。
「喂、喂!大中。」
大中在思考該怎麼把人救出來之前,身體就已經動起來,與席琳娜擦肩而過,跑向宿舍。
──可惡,衝著我來就好了,為啥要波及到其他人?
「我絕對不會讓妳得逞的。」他邊跑邊如此自言自語。
※
尤莉聯合乙太少女學院的宿舍,此刻內部是處於一片火海的狀況。
至少從外面看上去是如此。
雖然只有一個窗戶那裡冒出火舌,似乎就是那裡有爆炸的,但其他地方的黑色濃煙,很難不讓目前站在宿舍周圍的學生如此認為。
她們有的交頭接耳,有的大聲喧嘩,即使講話聲音不同但大致上的內容都是──
「為什麼會變這樣?」、「老師,快!打電話給老師。」、「有沒有人的屬性是水,可以幫忙滅火的?」
然而她們可能有所不知的是,在場的所有人,包含舍監、部分教職員,以及學生們,確實沒人是水元素的乙太少女。
會使用水元素的乙太少女們,現在人都還在學校,還沒回到宿舍。
……不,不對。
有一人在現場。
以她的能力,或許有辦法在消防車趕來之前做緩急處理。
只不過,她此時的狀態,實在很困難。
別說現在的火勢了,光是她自己就自顧不暇。
因為──
「好燙!」
她人就在火場裡。
那位被困在宿舍裡的學妹,就是她。
學妹趴在地上,不停咳嗽,緩慢匍匐前進著。
剛才不小心摸到金屬物品,使自己的右手指不小心有些許燙傷的她,此刻,正趴在走廊,微微抬起頭,想在一片濃煙中尋找出路。
「咳、咳!冰、冰晶凝聚……」
她口中勉強吐出能力名稱,向前伸出手,似乎想藉乙太凝聚水粒子。
然而沒有效果。
知道沒用之後,學妹她繼續匍匐前進著。
砰!
突然間,後方產生巨大爆炸。
那是一開始爆炸的那個房間,現在又爆了一次。
學妹大叫一聲,然後停下動作,身體不停在原地發抖。
──為什麼,人家會遇到這種事。
她捲曲身體,像個在母親腹部的未出生嬰孩似的。
「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只是幫忙學姐拿個東西而已……」
在學妹喃喃自語的同時,她聽見──
有人在咳嗽。
也有人在咳嗽。
這裡難道也有別人嗎?
這個問句,使得學妹的身體稍微不顫抖了,穩定下來。
也許,是因為知道自己不是孤單一人的關係吧,這樣的心態,令學妹心中湧出一種莫名的勇氣。
她往發出咳嗽聲的地方爬,使盡全力爬,爬到腿上的絲襪似乎被地上的石屑磨破,手肘疼痛欲裂,她依舊往前爬。
──是誰?是學姐嗎?還是茱莉亞,茱莉亞是妳嗎?
她這麼想著。
突然──
「啊啊啊!」
學妹跌落樓梯。
因為濃煙的關係,她並沒有看清楚眼前的事物,加上心急,更是會不曉得自己爬到那兒了,只知往前,所以跌下去。
喀啦喀啦喀啦──碰!
翻滾之後,她的背撞上牆壁。
「──?」
最後,學妹發現,這裡有人。
她在樓梯間,發現一名少女。
「咳、咳!」少女咳嗽了。
學妹立刻了解,這就是方才咳嗽的人。
聲音太像了,一定是同個人。
她是一名臉上戴著黑面具、身穿深色軍服的少女,現在躺在地上,閉著眼,一動也不動。
「軍服?」